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元鳕用力吸一口他身上清新的藥香,說:“陪我去城鎮。”
莫逆甚至都不問她去幹什麽:“嗯。”
元鳕手往下:“速戰速決。”
莫逆臉攥住她的手,脖子紅的要出血:“等等。”
元鳕:“等什麽?”
莫逆:“太頻繁,對你不好。”
要知道讓莫逆說出這種話,得多難,可他說了,雖然不怎麽連貫,也沒什麽底氣,可他說了。
元鳕就聽了。
她松開莫逆,說:“我在外邊等你。”
意思是讓他自己用手解決一下,她以為莫逆至少知道自渎,結果他随後出來去廚房洗了一把冷水臉。她略微抿唇,把眼收回來。
他可能從沒幹過這事。
想着,本來被她壓在心裏頭,輕易不出來溜達的心虛又跟潮汐似的湧上腦海。
兩個人剛出門,碰上了龍婆。
也不能說碰,她專門來找元鳕的。
莫逆懂事,走到一旁。
元鳕記得龍婆以前最不愛在人前跟她說話,怕她們之間的關系給她惹讨厭。她沒爹沒媽,在寨裏挺招人心疼的,可只要跟她沾上關系,就是十功不抵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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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設計陷害她,不光是要把她收入門內,也是想讓人以為她們結了仇,這樣族人就不會懷疑她成了汀坊新一代草鬼婆。
可天不體諒,元鳕被賣了。
她越想越多,直到元鳕叫她,才醒過來。
元鳕看她走神,問她:“怎麽?”
龍婆手裏端着一碗酒,手指蘸了蘸,在元鳕額頭點了幾下:“新婚夜過去要用蛭酒洗濁身,咱們汀坊的風俗,本來應該你父母來。他們不在了,我來也是一樣。”
元鳕都忘了這事。
龍婆點完,看一眼不遠處的莫逆,最後把她手拉起來:“其他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反正都是你砧板的肉了,你什麽時候炖了都可以,不如先把時間用在值得的人身上。”
她是讓元鳕先把‘清理門戶’這事放一放,不是為龍保達求情,是元鳕從沒有一天為自己活着。
元鳕沒應聲。
第二遍聽這話了,多少會對她有一些影響。
城鎮,聯通營業廳。
元鳕辦了張卡,登上郵箱看了下,霍起他媽已經簽字了,律師也往這邊趕了,大概明天上午就能到城鎮,這樣的話,在城鎮住一宿最好。
她給汀坊招了太多外人了,婚禮都結束了,沒道理還往裏招。
明天律師過來,就在城鎮見,財産方面怎麽安排,早前已經說清楚了,就剩下一些細節還需要補充。要跟律師聊的,也就是這事。
她不是多能花錢的人,只是霍家的錢,她必須要到手,可到手之後,總得有點用處。
看完郵件,她從營業廳出來。
莫逆等在門口,背朝着她。
他那身道家打扮引了不少人注目,但他可能是被看慣了,沒點反應。
她突然來了興致,過去牽起了他的手。
莫逆認得元鳕的手,她牽過來他就知道了,轉身給她一對皺起的眉毛。
元鳕微微仰着下巴,那姿态就好像說:我就要牽。
莫逆耐下心來跟她說:“有人看着。”
元鳕牽的更緊:“不管。”
莫逆沒法拒絕她,又不知道怎麽面對世人對出家人的理解,照往常肯定得糾結一陣。也許是最近掙紮的回數太多了,有點有心無力了,也可能是鬼迷心竅到了膏肓,最後選擇依了元鳕。
反正他也妥協太多次了,不差這一次了。
一個道士挽着一個苗族打扮的姑娘,在什麽地方都挺少見,而他們身上那種氣質,也不像玩角色扮演,所以這一路上,就沒一個不多看他們兩眼的。
莫逆是習慣了,不知道元鳕會不會對這些眼神別扭,就下意識把她牽得更緊。
元鳕透過這只手,直覺被巨大的安全感籠罩,龍婆那句話又翻至心頭。
其他事情可以先放一放。
元鳕帶莫逆去開了房。
莫逆知道她要留在城鎮的話,這不可避免,但道士跟個女人開房,總歸是少見,酒店經理都出來了,那架勢就是想看看道士是怎麽帶女人開房的。
成見這東西,是最不好逆轉的,莫逆可以說服自己,他為什麽對元鳕上了心,他以後要如何處理他心裏她和道之間的關系,卻無法說服別人,他一個出家人,怎麽能談情說愛。
幸而道家講道法自然,他不太考慮別人的看法,更多時候顧忌旁人,是不想造成負面影響。
開好房,前臺把房卡遞到莫逆手裏。
他們一走,幾個前臺就議論開了:“那是參加什麽變裝的聚會嗎?好帥啊。”
……
進了房間,元鳕就開始脫衣服。
莫逆見狀,下意識轉身:“你這是幹什麽?”
元鳕:“洗澡。”
莫逆聞言才發現自己想多了,耳輪一紅,去了陽臺。
元鳕看着他走出去,挑了唇角。
她洗完,叫莫逆給她拿下衣裳。
莫逆看一眼她胡亂扔在沙發上的衣裳,胸罩和底褲都在最上面,他就有點為難:“你為什麽不在浴室裏脫呢?一定要脫在外面。”
元鳕:“我要不脫在外面,怎麽讓你給我拿?”
莫逆真是被這個壞人捏得死死的。
元鳕催他:“快,我有點冷,這裏水是涼的。”
莫逆皺眉,也不管了,把她衣服抓起,給她送過去,邊走邊問:“涼的?你用涼水洗的?”
元鳕:“嗯。”
莫逆有點生氣:“我想盡辦法給你養身體,你就想盡辦法糟踐自己。”
元鳕從浴室裏伸了一只手出來:“涼水澡又死不了。”
莫逆看着那截白嫩的手臂,本來還覺得她壞,現在只剩下心疼了,可除了說兩句,他也沒別的轍,把衣裳擱在了她手上。
元鳕卻沒拿住,她拿住了莫逆的手腕。
莫逆剛覺得不對,就被她開門,拉進了門內。
整個空間熱氣騰騰,莫逆後知後覺他又被騙了,他不禁問自己,酒店沒熱水,他是怎麽信的?
元鳕把門關上,把他壓在門上,濕漉漉的身體弄濕了他的道袍。
莫逆不看她。當他反應過來,對她的欺騙,他卻想,還好不是冷水澡,他就知道,縱使她功法不到家,格鬥勁不大,他也逃不掉了。
元鳕踩在他腳上,在他腳背踮腳,親一口他嘴唇:“知道我為什麽要開一間房嗎?”
莫逆偏着臉:“你不是沒帶身份……”
說到一半,他又皺眉,她才辦了手機卡,怎麽可能沒帶身份證。
他惱羞成怒,小怒:“你又騙人!”
元鳕手撈住他脖子:“不是我總騙你,是你總信我。”
莫逆無力反駁。
元鳕執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你不知道,你這麽聰明的人,在我面前聰明不出來的樣子,多迷人。”
後面的聲音她壓得很低:“叫我想把你吃掉,一口,一口的。”
莫逆從脖子開始紅,心又亂了,好不了了。
不等了,他俯身含住她嘴唇,手往下滑,托住她大腿,把人掫起來,熊抱着轉身。
元鳕給他開門。
莫逆把她抱到床上,壓上去,鋪天蓋地地吻落下來。
就算是妖魔鬼怪,這賊船他也上定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元鳕縱情迎合他,讓他進入,讓他抽插,解他迷惘,陪他癫狂。
龍婆說的對,不如先把時間放在值得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