第14章 初尋靈兒

賀修筠見她如此,猜到那靈兒對她肯定是萬分重要。他清咳了兩聲,見金妙卿擡頭看他,便說道:“金姑娘剛醒不久,虛弱得很,只怕是再養幾日也難以恢複。不如這樣,我明日派人去前去臻州打探一番,快馬而去,來回不過六日。若是尋得你那侍女,就将她帶回可好?”

金妙卿聞聲擡頭,心中頓覺驚喜。本來還想着沒法親自開口的話,卻從賀修筠的口中說了出來。沒想到這賀公子如此古道熱腸。

她面露欣喜,本應推脫一番,但她此時顧不上俗禮,忙接話道:“若賀公子真能派人一去,那是最好不過的。但是我妹妹性子倔強,旁人說什麽她是輕易不相信的,将她帶回絕非易事。只求公子幫我打探她是否安好即可,等我恢複了身子,再親自回臻州去尋她。更何況我現在一無所有,還需再計劃一番才好安置了她。不然貿貿然将她帶來,只能是拖累了公子。”

賀修筠點頭說道:“金姑娘既然已做好了打算,那我便只差人尋她是否安全妥當。”說完聽見庭院裏傳來幾聲梆子聲響,原來已經夜入三更。他想着金妙卿定是疲憊不堪,便說道:“夜已深,姑娘還是早作休息。我此番前來打擾了姑娘清淨,在下這就告辭了。”

“賀公子千萬不要這樣說,你陪我說話到此時,自己想必也是乏累不堪。我如今還下不了地,那便不送了。”說完金妙卿欠了欠身子,目送着賀修筠走出了房門。

承闵一直在門外侯着,看見賀修筠出來,連忙跟了上前。賀修筠回頭對他耳語了幾句,承闵點了點頭,快步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承闵回到房中,換了一身便裝,收拾了三兩件換洗衣物打成包裹,便出門而去。他步伐匆匆的走到管家卧房,向當值的丫鬟交代了幾句,領了五兩碎銀。又快步走到馬房牽了一匹馬來。馬房裏的馬都是賀修筠精心挑選,又派專人日夜細心照料,腳力遠勝一般馬匹。承闵牽出的這一匹更是強健有力,毛色油亮,是好馬中的好馬。

正喂馬的功夫,一玄衣小厮走到他身邊喚了一聲“承闵”,他應聲擡頭,見那人帶着一份書信和一塊銅制的圓牌送來給他。他接過來看了一眼,信封并未封口,封皮上空無一字,摸着倒不是很厚。那牌兩寸見圓,上刻一嫩竹,正是賀府的獨門标記。他對那來人點頭示意,将兩個物件一一收好。此時那好馬也是吃飽了,他牽着馬從後門而出,借着月色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承闵駕馬日夜兼程,只在中途休息了個把時辰。兩日後便到了臻州。天色剛剛擦黑,他找了一家客棧,将馬安頓好後,只帶着信和銅牌出了門。按賀修筠所說,打聽了幾個人,一路向東尋到了那花雨樓門前。

剛剛迎來夜幕的花雨樓正是歌舞生香,燈紅酒綠之時。正門處有幾個樣貌甚好的嬌俏女子或笑或鬧,無一不是迎合着來來往往的各路男子。有一女子正笑着,随意一掃擡眼看到了他,便搖擺着身子向他走了過來。

人還未至,香氣卻先撲鼻。味道雖不是很濃烈,卻豔俗得很。那女子走到承闵跟前,整個身子全倚在了他臂膀之上。他下意識的向後傾了傾身子,只聽那妓女說笑道:“怎麽公子這般反應,許是瞧不上我這等俗物。莫非公子是專程來尋我們那頭牌金妙卿的?”

不容承闵開口,她又嬌媚地說道:“我們那頭牌可是心高的很,不知是攀了哪一路高枝兒,一言不發的就與人跑了,倒是把她那小丫鬟甩在店裏,理也不理,真是一個狠心人。公子你摸摸我這裏跳的,可是比那冷血人兒要真情百倍呢。”說着雙手握起他的手,順着自己的鎖骨向下摸了下去。

這承闵小哥此時也沒再做推脫,一把攬住這妓女細腰,兩人像連體兒那般緊貼在一起,幾步便邁進了大堂。那女子見他如此猴急,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盯着他面龐,反倒撩撥他道:“公子今日是想吃酒,還是想品肉。”說罷一雙手又在他胸前來回摩挲。卻見承闵随手拿出二兩銀子交于她,說道:“我即不吃酒也不品肉,勞煩姑娘去把那金妙卿的侍女請來,我有事與她相說。”

那妓女收下了銀子,并未露出半分不悅,她嬌聲說道:“那女子我怕是請不動的,若公子想見她,就順着後院東側的樓梯,登到三樓,右邊盡頭的卧房便是她的住處。”說完又一個媚眼看向承闵,“小女子名叫春桃,公子莫要将我忘了,奴家盼着還能一睹公子風采。”說完向承闵眨了眨眼,搖曳着身姿出門而去。

承闵按那妓女的指引,來到靈兒的卧房門前。他輕聲扣了扣門,裏面未做聲響。他環顧一周,這左右幾間卧房皆是歡聲笑語,一片春色。那敲門聲應該是被這聲響掩蓋了,剛想擡手再用力一擊。只見門縫大開,一女子緩緩推開門來。這女子雖也生的很好,但卻與樓下那些俗物不同,半點風塵氣息也沒有。見這眉目間些許的愁意,他心裏猜想着,或許這人就是那金妙卿的侍女靈兒。

靈兒擡眼見一年輕男子站在自己房門外,倒不意外,她開口淡淡說道:“公子可是尋錯了房間,你想要找哪位姑娘,我可以為公子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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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找的姑娘名叫靈兒,她可是住在這裏?”

靈兒一驚,這男子何以知曉自己的姓名。自己雖住在花雨樓,可并不是迎客的姑娘,這個時辰來找自己不知是何事。自己平時從未将姓名透露出去,不知道他是從哪裏聽來的。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疑惑的看着那人,語氣中滿是警惕道:“你找靈兒有什麽事?”

承闵聽她如此一問,便已知道她就是靈兒本人,他俯下身來低聲說道:“我受你家小姐之托,今日特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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