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自然是要幫你好好教養的。”
歐陽月此時竟是不知道該如何回複才好,祖父自從親自帶博哥兒後越發喜歡這孩子,自然想給博兒一個身份,好歹是養在嫡母身下,日後上學才不會受人欺淩,被人說笑,可是,這話他不過是在麽兒面前提了一句,李麽兒就要死要活,說他騙了她不成,讓她把嫡妻位置讓出去還不算,還要把兒子也讓給隋念兒嗎?至于嫡出不嫡出,歐陽月要是真的愛她,把她提成同隋念兒般的平妻,孩子不就不是庶子了嗎?好歹她李麽兒是清清白白的人家,還救過他的命怎麽就不能做原配夫人了。
歐陽月對此特別頭疼,因為當初是李麽兒自個同意做妾的,否則他也不會陪同祖父進京,同隋家定下親事。如今隋念兒連閨女都生了,他若是再提出平妻之事,隋家為了顏面也會震怒。更何況祖父為他尋了隋家姑娘,私心是為了他好,怕日後大房蓋不住二伯一家的勢頭。
若是隋念兒無理攪三分他還可以向着李麽兒訓斥她幾句,為李麽兒出氣,現在念兒溫柔似水,還一心為了他和博哥兒好,這更是祖父期望的想法,一時間,歐陽月倒是真無言以對了。
隋念兒眼睛一亮,走上前去,整理了下歐陽月略微松散的脖領處,道:“你淨是喝酒了吧,我都聞到酒味了,今日得大嫂二嫂教訓,我仔細回想了往日行徑,确實有些不像是個當家主母,才會讓家中小人亂跳,日後我定會改變,讓老爺不在為後宅分心。”
……
歐陽月徹底懵了,糊裏糊塗的就回了屋子裏,發現大哥和二哥都過來了,還留下他一道吃飯。
歐陽月想着李麽兒怕是還在傷心難過,不過又熬不過大哥發話,于是不得不陪着一起喝酒吃飯,眼看着就到了深夜,方在隋念兒的攙扶下回到院子裏。
李麽兒久等歐陽月不見他回來,待好不容易聽說世子爺回來了卻是去了隋念兒房裏,心裏仿佛有針紮着,疼痛不已。
歐陽月喝的爛醉,他都好久不曾同大哥一起用飯,心裏着實痛快,情緒高漲,哪裏還記得要去姨娘房裏先安撫什麽李麽兒呢。
而且大哥說了,他的妻子好歹是隋家嫡女,就算他喜歡李麽兒,私下如何寵着都可以,表面上還是要以嫡妻為重,寵妾滅妻可是不小的名頭,說出去終歸不好聽。
或許是想到此處,歐陽月待隋念兒多了幾分溫柔,隋念兒一心想要再次懷孕,溫柔細語的伺候着歐陽月,兩個人共度一晚良宵。
翌日清晨,李麽兒沒有過來給主母問安,而是派丫鬟來說自個病了,歐陽月果然是一臉擔心,隋念兒皮笑肉不笑的強撐着說:“怕是昨日等夫君等的累了,她本就是身子弱,夫君過去看看吧。”
歐陽月不好意思的點了下頭,慌慌張張的匆匆離開。他昨日說好要去陪李麽兒的,但是喝多了就歇息在了隋念兒房裏,而且李麽兒正懷孕着,他也着實好久不曾近女色。
歐陽月一時貪歡,同隋念兒共赴雲雨了一夜,再見李麽兒時自然做賊心虛,生怕她提及昨晚的事情,急忙拿出幾個好看的玉镯,放在她的床頭,說:“大哥從京中帶來的,我都給你留着呢。”
李麽兒懶洋洋的看了一眼,終于是又留下眼淚,道:“博哥兒呢,我想見博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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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月見她哭的可憐,急忙摟入懷裏,一陣安撫,立刻命人去抱博哥兒過來。
小丫鬟跑着離開,最終空手而歸,欲言又止的說:“博哥兒在夫人那裏,夫人說姨娘病着,讓博哥兒近了身不好,而且博哥兒說要找姐姐玩,夫人就命人去二夫人那請春姐兒,正要出門呢,我,我就沒抱過來。”
李麽兒立刻淚如泉湧,抱着歐陽月脖頸處說,道:“你看,你看,她不讓我見博哥兒了,她自個生不出兒子,就來搶我的兒子了。”
歐陽月眉頭微皺,隋念兒做法倒也沒錯,于是拍着李麽兒後背,輕聲說:“好了好了,不哭了。博哥兒是庶子,如果能和春姐兒玩到一處總是沒壞處的呀,這是好事兒,你別難過了。”
“庶子?呵呵,老爺何時又開始介意庶子嫡子了?你不是常說不管嫡庶,都是你和我的孩子,所以才珍貴兒?”李麽兒胸口堵着,隋念兒以前可不這麽豁達,定是昨日同郗珍兒還有梁希宜商量了什麽,一直對付她呢。
“我不要做妾了,你扶我做正妻,我清清白白跟了你,我不要做妾低人一頭了。”李麽兒哭鬧着捶打歐陽月的胸口,歐陽月心裏一陣煩惱,道:“這都多少年了,你才說不做妾,當初我就說沒懷孕就是沒懷孕,你偏整出個假懷孕,鬧得人盡皆知,徹底絕了我娶你做嫡妻的可能。”
李麽兒提起這件事兒至今悔恨不已,當初她娘說靖遠侯府的世子爺是什麽身份,肯定不可能娶她做妻子的,那麽不如生米煮成熟飯,先把兒子生了才說。誰知道他們是先煮了,卻遲遲沒煮熟,她都失身于他了,自然無比着急,怕連個妾都做不成索性說自己懷孕,才鬧出了後來的笑話。
她哪裏曉得大宅門裏的規矩這麽多,他們村裏可不興娶好幾個老婆,兒子都養不活哪裏有錢養女人……周圍嫁給員外做妾的鄰居,看起來都風光無比,每次回村的時候都是好幾輛馬車跟着,以至于她見做妻子沒戲了,就同意屈就做妾。
李麽兒跟了歐陽月這麽些年,并沒有離開過西北老宅,更別說見識京城侯府,她只記得娘說過,抓什麽不如抓住男人的心,你家爺疼你,你就可以擁有一切,這些年來,她也着實這麽做的。怎麽今個卻不靈了呢。
☆、112
李麽兒發現歐陽月居然沒有如往常般在她面前說隋念兒不是,頓時害怕心上人變心,無法控制的流下淚水,一張白淨的小臉可憐兮兮,眼圈通紅,目光委屈的盯着歐陽月,前襟也濕了。
歐陽月終是心疼她,長嘆口氣,一把擁她入懷,輕聲說:“別哭了,稍後等隋念兒抱博哥兒回來後,我立刻帶他來見你就是了。”
李麽兒悶悶的嗯了一聲,沒敢再提其他過分的要求,撲在歐陽月胸口一陣抽泣。
隋念兒帶着孩子在二夫人那玩了半日,私下裏讓冬兒照顧着點博哥兒,冬兒原來讨厭博哥兒是因為母親讨厭博哥兒,如今同博哥兒玩在一起,發現小男孩同小女孩真的不一樣,二房裏的蘭姐兒就嬌氣的很,博哥兒卻不然,讓他幹什麽就幹什麽,一點都不喊累,于是還挺喜歡他的。
博哥兒頭一次和他們一起玩,覺得新鮮特別高興,幾個孩子玩的十分愉快,郗珍兒便留了他們午飯。吃飯完後,博哥兒累的睡着了,隋念兒就同珍姐兒靠在床邊說着悄悄話,幾個孩子歪七扭八的在床上躺成一排,惹得隋念兒同郗珍兒捂嘴淺笑。
歐陽月答應了李麽兒午後就把孩子抱過來給她看,可是久等始終不見隋念兒回來,于是心裏一邊埋怨隋念兒竟是把孩子抱走那麽久,一邊往二房的院子裏走了過去。
郗珍兒聽說隔房三弟弟過來尋孩子和夫人,不由得同隋念兒相視而笑,吩咐人将他帶了進來。
歐陽月一進屋,見床上躺着四個孩子,其中博哥兒的小肥腿還搭在了冬兒的腿上,被子被鼓起了個小包,兩個人的小手在被子外面,緊緊相握。
歐陽月忽然有一些莫名的感動,說不出來的情感湧上心頭。
隋念兒笑臉相迎,說:“夫君怎麽沒出去當差?今個博哥兒和姐姐們玩的可高興了,死活不肯離開,在這裏吃過飯後便睡着了。”
“三弟弟過來可是有什麽要事兒?”郗珍兒捏了捏幾個孩子的被子,也站了起來。
歐陽月點了下頭,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意,怔了半天,對隋念兒說:“看你們長時間沒回去,所以……特意來接你們的。”
隋念兒莞爾一笑,打死她也不會相信歐陽月有接她的心思,去年冬兒病的那般嚴重,他都不曾問過一句,李麽兒不過說一句頭疼,就能把他留在姨娘房裏三日。但是說開了又能如何呢?至少他現在願意說善意的謊言,這是不是一種進步?
隋念兒揚起唇角,故作鎮定的輕松道:“哦,若是冬兒和博哥兒曉得親爹爹特意來接他們,定是很高興的,要不然,你在外面吃會茶?他們睡了好久了,估計要醒都是一起醒。”
“是啊,以前春姐兒最多睡半個時辰,今個同弟弟妹妹們擠着睡,倒是睡時間長了。”郗珍兒話音剛落,就聽見春姐兒奶聲奶氣的說:“娘,娘娘……”
“真是不禁說呀……”郗珍兒無奈的轉過身,一把抱住女兒,道:“小聲點。”
“母親……”冬兒第二個醒的,壓在她身上的博哥兒也醒了,環顧四周覺得很陌生,哇的大哭出聲。冬兒不耐煩的回過頭,啪的一聲就拍了下他額頭,道:“哭什麽,還小男孩呢。”
歐陽月看到,差點就沒撲過去,倒是博哥兒一下子愣住,右手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見是姐姐,忽的笑了,咯咯咯的說:“弟弟,乖弟弟。”
冬兒剛醒,神色蔫蔫的,見遠處站着父親大人,立刻緊張兮兮的說:“爹,爹爹。”
歐陽月嗯了一聲,博哥兒也看到了歐陽月,高興的伸出手,道:“抱,爹抱抱。”
歐陽月順手就撈起他,捧在懷裏,冬兒愣了片刻,忽的低下頭一言不發,她突然讨厭博哥兒,她決定再也不理博哥兒了,即便是娘親讓她照顧他,她也不照顧了!
博哥兒興高采烈的摟着父親脖子,似乎是想起冬兒姐姐還在床上呢,奶聲奶氣的哼唧:“姐姐,姐姐也抱。”
冬兒故作冷淡的擡起頭,說:“男子漢呢,還讓人抱。”
博哥兒一怔,立刻紅了眼圈,使勁掙脫歐陽月的胳臂,撲向了床裏的冬兒,說:“那不抱了。”
隋念兒無語的望着這一切,道:“小孩子們說話,我們大人最好不摻和。冬兒和博哥兒各自找自個的乳母,咱們回家吧。”
冬兒一聽說就要走了,急忙拉住春姐兒,說:“我明天再來找你玩兒!”
“頑,我也頑!”春姐兒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兩個,望了一眼母親,道:“好吧。”
博哥兒和冬兒戀戀不舍的離開了二房,在回去的路上,歐陽月小聲的說:“那個,李姨娘病了,所以我今個才沒去當差,要不然稍後我帶博哥兒過去給他看看?”
隋念兒心裏冷笑了一下,臉上卻揚起一抹笑容,道:“李姨娘既然病了,哪裏好讓博哥兒過去看她呢?若是博哥兒被過了病氣,這可怎麽好。”當初冬兒不過是同博哥兒在一起吃飯罷了,博哥兒病了不都怪在冬兒身上。
歐陽月頓時為難起來,他心裏也明白,李姨娘能有什麽病,不過是對于這兩年隋念兒态度的改變有些不順心罷了,這都是心病呀。怕是博哥兒一過去,這病就好了。
他們剛回到院內,就有老侯爺房裏的長随過來請示,道:“二少爺剛剛回家,在老侯爺裏坐着,春姐兒想爹爹了就過去尋二少爺說話,老侯爺聽她說博哥兒今天長見識,會同姐姐們玩了,讓現在就抱着過去看看呢。”
隋念兒一聽,斟酌道:“夫君,既然李姨娘病着,不如你去看看她吧,小孩子終歸是身體弱,老侯爺又喚着,我抱着孩子過去給祖父請安。”
歐陽月尴尬的笑了一聲,博哥兒沒要來,他哪裏敢去見李麽兒呀!歐陽月頭疼的嘆了口氣,說:“難得祖父和二哥還有春姐兒都在呢,我陪你一起過去吧。”
“好呀。”隋念兒笑若桃花,轉過頭卻和丫鬟道:“不用在院裏給我和老爺擺飯了。”眼看着是晚飯時間,怕是老侯爺會留大家吃飯。
小丫鬟心領神會,擡頭挺胸的回到院子裏,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說:“老爺陪夫人抱着博哥兒去老侯爺那吃飯去了,院裏不用擺飯啦。”
院裏丫鬟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奴才,李姨娘身邊兩個得力的大丫鬟水蘭,水香急忙将這個消息說給主子聽,李姨娘只覺得急火攻心,當時就穿起衣服去找歐陽月。
衆人攔她不住,她平日裏在院子裏太有臉面,隋念兒更是跟身邊人說過,李姨娘想幹什麽就讓她去幹,省的咱們管了她,她立刻就呼吸不了,然後要死要活。所以李姨娘暢通無阻的抵達了府裏正院子靜心苑。
因為平日裏李姨娘經常抱着孩子過來,所以靜心苑的侍衛曉得她同一般姨娘不一樣,歐陽月曾經同李麽兒的事情鬧得西北人盡皆知,如今七八年過去了,世子爺府裏不過一妻一妾,可見兩個人是多麽的恩愛情深,更何況現在李麽兒懷着七個多月的身孕,倒是沒人敢對她無理。
于是侍衛讓管事嬷嬷帶她先去旁廳歇着,自個進去同老爺身邊的長随禀告一聲,看如何處理。
老侯爺今日心情不錯,懷裏抱着孫兒,右手邊坐着老夫人,左手邊坐着小大人似的春姐兒。春姐兒是他第一個曾孫女兒,小時候曾親自抱養在懷裏過的,同其他兩個曾孫女兒待遇自然不同。
對面歐陽岑同妻子郗珍兒恩愛如初,歐陽月同妻子隋念兒也難得的聚在一起,他頓時感到人生無所求了,偏要喝點小酒,還喂了博哥兒一口,被老太君說了一頓還笑呵呵的,一點都不惱。
歐陽岑見歐陽月難得陪着發妻,不由得調侃了他幾句,歐陽月也覺得不好意思,連着給隋念兒賠了好幾杯酒。畢竟當初是他們家登門求娶的隋念兒,若說李麽兒,隋念兒和他之間的混亂關系,歸根到底是他和李麽兒當時太年輕,幹什麽都圖一時痛快,也完全沒意識到未來可能面對的問題,在這其中,隋念兒是個可憐人,才會成為他的妻子,卷入這場三角關系。
歐陽月骨子裏不是什麽壞人,所以才會被李麽兒拿捏住了。
正是因為如此,老侯爺有時候偏疼這個孫子。他不像其他四個孩子性格都很堅韌,相反帶着幾分書生氣的柔和。若非生在他們家,還是大房的嫡出長子,他或許可以走仕途做個翰林編修也不錯。
靖遠侯的長随見眼前一片和諧景象,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通報李麽兒的事情。于是将李麽兒安撫在旁廳等候,故意拖延着時間。
李麽兒何種性格?她就是只貓兒,否則也不會管得住歐陽月,骨子裏帶着幾分潑辣,見這幫奴才晾着她在旁廳待着,腦門子湧上火氣,二話不說挺着肚子就走向了靜心苑北房。
☆、113
李麽兒身懷六甲,一路無人敢輕易阻攔,長随見狀急忙先于她跑進飯堂,結巴道:“侯爺,二房李姨娘來了。”
靖遠侯一怔,老太君眉頭微微皺起,還沒來及問話就傳來了門外侍女們的混亂聲音:“姨娘,您慢些走,我先去給老夫人通報一聲。”
“李姨娘,李姨娘……”
歐陽岑同郗珍兒對視一眼,略微不認同的看向了三弟弟。
歐陽月喝了點酒,臉頰微紅,尴尬的說:“李姨娘今個身子不舒坦,特別想見博哥兒一眼,怕是身子不舒服的時候更想念博哥兒,所以才不知所措的跑過來了。”
啪的一聲,老太君摔了下筷子,冷冷的說:“往日裏就覺得她太過輕佻,看在博哥兒的面上不願意數落她,今個倒是蹬鼻子上臉,連侯爺房裏的奴才都攔不住她?”
隋念兒面子也有些挂不住,站起身請罪道:“祖母,我這就去帶她回院子。”
“坐下。”老太君淡淡的開口,說:“讓她進來,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麽正事兒!身子不舒坦還到處亂跑,我看她這不是身子不舒坦,是存心找事兒。”
老侯爺身為男人,原本是不太愛同女人較勁的主兒,所以平時沒關過二房的事兒,隋念兒自個不介意,他不好插手,才會給李麽兒多留了幾分臉面,但是今日有老婆子在呢,他便閉着嘴,一句話都不打算插。倒是歐陽月,望着祖母沉下臉,有些擔心李麽兒會受不住。
李麽兒紅着眼睛跑了進來,見歐陽月同隋念兒挨着坐着,心裏特別的堵心,哭着說:“老爺,我想博哥兒了,我心疼……”
“夠了!”老太君揚聲吼了一嗓子,李麽兒頓時愣住,呆呆的看着他們。老夫人歲數大了,眼不見為淨,平時不太愛管事兒,倒是不曾如此不給臉面的數落誰。
“你瞧瞧你是個什麽德行,哪裏有一點為人妾氏的模樣,挺着個肚子來回轉悠什麽,主母在這裏吃飯,沒宣你進來,你有什麽資格回話?跪下!”
歐陽月急忙插話道:“祖母,她懷着孕呢。”
“你給我閉嘴!”老太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她要是在乎自個肚子裏的孩子,就不應該跑這裏哭鬧,她是個什麽身份,輕易就能進了主宅了?饒是你媳婦歐陽隋氏,就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明知道身子不好,還要見博哥兒,到時候過了病氣給孩子怎麽辦!月兒,你怎麽年歲越來越大,反而日子越過越回去了。”
“祖母……”歐陽月紅着臉,喃喃的喚了一聲,希望老太君看在他的面上,別太為難李麽兒。畢竟麽兒是博哥兒的親娘,她或許是真的想兒子了。
老太君失望的看了他一眼,道:“我是真不愛跟你們生氣,今個暫且吩咐兩件事兒,第一件就是我同三房媳婦歐陽隋氏說了,日後博哥兒養在她的膝下,待博哥兒到十二歲,還像個樣子就入族譜。第二件事兒,李姨娘如今身懷六甲,伺候不了月哥兒,更沒法幫着院裏主母管事兒,為了她的身體着想,我老婆子出出力,讓她暫且住到我院子裏吧,待她生産完了再回去,省的一天到晚整幺蛾子。”
李麽兒無法置信的盯着面色淡定的老太君,怎麽才一兩天的時間,靜遠侯府上下都開始針對她!她可是孕婦呀,還是博哥兒的親娘呀?
老太爺,老太爺不是看中博哥兒嗎?
老侯爺臉上着實露出了沉思的神色,他轉過頭看向三房媳婦隋念兒,鄭重的問道:“你可是真願意将博哥兒養在膝下嗎?”
隋念兒一怔,急忙目光誠懇的望向老候爺,說:“祖父,博哥兒是三房長子,教養好了總歸是我和夫君的福氣,他又有幾分靈性,聰明伶俐,深得祖父的喜愛,我自當願意親自撫養她了。但是我平日裏要管家,所以煩請祖父祖母疼我,派幾個年長的嬷嬷一起看顧博哥兒。”
隋念兒畢竟不是歐陽博的親娘,她擔心博哥兒出問題她說不清楚,自然樂意老太爺親自送來丫鬟婆子盯着博哥兒,她也會越發真心待博哥兒,好讓自個的表現可以落盡老侯爺同老太君眼裏,總歸是沒有虧吃,這個家說到底,還是老侯爺做主的。
否則博哥兒一個庶子,哪裏會得到全府上下的看重,還不是老侯爺自個喜歡嗎?
老侯爺點了下頭,附和老太君道:“月兒,你媳婦樂意将博哥兒養在身邊,你要感謝她,也是博哥兒自個的福氣,我看就按着你祖母的意思辦吧。我這幾年也就是老了,不樂意管你們的事兒,放在幾年前,別說一個李麽兒,就是府裏跟了我三十多年的老姨娘們,誰敢這般沒有規矩?”
老太君點了點頭,沖身邊的丫鬟道:“快去扶姨娘起來,這麽冷的天,別再是凍着了。去吩咐王管事撥過去幾個得力的嬷嬷和姨娘,李姨娘懷着孕,絕對不允許出任何事兒。”老太君話雖如此,臉上表情卻是淡淡的,三房已經有個庶長子了,李姨娘若是個老實的主兒,再生個兒子也就生了,偏偏太能得瑟,這一胎說寒心點落了都無所謂,她自個還不知道輕重,使勁鬧騰。
李姨娘聽後果然不敢,娃娃的痛苦起來,沖着遠處的博哥兒喚着:“博哥兒……”
博哥兒小孩子不懂事,見平日裏親近的姨娘這般難過,滿臉淚痕,吓的也哭了起來,小肥手伸出去,喊着:“姨娘,姨娘……”
李姨娘見孩子如此,哭的越發凄慘,母子兩個人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終于是惹怒老太君,冷冷的開口,道:“你們這群奴才瞎了嗎?還不快快扶姨娘下去,任由她吓壞博哥兒嗎?我看也不用回三房院子了,讓別人代替李姨娘去收拾吧。”
歐陽月想說什麽,終歸是在祖母越來越涼的目光中,沉默不語。好好的一頓飯不歡而散,歐陽月回到房裏不知道該不該同隋念兒發火,但是心裏依然說不清楚的不自在。
倒是隋念兒十分體諒人,說:“老爺,我曉得你同李姨娘有年少的情分,但是妾便是妾,我可以讓着她,別人卻未必認同我讓着她,你平日有差事,怕是周圍同僚表面不說,私下裏也會議論,你若是當真為李姨娘好,卻是應該讓她曉得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她在院子裏如何跋扈都無所謂,我為了老爺的臉面也會退讓幾步,但是在老侯爺府裏,祖母可是正房太太,肯定是不喜歡姨娘什麽的。”
歐陽月略感慚愧的看向隋念兒,自從她生下冬姐兒後,他便極少進她的房裏,一味的想讓李麽兒受孕率先生下兒子傍身,卻從未想過嫡妻又有何過錯。他已然對不起李麽兒,如今卻是更對不起隋念兒,現在祖母管着麽兒,他卻是先想着拿隋念兒發火,真真是太羞于啓口。
隋念兒命人點了燭火,昏黃色的燭光将她明媚的面容照的忽明忽暗,歐陽月許久不曾行房事兒,今日卻是有些繃不住,在隋念兒柔聲細語下留在房裏,共赴雲雨。兩個人歡好後,他發現隋念兒似乎沒印象裏那般古板,越看越順眼又叫了水來了一次。
隋念兒是生了孩子的婦人,再也不似剛嫁過來時候青澀,傻了吧唧的一味吃醋同李麽兒較勁,現在倒是學會了以退為進,借着此次李麽兒不在院子裏的機會,打算好好同歐陽月修複下夫妻情分。
她要讓他懂得,很多事情他是離不開她這個嫡妻的。
連二嫂子郗珍兒那般同二哥如膠似漆的女子,不還是給夫君納妾了嗎?他們房裏才一個李姨娘,她确實真不該像曾經那般強硬無理,反倒是疏遠了夫君,成全了他和李麽兒的一往情深。
說到底男人就是小孩子,真心不能太較勁!
因為遠征侯府單獨分了出去,梁希宜家裏來人送禮,所以大年初二他們趕回了遠征侯府,然後大年初三才回到的靖遠侯府,倒是錯過了這場好戲。
隋念兒真心感謝遠征侯夫婦。這府裏上下,全家人都知道老侯爺前陣子對博哥兒有些荒唐,但是沒人敢說一句話,老太君更是撒手不管,唯有歐陽穆過年回來後,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這其中肯定是歐陽穆勸說了什麽。
哎,現如今敢勸說老侯爺的也就是歐陽穆了。
梁希宜聽弟妹說老太君将李麽兒管了起來,倒是認同這個做法。長子是庶子本就容易亂家,再讓他親近姨娘,還是這麽個潑辣得理不饒人的性子,日後這孩子會長成啥樣子呀。
但是李麽兒從嫁給歐陽月以後,從未經歷過這種委屈,不過在老太君院子裏住了三四天,就真的病了。這下吓壞了歐陽月,他衣不解帶的留在祖母院子裏陪着李麽兒,看着衆人搖頭不已。
老侯爺對此也非常無奈,偏偏月哥兒是世子長子,日後必将繼承爵位,這麽個柔和性子……
☆、114
歐陽月住在老太君房裏一天兩天就算了,總是這麽住着不太合時宜,而且他還有差事兒,雖然是在自個父親手下當差,那也是個正經事兒呀,沒聽說誰家姨娘病了老爺跑祖母房裏照顧着的。
老太君終于是厭煩了,吩咐丫鬟婆子讓李麽兒回自個院子去住,她是真懶得慣了,孫子也好,姨娘也罷,她看都是周瑜打黃蓋,人家樂意!
老侯爺聽說後,發現事情似乎向着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一怒之下單獨分出個院子給李麽兒住,不許她輕易出院子,歐陽月若是想表達他的情感就盡管去這院子裏守着,省的晃了衆人的眼睛,傳出去也是丢臉的事兒。
同時,老侯爺命令博哥兒不許再讓李麽兒看了,如此沒輕重的姨娘,在當家老太君府裏還敢鬧這些,太無法無天了。
正月十五,歐陽穆辭別祖父,帶着妻子回自個府裏居住,梁希宜身子五個多月了能吃能喝,模樣越發胖了起來。她擔心日後生産後回不過去,刻意晚飯少吃一點,不曾想半夜就開始餓了,歐陽穆下地幫她找吃的,比平日晚上吃的還要多。
歐陽穆望着狼吞虎咽的梁希宜,笑話道:“你莫不是怕日後無法讨我歡心了,所以刻意忍着自個食欲,保持身材?”他的眼底溢滿溫柔和淡淡的滿/足。
梁希宜不屑的掃了他一眼,開口道:“女人總是要把自個打扮水靈靈的,到時候你若是學月哥兒那般遇到個貼心的姨娘,我也方好大方離開。”
歐陽穆見她言語認真,上去一把就将她摟入懷裏,用/力的親/吻起來。他的右手粗魯的鑽進梁希宜脖領子裏面,捏着她的柔軟處,憤怒道:“若是誰敢收了你,我就殺的他全家片甲不留。”
梁希宜紅着臉用力推他,卻始終推不開他。歐陽穆仿佛個泥鳅似的緊緊纏在她的身上,于是無理的害/羞道:“你幹什麽,我癢,讨厭,你快松手,別,別這樣!”
“就這麽欺負你。”歐陽穆悶悶的抱怨,感受到梁希宜身/體的變化,使/勁揉/弄她,揉的自個渾/身情/欲高/漲,下面緊的要死要活。
歐陽穆可是四個多月都沒碰過梁希宜了,連刺激她一下都不敢,大半夜難受的自個盯着她稍微緩解下欲/望,此時如同行走在沙漠裏缺水的旅人。
梁希宜的本能的回應,是唯一可以解/渴他的綠洲呀。
昨天回府後李大夫上門問診,偷偷告訴他,五個月後胎已經穩了,若是想行房事兒可以采取男下/女上的方式,否則他還真不敢趁着梁希宜惹他故意放/肆呢。
梁希宜也是好久不曾被男人碰了,身子莫名敏感起來。
她較勁似的硬擡着歐陽穆的手臂,卻不想歐陽穆不曉得怎麽回事兒,竟是不像前幾日那般依着她離開,反而越/挫越/勇,将她攔腰橫抱,上了床。
歐陽穆脫了靴子,坐在床邊,從腰間抱住她,讓她背沖着他,不知道從哪裏尋了個繩子,從背後拴住她的兩只手。
“你,你瘋啦,幹什麽,嗯……”
歐陽穆右手利落的解開了她腰間束帶,露出裏面寬大的亵衣,兩只手上下撫/摸着她,還故意把嘴巴伏在她的耳朵邊,吹/着/氣,讓她癢/癢的不得了,頓時渾身軟/弱無力。
“李大夫已經教我如何在孕期行房了,原本三個月後就可以的,我怕你胎不穩才特意等到了五個多月,希宜,你乖,聽我的……我想/要/你,特/想特/想……希宜,只有這種時候,我才能感受到你是屬于我的,你,是順從于我的。”
“滾蛋,你,你居然綁了我手。”梁希宜惱怒的說,臉頰上湧現兩朵別具韻味的紅暈。
“就綁你的手,省的他們礙事兒。”歐陽穆孩子氣似的賭氣道,弄的梁希宜一時無語,只覺得胸口處涼了,亵/衣早被歐陽穆仍的老遠。
她胸/前柔/軟因為懷孕變大,此時被歐陽穆手掌捧/着,讓她渾身戰栗不已。
“不要,我怕,我害怕……”梁希宜身子不受控制的染/上了情/欲,不由自主的扭/動着腰肢。
“誰讓你說要找別人……”歐陽穆抽出一只手去脫掉了她的亵褲,右手托起她的腿部迎向自己,忍不住說着情/話,道:“瞧瞧你的身/子,是喜/歡我的。”
“讨厭。”梁希宜虛/脫了,小/腹說不出的空/虛,忍不住去找那個可以填/滿她身子的硬/物。
“你就是濕了,濕了我一手,小嘴長着,流了好多的水,想讓我要/你嗎?”歐陽穆見梁希宜眼底布/滿情絲,視線朦胧,越發無恥的挑逗着她。
“嗯嗯……”梁希宜手不能動,無法遮擋着身上的肌膚,任由他用目光不斷淩辱自個,害羞極了,這家夥居然還敢問她,他這個混蛋!
“說讓我喂/你,說只讓我喂/你……”
梁希宜渾身躁動的不斷扭着腰肢,她感覺歐陽穆有無數只手到處撫摸着她的身體,還有下面被掰的老開,不停的吹着空氣,然後流出難以抑制的液/體,難以形容的空/虛,讓她忍不住自個撇開大腿,想要弓着,哼唧出聲。
“求我,求我插你,快求我希宜……”歐陽穆情不自禁的親吻着梁希宜的脖頸,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