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能拿阿寶賭。即便他是真的,也只能說,他們沒有緣分。

“我……”厲長風再一次停車,在距離何宅不是太遠的地方,“我從前做錯了很多事,以至于我的妻子蟬衣,她叫薛蟬衣,離開了我……我後來很後悔,但是……我找了很多很像她的女人,但是沒有一個像單小姐你這麽像的,所以我幾乎以為你就是她……很可笑是不是?”

“不、不可笑。”薛蟬衣下意識地回答。

“是很可笑的,她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沒有能夠好好珍惜她,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但是已經太遲了……”

“厲先生還能再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人的……”

“不不會的,這是我的報應……她死了,這是我的報應……”厲長風喃喃得說,“已經到了,單小姐,你下車吧。”

19薛蟬衣 你不能嫁給他

薛蟬衣不知道自己怎麽下的車,怎麽回的何宅,怎麽回的房間。一直到阿寶的臉出現在視頻裏,她才回過魂來。

她打了自己一記耳光:她怎麽能信他!

他愛的是許繁弱,他無非是知道了阿寶——無論是從什麽渠道,以他的手眼通天,知道了有什麽奇怪——想要搶回來,所以裝腔作勢。想通過她拿到阿寶,把阿寶送給許繁弱,讨她歡心。

一想到這個,薛蟬衣就覺得像是鈍的刀子割裂自己的心。

“蟬衣!”何超沖了進來,看見她在,方才松了口氣,上上下下好生打量了一番:“謝天謝地,總算那個混蛋沒有混蛋到底!”

“怎麽會呢,”蟬衣說,“他以為我是……他以為我是單雲。”

“那太好了!我們總算騙過了他!”何超大喜,騙過厲長風可不是個容易的事。

“是啊,太好了。”薛蟬衣應和他,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笑不出來。太好了,他不知道是她,他就只能放過她,再等幾天她結了婚,阿寶姓了何,他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把阿寶從她身邊搶過去了。

送回蟬衣,又驅車回到厲宅,厲長風筋疲力盡,倒在床上。

Advertisement

就好像再次失去蟬衣那麽痛。他不該送她回去的,哪怕她是假的,他也該留她在身邊。這麽像,不僅眉眼像,神态也像,那些被他忽視過的細節,都藉由這幾天的相處,重新浮現出來。

強取豪奪又怎麽樣?他洗手上岸了,不等于他不能再做一回強盜。

何家就何家!

他惡狠狠地想,手機就在手邊,沒有動。他害怕再次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手機裏一陣古怪的笑聲。

“誰?”

“沒想到幾年不見,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誰?”厲長風厲聲問。

“長風,你真狠心吶……”

厲長風把這個聲音和語氣從心裏過了一遍:“許繁弱??”

“沒有錯,是我。”許繁弱說,她旁邊就是厲乘風。

榕城社交界猜測她和厲乘風一起被趕出了榕城,這個猜測雖然不中,也不算太離譜,至少有件事是對的:他們還活着。

厲乘風每每想起六年前和許繁弱勾搭上算計薛蟬衣和他哥這件事,悔得腸子都要斷了,他又沒有什麽野心,原本不過是想從他哥手裏多弄點錢出來花,和許繁弱不過是露水姻緣,占點便宜。

誰知道——

捅了個大螞蜂窩。

那時候厲乘風還以為他哥要餓死他,差點沒吓得尿褲子,後來霸占着冰箱過了半個月,瘦了有十斤——和許繁弱比起來還是個好的。

許繁弱就只剩下一把骨頭了,醫生進來給她打葡萄糖救了她一命,許繁弱當時欣喜若狂,還以為厲長風總算想起了他們昔日恩愛,憐香惜玉,肯放她一碼,結果——完全不是這麽回事。

厲長風根本沒有想過這麽輕易放過他們,他把她和厲乘風交給了妖精閣的主人顧如杉,說:“把他們倆給我賣了,賣越遠越好,越賤越好,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們,也不想再看到他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這句話,讓他們受了三年的折磨了,從南美到中東,再到東南亞,最苦最窮最髒的地方——她的前半生根本沒有想過地球上還有這樣的地方——靠賣身為生,不僅她賣,厲乘風也賣,男女都賣,他們倆被捆綁在一起,一雞一鴨,相依為命。

接不夠客就要斷糧,他們算是餓怕了。

一直到兩個月前,他們接到了榕城來的羅大律師羅開,才又時來運轉,抓到了機會報複。

當然厲長風并不知道這些,他甚至沒有花功夫去打聽過他們的下落,只不耐煩地問:“你找我什麽事?有話快說,免得斷糧!”

“難得長風你還這麽惦記我,”許繁弱聲音軟軟的,卻很是得意,“不過我知道我今天這通電話,長風你會為我買單的。”

“哦?做夢!”厲長風就要挂電話。

“我找到薛蟬衣了!”那邊傳來急促的聲音。

“什麽?”厲長風再問,電話已經挂斷了。該死!厲長風抓着手機怒罵了一聲,喊:“阿魯!”

阿魯進來。

“你去查一下,剛才那通電話是從哪裏打進來的,幫我查清楚她現在人在哪裏,接觸過什麽人,所有人。”

“是,厲總。”阿魯退了出去。

那不一定是真的,厲長風想,許繁弱這個女人說謊成性,那不一定是真的,蟬衣已經死了。

但是,萬一呢?

阿魯那邊很快就有反饋回來,許繁弱和厲乘風現在在東南亞的一個小國,最近接觸過的人裏最可疑的莫過于羅律師。

厲長風皺起了眉頭,羅律師他知道的,在做假證件假身份方面頗為權威,是個心黑手狠的人物,許繁弱怎麽搭上的這根線?

不行,他得親自去一趟東南亞。

厲長風去東南亞的時候,薛蟬衣和何超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婚禮。

婚期一天更比一天近了,薛蟬衣有點心神不寧,只能看到阿寶的笑臉,方才能夠安穩片刻。

她總覺得像是有什麽會發生。

何超安慰她:“我們已經騙過他了,連厲長風這樣的人物,都能被我們騙過,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我擔心阿寶……”

“阿寶在歐洲,好着呢。”何超說。

也對,蟬衣放下心來。

次日就是婚期,萬事俱備,薛蟬衣穿上雪白的婚紗,一步一步走上教堂,電話忽然響了起來,那頭是厲長風是撕心裂肺的嘶吼聲:“薛蟬衣,你不能嫁給他!我不允許!”

這時候薛蟬衣忽然聽到了槍聲,她沒來得及轉頭看清楚聲音的方向,就昏了過去。

20長風 其實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

手機裏傳來槍響的聲音,厲長風愣住了。

厲長風沒有辦法形容自己這時候的心情。

屏幕已經黑了下去,許繁弱笑吟吟地和他說:“厲總考慮得怎麽樣了?”

厲長風一秒鐘也沒有猶豫:“成交!”

辭去厲氏集團總裁的身份,換回蟬衣和阿寶,他覺得值得。他無比懊悔自己離開了榕城,懊悔自己相信了那個見鬼的單雲不是蟬衣——他早該想到,她其實是害怕,害怕他搶走她的孩子。

那也是他的孩子。

他看見了視頻裏精乖可愛的小娃娃,喝完牛奶,舔了舔唇,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我今天也好乖。”

兩歲半了,他的孩子。

他覺得胸腔那裏脹脹的,就好像被陽光充滿了。但是很快的,他看到了穿婚紗的蟬衣。其實他們是有過婚禮的,在小教堂裏,沒有請人來觀禮,就只有牧師作為見證人,那時候她也穿了白紗。

她穿了白紗滿懷憧憬地朝他走過來,他推開了她。

然後她現在,穿了白紗走向另外一個男人。

“我不允許!”他說。

然後槍聲響了起來。

厲長風閉了閉眼睛,他知道許繁弱的背後是羅開羅律師,乘風不過是個傀儡。他坐不穩那個位置,東西交出去,過不得三五個月,還是要轉手的。他能做的就是搶在那之前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當然,他首先必須拿回來的,是他的妻兒。何家那些廢物保不住她們,她們是他的責任。厲長風一目十行看了合同。

“厲總!”阿魯提醒他,這字簽下去,他就什麽都沒有了,産業,身份,地位。

“不要緊,”厲長風深吸一口氣,說,“我相信羅律師是個講究法律的人。”

羅開是白手起家,黑白兩道都有涉及,但是談到根基,就遠遠不如他厲家了。乘風坐不穩的位置,他羅開也未必坐得穩。白道講究錢,黑道還講究一些別的——那就不是外人所能夠知道的了。

“我要先看到人。”厲長風說。

榕城。

何超覺得自己也要瘋了,就在他眼前,光天化日之下,衆目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