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本書名稱: 只有相思無盡處

本書作者: 酸梅杏仁

1我要離婚

“我要離婚。”薛蟬衣攔住厲長風的去路。

路就這麽寬,所謂狹路相逢,厲長風充耳不聞,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就好像眼前沒有這個人。

“厲長風!”薛蟬衣沖着他的背影大叫,“我——”

“你再說一遍!”厲長風一個大轉身,大片的陰影随之落下來,落在她的臉上,令人窒息的氣勢。

薛蟬衣看着他的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你明知道,”厲長風卻不肯放過她,冷笑,“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離婚,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厲家的門庭裏——你與其打離婚的主意,不如去死!”

薛蟬衣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她是他的妻子,他叫她去死——就因為他不能離婚。

“我死了許繁弱好上位是不是!”她悲憤地問。

“啪!”薛蟬衣只覺得眼前一黑,臉上已經重重挨了一下。厲長風拽住她的頭發,迫使她的臉往後仰,她不得不睜大眼睛,與他對視。

“你記着,不要——永遠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你不配!”

“我——”原來在他眼裏,她連提她的名字都不配嗎?

“你給她提鞋都不配,要不是——你知道要不是因為什麽,我是不會娶你的,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

薛蟬衣垂下眼簾,希望這樣可以略略遮擋眼睛裏的晦澀難當,是,她知道,他娶她是有原因的,他為了保住他弟弟,或者說,為了保住他的家族,委曲求全娶了她,然後呢?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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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他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一個人在屋裏等,等到風越來越涼,夜越來越深,他才喝得大醉闖進來,酒氣直噴到她的臉上,他抱住她猛親,然後呢喃,溫柔又深情地喊:“繁弱”……

那對于她,是錐心刺骨地痛。

可笑她那時候還不知道繁弱是誰。

他喊了一晚上,從親吻到高潮,她都在他的身下,被迫接受另外一個女人的侮辱。沒有人會想要這樣的新婚之夜的,沒有人會想要這樣的初夜,她叫蟬衣、薛蟬衣,她也是好名好姓的女孩子。

次日醒來,他看清楚她的臉,竟脫口問:“怎麽是你?”

他不知道她在這句話裏被淩遲。

是啊怎麽是她,難道結婚證是她一個人去民政局辦的?難道婚禮上宣誓說“i do”是她拿着槍頂住他的太陽穴逼他說的?難道說——

她刻意忽略那之前的不同尋常,他不像尋常新郎那樣歡喜,不像尋常新郎一樣陪她購買戒指和婚紗,也不像尋常新郎一樣與她商量宴請和來客,他是新郎,對于整個婚禮的流程,他就是個陌生人。

到她操辦好這一切,操辦好這樣一個鮮花着錦的婚禮,像天下所有憧憬過愛情的女孩子一樣,等着她的白馬王子來見她,新婚之夜裏,他卻喊着別人的名字上了她。

薛蟬衣慘笑,要不是她實在愛慘了他,她怎麽能接受這一切——

那或者是因為,那時候她還不知道那只是一個開始。

2當着董事長就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

那時候她還想,無論那個許繁弱是何方神仙,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只要他們沒有離婚,她就是個小三。

只要時間足夠久,沒準厲長風就能看到她——

那時候她是這麽以為的。

但是這年年底,厲氏集團的酒會上,她見到了那個叫許繁弱的女人,她穿一條銀色的魚尾裙依偎在厲長風的身邊,以主人的姿态與人談笑風生,時不時停下來看一眼厲長風,厲長風寵溺地對她微笑。

薛蟬衣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笑容。

像是也沒有人還記得她才是厲長風的妻子,她才是應該站在他身邊的那個人……

“厲夫人!”一聲驚呼,卻是許繁弱一個看到了她。

厲長風皺起眉頭:“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

“誰叫你來的?”厲長風沒有容她說話,又質問,“還穿成這樣?知道的……不知道的當你新來的女傭——還不快給我滾!”

“我——”

“長風別這樣,”又是許繁弱,她笑得和春風一樣溫柔,“今天是厲氏是酒會,原本也該是夫人出席,夫人應該是聽人說了,只是夫人不該穿得這麽随便,這也太不給你面子了——人家還以為厲氏怎麽虧待夫人了呢。”

她款款說來,起初的委屈,到後來變成為他委屈,厲長風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最後唇齒之間逼出一個字:“滾!”

薛蟬衣低着頭,無言以對——她确實出來得匆忙,頭發也沒有好好梳,也沒好好化妝,就更別說穿着了。

她根本不知道厲氏在這裏舉行酒會,她接到厲長風秘書阿咪的電話,阿咪在電話裏聲嘶力竭地喊:“夫人、夫人你快過來——董事長叫你盡快過來!”然後她帶她從後門到了這裏,忽然就不見了。

“還不快滾!”厲長風推她走,薛蟬衣一個趔趄,撞到了身後的人——

“蟬衣?”一個驚喜的聲音,薛蟬衣轉頭去,看見何氏集團大少爺何超,不由笑了一笑,“何少?”

“好久不見了!”何超無視厲長風黑得能當墨用的臉色,手直接搭到了薛蟬衣肩上,“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來看我——”

“薛蟬衣!”厲長風喝了一聲,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方向一帶。

“啊——”短促的呼聲。

“蟬衣?”何超上趕着過來,就要察看她的傷勢——

“何大少爺,這不合适吧。”厲長風冷冷地說。

“啊?”

何超看到薛蟬衣臉上大有痛苦之色,哪裏還記得什麽合适不合适,一疊聲只問:“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薛蟬衣!”厲長風惡狠狠看住薛蟬衣。

薛蟬衣眼神瑟縮了一下,她不知道厲長風為什麽這麽大光其火,但是她很知道他發火的結果。她腳踝那裏疼得厲害,不知道有沒有腫,但是她還是對何超說:“啊不用了,我沒事……你忙你的去吧。”

“哦,那你有空來找我。”何超這才走開了。

“厲夫人,董事長還在這裏呢,當着董事長就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這不好吧。”許繁弱說。

“我沒有!”薛蟬衣厭惡地看了她一眼。

“哦,那你有空來找我。”許繁弱繪聲繪色地學着何超的聲音,“就怕有人有心,有人有意啊……”

薛蟬衣看着她那張得意洋洋的臉,不知怎的血一下子湧上頭,脫口說道,“那你和長風,不也當着我……”

“住嘴!”厲長風打斷她,“給我回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的腳——”

“你的腳就是斷了,爬也要給我爬回去!”厲長風根本不信她這套,說完這句就走開了。

反而許繁弱還多沖她笑了一笑,她說:“薛小姐,我猜你是已經知道了我的名字,如果還沒有,那我再和你說一遍,我姓許,許繁弱,許諾的許,繁盛的繁,弱水的弱,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你聽說過嗎?”

3總之是一場戲弄

薛蟬衣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大廳裏衣香鬓影,觥籌交錯,小夜曲悠揚,也沒人留意她——其實厲長風有句話說得對,她灰頭土臉出現在這裏,确實像個女傭——其實她只是擔心他出了事,阿咪當時叫得那麽慘烈。

不知道是厲長風的意思,還是許繁弱的意思,總之是一場戲弄。

即便是厲長風的主意,她也不意外,長期以來,他看她的眼神,還不如看家裏女傭有溫度,女傭還能得到他的輕言細語,她呢?

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沒有坐下來與她輕言細語過。

她是他的妻子,這句話她對自己說上一萬遍,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也許她一開始就不該和他結婚,但是當時那麽歡喜,哪裏來得及細想。到後來,又哪裏舍得離開。走出大廳,一陣冷風,薛蟬衣裹緊了衣服,她真是出來得太匆忙了,連件外套都沒有披,現在腳又受了傷……

“蟬衣!”身後傳來許超的聲音,薛蟬衣有點驚訝:“你怎麽出來了?”

“我剛就覺得你受了傷——我送你去醫院吧。”

“一點小傷,沒什麽,我自己找藥揉揉就好。”

“那我開車送你回去。”許超不由分說,扶了她上車,又問,“你和厲總怎麽回事?”

“我——”薛蟬衣說了一個字,又打住,她忽然反應過來,其實自始至終,厲長風就沒有把她介紹給過任何人,他們的婚禮當初也只有必需出席的人出席,所以……所以,他其實是打算隐婚?

你看,連她最驕傲的妻子這個身份,其實他都沒有打算過給她,薛蟬衣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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