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皇子是她未來的夫婿,兩個年輕人情到濃時沒有控制住,總不是她一個女孩家的責任。

若是讓人曉得二皇子同她有瓜葛,那可就有淫/亂後宮之嫌,更何況背後還杵着個豺狼虎豹般不要臉的當今聖上呢。她若不是清楚懷孕這種事兒沒法瞞得住,也不會同父親陳宛坦誠相待。但是那日具體細節,以及丫鬟失身于皇上的事情,她終歸是沒膽子告訴父親的。

陳宛坐下來同陳諾曦徹夜長談,決定立刻處理此事。他們根本不打算去找五皇子,而是陳宛直接私下進宮面聖,将來龍去脈簡單的說清楚,請求聖上定奪。

雖然說陳諾曦婚前失貞不好看,但是皇上血脈總是越多越好,若是個男孩,未必不會是五皇子的一大助力。畢竟二皇子也不過雙十年華,膝下只有兩女而已。皇室的長孫,還指不定落在誰頭上呢。

老皇帝沒想到陳宛大半夜進宮,迷迷糊糊的起了身,待聽清楚緣由,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孩子有沒有可能是他的種兒?老皇帝面不改色的佯裝心思沉重的思索了良久,道:“我的五兒,終究是心思膚淺之人,竟是沒忍住吧。”

陳宛微微一怔,他以為皇帝會訓斥五皇子,又或者訓斥他教女不利,怎麽現在這話聽起來,竟然帶着不少同情和惋惜?

老皇帝心虛的看着陳宛,說:“此事我稍後同賢妃商量,看尋個什麽理由提前五兒的婚事兒。”

陳宛心裏一陣打鼓,怎麽個情況,居然不費絲毫之力便解決了嗎?

老皇帝一想到他把兒媳婦上了,還是小自己三十多歲的忠臣之女,立刻有些不好意思面對陳宛,一句累了便将對方打發離開,心裏卻不由得回想起陳諾曦緊致的下/體,膚若凝脂的柔軟,立刻一種莫名的快感湧上心頭,浸染全身……

到了貴妃殿後,皇帝眼前浮現出陳諾曦沉靜如水的冷漠樣子,忍不住一把撕開賢妃娘娘的抹胸,推倒她先幹一場再說。再清高又能如何,還不是曾在他的下面承歡?

雲雨過後,賢妃娘娘疲倦的仰躺在床上,把玩着皇上的手指,此時老皇上精疲力盡的憨憨入睡,左手的胳臂耷拉在她胸口處沒有離開。

今日皇上的興致倒是高亢,竟是叫了兩次水,要了她兩次!賢妃娘娘三十出頭,她十四歲入宮,十六歲産子,被皇上寵愛十幾年,不由的心底有幾分欣喜。

老皇帝稍微休憩了一會,便醒了過來,他真是老了,不過兩次就受不住必須睡一會,想到此處,他有些不甘心,但是隐隐将這份不甘隐忍起來,淡淡的說:“幾更了?”

“醜時了,皇上可是累了,我讓人備些夜宵?”賢妃娘娘剛被寵幸,聲音輕輕柔柔,帶了幾分獨有的風情。老皇帝閉了下眼睛,說:“我渴了。”

賢妃娘娘立刻起身吩咐宮女上水,她披着鵝絨披肩,半跪在床上,嬌笑道:“皇上好體力呢。”

老皇帝一怔,随意掃了一眼春心蕩漾的賢妃娘娘,不由得失笑,說:“其實過來是有件事兒要同你說,沒想到竟是差點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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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賢妃娘娘故作随意的趴到了老皇帝身上,胸前的渾圓若隐若現。

老皇帝盯着她,道:“剛才陳宛進宮,說陳諾曦懷孕了。”

……

賢妃娘娘以為自個聽錯了,待思索清楚後,不清楚該怒還是該喜才對。她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老皇帝,發現他面色始終如常,怔了一下,瞬間紅了眼眶,驚訝道:“皇上,皇上說什麽?”

“我說五兒的媳婦懷孕了。”老皇帝特意強調了一下五皇子。

賢妃娘娘呆愣片刻,五皇子在外辦差同陳諾曦私會的事情自然瞞不過衆人耳目,但是若鬧出了子嗣問題,可就是大事兒了!她擔心皇上對五皇子印象不好,本能的維護自個的兒子,說:“怎麽會這樣,五兒,五兒不是那樣輕浮的孩子呀。”

賢妃娘娘的潛臺詞是說,這一切都是陳諾曦不自重,又或者皇上不喜此事,她幹脆就将陳諾曦徹底推出去,反正此時陳宛已經将皇後娘娘得罪到頭,不怕他臨時轉移陣地,投靠于二皇子殿下。

老皇帝眉頭皺起來,他如今對陳諾曦頗為動心,自然見不得賢妃娘娘責怪她,道:“不是五兒的問題,人家一個待嫁的閨女兒,能懷孕嗎!”

賢妃娘娘一愣,心思百轉千回,揣摩聖意,皇上似乎并不怪罪陳諾曦,那麽……

“她畢竟懷着的是我們家的子嗣,照我說還是盡快找個理由讓五兒同陳諾曦成親吧。”

賢妃娘娘沒想到皇帝一點都不生氣,五皇子辦差途中同陳諾曦私會,這事兒說出去可不好聽,但是若皇上不介意,她自然不會再追究什麽了!

賢妃娘娘哪裏曉得皇帝不但不生氣,還挺高興陳諾曦懷上孩子的事情,在他的潛意識裏,總覺得這個孩子是他的兒子,他比誰都不想陳諾曦事情敗露,否則萬一追查到他的身上,怎麽辦?

賢妃娘娘思索片刻,說:“我祖父年事已高,身體越來越差,不如就借着他想看到曾外孫的婚事為由,提前陳諾曦嫁過來吧。”

“好的,這種事兒你們女人比較明白,我就不管了。”皇上不過就是打算讓賢妃處理此事兒,見賢妃已經有所決議,自然不會管這事兒。

他閉了下眼睛,腦海裏浮現出陳諾曦白皙性感的脖頸,好像貓咪似的喵嗚嬌聲,還有那一對柔柔軟軟的胸脯,又想到她應該是兒子的媳婦,這個敏感的身份讓他特別興奮,胸口處湧上一股燥熱的情緒,下/體緊繃繃的需要發洩一下。

他突然轉過身,一把捏住了賢妃娘娘的胸脯,眼底滿是情/欲。

賢妃娘娘臉頰一紅,她自然不會拒絕皇上,挺高胸脯,迎上皇上的撫弄。皇帝眯着眼睛,用力兇殘的推揉捏賢妃胸口處高聳的渾圓,望着她醉眼朦胧的陶醉樣子,狠狠的吻了下去。

右手捏起賢妃硬豆兒似的乳/頭用力搓撚,賢妃有些受不住,嗯嗯了兩聲,終是想要讨好皇上,不敢有一絲不滿的反抗,任由他越發粗魯的對待。

老皇帝滿腦子想的都是兒媳婦的樣貌,自然不想看賢妃娘娘欲生欲死的面容,索性将她翻過身趴伏過去,捧高她的屁/股,讓她跪成張腿翹臀的姿勢,狠狠的幹了下去。

賢妃娘娘“啊啊”的叫了幾聲,她揚着下巴,感受着老皇帝有力的抽/送,一頭烏黑的秀發紊亂散揚,哽咽浪聲斷斷續續連綿不絕。

內院的宮女拉下簾子,害臊的躲到外面去了,今個皇帝到底是怎麽了,一把年紀從未有過這般瘋狂,怕是要叫第三回水了,賢妃娘娘當真是獨寵後宮呀。

在宮裏,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必然傳揚的有模有樣,皇帝在貴妃殿裏要了三次水的事情自然被貴妃殿的宮女,當成炫耀的事情傳了出來,皇後娘娘怎麽會不知?

歐陽雪大清早就曉得了此事,不屑的揚起了唇角,賢妃這個傻貨,兒媳婦懷了誰的種還說不準呢就樂意當老皇帝手心裏的那根筆,肆意行事。她當初原本想把陳諾曦送到皇帝那受寵,沒想到最後皇帝上了她的丫鬟還不自知,此時老皇帝那般幫着五皇子提前同陳諾曦成親,指不定什麽目的呢。

她那個自視清高的二兒子也是孽障,看上誰不好偏偏是陳諾曦,不過好在有了那麽一場意外,賢妃怕是要幫她養孫子了,想想就覺得好笑。這事兒,她必定在二兒登基皇位之時,一字一字的告訴賢妃那個賤貨,謝謝她未來幾年的養孫之恩,看她是否像現在般自鳴得意,孤芳自賞。

陳宛回到府中後将陳諾曦喚來,再次确認那日所發生之事。

陳諾曦終歸是女兒家,更何況眼前的男人并不是自己心底的父親,她能夠在他面前坦誠同兩個男人發生關系,還是因為來自現代,有一顆無比強大的心,若是再把皇帝扯入局中,她害怕陳宛會反其道而行之,認為她太能惹禍,是不确定因素,從而為了家族殺女滅口。

陳諾曦有所不知,陳宛确實有過此種想法。

如果陳諾曦死了,他大不了放棄所有榮耀,以愛女之名辭官歸鄉,遠離朝堂,從而徹底躲開奪嫡之争,待日後塵埃落定,再圖謀起複。

只是這已經到手的權勢若是那般容易便棄之如履,還會有那麽多的世家在歷史的長河中覆滅嗎?就算他放下了恩怨,別人會完全放過他嗎?

人的欲望永無止境,陳宛是陳家在朝中最大的旗幟,此時若後退半分,以皇後娘娘歐陽雪的強勢作風,會毫不猶豫的落井下石,示警朝堂!陳諾曦在與不在,此時他已經是皇後娘娘的眼中釘,那麽幹嘛還要犧牲掉女兒性命。

換個角度,陳諾曦肚子裏的這塊肉,用好了未必不是奇兵,孩子的爹可是二皇子呢!

第二天,鎮國公府的老太爺突然病重,賢妃娘娘跑到皇上面前痛哭流涕,皇上派了衆多太醫輪番前往鎮國公府給老太爺診斷,最後所得是年歲大了,怕是命活不長。皇上感慨老太爺是先皇忠臣,加上皇上近來身體也不大好,決定将五皇子同陳諾曦的婚事提前。

大臣們表面附和,心裏卻十分嗤之以鼻,誰不清楚當中必然是出了什麽事情。五皇子辦差途中中途離去的事情被某些人宣揚出來,難免讓一些支持他的大臣心涼。

陳諾曦比梁希宜年長一歲,過了年便虛歲十五,等到明年及笄禮後就會嫁給五皇子。不過一年時間,五皇子都忍耐不了,将來還能成什麽大事兒!

不過通過此事,大家更認為皇帝是真心寵愛五皇子,一心為他籌謀,連如此失德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還許諾陳諾曦五皇子妃的位置!賢妃娘娘對這個決議有些非議,但是又怕影響到兒子名聲隐忍下來,反正不過是正妃的位置,日後五兒若是真能當皇帝,誰當皇後還說不準呢!

五皇子同陳諾曦的八卦總算是壓過了梁希宜和歐陽穆的事情,頓時,梁希宜耳根子清淨一些。

秦氏有兒萬事足,一心要把兒子身體養好了,不但堅持讓奶娘帶孩子睡在隔壁,還徹底将管家權交還給國公府的老太君。秦氏也算想明白了,兒子養不大,她攢下來的家底都是給別人做嫁衣呢。

因為梁希榴年後便要出嫁,府裏管家的大權落在了梁希宜的手裏,四姑娘梁希宛,二夫人還有三夫人協助她管家。她是未來的侯夫人,老太君也有鍛煉梁希宜的意思。

梁希宛心裏對梁希宜的婚事羨慕的不得了,夫君英俊有能力,還似乎對三姐姐情有獨鐘,不過三姐姐若是真嫁給了歐陽穆,對于一心想做貴人的梁希宛來說,也是個好消息,以至于在幫助梁希宜做事兒的事情,梁希宛仿佛變了個人,什麽髒話苦活搶着做,倒是讓梁希宜哭笑不得。

轉眼間,又是一年團圓夜,梁希宜協同幾個妹妹進宮,相較于上一年的低調,今年的年會梁希宜是如何都無法低調起來的。

她穿梭在衆多貴婦小姐們中間,四周圍繞着陌生人的觀望,指指點點,她高昂着頭,倒是有幾分意氣風發之感。相信這裏沒人沒事兒願意得罪歐陽穆,那麽她還怕什麽?

但是冤家路窄,王煜湘回京,此時正好站在陳諾曦的旁邊,他們同梁希宜走了個正臉,彼此微微怔了一下,停下腳步。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寶刀不老呀。加更奉上,早買的同志們免費哈!

兩日的展會把我累劈了!歸京繼續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才發現過節期間積壓的工作那麽多。淚!真不想上班!>o<

☆、83

梁希宜同王煜湘上次見面還是在王家離京那一日。

梁希宜去送她,什麽都沒有說,卻隐隐傳達着一份難以言喻的鼓勵和支持。

兩個人也是像這般彼此對望,然後沉默的擦肩而過。

王煜湘感念于梁希宜的相送之情,主動的同她打了招呼。

梁希宜笑着回複了她,目光清澈,她一身淺粉色的長裙,外面披着白色狐貍毛的披肩,發髻攏在腦後随意梳了起來,插着一枚小巧的鴛鴦金叉。

她的臉頰妝容十分清淡,身材高挑纖細,整個人站在風和日麗的空氣裏,分外清秀脫俗。

陳諾曦本不想搭理梁希宜,一個原本對她情有獨鐘的歐陽穆莫名就轉頭梁希宜懷抱,還把事情鬧的人盡皆知,饒是她已經是五皇子妃了,心裏也多少有些不舒坦,

再加如今的歐陽穆對她分外冷淡,眼底總是帶着一股說不出的不屑嘲諷,深深的刺傷了陳諾曦穿越女的自尊心。他以為他是誰嗎?

陳諾曦抿着唇角,清高的沖梁希宜點了下頭,便懶得再說一句話。

白若羽同白若蘭從遠處挽手走了過來,白若羽心底對歐陽穆有些情懷,她見到梁希宜,面色多少有些不好看,便站到了陳諾曦的身邊。

白若蘭心情尚好,她性子天真無邪,對歐陽穆又是單戀,現在聽說歐陽大哥要娶的人是梁希宜,反而覺得還好,至少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歪瓜裂棗,或者自以為是的陳諾曦。

白若蘭立刻撇下白若羽,跑向了梁希宜,兩只手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前,笑着說:“我都聽說了,希宜姐姐,祝福你和歐陽大哥。”

梁希宜愣了片刻,胸口湧上一股暖流,她點了下頭,既然她同歐陽穆已經決定成親,自然是要把日子過的越來越好的。

白若蘭這一年來長高了不少,圓圓的眼睛,圓圓的臉龐和豐滿的體态,白色的皮膚在明亮的日光下越發幹淨潤華,顯得十分可愛,又秀色可餐。梁希宜捏了下她的臉蛋,笑道:“好久不見你了,怎麽,你不胡亂暗戀歐陽穆啦。”

白若蘭臉頰微紅,說:“他又不喜歡我,更何況他是你未來的夫君,便是我的姐夫了,哪裏聽說女孩子可以暗戀姐夫的,多麽不知羞恥。”

梁希宜開懷笑了,攔住她的肩膀,道:“你這一年個子竄的好快,瘦了不少呢!”

白若蘭嗯了一聲,說:“我要努力擺脫肥若蘭的形象!”

梁希宜拉着她走到了王煜湘面前,道:“你回京啦。”

王煜湘點了下頭,說:“這次回來住我外祖母家,你若是有空随時可以過來坐坐,我帶了許多特産,已經安排人送到定國公府了。”

陳諾曦和白若羽都有些驚訝,想當年王煜湘可是非常反感梁希宜的,怎麽現在竟是關系這般好了起來。莫非王煜湘指望着歐陽穆能拉他們家一把嗎?

陳諾曦想到此處,有些看輕王煜湘,她這次特別明顯的感覺到許多婦人對定國公府的兩位夫人十分友好,心裏不屑的酸氣道,不就是仗着歐陽穆嗎!

梁希宜走上前,捏了捏王煜湘的手,輕聲說:“很多事情都會随着時間過去的。”

王煜湘垂下眼眸,柔聲道:“我曉得的,謝謝你,希宜。”

王煜湘算是從天之驕女一下子跌到罪臣之女,還好父親并未有原則性問題,不過是貶職而已。

她曾經眼高于頂,同三公主陳諾曦混在一起自以為是做才女,受人仰慕奉承,誰都看不上并未及時定下親事,後來父親被皇帝厭棄,親事自然被耽擱下來,雲貴地處偏遠,并未有合适的男孩說親,便被外祖母尋了理由接回京城,決定長住下來。

王煜湘已經及笄,婚事若是在一年內定不下來,明年就會被當成老姑娘了。

梁希宜同她聊起雲貴風情,王煜湘都一一作答,兩個人有說有笑便過了好長時間,王煜湘有時候也覺得很奇怪,她同梁希宜明明沒什麽交情,卻特別投緣,言語上總是可以笑到一起去。

陳諾曦和三公主都讨厭梁希宜,白若羽因為歐陽穆的事情不願意面對梁希宜,王煜湘卻同梁希宜聊的那般開心,自然被其他三個人有所不滿,反正她爹失勢,陳諾曦随便應付幾句便和三公主白若羽一同閃人,獨留下梁希宜,王煜湘,還有白若蘭。

梁希宜記得王煜湘上一世嫁給了明年科舉的探花郎,這位探花郎出身清白,背後無根基,師從魯山學院的一位老師,那位老師同王煜湘外祖母是親家,從而做媒有了這個因緣。她看着王煜湘,寬慰道:“既然已經回京,就把平時的愛好撿起來,你在京城素有些名氣,莫荒廢了。”

王煜湘一怔,自嘲的撇了下唇角,她爹被皇帝厭棄,又得罪了鎮國公府,除非歐陽家的二皇子登基,否則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在仕途上有所作為了吧。

難怪陳諾曦疏遠了她,陳諾曦畢竟要做五皇子妃的,她們家打心眼裏卻希望二皇子上位。縱然王家同歐陽家沒什麽關系,卻至少沒得罪過靖遠侯府。

不一會,人群遠處傳來一陣騷亂,梁希宜擡眼看過去,是兩個英俊帥氣的男子。

六皇子一身白衣,裹着一件黑色裘毛披肩,意氣風發的走了過來,站在他旁邊的是歐陽家二公子歐陽岑。歐陽家二公子據說上個月剛回的西北,陪妻子待産,怎麽此時卻出現在京城年會上呢。

梁希宜有些詫異,卻沒想到對方徑直走了過來,六皇子撓了撓後腦,爽朗道:“肥若蘭,我找的你好苦,你爹進京了,太後尋你過去呢。”

白若蘭不自在的紅了臉,怒道:“你亂嚷嚷什麽,沒看到這頭女眷多嗎?”

六皇子無所謂的聳聳肩,語氣略帶威脅的說:“你爹可是帶着你庚帖進的京。”

白若蘭唰的一下臉色煞白,握着拳頭,低聲道:“你要敢在這裏胡說,我要你好看!”

梁希宜一怔,莫不是六皇子同白若蘭有什麽嗎?考慮到雙方背景,皇後娘娘勢必是希望兒子可以取娘家女子做媳婦兒的,所以此次靖遠侯帶了一堆女孩兒進京。

不過現在皇帝十分厭棄歐陽家,私下小動作很多,肯定無法同意六皇子妃出自靖遠侯府。那麽白若蘭似乎就成了上佳人選,同靖遠侯府關連至深,還是太後李氏真正的後人,若是她成了六皇子妃,便将六皇子,太後,皇後狠狠的綁在一起,是三方勢力捆在一起的紐帶,牢不可破。

歐陽岑早就習慣了六皇子同白若蘭的互相争吵,他轉過身笑眯眯的沖王煜湘和梁希宜打招呼,還偷偷叫了梁希宜一句大嫂,作了個大揖。

梁希宜有些不好意思,問道:“你家夫人可好,要生了吧。”

歐陽岑點了下頭,惆悵的說:“是啊,可惜我不在她身旁。大哥現在不管正事兒,我被祖父快用劈了,連陪着珍姐兒待産都不可以,這不剛從西山軍營回來。”

梁希宜紅着臉蛋,不好意思的看着他,道:“我同歐陽穆說,讓你趕緊回西北吧。”

歐陽岑立刻做感激涕零狀,他等的就是梁希宜這句話,原本最初回西北是為了躲歐陽穆,但是好歹正日子到了卻沒法在家守着媳婦,還被祖父當唯一的苦力到處使喚,真快撐不住啦!

白若蘭氣哄哄的轉過頭,說:“希宜姐姐,我有事兒先離開啦!”

梁希宜笑着應聲,道:“注意點路,年後我去你家看你。”

“恩!”白若蘭唇角微揚,笑起來的酒窩可愛誘人,六皇子忍不住怔了片刻,很是寵溺的拍了下她的腦袋,說:“快點,幹點什麽事情都笨死了,磨磨唧唧。”

白若蘭生氣的瞪了他一眼,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跟了過去。

歐陽岑也要和他們一起離開,他再三同梁希宜作揖,居心莫測的小聲道:“大嫂千萬規勸下我大哥不要不顧正業,你的話他肯定會聽的!”他眨了眨眼睛,害的梁希宜害臊的紅了臉頰,這一家子兄弟都夠不正經的。

不過梁希宜倒是可以感受得到歐陽岑善意,怕是歐陽岑同他大哥,感情定是極好的吧。

有宮女來到梁希宜身邊,說是皇後娘娘有請,她倒是做好了随時面見貴人的準備,當下同王煜湘道別,只是不曾想半路就殺出了個程咬金。

歐陽穆随手揮走了宮女,盡量鎮定的站在梁希宜面前,說:“真巧,我也要去見姑奶奶,索性你同我去好了。”

梁希宜好笑的瞄了他一眼,調侃的說:“嗯,真是巧呢。你那頭明明是個死胡同,莫非歐陽大公子是翻牆過來的吧。”

歐陽穆微微一怔,倒是自個先笑了,柔聲說:“可不是在這等了好久,若是你們換條道,我就又是撲了空。”

梁希宜沒應聲,一陣微風襲來,吹起了她鬓角的碎發,歐陽穆忽的停下腳步,轉過頭,高高在上的俯視她,右手自然而然的将她耳邊的發絲攏到耳後,故作輕松的說:“這梳頭的丫鬟可不怎麽樣,綁的太松了。”

梁希宜心頭一緊,渾身僵硬了起來。她使勁拍開了他的手,繞過他徑直走開,淡淡的說:“就今天的頭是我自個梳的。”

……

歐陽穆一陣惡寒,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他急忙跟上,道:“難怪梳的這麽……別致,有風韻。”

撲哧,梁希宜不由得覺得好笑,歐陽穆這個混蛋,真是個沒節操的登徒子兒!

但是似乎沒那麽讓人讨厭了。

☆、84

梁希宜笑着看了一眼歐陽穆,轉身走在前面,隐隐感受着背後男人跟随的腳步,唇角微微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兩個人沉默不語,倒是也覺得風景這邊獨好。

歐陽穆背着手,目光灼灼的盯着梁希宜墨黑色的發髻,真想一股腦沖上去把她的金叉摘下,看這頭綢緞似的長發散落的風華。

不一會,他們就抵達皇後寝宮,歐陽穆懂得維護梁希宜名聲,喚來宮女帶梁希宜進去,自個小憩一會,方大步走了過去。此時,白若蘭同六皇子也剛剛從榮陽殿離開,來到皇後寝宮。

白若蘭臉頰通紅,想起剛才太後娘娘,長公主,還有姑姑的目光,害臊的恨不得鑽進地裏面去。

白若蘭幼年喪母,常年養在親姑姑白容容身邊。她的父親身子骨一直不好,又對亡妻思念甚深,雖然有通房丫頭,卻沒有人再懷有子嗣。

她是家中獨女,所以父親才樂意送她去靖遠侯府居住,同歐陽家的五個小子親近。若是可以留在白容容身邊給歐陽家做媳婦,那是最好的結局,若是沒有緣分,至少多幾個從小一塊長大的哥哥,以後也能照應白若蘭一二。

但是沒想到,最後竟是要把她許配給六皇子殿下,想來她同那個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可是她暗戀的一直是歐陽家大哥哥,倒是不曾注意這個總是說她又肥又胖的臭小子。

皇後一派,日後登基的必然是二皇子殿下,那麽六皇子是二皇子嫡親的弟弟,肯定要封王發出去頤養天年,她做個王子妃似乎也還不錯,白若蘭想到這裏,臉頰更紅了,她居然就這麽應了下來,沒有一點反抗的念頭。

她偷偷瞄了一眼六皇子,發現他也在盯着她呢,更加害臊起來,見梁希宜進了屋子,立刻飛奔而去,挽着她的手,胡言亂語的說了半天其他的事兒。

梁希宜的看了她一會,又見衆人悶悶的樂着,一時間不明所以起來。

歐陽穆也走了進來,他倒是曉得其中因果,主動幫梁希宜解惑,站在她旁邊輕聲道:“姑奶奶打算把白若蘭定給六皇子。”

咣當,梁希宜差點沒站穩,急忙穩定情緒,不由得為白若蘭擔心起來,此時誰能想得到這個還沒長熟的六皇子能當皇帝呢,難怪大家都覺得白若蘭這般性子嫁給六皇子,倒是也般配呢。

歐陽穆小心翼翼的盯着梁希宜的神色,頓時判斷她定是知道六皇子會當皇帝的,眼底溢滿憂愁。他嘆了口氣,小聲的說:“你別看他們吵吵鬧鬧,其實骨子裏是有感情呢,尤其是小六,這事兒定了下來他很高興,昨個還拉我去喝酒呢。”

梁希宜嗯了一聲,望向遠處又不知道因為什麽争吵的兩個年輕男女,白若蘭鼓着臉頰,六皇子一臉不屑,最後為了讓周圍安靜下來,六皇子無恥的捏住了白若蘭的臉蛋,頓時把白若蘭氣哭了。

梁希宜唇角扯了一下,天啊,未來的皇帝皇後……

梁希宜沒有注意到,她同歐陽穆站在一側,凜然是一副小夫妻的模樣。皇後娘娘歐陽雪好笑的看着這兩對,說:“外面人亂七八糟,你們還是在我這裏留飯吧。”

梁希宜還沒有反應過來,歐陽穆急忙應下,也唯有在皇後娘娘這裏,他才可以同梁希宜多處一會時間,還沒人敢多說什麽!

梁希宜想起歐陽岑的囑托,說:“你二弟媳婦快生了,還是讓你二弟趕緊回西北吧。”

歐陽穆一怔,道:“他不是已經回去了?怎麽,你見到那個臭小子了?”想起當初他囑托歐陽岑留京照看梁希宜,最後把梁希宜都照看成別人媳婦了,這家夥不敢告訴他,卻偷偷跑掉,歐陽穆真是一陣氣結,自此歐陽岑還沒敢出現在他面前呢。

梁希宜瞪了他一眼,說:“你整日裏同我在祖父面前争寵,老侯爺自然拉着你二弟幹活兒了,我看你還是先忙好自個的事情吧,我祖父已然看重了你,你不用再如此折返于兩家了。”

歐陽穆好笑的看着梁希宜,眨着眼睛,調侃道:“你還沒入門的就開始懂得心疼二弟了?”

梁希宜臉蛋一紅,實在無法适應過分柔和的歐陽穆,她撇開頭,說:“我煩你整日來我家鬧得滿城風雨的。”而且着實影響她在府裏處理事情,她還要盯着謹防登徒子兒。

歐陽穆嗯了一聲,道:“既然你都發話了,我肯定讓祖父放他回去。他的媳婦叫郗珍,挺好的一個孩子,日後你們定能處的很好,他們肯定把你當成婆婆相處。”

撲哧,梁希宜忍不住笑了,說:“成了,我曉得你權勢通天,家裏一言九鼎!”

歐陽穆見她展開笑顏,一時間怔住了好久,方道:“希宜,你真是難得沖我笑呢。”他的聲音軟軟綿綿,仿佛帶着膠,粘死人了!梁希宜受不了的不再理她,卻背如芒刺,又回過頭,怒道:“我都想好好同你相處了,你自然要好好同我相處,莫要總跟餓了多久的惡狼似的,弄得人好不自在。”

歐陽穆目光一沉,更是緊緊的盯着她了,說:“難得能這般明目張膽的看你。”

梁希宜生氣的同他直視,不一會就敗下陣來,輕聲說:“你在這樣我就走了,太難為情了。”雖然說她對他感情不深,但是至少他們是異性呀,多麽別扭難堪。

歐陽穆擔心她又跑掉,急忙低下頭,帶着幾分委屈,幽幽道:“好了,我不看你就是了。”

梁希宜眉頭微皺,真是的這人,怎麽好像受了多大欺負似的。她的心底湧上了一股說不清楚的情緒,臉頰通紅在皇後寝宮用了午飯。

梁希宜在皇後這裏伺候,陳諾曦自然前往準婆婆賢妃娘娘的住處陪着了。她肚子尚不顯懷,胸脯卻越發豐滿起來,将裙子的上面撐的老高,更顯得細腰纖瘦,盈盈可握,身材凹凸有致,讓人看了就想狠狠憐愛一番。偏偏她還面容冷漠,隐隐帶着幾分自持莊重,更有一股讓男人想要使勁破壞她表面清冷神色的欲望,滿是征服的念頭。

五皇子的眼珠子纏在陳諾曦身上,都快掉下來了似的。賢妃娘娘自然不滿,使勁的咳嗽好幾次,還暗中命人提點兒子,不要做的那麽明顯好不好!

五皇子在母親命令下,自然有所收斂,卻依然無法自控的不由自主就看向了陳諾曦嬌媚的容顏。或許是因為破了處,陳諾曦膚若凝脂的皮膚越發滑嫩,整個人帶着一股子屬于婦人的風韻。

賢妃娘娘都有些受不了她,裝什麽正經人家的女兒,骨子裏都上了他兒子的床了。

陳諾曦知道周圍人如何看她,但是她無所謂!

最初失身于二皇子并不是她所想要,但是既然事情發生了,她像個女戰士似的去解決問題,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別人再看輕她又能如何,他們敢說出來嗎?有人敢在她面前放肆嗎?

饒是賢妃娘娘心裏再不滿意她,不也樂呵呵的同她有說有笑,滿是誇獎?

陳諾曦高昂着頭,面色沉靜如水,棱角分明的容顏映襯在衆人的目光裏仿佛帶着幾分光華,閃閃發亮。她是那般的自信,坦蕩,無所畏懼。

五皇子越發癡迷這個女人了。她時而像是只貓兒主動纏在他的身上,可以肆無忌憚的仰頭唏噓嬌笑,時而又疏遠的仿若陌生人輕輕微笑,還有時候像是現在這般,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淡定自如,心裏好像什麽都不存在,除了她自己!

皇帝對于那晚“陳諾曦”的處子之身深是感念,猶豫再三決定前往賢妃娘娘處看她一眼。一進門他就看到了這般神采飛揚的陳諾曦,盡管她抿着唇角,不曾有什麽過多表情,但是就是這種把一切都看淡的漠然神情,搭配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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