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要這樣對我?”

為什麽要這樣對她?無非是,他深愛着許繁弱,那個不能生兒育女的女人。

她差點就信了。有之前的教訓,她還是差點就信了,信他後悔,信他愛她,信他想要重新來過。

薛蟬衣慘然笑了一聲,讨好地附和他說:“阿寶就是這樣。”

“我們的孩子!”厲長風說,“你怎麽忍心讓她這麽多年沒有爸爸。”

蟬衣沉默了片刻。要不就沒有爸爸,要不就沒有媽媽,站在她的位置上,其實沒有什麽選擇餘地。

她不相信許繁弱能善待她。

“機票我已經買好了,”厲長風看見她情緒低落,又安撫她說,“我們這就回去,我們一家三口,重新開始!”

“不——”

厲長風奇怪地看着她:“怎麽了?”

“我不能回去,”蟬衣瑟縮了一下,“我、我已經和何超結婚了……”

“你沒有!”

“我有……”蟬衣低着頭,她必須把他留在這裏,一回去,只要阿寶适應了他,阿寶就會被他奪走!

“你是我的妻子,自始至終都是!我們沒有離婚,你也沒有死!你和他的婚姻是不算數的!”

“是……”薛蟬衣弱弱地說,“但是你要給何家一點時間……”婚禮上的意外,足以讓何家顏面大失。

“你是不是……”這句話,厲長風竟然分了兩次才問出來,“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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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在一起三年了。”薛蟬衣說。

23我和他在一起三年了

這句話落在厲長風耳中,就好像有什麽炸裂開來。

是啊,三年了,這三年她怎麽過來的,他雖然沒有問過,也可以想象,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一個無依無靠的女人,一個心存愛慕的男人,他們之間會發生什麽——并不難以想象。

不然她為什麽,怎麽都不肯承認她是薛蟬衣——因為那個身份等同于他的妻子,她不想再做他的妻子。

雖然阿寶是他的孩子。

何超現在一定在發瘋似的找他。她已經不僅僅是屬于他,像從前那樣,整個心裏都只有他,眼睛裏看到的也只有他,再容不下任何人。但是時間擺在那裏,當初的傷心絕望也擺在那裏。

他總說重新來過,重新……沒有誰是新的。

“那不要緊……”他像是在對她說,也像是對自己說,“只要你還愛我……”

薛蟬衣擡頭看他的側容,說真的,每次她見到他,她都會在心裏問自己這個問題,她要怎樣才能不再愛他?不相見可以嗎?不想念可以嗎?不相思可以嗎?那些虛擲的深情與時光,他并不知道。

也并不在乎。

她一度以為他是在乎了,他是知道了,他是後悔了,但是并沒有。

而她現在,還要絞盡腦汁,想盡辦法,把阿寶從他手裏搶回來。厲長風那裏沉默了很久,她終于聽到他說:“那好吧,我們先留在這裏。”

他已經簽了字,産業已經轉到厲乘風名下,如果他回去,趕在羅家吞并之前,他還有機會全部拿回來,但是,如果他回去,蟬衣不跟他回去——難道說,他要再一次放棄她?不!

他也确實不能帶她回去,至少現在不能——何超會放手嗎?顯然不會;他能給他這個機會嘛?顯然更不會。

蟬衣微松了口氣。

厲長風低頭要親她,蟬衣微微別過臉,如果說之前,他帶她回母校,她還有意亂情迷的時候,那麽現在——

現在她明知道是假的,又還怎麽投入得進去。

她試過投入,那已經是三年前。

厲長風微微一滞,他不知道如果親吻她的是何超,她會不會躲開,三年,她和他在一起三年了;這三年裏他們有沒有親熱過,親熱過多少次,親熱到什麽程度,以至于……以至于她都不能再接受他?

他強硬地按住她的頭,強硬地親下去。

“厲……厲先生。”

“你還叫我厲先生?”

“你總要給我時間。”薛蟬衣苦笑,時間,她現在需要的無非是時間和機會。

厲長風想了想,拉着她的手坐下:“那我們先來定個規矩,從今天開始,你先改口叫我長風好不好?”

蟬衣看了他一眼。

“不然,如果有一天阿寶問題,媽媽媽媽,你為什麽叫爸爸厲先生,你該怎樣回答?”

蟬衣低低地“嗯”了一聲,這倒是對的,他總是阿寶的爸爸,她總要對阿寶有個交代,雖然她現在還小。

而他這話說得,就好像他們以後都會在一起一樣,那怎麽可能,還有許繁弱呢,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的許繁弱呢。

蟬衣心裏想着,卻只乖巧地應道:“厲——長風。”

也許,她也能借這個機會,給阿寶留下一些關于父親的……美好的回憶。

出了門,上了車,薛蟬衣看不見了。

阿魯才焦急地問:“厲總真不回去嗎?”

他和厲長風一樣不看好厲乘風能夠接下厲氏的産業,他最多就是要錢,并沒有什麽野心和能力。

讓羅氏吞并厲氏,那厲總這些年的辛苦和心血,可都為人做了嫁衣。

“我已經答應蟬衣了。”厲長風說。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的,”厲長風說,“現在通訊這麽發達,你回去就已經足夠了,更何況,為了蟬衣和阿寶,就算失去,也沒有什麽大不了。”他打下的江山,別人赤手空拳就想奪走,沒那麽容易。

何況,就算真被奪走了,他也拿得回來——不值得賠上他的妻子和女兒。

他已經受夠了,這三年,這一千多個日夜,沒有她們的日子。

24你能給她什麽

Q城的一天從陽光開始。

薛蟬衣睜開眼睛,連日的疲倦經過昨晚的充分休息,竟然恢複了幾分,多少年了,她再沒有睡過這樣一個好覺,她不知道是什麽在其中起了作用,比如說,她熟悉的氣息,她熟悉的人。

她一度以為遠離他才能夠安心,但是那并不是事實。

她深愛着他,這才是最無可奈何的真相。

而他只想要阿寶和許……繁弱。

她該醒醒了,薛蟬衣搖了搖頭,眼前忽然一亮,一個紮着辮子的小丫頭一蹦就蹦到了她面前:“媽媽!”

“阿寶、阿寶!!”薛蟬衣猛地坐起來,眼睛裏幾乎流出眼淚來,“阿寶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早就來了,”阿寶奶聲奶氣地說,“爸爸說,只要我乖乖地,就帶媽媽來看我。”

薛蟬衣抱起阿寶。

厲長風跟了進來:“開飯了!”

蟬衣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桌上的牛奶面包,溫度剛剛好的牛奶,面包松軟的香氣。她不知道他會做這些,他從前沒有給她做過,也許給別的人做過,如今……不管怎麽說,他對阿寶總算是用了心。

蟬衣露出笑容來——哪怕這溫馨的片刻轉瞬即逝,也不妨礙她先享受這片刻的光陰。

“媽媽,甜!”阿寶咬了一口面包,又湊到蟬衣面前來:“媽媽吃!”

“阿寶偏心,只給媽媽吃,不給爸爸吃!”厲長風裝出一臉的委屈。

小姑娘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媽媽,小心翼翼從面包上再撕下一塊來,遞到厲長風面前,乖乖地說:“爸爸也吃!”

如果這是真的該有多好,蟬衣臉上還笑着,目光已經黯淡下去。

吃過早飯,厲長風出門辦事,屋裏就只剩下蟬衣母女。蟬衣這才有機會仔細問阿寶別後的事。

“有個好漂亮的小姐姐給我吃冰淇淋……”阿寶天真地說。

“不是讓你不要亂吃別人給的東西嗎?”蟬衣問。

“我沒吃別人給的東西,他不是別人,他是爸爸。”

“誰告訴你他是爸爸的?”

“爸爸說的。”

蟬衣:……

“阿寶要爸爸還是要媽媽?”蟬衣問。

“當然是要爸爸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響起,蟬衣轉頭,看見許繁弱。三年不見了,蟬衣也有點意外,在她的記憶裏,許繁弱是個美人,皮膚和身材都美得毫無瑕疵。她這幾年雖然有何超的幫助,但是一個單身母親,過得并不容易,但是當她看到許繁弱,更吃驚的是——她看起來比她更不容易。

她老了,又黑又瘦,憔悴得簡直像在非洲過了好幾年。

怎麽會這樣?蟬衣困惑地想。

“就算她現在小,不懂事,要媽媽,多過上幾年也就知道了,還是爸爸好,厲氏千金,厲氏的家産,啧啧,你能給她什麽?寄人籬下?艱苦生活,還是一個可能會虐待她的繼父?”許繁弱笑吟吟地說。

“不、不會的……”

“薛蟬衣啊薛蟬衣,怎麽幾年不見了,你還這麽天真呢?”許繁弱嫉妒地看着她。

換在幾年前,她根本不會嫉妒這樣平平無奇的一個女人,但是三年過去了,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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