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又冷又餓,又驚又怕,整個人完全陷入到了混亂中。她不知道怎麽辦好,懷裏阿寶發出小貓一樣微弱的叫聲。“我要保護她,”她心裏就只剩下一個念頭,“我要保護好她……”

許繁弱一個箭步上來,一把拽住阿寶的手臂,用力一拖,阿寶疼得哭了起來,薛蟬衣怕她受傷,不得不松了手。

許繁弱把阿寶抱在懷裏,拔腿就跑。

“還給我、你把阿寶還給我、還給我!”薛蟬衣追了上去,她有好幾天水米未進了,哪裏還有力氣,跑不過三五步就摔倒在地,她爬起來再跑,又摔倒了……一次,兩次,她終于再沒有力氣起來,只能往前爬,手腳都磨破了,而許繁弱已經出了倉庫,倉庫的大門轟然落下。

薛蟬衣半擡起頭,看着緊閉的大門,淚流滿面。

她的孩子——

她要救她的孩子!

29我一定會把她救出來

“你再說一遍!”何超臉色鐵青,揪住厲長風的衣領,一拳打了下去。

厲長風原本就舊傷未愈,被這一拳打得退了幾步,傷口迸開,血流了出來,他也顧不上擦:“我一定會把她救出來!”

“你?”何超把報紙丢在他的面前,“你不先和許小姐親熱嗎,哪裏還有功夫去救蟬衣和阿寶?蟬衣和阿寶不見了,你還有心思和別的女人訂婚——你好意思說你會把她們救出來,你要有這個心,當初蟬衣怎麽會……”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厲長風針鋒相對,“你要是能保護好她們倆,又怎麽會讓他們落在姓羅的手裏?”

“我——”

“要不是她們母女落在姓羅的手裏,我厲氏總裁的位置怎麽會輪得到乘風那個敗家子,這其中因果你都看不出來,你是傻子嗎?”

“那還不是你——”

“是、是我,蟬衣是我的妻子,阿寶是我的女兒,她們不見了,我肯定比你更着急,我為什麽要和許繁弱這個女人訂親,你再好好用你的豬腦子想一想,我之所以在華文報紙上發這條簡訊,就是為了引你過來,我們必須合作,為了蟬衣,我們必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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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超又一拳過來,厲長風仰天倒下,卻還在堅持拉住他說,“救出蟬衣之後,你要怎麽打我都行,但是現在、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你聽我說——”

“什麽?”許繁弱聽到阿龍的彙報,吃了一驚,“何少來了?”

“是,何少和厲總打了起來。”

許繁弱趕緊往家裏跑,薛蟬衣和阿寶失蹤之後,她及時安撫住了厲長風的情緒,讓他對她舊情複燃,但是厲長風也不願意再呆在醫院這個傷心地,所以雖然傷還沒好,人已經出院回了家。

她可不能讓他們有坐下來詳談的機會:不能讓厲長風知道蟬衣沒有去找何超。

許繁弱一路想着,趕到家裏的時候,謝天謝地,她看到的還是扭打作一團的兩個男人,還沒來得及好好溝通。

“何少、何少!”許繁弱和阿龍一左一右拉開兩個男人,許繁弱讓阿龍扶厲長風回卧室,又給何超倒了一杯茶,何超手一擡,一杯熱茶全灑在了地上。許繁弱不聲不響地打掃了,再倒一杯上來。

“別以為這樣我就能放過他,不交出蟬衣——”何超惡狠狠地把杯子摔在地上,熱水濺開來。

“不是長風不想交出來……”

許繁弱在這個瞬間忽然生出別的主意,既然長風已經相信了是薛蟬衣背叛他,對她私心,又對她回心轉意,那麽厲氏就不能再落在羅氏手裏了,讓何氏與羅氏鹬蚌相争,她再幫助長風漁翁得利,厲夫人這個位子,才算是真正坐穩了。想到這裏,許繁弱裝出十分為難的樣子和何超說:“實在是人不在長風手裏。”

“廢話!”何超一口打斷她,“要是人在厲長風手裏,我還能坐在這裏和你說話?她們到底人在哪裏?”

許繁弱緊張地往卧室方向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也不是我不肯告訴何少——”

“還不快說!”看來這個女人是真知道,何超想。

“……是、是何少恐怕也不敢出這個手。”許繁弱開始激将。

“誰?”何超眼睛一亮,心裏也轉了轉。厲長風說這個女人不可全信,肯定會禍水東引,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她确實知道蟬衣母女的下落。

許繁弱鬼鬼祟祟,在他手心裏寫了個“羅”字。

“羅家?”何超心裏一沉。

“薛小姐和阿寶不見了——特別是阿寶不見了,長風心裏也很着急,你也知道,薛小姐也就算了,阿寶是長風的骨肉,他心裏焦急,絕對不必何少你少上一分,”許繁弱擺出女主人的派頭來,款款和何超說,“但是他又受了傷,所以只能我出面打聽,據我打聽到的消息,薛小姐本來是要帶着阿寶去找何少你的……”

許繁弱微微提高了聲音,有意讓卧室裏的人聽到,“但是中途被人劫走了,我打聽到的消息,是羅家的人……”

厲長風一拳砸在桌子上,鮮血長流。

厲長風出門了。

“許小姐,”洗衣工李媽不得不來找許繁弱,“那個小丫頭又哭又鬧地要找媽媽,找爸爸,我這裏快壓不住了。”

“蠢貨!”許繁弱冷着臉刮了她一下,“一個兩歲的小丫頭片子都壓不住,你還和我吹噓說親手帶大過七八個小孩?”

“那、那……”李媽嗫嚅着說不出話來。她是帶大過七八個小孩,但是那都是她自己的孩子,要打要罵都容易,她自己就是小孩的媽,小孩也親近她,哪裏像這個小姑娘,長得玉雪可愛,她就是打,也都下不了手。

“放心,再過兩天,就有人來了。”許繁弱說。

李媽這才放下心來。

30她原本就是條毒蛇

許繁弱想不到的是,李媽前腳從她眼前消失,後腳厲長風就拿到了這個名字。

何超辦事還是有效率的。

“這個李媽什麽人?”厲長風問。

他現在不得不找許繁弱不在的時候與何超聯絡,他現在不知道自己手下的人裏有多少和許繁弱有聯系,竟然只能用何超的人。這樣憋屈的局面,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許繁弱這個女人,這三年裏,實在長進了。

“是附近一個替人洗衣為生的女人。”何超說。

“她有小孩嗎?”

“有。”

“去套套孩子的口風。如果套不出來,就綁了孩子,讓當媽的說話!”

“你——”

“我怎麽了?”厲長風發號施令慣了,根本沒發現有什麽不對。

何超憋了一肚子的氣:“怪不得當初蟬衣怎麽都要離開你。”何超哼了一聲。

厲長風的臉沉了下來:“何少,雖然我現在是有求于你,但是我日後必然會有回報,蟬衣是我的妻子,阿寶是我的女兒,這兩件事沒得商量!”

何超冷冷地說:“同樣的話我正想說給厲總你聽,雖然現在為了蟬衣和阿寶,我不得不與你合作,但是我日然後必然會有所回報——蟬衣是我的未婚妻,她想做誰的女人,由她自己決定。”

撂下話,大步走了出去。

厲長風心裏再沉了一下,說到底,他心裏根本沒有把握,對現在的蟬衣心裏到底有誰,他甚至暗暗地想過,蟬衣從他這裏離開,也許并不僅僅是受了許繁弱的欺騙,而是她真的想離開,想要去找何超。

她都和何超走到了禮堂,如果不是——他們早結婚了。

他并不是真的不知道這三年裏發生在蟬衣身上的事,他問她,只是想從她嘴裏得到證實,只是想窺伺她的态度。

過去的三年,蟬衣帶着阿寶住在巴黎,一邊上學一邊工作,從助理做到設計師,到巴黎時裝展有她一席之地,有多不容易。何超雖然人在榕城,但是每兩周會飛一次法國,他們做過什麽,散步,吃飯,看電影,親熱?

他不敢細想,細想嫉妒得要發狂。

她是他的女人!

是他逼走了她,逼得她投向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然後三年後,他還不得不求助于他,為了把她救出來。

許繁弱是個危險的女人,蟬衣落在她手裏,多一分鐘,就多一分鐘的危險,光想到她可能遭遇的,他寧肯自己身上再多上十個八個傷口,也不想她再遭遇任何危險。

李媽很快被帶到他的面前,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長得很憨厚老實,搓着手搖頭:“沒有,我沒有見過這個女人……”

“我只是負責給許小姐洗衣服……”更準确地說,她原本是給這一帶做皮肉生意的男人女人洗衣服,但是這個許小姐不知道怎麽弄了一大筆錢……沒準就是眼前這個男人給的。她不知道他在懷疑什麽。

厲長風仔細看她的臉,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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