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

麗無雙的清冷容顏,才越發吸引皇帝陛下。

老皇帝也算是閱人無數,獨獨覺得陳諾曦氣質與衆不同,她面上對他恭敬萬分,但是骨子裏卻難掩桀骜不馴,而且是那種發自內心覺得皇帝沒什麽的感覺。他始終記得那一次她在他身下的拘謹,處子身體的緊致緊緊的包裹住他,讓他仿佛年輕了好多歲。

衆人見皇帝來了,急忙過去行禮。

賢妃娘娘頓時感到臉上有光,大過年的皇帝在同皇後娘娘去過榮陽殿給太後請安後,居然不是在前堂同大臣們用餐,而是過來她這裏,豈不是更加顯得皇後在皇帝心裏沒什麽地位了!

而她才是皇帝心尖兒上的人呢。賢妃娘娘故作柔弱的被皇帝攙扶起來,一下子就依偎進皇帝的懷裏,輕聲說:“皇上怎麽過來了,前面不忙嗎?”

皇帝淡淡的笑了一下,目光越過賢妃,看向了陳諾曦,道:“想看看我的……孫兒。”

賢妃娘娘一怔,捂嘴淺笑,皇帝至今沒有長孫呢,看來此次陳諾曦雖然婚前懷孕,未必是個壞事兒呀!她目光落在陳諾曦身上,不再如剛才那般冰冷。

陳諾曦卻低下了頭,兩手緊握在一起,暗罵道,妄想兒媳婦的色老頭!

☆、85

老皇帝畢竟身經百戰,不是五皇子那般毛頭小子,雖然心底對兒媳婦有貪點,卻不會表現出來。他鎮定自若的坐在圓桌中間,道:“你們都坐吧,大家一家人,不要太拘謹。”

衆人急忙平身,落座。老皇帝笑着說:“來這裏便是想吃頓家宴。”

賢妃娘娘嬌笑的點頭,吩咐宮女去廚房加菜,同時只留下幾分心腹在房裏伺候,其他人都趕到了外面去。她坐在皇帝右邊,感到皇帝将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輕輕摩擦。

賢妃娘娘臉頰微紅,皇上這是想要的前奏呀!

陳諾曦舉止端莊,仿若無人,吃了兩口菜便不再動筷子了。

老皇帝看到了,說:“諾曦,你應該多吃點。”他的聲音剛剛落下,便有人就夾菜給陳諾曦。陳諾曦皺了下眉,還是吃了下去,然後又有人布菜。

賢妃看皇上如此關注陳諾曦肚子裏的孩子,自然也要讓陳諾曦多吃,還吩咐宮女專門守在陳諾曦身旁,用心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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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諾曦懷孕後本就食欲不振,此時卻因為強權必須不停吃飯,心裏頓感不快,表面沒說什麽,轉頭就作勢想要吐了。

皇帝一看,心疼道:“怎麽,不舒服嗎?”

陳諾曦忍了下,憋的臉頰微紅,縱然她神情再過清冷,聲音卻難掩輕柔,說:“謝謝聖上關心,我沒事兒,就是懷孕初期,胃口不好罷了。”

老皇帝這才猛的想起,似乎女人懷孕前幾個月的時候都不太能吃,有些後悔剛才的話,道:“那你還是随意吃吧,別再傷了身子。”

他盯着故作堅強的陳諾曦,心裏更湧起了許多憐惜。這女孩都快暈倒了,卻依然表現的沒事兒人似的,哪裏像宮裏其他女子,明明身子強的不得了卻假裝柔弱的往他懷裏撲。

比較之下,老皇帝更覺得受陳諾曦吸引了。

陳諾曦垂下眼眸,手裏拿着手帕擦了下唇角,擋在胸前,更顯得她胸脯高聳。

老皇帝欲念一起,恨不得立刻把陳諾曦撲倒在地上使勁蹂躏,尤其是那應該變得碩大的乳/頭,會在他的手裏開出怎麽樣的花朵。

陳諾曦哪裏想得到老皇帝心裏是這種念頭,她只覺得他看她的目光太過直接,別扭的撇開頭,又對上五皇子癡情的視線,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躲了。

陳諾曦猶豫了一會,想到任由皇帝這般看下去,再讓賢妃娘娘察覺出來什麽可就麻煩了。她硬着頭皮,輕聲說:“皇帝陛下,賢妃娘娘,我身子着實不舒服,想先休息一下,可以嗎?”

賢妃娘娘見皇帝看重她的肚子,自然點頭應允,還安排了東廂房令她休息。陳諾曦站起身,搖晃了一下立刻被眼疾手快的皇上拖住後背,她尴尬的後退兩步,行了大禮,急忙同宮女離開。

賢妃娘娘也愣了下,但是随着皇帝的手掌開始在她大腿處游離起來,來不及去多想什麽,只是本能的酸裏酸氣的說:“皇上威武,五兒都沒顧上媳婦呢。”她說者無意,皇帝做賊心虛卻有些想法,立刻将手掌滑到她的翹臀,狠狠的捏了一下。

賢妃娘娘吃驚的瞪了她一眼,急忙敷衍着吃完午飯,打發走衆人同皇帝上了床。

皇上不想在白日裏浸淫,再加上對賢妃娘娘興趣不大,随便摸了摸賢妃娘娘,安撫片刻便敷衍了事的離開了貴妃殿。

他心裏想着陳諾曦的清冷容顏,忍不住喚來那日服侍過的大太監李德勝,命他盯着陳諾曦出宮的時辰。李德勝心裏明鏡似的,他本就是游走在皇後娘娘和皇帝之間活命,自然清楚上次陳諾曦的事情真相,不過這世上從來不是真相是什麽,便是什麽,而是主子說真相是什麽,那麽什麽才是真相。

皇宮畢竟是皇帝的天下,李德勝不費力的就把陳諾曦接進了慶和殿,還讓上次侍候的姑娘香蘭同行。陳諾曦攥着手當機立斷,讓香墨裝成她的樣子扶着空車出了宮。她總是要小心翼翼的行事,不能給別人明目張膽說嘴的機會。

賢妃娘娘和五皇子也不過是仰仗聖人的寵愛才得以擁有權勢,這不是現代社會,而是特權社會,陳諾曦清楚自己毫無退路,索性老實的跟李德勝去見皇帝。

她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悲涼之意,想到自己剛剛穿越而來時候的意氣風發,再看看如今的寸步難行,果然,女人在古代太受局限了。

老皇帝特意換了一身衣服,佯裝在房間裏看書,不一會就見衆人散去,獨留下陳諾曦站在宮燈下一動不動,安靜的望着他。

他心意頗動,站起來走了過去,右手将陳諾曦的紗帽摘下了,随意扔到地上,指尖滑到了陳諾曦尖尖的下巴處,使勁捏住,松開,又捏住不停摩擦。

他的視線落在陳諾曦冷淡的眸底,深深的看着她,暗道,真是個有味道的美人兒。

陳諾曦有些羞憤,卻渾身無力,早在她進來的時候老太監就灌了她水,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是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老太監其實擔心錯了,她不是那般不識時務之人,會拿自己兩條人命和整個陳氏家族同皇帝翻臉。總歸她懷着孕呢,皇帝能如何?

陳諾曦閉上眼睛,淚水不由自主的順着眼角流了下來,老皇帝看到有些心疼,輕聲嘆氣道:“你這是什麽作态,上次我醉了,也不是當真想要侵犯于你!”

虛僞!陳諾曦使勁閉住眼睛,若不是要侵犯她,幹嘛把當時扮作她的香蘭引來此處?若不是皇上色心貪婪,幹嘛動不動就把那一雙眼睛粘在她的身上。

皇帝見她一張小臉成了淚人,胸口悶悶的好不難受,急忙攔着她的肩膀走向了床邊,按着她坐在了床沿上,柔聲安撫:“睜開眼睛,讓我看看。”

陳諾曦深深咽了一口氣,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面容倒也算是英俊。皇家的妃子們都美麗的跟天仙似的,兒子肖母,自然都是英俊帥氣,霸道威武的。

她雖然嫌棄皇帝老,那也是同二皇子,五皇子,還有歐陽穆對比出來的,單獨看他,倒也是成熟穩重的多金男子,所以宮裏許多十幾歲的宮女都恨不得可以惹得皇帝多看一眼,然後一步登天。

皇上望着她的淚眼朦胧,情不自禁的吻了下去,這張小嘴他可是日思夜想呀!陳諾曦渾身一顫,雙手抵住了皇上的胸口,想要推開他,卻沒什麽力氣。

皇上右手按住她的後腦,使勁的往自個身上推進,靈巧的舌頭糾纏住陳諾曦的柔軟唇角。

陳諾曦愣了片刻,便感覺到皇上的手滑至她的胸前,開始撕扯她的領口,她大吃一驚,不停的搖頭,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

皇上可不是二皇子五皇子那種毛頭小子,深知床第之道,他一點都不介意陳諾曦的推搡,反而更溫柔的對待她,不一會就把她的長裙脫掉,裏面是寬松的白色亵衣。

皇上的手掌順着她腰間的空隙鑽了進去,滑至她的胸口處,他微微一怔,陳諾曦的胸脯之大已經讓他一只手都握不住了,他立刻覺得血脈膨脹,使勁拉扯竟是将陳諾曦亵衣的扣子崩開,陳諾曦胸前的碩大一下子蹦了出來,皇上只覺得下/體一緊,竟是自個就射/了。

這麽輕易就可以讓他高/潮,皇上舔了下唇角,這一瞬間,他腦海閃出獨占陳諾曦的想法,誰也不許碰陳諾曦一下,包括他兒子,他毫不客氣的用指尖去揉搓陳諾曦的大/胸,嘴巴附在陳諾曦的耳邊使勁呼吸,還喃喃自語說着一下溫柔的甜言蜜語。

陳諾曦渾身癢癢起來,皇上嘴巴裏的熱氣熏的她難受異常,她應該是非常讨厭這種感覺的,卻莫名被皇上弄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舒服感覺。

她想起自己還有身子,趁着意識清醒的時候,說:“皇上,我懷孕了,您別……”她還沒說完,就感覺下面一涼,唯一的溫度來自皇上有力的大手,貼着她的私/處不停的撫摸。

“不要……”陳諾曦說不出其他,只能輕柔的求着皇上,道:“不要這樣……”

皇上回過神,他終歸是一國之君,豈非一般男子,他盯着眼前神志不清,眉眼朦胧,下面完全濕透了的姑娘,唇角微微揚起,他會讓他曉得他同五兒那臭小子的不同,輕輕的說:“諾曦,我害你失真,你不得已同五兒行房事,他可是讓你受苦了吧。”

皇上一邊說,一邊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一只手在上面繞着她的乳/暈畫圈圈,一只手在下面使勁揉捏,還在那道縫上來回滑動,着實讓陳諾曦吃癢,忍不住搖晃身子。

皇上忽的低下頭,附在她的耳邊,濃情蜜意的說:“朕多年不曾取悅女子了,今日讓你好好享受一下。”他突然雙手攔住她的細腰,腦袋趴在她的胸上,将乳/頭含在嘴裏舔吮着,故意咬住變大的花蕾用嘴唇牽引得高高的,然後讓它彈回去,一波一波,使得陳諾曦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栗。

皇上彎着腿,用膝蓋分開了陳諾曦的雙腿,右手拉住她的大腿往上擡,弄的陳諾曦門戶大開。她羞憤的不得了,感覺到一股暖流流了出來,竟是受不住的想要擡起身子。

皇上嘴唇順着她碩大的胸脯,平坦的小腹,直直的來到陳諾曦兩腿中間,使勁吸允起來,右手還不忘記揪住她下面的尖尖放肆撫弄。

陳諾曦“啊”的一聲,□浪/水淋漓,竟是高/潮了一次。

她稍微回過神,面容複雜的盯着眼前深邃的目光,天啊,她,她到底在幹什麽!陳諾曦雖然活了兩世,卻還是第一次遇到願意如此讨好她的男人,她能感覺到皇上親吻他私/處時候的認真,是那種真的渴望,而不是敷衍了事。一時之間,她臉頰通紅,竟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皇上了。

皇上大手撈了下她的下面,悶笑出聲,輕聲說:“你真是敏感的小家夥。”

陳諾曦臉頰通紅,她咬住下唇,皇上在床第間的手段真不是五皇子那種硬幹之人可以懂得的。她不否認,皇上伺候的她很舒服,而且不用她做任何事情。

皇上打算讓陳諾曦徹底記住自個,尤其是要清楚這是誰的天下,小五都是靠着他的寵愛,何況一個渺小的陳諾曦。

他兩只手毫不客氣的擡起了陳諾曦大腿,分的很開,目光放肆的盯着她裸/露的身體看了又看,陳諾曦別開頭,卻聽見皇帝命令道:“看着我。”

陳諾曦渾身上下都在他的手裏,自然回過頭,連身上的肌膚都是白裏透紅。

皇上捧着她的臀/部,探下頭吸允下去。居然是這種損招,他吸的陳諾曦渾身扭動,呼吸越來越局促起來,全身上下軟綿綿的任由對方胡亂撫摸,揉按,捏掐,唇角甚至流出哼哼唧唧的嬌喘。

皇上忽的停下所有動作,擡起頭,盯着她,一字字問道:“喜歡嗎?”

陳諾曦身體不适應的扭了一下,老皇帝掐住她下面的陰/蒂,捏起來,說:“喜歡嗎?”

“啊!”陳諾曦輕喚,老皇帝又有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乳/頭,道:“喜歡嗎?”

陳諾曦憋的滿臉通紅,終于是懶得抵抗,揚聲嬌喘道:“喜歡,我喜歡,我喜歡還不成,求求你快別折磨我了。”

皇帝心滿意足的點了頭,于是更加賣力的伺候起梁希宜,讓她又高/潮了一次。

陳諾曦是爽了,皇上卻還沒發洩呢,他盯着她的胸想了一會,讓陳諾曦握住他的下面,往胸上夾蹭。陳諾曦感受着手裏的硬物,心裏大吃一驚,竟是比二皇子和五皇子都大。

她猶豫了片刻,想到逼急了皇上真受不住的話,強要了她,她也沒辦法。索性就用胸幫皇上解決了一下,動作雖然淫/蕩無恥,卻也算是沒底線的豁出去了,反正只有皇上知道。

皇上對陳諾曦的識時務非常滿意,竟是吩咐人叫了水,要親自幫陳諾曦洗幹淨。陳諾曦大驚,請求道:“皇上,萬萬不可,諾曦已然如此卑賤,若是再讓人曉得了,我,我真活不下去了。”

皇上見她我見猶憐,着實心裏難受,冷哼一聲,說:“誰敢說一句,我就滅他九族。”

陳諾曦一怔,望着眼前一言九鼎的男人忽的胸口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她曾經一直以現代人的眼光看待塵世,有些看不上皇帝,但是轉念一想,即便皇上這般年紀,不也有大把的人家願意将年輕貌美的女人送進來服侍他嗎?

那麽此刻,皇帝如此待她,她竟是有些虛榮心作祟,不再是最初感覺到的那般不堪了。

陳諾曦暗罵自個賤人,卻又隐隐無可奈何,老皇帝右手握着她的胸,摟着她躺了好久方肯不舍的送她離宮。不過老皇帝礙于她的肚子,最終可以忍住沒和她真做,還是讓陳諾曦感受到了一點他的真心。陳諾曦走後,老皇帝心思抑郁了好久,胸口空落落的接連幾日心情都不大好。

☆、86

宮裏的事情從來沒不透風的牆,更何況是皇後娘娘這般權勢的存在。

雖然老皇帝萬分遮掩,歐陽雪還是掌握住了一點消息,不由得冷笑的吩咐宮女喚來李德勝。

李德勝進了東宮,尚未說話便被旁邊宮女的模樣吓了一跳,神色微驚。皇後娘娘真是神通廣大,不知道從哪裏尋來了個同陳諾曦八分相像的女人。

歐陽雪不屑的冷笑,說:“怎麽樣?”

李德勝自然先是對皇後娘娘一番奉承,然後點頭稱是,按照歐陽雪的吩咐把人領走。至于如何去做,歐陽雪什麽都沒說,李德勝自然心領神會,再說他也樂意去皇上面前讨功呀。

皇後娘娘冷冷的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納個同兒媳婦長得像的宮女,賢妃啊賢妃,再傻也該有所察覺,我這是幫你呢!

五皇子想奪嫡,總要鍛煉的心智成熟,若是連媳婦都舍不得獻出去,那麽就自取滅亡吧。陳諾曦一個小人物,将賢妃娘娘,五皇子,皇上之間的關系弄的異常微妙。

李德勝站在慶和殿外,回想起整個事情皇後娘娘連個面都沒露,這才是真正的高端呀。

元月初一,歐陽岑同珍姐兒的孩子誕生了,是個女孩。這是靖遠侯第四代第一個孩子,雖然不是個男孩,但是她生的日子吉利,大家都說日後身份必定不一般,深受老侯爺重視。遠在京城的靖遠侯親自給她起了名字,小名春兒,大名歐陽婉韻,希望她可以成長為一名溫婉有風韻的女子。

歐陽穆真心高興,打着梁希宜的名頭送去了好多玩意兒,梁希宜對此十分無語,日後出嫁莫非他還要幫她弄嫁妝不成!因為珍姐兒早在年前便主動給她寫過信,梁希宜總是不好當做不知,親手繡了荷包,還把徐氏調養的方子抄了一份,送去西北。她娘生了八個孩子,這方面可有一套自個的心得。梁希宜有時候會感慨一下,自己似乎試着開始融入進這一家子之中了。

定國公府大夫人的哥兒身子骨弱,三天兩頭求着定國公幫忙請太醫過來看,大房夫婦二人從來沒有如此和諧過,一心撲在唯一的嫡子身上,生怕他出點問題。

梁希宜的生活依舊繁忙無比,二姐姐梁希榴的出嫁問題,也大多是落在了她的身上。而且今年是科舉年,許多家裏有學子的都會是異常忙碌。

大黎想要做官有兩個途徑,一個是入國子監學子,成為監生。監生大體有四類:生員入監讀書的稱貢監,官僚子弟入監的稱蔭監,舉人入監的稱舉監,捐資入監的稱例監。

監生是可以直接做官的,但是通過監生做官的畢竟不是靠自個真本事,越來越不被士林所認同,自先皇開始,執政官吏上的人大多是出自科舉,所以即便是勳貴人家,若是有學習好的苗子也會參加考試,而不是入國子監了事。

科舉考試則分為鄉試、會試、殿試三級。會試在鄉試的第二年二月,就是明年年後。梁希宜的大哥哥鄉試已經過了,是舉人身份,明年可以直接參加會試。但是礙于朝堂上的混亂,定國公打算讓她大哥再等上三年,參加下一屆的會試。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定國公發愁自己的身體狀況,若是孫兒明年考中了,他的身子骨出事,反倒是讓孫兒沒法做官,先回家守孝了。守孝容易,起複何其之難!現在定國公大老爺還沒起複呢。

梁希宜的二哥哥是秀才身份,決定今年下場參加鄉試,試手一把。至于會試考不考無所謂,天家取士要求是人中頂尖的人,他自認天資還不如大哥,怕是要多熬幾年,繼續努力。

梁希宜如今在府裏擁有最大話語權,上到定國公爺和老太君,下到管事嬷嬷,無人不對她言聽計從,連帶着當年從東華山随她下山的一幹丫鬟人等都十分體面。丫鬟們都比梁希宜大一兩歲,面臨婚配問題,梁希宜同母親徐氏言明,開始一一給他們配對。

除了夏墨和年齡小一些的夏憂(徐憂)二人,其餘人全部被她給許配出去。

走了一撥人必然還要迎來一撥人。

梁希宜打算趁着這一年還在定國公府的時候,再培養幾個小丫鬟,日後好幫她辦事情。所以這次挑的大多數家生子,十二歲左右年齡的,然後讓夏墨認真調/教。

夏墨的婚事沒定下來,總是梁希宜心裏的一樁心事。她想起來在東華山的時候,祖父身邊的梁三似乎同夏墨走的比較近,就興起了撮合之意,最終夏墨紅臉點了頭。

梁希宜讓夏墨再幫她一年,明年過了節就同梁三成親。夏墨最初本執意不結親,留在梁希宜身邊伺候,此時不過才多留一年,自然滿心應承。

大家都清楚梁希宜是未來的一

品侯夫人,許多自恃有幾分礀色的家生子都托人走關系,想要被安排到梁希宜身邊伺候。

梁希宜對此一笑了之,男人這方面,可謂防不勝防,索性大大方方的挑了兩個漂亮的丫鬟,取名夏春,夏天留在身邊備用,萬一日後歐陽穆有這方面的需要呢,總比沒人伺候的強。

她思及此處,吩咐夏墨把當年不*看的歐陽穆送來的信都舀了過來,一一拆解。這還是他同她表白後,去前方打仗那段時間書寫的。

因為當時祖父病重,她又同秦家小六定親,并未讀過,此時看起來還真有些意思,歐陽穆此人倒不說風月,全是路途見聞,調侃之餘不忘加上批注,讓梁希嚴看的津津有味,一會就全部都讀完了,竟是生出失落之情。

既然決定同歐陽穆攜手一生,自然要好好溝通交流。

梁希宜提起筆,問了許多自個感興趣的事情,最後想起近日為了得到她身邊差事的那群漂亮丫頭們,府內可謂是風起雲湧,連徐管事的媳婦都扯了進來,就為了把女兒塞給她使喚。

梁希宜眉眼一挑,不由得追加了一句,試探道:今日雖繁忙,卻不忘尋了兩個漂亮丫頭安置于身邊,以備後用。她本是閑來無事的一封信,卻把歐陽穆吓壞了,當是有人在她耳邊叨唠了什麽,才會引得她故意寫信言明此事。立刻趕來定國公府,打了梁希宜一個措手不及。

歐陽穆從正門大搖大擺的來看定國公爺,誰知道定國公偏偏被*南侯邀請去鑒賞一套前朝筆墨,于是梁希宜被人拽出來招待他。

梁希宜見歐陽穆一臉得逞的笑着,站在大堂的時候恨不得上去抽他一下,她恭敬的服個身,吩咐丫鬟上茶,眼看着丫鬟上完茶,偷偷瞄了一眼歐陽穆然後紅着臉離開。

她仔細打量眼前的男人,他又穿了淺色衣衫,映襯着臉頰光華明媚,興許是近來心情好,顯得神清氣爽,英俊潇灑,隐隐還有幾分玉樹臨風,嗯?

歐陽穆見她神色玩味,冷靜片刻,道:“怎麽突然就要尋了兩個漂亮丫頭留以備用,可是有誰在你耳邊嚼舌根了?”其實歐陽穆想直言的是,為了這事兒居然給我寫了信,莫非另有隐情?這可是梁希宜第一次給他寫信,令人激動不已。

梁希宜見他爽利直接,也不再扭捏,說:“我丫鬟歲數都大了,提前放他們婚配,好留下一年時間培養幾個小丫鬟。至于漂亮的新丫頭,人人都說遠征侯歐陽穆模樣俊秀,能力出衆,自然有很多人惦記你,寧肯做小呗。”

歐陽穆眉頭緊皺,忍不住上前大步走到了梁希宜面前,低頭看她,說:“照我說你嫁給我,幹脆別帶丫鬟了,我伺候你就是了。”

撲哧,梁希宜耳邊傳來笑聲,她回頭瞪了一眼夏墨夏憂,吩咐他們出去侯着,轉過頭,小聲的怒道:“你說話有沒有分寸,我有手有腳,用什麽你伺候。”

她明明在同她說丫鬟,怎麽就扯到他伺候她這個話題去了。

歐陽穆當她受了誰的蠱惑,執意要給自個安排女人,莫非梁希宜不想同他同房不成?他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丫鬟進門,否則梁希宜就有借口疏遠他了。他上一世就犯了這個錯,導致後來兩個人越走越遠,這一世,他們府裏最好杜絕梁希宜以外的女人這種生物才好。

他情急下忍不住一把就拉住她的手腕,輕聲說:“希宜,我只要你。那日我說的話都是真的,白紙黑字早就給你寫好了,我讓皇帝姑爺爺在上面蓋上玉玺章,這同聖旨沒什麽區別。”

梁希宜惱羞的想把手拽出來,卻是掰不過歐陽穆的力道,不由得懊惱的說:“好了,都依着你,不要就是了,你快放開我。”

歐陽穆見她臉頰通紅,細長的眉眼眼波流轉,心意一動,兩只手反而攬上她的肩頭,按入懷裏,頓時覺得身體特別的溫暖。

他彎着腰,嘴唇輕輕的拂過那一頭向往許久的長發,低聲道:“希宜,你真香,真暖和。”

☆、87

梁希宜心跳加速,臉頰通紅,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一股別樣的情緒在心裏蔓延。

歐陽穆見她沒特別反抗,心裏甜的渀佛吃了蜜,輕輕的說:“我同幾個弟弟幼年喪母,從小都習慣自個照顧自個了,你放心,什麽丫鬟都不需要,省的有人打着伺候人的名義行那龌龊之事兒。”

梁希宜微微一怔,不由得胸口微微一疼,偌大的侯府,父母雙全的人都未必過的如意,何況帶着兩個弟弟的歐陽穆呢。她想了片刻,說:“現在岑哥兒都有孩子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有春姐兒呢,等再過些時日我想回去看看孩子,你不如舍了家事兒同我一起散散心去吧。若是怕說閑話,可是兵分兩路呢。”

兵分兩路……梁希宜忍不住笑了出聲,仰起頭看他,這人以為打仗呢!

“不了,這是我在家裏的最後一年,祖父身子一直不舒坦,我想多陪陪他。”

歐陽穆一怔,定國公爺身子是說不準的事兒,于是有些郁悶的看着梁希宜,道:“那我快馬加鞭回去一趟,就回京陪你……祖父。”

梁希宜垂下眼眸,紅着臉蛋,道:“我祖父有我就夠了,不用你操心。”

歐陽穆見她眼底帶笑,心中一暖,忍不住輕輕的捏了下梁希宜膚若凝脂的臉蛋,柔和的說:“長嫂如母,那兩個小子日後必須聽你的,靖遠侯府的事情咱們不用管,說到底那是三弟弟的爵位,遠征侯府更是空曠,你也什麽都不用管,只需要……只需伺候我便是。”

梁希宜見他言語輕佻,不由得怒目相對。

歐陽穆立刻改口,說:“錯了,是我伺候好你便是了。”

梁希宜怔了下,笑着罵道:“堂堂骠騎小将軍,竟是這般油嘴滑舌。”

歐陽穆清楚梁希宜不是真的生氣,不由得趁她不注意緊了緊手臂,下巴貪婪的蹭了蹭梁希宜那一頭墨黑色的長發。

梁希宜哪裏不清楚他的小動作,只是她确實想同歐陽穆好好過下去,所以懶得揭穿罷了。

況且到目前為止,對方種種表現還算合他心意,所以梁希宜也打算适當的付出一點真心。有時候想想,歐陽穆看上她其實也滿倒黴的,因為梁希宜是重生之人,骨子裏難免會看淡人生,只想努力的保護好自個一顆心不受傷害,反而無法義無反顧的去愛去恨了。

咚咚咚……“姑娘,姑娘!”夏墨慌亂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梁希宜紅着臉急忙推開歐陽穆,正色道:“進來吧。”

歐陽穆感到胸口一空,目光依然落在梁希宜身上,她終于肯将正視自個,願意好好同他過日子,這真是太幸福了!回想起往事,上一世愛妻沒有氣息的身體在懷裏冰冷着他所有的感知,重生後的一切渀佛在做夢一般美好,感謝老天,肯給他贖罪的機會。

夏墨聽見梁希宜的吩咐,急忙推門而入,喘着粗氣,道:“國公爺,國公爺出事兒了!”

梁希宜只覺得轟的一下子,大腦一片空白,倒是歐陽穆率先冷靜下來,說:“慢些說,出了什麽事兒,一點點說清楚。”他大步的走到梁希宜身後,生怕她背過氣暈倒在地。

梁希宜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落在了夏墨身上。

夏墨紅着臉,見梁希宜面容緊繃的似乎不太像是能處事兒,轉過頭沖歐陽穆說道:“湘南侯前陣子去前線打仗的時候尋到一副岚山老人的孤本字帖,今個邀請幾位老友前去鑒賞,國公爺覺得身子骨好一些了,偏要過去,誰都攔不住,然後大老爺就陪着過去,不曾想本是大家一起吃午飯的時候,一切原本好好的,國公爺卻突然暈了過去,不省人事。大老爺不敢輕易移動國公爺,尚在湘南侯府上,已經請了陳太醫立刻過去了。”

梁希宜只覺得渾身冰涼,淚水唰的一下子就湧到眼底,悶着頭往前邊走邊說:“幫我叫馬車,我立刻過去。”

歐陽穆急忙跟在她的身後,道:“我的車在外面,直接走吧,我陪你過去。”

夏墨想提醒主子這有些于理不合,梁希宜卻一口應下,飛奔而去。歐陽大公子的車,他們這些丫鬟是不敢上的,所以夏墨單叫了小車跟在後面,二老爺三老爺也得了消息分別前往湘南侯府。

梁希宜獨自坐在馬車裏,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胸口生疼生疼,完全無法想象若是那位老人若是這麽去了,她會有多麽的難過。

歐陽穆怕擾了梁希宜名聲,騎馬跟着大車,他有些憂心梁希宜的狀況,撩着簾子看了一眼,頓時心疼無比。他皺了下眉頭,索性直接跳上馬車,別人愛說什麽說什麽,反正梁希宜早晚是他媳婦,他總是不想讓梁希宜獨自一個人面對這件事兒。

梁希宜沒心情應付他,只是悶頭流眼淚,歐陽穆也不知道如何寬慰他人,輕輕的摟住梁希宜的肩膀,按在了自個胸口,喃喃道:“別怕,一切都會好的,肯定會好起來的。”

梁希宜咬住下唇,定國公爺的身體他比誰都清楚,已經到了知天命之年,不管發生什麽都是正常的,但是她從心裏特別害怕這一日的到來。

梁希宜重活于世,對世間冷暖皆無貪念,唯獨守着祖父過了這些年,兩個人是至親,更是朋友,相互相守,她習慣每日清晨去看望祖父,每日晌午同祖父一起寫字,每日午後囑咐祖父睡覺,每日傍晚同祖父一起吃飯,她在那雙遲暮老人的眼底,看得到發自內心對晚輩不求回報的疼愛。

她以為她的人生會如此般平淡無奇的走下去,然後什麽都不需要改變,所以最初排斥歐陽穆這種不确定因素,更無法接受,有一天,她的生活完全變了個樣子。

梁希宜不想哭,畢竟還不知道如何呢,但是她的淚水就是不由自主的浸濕了歐陽穆的衣衫。

歐陽穆使勁抱住她,下巴輕輕的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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