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莫逆看着她喝了湯,嘴角還殘留了一點湯水,伸手給她擦掉了。

元鳕握住他的手,沒讓他拿回去。

莫逆眼往上,跟她對視:“怎麽了?”

元鳕搖下頭:“就是想牽。”

莫逆微微別開臉,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可到底沒把手抽出來。

元鳕喜歡他各種躲避,半推半就的反應,很迷人,也很真實,看不出一點虛僞做派。要知道她見過的人面獸心的東西攢攢能有一筐頭了,莫逆這樣的,就一個。

兩個人維持這個姿勢待了好久,直到阿泊賣水豆腐回來,元鳕才放過他。

中午飯是莫逆幫阿泊做的,吃完給阿泊把了把脈,畫了副藥方子給她,囑咐她照着熬湯,對她的風濕病有好處。

元鳕在一旁托着下巴看着他,目不轉睛。

莫逆冷不防跟她對上眼,見她這麽不加掩飾地盯着他看,蹙起眉頭。

元鳕就要看。

莫逆換了個姿勢,微微側身對着她,不給正臉了。

側臉也行,也好看。

只要是莫逆,哪個部位都可以,元鳕不挑。

阿泊有時候聽不太懂莫逆說話,莫逆也聽不大懂她的,就需要元鳕從中做個翻譯,元鳕托着下巴的姿勢不變,眼波氤氲着誘惑,說:“你求我。”

莫逆從沒說過這話,可他根本抗拒不了她:“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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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鳕滿意了,就給他們當起了傳話筒。

藥方子的事情問完了,也兩點了。

吳芸還沒回來,元鳕不等了,去找莫逆。

阿泊給了莫逆本苗書,作為感謝,裏頭有一些苗方,很珍貴,莫逆還沒進門就迫不及待地翻開了,進屋就一直在看,沒停過。

他沒關門,元鳕站在門口,他都沒注意到。

自從他被她偷看洗澡之後,就對她格外防備了,也有記住她的腳步,以防止她淘氣。

看來是真喜歡那些東西。她記得龍婆那裏有的是,哪天可以給他偷點來。

心裏這麽想,行動卻是悄悄走過去,從背後對他出手,只搗要害,用他們道家功法。

電光火石之間,莫逆伸手接住她一掌,接着第二掌,第三掌,頭都沒回,但動作穩準狠。

元鳕攻不下,不攻了,收手坐下來:“我打不過你。”

莫逆正好看完最後一頁,把書合上,說:“你學的這些功法,應該都是霍家從我這裏拿走的。你很聰明,能掌握到招式的精髓,反應也還好,但你不懂,這些功法都是以修心養身為前提,你心裏東西太多,清不掉,靜不了,也就會略遜一籌。”

元鳕無所謂:“你們門派東西我學不精,可別的我不見得還輸你。”

莫逆看出來了:“格鬥嗎?教你的人挺用心的,都是硬東西,只是你勁兒太小,平衡也差一點,十成的傷害只能打出六成。”

他什麽都知道。元鳕微微笑:“你還知道什麽?”

莫逆沒瞞:“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會聽你跟我說。”

元鳕就告訴他了:“我喜歡你。”

其他不重要。

莫逆看着她,心跳的很快,可表情還是波瀾不驚:“真的?”

他忍不住想問,沒辦法,被她騙怕了。

元鳕把他手拉過來,貼在心口:“你自己分辨。”

莫逆掌心傳來她的體溫,才後知後覺這個姿勢太暧昧,把手抽出來,頭低下半分,就這麽一會,懊惱全灌進腦袋裏。

他是元訣宮主人,不出山不入世的得道之人,宮裏香火經年不熄,宮外信徒少也數萬。他受師父囑托,身負把所學、所悟傳遞給後輩的職責,可他卻因為溫香軟玉把它們抛諸腦後。

這個小騙子,讓他連判斷是非的能力都沒了,旁的還好,但凡關于她的,他無不妥協,什麽正道真理,通通敗給她一句‘我喜歡你’。

昨晚上共赴雲雨,他進入她,嘗了女人香,他是無顏再面對師祖了,可叫他不能釋懷的,并不是有愧于道門的培育,而是即使他清醒過來,也仍然不對跟元鳕在一起後悔。

就是因為不後悔,所以他才忍不住想跟她确認,即使得到她準确的回答,他也仍然患得患失。

他像一個小孩子,冒着被媽媽打,而一定要偷吃一塊夾心糖果,吃到嘴裏又怕裏頭的心是苦的。

想到了頭,他啞聲苦笑。

元鳕大概知道他有多痛苦、難熬,他有為她奮不顧身的勇敢,也有對他所信大道的愧疚,這兩種情緒剝絲抽繭的汲取他的腦細胞,他的良心,讓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她拉起他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

莫逆看着她,突然覺得什麽都不用問了,她人不是在他身邊?

元鳕開始還只是吻,後面改成濕吻,那截粉舌頭在兩片嘴唇間隐隐顯顯,偏生她還拿眼神勾着他,這叫他剛舔過葷腥的身體立刻起了反應。

他閉上眼,為自己這番放蕩形骸羞愧不已。

以為閉上眼,眼不見為淨,結果腦袋裏全是元鳕赤裸着身體的畫面。她挺拔又柔軟的胸,長滿了荒草的下體,最後是她飽滿的嘴唇和靈動的舌頭……他趕緊睜開眼,元鳕已經把臉湊了過來,看着他眼睛,聲音很嬌:“想什麽呢?”

他躲了一下:“沒想什麽。”

元鳕坐到他大腿上,他硬挺的幾把就戳在她屁股底下:“沒想什麽怎麽都硬了。”

莫逆要起來:“你來找我有什麽事,說吧。”

元鳕不起,勾住他脖子,小聲說:“想插我啊?”

莫逆耳朵紅的不能見人了,把她拉起來,推到門外頭:“你先去想想你找我有什麽事,想好再來找我。沒想好……慢慢想。”

都做過一回了,還這麽不好意思。元鳕笑,覺得自己好像是對調戲他這事,上瘾了。

莫逆下邊硬着,臉上都是汗。

他也沒明白,怎麽想着想着正經事,又轉到那份绮麗上去了,他可從不是淫邪之人。

元鳕在門外頭叫他:“我知道我找你什麽事。”

莫逆沒開門:“你先說。”

元鳕:“你先讓我進去。”

莫逆微微咬牙:“你就在外邊說。”

元鳕:“那我不說。”

莫逆像是掙紮了一番:“那你,不準調戲我。”

元鳕:“行。”

莫逆就把門打開了。

門一開,元鳕就撲進他懷裏,摟他很緊:“可我忍不住。”

莫逆早該想到的,她的話就不能信,都被她騙多少次了,怎麽總是不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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