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他媽是六歲?!
既然人白陸都主動要求走後門,楚崖也不能不答應,象征性的收了點兒身體上的‘報酬’,便準備把他安排到自己書房做個清閑的文書,平時沒什麽活兒幹,也就是幫他整理整理書籍和奏折,研個墨添個筆,放在現代來說,就是個養老活兒。
但是人家白陸還不樂意,覺得無聊,而且他才不想上班時間還要圍着楚崖轉,再說兩人獨處于幽靜的書房裏,白陸覺得自己的屁股會有危險。
白陸想起了之前去耿清營房的那回,覺得那裏環境還不錯,而且他眼饞那套窄袖修身、衣襟繡着狼圖騰、腰間佩黑刀的侍衛服很久了,總覺得那種制服才帥,自己現在穿的這輕飄飄的衣裳,感覺有點兒娘炮。
白陸前世說難聽點兒,就是個混混,參加的格鬥賽也都是非法性質的,這輩子有條件了,當然想棄暗投明,當個‘警察’試試。
“我不想在書房裏呆着,能讓我去做個侍衛嗎?帶刀的那種。”
楚崖有些猶豫,不太放心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現在的體格,不太合适吧,會很累的。”
這話白陸可就不愛聽了,立刻反駁道:“我現在的體格怎麽了,我也是一人單挑過八個的,怎麽就不行了?”
楚崖毫不留情的拆臺:“但你不是沒打過嗎?”
“……閉嘴!”
白陸想了想,又找了個反面例子來襯托自己,“再說了,耿清還不如我強壯呢,他不也一樣當了侍衛長嗎,手底下還有三十個小弟呢,羨慕死了!”
楚崖無奈道:“他确實武功不高,但是在排兵布陣上有奇才,你昵,你會嗎?”
白陸一時語塞,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幹脆往床上一躺,手腳大張,幵始耍無賴,“我不管,不給我當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楚崖:“......可你本來就住這兒。”
白陸木然的坐起身,“那我走?”
你就獨守空房吧,讓你這個皇帝陛下也嘗嘗空守冷宮的滋味。
楚崖擡手按住他,微微嘆了口氣,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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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別鬧了,我會給你安排好的。”
第二天午膳過後,尚衣閣就派小玥和另一個宮女送了墨藍色的侍衛服過來,這衣裳是嚴格按照白陸的尺寸做的,穿上去襯得身材修長挺拔,肩線很漂亮,窄腰被小鹿皮的腰帶束起來,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再加上衣襟上的狼圖騰,手腕上的黑色纏帶,整齊束起的頭發,整個人顯得英氣又俊逸,仿佛會發光一般,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楚崖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看,目光落在白陸的身後,從緊繃的後背滑到挺翹的屁股上,心說這倒是意料之外的福利,他穿這身比平常衣服要好看多了,也性感多了。
此時白陸絲毫不知道自己正被某人不動聲色的視奸着,甚至在腦海中已經被一層一層脫的一絲不挂,他正饒有興致的把玩自己的佩刀。
—等侍衛的佩刀形狀類似于唐刀,刀身細而筆直,刀把和刀鞘都是純黑色的,刀刃非常鋒利,白陸用指甲彈了彈刀身,發出铮铮的清鳴,說明材質很不錯,堅硬且有韌性,不易折斷,難怪當時淩峰能一刀砍斷太監的脖子。
白陸把刀翻過來,看見刀把接近刀鞘的位置刻着一個‘白’字,大概是他的姓氏。
他握着刀随便揮了揮,挺趁手的,不過他可能還是習慣空手格鬥,但是要保護楚崖的話,還是有刀比較方便。
楚崖考慮的很貼心,把白陸安排到耿清的小隊裏做副侍衛長,但俸祿待遇與一等侍衛相同。
雖然對這個‘副’字有些不爽,但同事裏有熟人還是不錯的,下午白陸就跑去侍衛處找耿清,初步了解一下工作環境。
但是進了營房之後,守門的大爺告訴他耿隊長不在,出去巡邏了,還貼心的給他端來一盤點心,讓他邊吃邊等。
白陸接過糕點盤,道了謝,不過沒坐下,就一邊吃着點心,一邊在營房裏四處溜達。
走着走着,忽然聽見某個院子裏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他好奇的走到院門口,透過半開的院門往裏一看,只見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正在劈柴。
不,說是劈柴,其實也不太準确,那壯漢手持腕口粗的硬樹枝,輕輕松松的就把它掰成了幾段,随手扔到地上,腳邊已經積累了一大堆的柴火,全都是他徒手掰斷的。
白陸都驚呆了,這力氣是正常人類能有的?掰斷這麽粗的棍子輕松得就跟折斷一根筷子似的,連個預備動作都沒有,一下接一下完全沒有停頓。
白陸毫不懷疑,這人要是認真點兒,能徒手擰斷鋼管,當然也能擰斷人的脖子。
他悄不做聲的打量着壯漢的背影,保守估計身高有兩米一,肌肉非常壯實,将身上的衣裳撐得鼓鼓囊嚢的,胳膊上的肌肉線條如同小山似的。
壯漢掰完了柴火,在原地愣愣的站了一會兒,又轉過身來,這才發現門口一直有人在看他。
白陸注意到這弟兄雖然身材堪比綠巨人,但長相倒是并不兇悍,五官蠻端正的,甚至還有點兒稚氣,眼神更是像小孩子一樣,非常純真。
這就是傳說中的金剛芭比嗎?白陸腦中瞬間掠過某個娃娃臉猛男身的動畫角色。
壯漢看了白陸一會兒,忽然邁開步子向他走了過來,直直的站在他跟前,龐大的身軀投下的陰影頓時把白陸籠罩住了。
白陸的喉結緊張的滑動了一下,右手慢慢握緊了腰後的佩刀。
可誰知壯漢并沒有傷害他的意思,也不說話,就使勁兒盯着他左手端的那盤點心。
白陸愣了愣,不太确定的把點心盤遞到對方跟前,試探道:“你要吃嗎?”
壯漢瞬間喜笑顏幵,接過盤子裏,用粗壯的手指捏起小巧精致的紅豆酥,一個接一個的塞進嘴裏。
他好像不會說話,吃完糕點之後又把盤子上的殘渣都一點一點的捏起來塞進嘴裏,然後心滿意足的舔了舔嘴,咧開嘴憨厚的笑了。
白陸覺得這人的智力可能有些問題,像個小孩子似的,也不知道是誰把他安置在這兒,也沒人照看。
白陸轉身出門,想找個人問問他的情況,然而這憨憨的大個子立刻就跟了出來,像個大尾巴似的亦步亦趨的跟在白陸身後,白陸走,他也走,白陸停,他也停在原地不動。
兩人身高體型都相差巨大,那場面就好像一只大棕熊小心翼翼的尾随一只小狼狗崽子。
“你這是賴上我了嗎?”白陸無奈的仰頭看着他,正頭痛着不知道該拿他怎麽辦,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耿清詫異的聲音:“二花,你怎麽跑外面來了?”
壯漢聽見這聲音,頓時眼睛一亮,扭頭看向白陸身後,口齒不清的叫道:“大...大壯...”
白陸懵了,看了眼快步趕過來的耿清,“他是在叫你嗎?”
耿清臉都青了,連忙把白陸拉到一邊,痛不欲生的道:“兄弟,就當我求你了,把這事兒忘了吧。”
白陸都快笑死了,樂得不行,“所以說你本名耿大壯?這什麽鄉土田園風的名兒啊,跟你太不配了哈哈哈哈,難怪你要改名。”
耿清的臉已經由青轉黑了,比鍋底還黑。
幾人進了屋,在正廳裏坐下,白陸聽耿清解釋了一番,才明白過來。
這壯漢名為耿二花,是耿清的孿生弟弟。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對雙胞胎剛生出來的時候,就長得南轅北轍,弟弟體型足足比哥哥大一倍,哭聲響亮,胳膊揮舞的特有勁兒。
哥哥,也就是耿清出生時卻很瘦弱,又經常生病,差點兒活不下去。父母給他起名大壯,可能也是希望他能變得強壯一些。
“二花身體一直很強健,但六歲的時候卻忽然發了一場高燒,腦子燒壞了,神智就一直停留在六歲那年,而且連話也說不清了。”
耿清把剝好的橘子塞到耿二花手裏,順勢摸了摸他的腦袋,嘆了口氣,“我為了方便照顧他,就讓他住在了營房裏,平時幹點兒簡單的雜活,對了,他力氣特別大。”
白陸想起院子裏那一堆柴火,道:“這點我已經見識到了。”
耿二花雖然人高馬大的很不好惹的樣子,但脾氣還真的不錯,吃完了橘子就乖乖的蹲在門口的臺階上,看地上爬來爬去的螞蟻。
耿清拿過隊裏的名冊來,給白陸說明侍衛的本職工作。
“一等侍衛不用在固定的地方值守,但是得按時帶着人去巡邏,我手底下有三十個人,也就是六支小隊,你是副侍衛長,平時也得管着點兒他們,安排他們的值守和休沐。”
“對了,偶爾可能還需要你帶人巡夜...”耿清有些猶豫,謹慎的問道:“陛下那邊不會有意見吧?”
“他沒有任何意見。”白陸越俎代庖,直接假傳了聖旨,“所以我完全可以值夜班。”
“真的?”耿清懷疑的盯着他。
白陸篤定的點點頭,“真的,話說回來,我作為侍衛巡夜,是不是就不用守那個宵禁了?”
“是倒是,不過你想幹什麽?”
白陸神秘莫測的笑了笑,“我準備夜裏去砸了梅妃宮裏的窗戶。”
耿清:“???太記仇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