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睽睽之下,他的新娘,被人持槍劫走了。

這他媽還是不是法治社會了!

何超拿起手機,扯着嗓子對着手機吼厲長風:“你瘋了!”——這種事他都做得出來,厲氏的名聲他還要不要了,他辛辛苦苦前後洗白了近十年,現在又要回到殺人放火走私販毒的老路上去嗎?

“不是我!”厲長風說。

“那是誰?”何超問。

“我不能說……”厲長風說,“總之她是我的妻子,我會救她,不用你來多管閑事。”

“我多管閑事?”何超也火了,“我多管閑事?沒有我,三年前她就死了,到現在,骨頭都涼了——我多管閑事?你知道她當時經歷了什麽嗎?你知道她是怎麽活下來的嗎?你什麽都不知道!”

不,他知道的……厲長風按掉手機,他知道的,他用了三年的時間,一點一點拼湊出當初的真相,眼前坐在他面前笑得得意的女人,還有那個不敢出來見他的弟弟,以及老謀深算的老狐貍羅律師。

他什麽都知道,知道當初那個愛他的女孩兒有多委屈,多傷心,多痛苦,多絕望,所以他才不惜一切要換回她。

她是最重要的——他到失去她才知道這個真相。他這幾年總是,像是一閉眼就能和多年前的那個女孩兒劈面重逢,但是總是錯過,他明明已經找到她,卻陰差陽錯放過她,再一次……錯過。

錯得讓他痛心疾首。

而許繁弱彎下腰來,在他耳邊低語:“長風,其實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野心,厲乘風不足以實現她的野心,羅開也不會允許她上位,只有厲長風……這個曾經深愛過她的人。

她想……再試一試。

厲長風的睫毛動了一下。

21我哥把你賞我了

薛蟬衣再次醒過來,她有些懵,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像是上一秒她還穿着美美的婚紗向許超走過去,下一秒,天與地同時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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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裏?她環視四周,冷,鉛灰色的牆壁和鉛灰色的地板,鉛灰色的鐵門,沒有窗,像是個倉庫。

有人劫走了她,在她的婚禮上。

她腦子裏回響起當時厲長風的喊叫,他說“你不能嫁給他——我不允許!”會,是他嗎?薛蟬衣蜷起身體,以保持體溫,她不敢相信,但是除了他,又還能是誰?他發現了她的真實身份嗎?

他想要搶回阿寶嗎?

蟬衣心裏亂得厲害,門吱呀一下開了,走進來的年輕男人,眉目裏和厲長風有三四分相似,蟬衣愣了片刻方才認出來:“厲、厲乘風?”

“是,是我。”厲乘風玩味地看着她,“想不到你還記得我,我應該叫你——嫂子,還是薛小姐?”

“你、你來做什麽?”

其實以前薛蟬衣沒見過他幾次,倒是在娛樂新聞上看得多,厲長風好幾次都被他氣得夠嗆,但是又不得不出面撈他。她也是到後來才知道她和厲長風的婚姻和這個人,有着莫大的關系。

“薛小姐是不想看到我?”厲乘風笑嘻嘻地說,目光在蟬衣的胸口流連,怎麽他從前沒發現,這個女人長得也不錯?

“我——”

“你想看到我哥哥?”

薛蟬衣閉了嘴。不,她也不想看到他,她想看到……

“還是……她?”變戲法一般,厲乘風的手機裏出現阿寶的頭像,阿寶甜甜地喊:“媽媽、我媽媽在哪裏?”

“阿——”薛蟬衣幾乎要撲上去。厲乘風一閃身,薛蟬衣摔倒在地上。

“啧啧,得虧你在我哥面前還一口一句厲先生,裝得好像真不認識一樣……”厲乘風說,“你以為我哥會信你嗎?你也不想想,”他伸手撥開她領口的蕾絲,人靠得更近了,“你和我哥恩愛那幾年,你身體的哪一寸他沒享受過,怎麽可能會認不出來,就是騙騙你罷了,這不,找到阿寶了不是?”

薛蟬衣心裏冰涼:果然、果然是為了阿寶。可是阿寶都不認識他,阿寶怎麽會接受他,阿寶被陌生人帶走,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哭?

“可真是個寶貝啊……”厲乘風伸手摸她的臉。

薛蟬衣不由自主往後躲:“你、你要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厲乘風笑了,“我哥把你賞我了,你說——我要做什麽?”

薛蟬衣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那個前幾天還深情款款說他後悔,說他錯了的男人,能一轉臉就做出這樣的事。但是其實并不意外的好嗎,三年前他就說過這樣的話,他說他能把她丢給一群野狗。

所以——到底哪個才是真的他?

“你還不明白嗎,”厲乘風說,“我哥演了這三年的戲,就只是不忍心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頭,不然呢,到底是我老厲家的人啊……”

他的手按在薛蟬衣肩上,往下撫,蟬衣往後躲。

Q城。

在視頻裏看到這一切的厲長風眼睛都紅了:“叫他住手!”

許繁弱“啪”地一下關掉視頻,千嬌百媚地走過來:“長風你這就不懂了,這哪裏是我叫他住手他就會住手的——這幾年,他可恨着你呢。”

“要怎樣他才肯住手?”或者說,要怎樣,她才肯出手,叫住他?

“那要怎樣,長風你才肯和我重新開始?”許繁弱問。

“現在就可以。”厲長風說。

許繁弱勾住他的脖子,親了上去。

與此同時,薛蟬衣面前的視頻打開,視頻裏是厲長風和許繁弱滾在一起,喘息聲,呻吟聲,厲乘風笑嘻嘻地問:“看清楚了嗎?要不要把聲音調得再大一點——怎麽說呢,我哥可真是個長情的人啊,這麽多年,也就只有許小姐了。”

薛蟬衣閉上眼睛,一滴淚沿着面頰流了下去。

“只要你肯和我合作,我就能把阿寶幫你搶回來……”厲乘風在她耳邊說,“我也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哪,最見不得母子分離之類的慘事兒,薛小姐應該知道,我和我哥是不一樣的,他沒有心,我有!”

“怎麽樣?”

“成交!”薛蟬衣睜開眼睛。她想他是對的,厲長風是個長情且專一的人,這樣的人并沒有什麽不好,只是——他的長情與專一都并不是對她,而是對許繁弱,一直都是許繁弱,自始至終都是許繁弱。

她沒有想到的只是,幾年不見,他學會了演戲——當然那并不是不能理解,畢竟,阿寶是他的女兒,不是嗎?

人為了兒女,做出什麽事,都不奇怪。

他能虛情假意,她就能虛與委蛇——為了阿寶。

22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蟬衣!”厲長風看到略有些憔悴的蟬衣,面露喜色,謝天謝地,她看起來還好。厲乘風那個混賬,好歹沒有對她做出什麽事來——為了阻止他,他答應了和許繁弱重新開始,她也答應給他時間。

給他時間安置阿寶.

他已經見過阿寶,是個軟軟糯糯的小姑娘,還認生,他帶了糖果去見她,她軟軟糯糯地說:“媽媽說,不能吃不認識的人給的東西。”話這樣說,兩個水汪汪的眼睛只管看着他手裏的糖,差點沒流口水。

厲長風眼淚都下來了,三年了,這個小丫頭兩歲了,還沒有見過爸爸,還以為他是“不認識的人”。

也不知道蟬衣這幾年一個人,怎麽一手把她帶大。他按捺住自己想要一把把她抱在懷裏使勁輕的心,柔聲和她說:“可是我們現在已經認識了啊,對不對?”

小姑娘歪着頭想了片刻,說:“我叫阿寶,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爸爸。”厲長風說。

小姑娘歪着頭想了更長的時間,最後也沒有抵抗住糖果的誘惑,像個小大人似的點了點頭,說:“那好吧,我們拉勾,拉完勾我們就認識了。”

當他伸手和小姑娘胖乎乎的小手指拉在一起的時候,厲長風覺得自己整個心都化掉了。真的,他有一個女兒——他有這麽漂亮這麽乖巧的一個小女兒,光想想心都能軟得像像融化的冰淇淋。

怎麽有人可能忍心綁架她、威脅她、吓唬她?

那些人,他會讓他們嘗到苦果。

厲長風把視頻放給蟬衣看,蟬衣的表情從緊張到漸漸放松,她牢牢記着厲乘風的話,他說“我哥現在還需要你,需要你作為橋梁來親近阿寶”,他說“一旦他得到阿寶認可,就會丢掉你,像三年前那樣”。

“或者說,像他們原本打算的那樣,你給他生下孩子,他和許小姐白頭偕老。”

他這樣殘忍……薛蟬衣幾乎不能擡起眼睛看他,這會讓他想起幾天前那個帶她回母校的男人,那讓她想起七八年前的白衣少年,校園裏的陽光,他們年少時候的時光……那會讓她心軟。

會讓她忍不住質問:“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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