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求你去幹點兒正事
刑具?
白陸腦海中忽然掠過在地牢裏見過的,那些鹽水鞭子、帶着破碎血肉的鈎子、燒紅的烙鐵等等一系列可怕的東西,他不由得後背生寒,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十分緊張:“我,我最近沒招惹你吧?”
“最近是沒有,不過...”
楚崖饒有興趣的盯着他,手指撫摸着他的側臉,然後拇指忽然探入唇齒之間,攪弄着白陸不斷躲閃的舌頭。
他道:“不過你确實經常犯錯,所以我覺得應該弄一個能震懾你的東西,就算是家法吧。”
“晤...家法?”白陸被那作怪的手指弄得說話含糊不清,奮力撇開頭避開對方的調戲,不安的盯着楚崖,“讓我看看。”
楚崖搖搖頭,“阿白,你看了會生氣的。”
白陸心裏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兒,“拿出來給我看!”
楚崖輕輕嘆了口氣,似乎對白陸這執拗的性子感到無可奈何,但是又習慣了,畢竟白陸他經常自讨苦吃,而且不知悔改,從來都得不到教訓。
“好吧,我本來只想在你犯錯的時候拿出來的,但你現在這麽的...”楚崖看了看他,想了個恰當的形容詞,“這麽的迫不及待,那就先讓你看看吧。”
忐忑不安的白陸被楚崖帶去了卧房,然後看着他不知按下了什麽機關,牆邊的花梨木博古架忽然移開了,後面出現了個暗格。
白陸暗自咂舌,心說古代的技術居然已經高到了這種程度嗎?他之前看電影裏的機關秘術,還以為都是現代人瞎幾把杜撰的。
不過要是現代家裏也有這麽個暗格,藏私房錢應該會很方便吧,能拯救多少家有悍妻的大老爺們啊。
白陸的思緒已經飄遠了,沒注意到楚崖從暗格裏拿出一個箱子,放在桌上,對白陸道:“自己過來看吧。”
白陸猛的回過神來,“嗯?什麽?”
“讓你過來看,不是很好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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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陸看了看這口黑漆漆的箱子,這容量可不小,他頓時提起了萬分的戒備,謹慎的走過去,撥開箱子上金色的鎖扣,掀開箱蓋,從裏面拿出了第一樣東西。
一個做工精致的皮制項圈,中間墜着幾顆大小不同的金色鈴铛,還有一條細鎖鏈從前面延伸出來,末端有一個黑色的拉手。
白陸腦海中下意識想象出了戴上這個項圈的樣子,臉上瞬間冒了煙,像他這種看‘雙人動作片’都只看古典純愛的類型的男人,這色/情的東西實在是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
他可不記得楚崖有這種癖好來着,兩年的時間能把一個純良的青年改變得這麽...這麽可怕嗎?還是說他本來就是這種人,只是把本性掩藏得很好?
楚崖不懷好意的目光在白陸後背上掃視着,最後落在他的屁股上,笑着催促道:“繼續啊,不是很好奇嗎?”
白陸咬了咬牙,幹脆把箱子裏的東西全都倒在了桌上。
除了項圈之外,還有一把純白色的小羊毛軟鞭,一把兩尺來長、兩指多寬的黑檀木戒尺,一根白桦木的細藤條,把手處纏着柔軟的綢帶。
盡管這些東西都做得非常漂亮,但也無法掩飾它原本的功用,白陸只覺得屁股條件反射的疼了起來,回 頭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崖,“你會打我嗎?”
楚崖笑了笑,“那要看你有沒有犯錯了,家法就是這種東西。”
“而且...”他忽然壓低聲音,“你不覺得在床上适當的用一下它們,反而是種情趣嗎?”
他這句話說得太輕,白陸沒有聽清楚,如果他真的聽見了,肯定當時就會吓得落荒而逃,或者破釜沉舟,豁出去跟他拼了這條命一一勝者成王,敗者上床。
但是白陸沒聽見,所以只是很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家法?老師說了,這是封建社會的糟粕...”
他繼續往桌上看,又看到了一樣沒什麽殺傷力的東西一一一捆暗紅色的綢帶,上面有精細的金線刺繡。
白陸用手拽了拽它,發現這東西雖然看着輕薄,但還挺結實的,自己使足了勁兒去拉扯,別說扯斷了,連變形都沒有。
白陸甚至能想象到被它綁起來之後,怎樣掙紮也掙不開,只能絕望的任人擺布的樣子。
楚崖也跟着想象了一下,但很明顯和白陸想的不同,白陸大概是把這東西當成了捆犯人用的特制繩索,但楚崖的目的可不一樣。
有着暖昧顏色的綢帶,緊緊捆縛着白皙細嫩的軀體,在皮膚上留下淡紅的印記,身體難耐的蹭着床單,嘴也被封着,只能鳴鳴咽咽的、濕着眼睛向他求饒。
只是稍微幻想一下,就令人血脈偾張。
白陸絲毫不知楚崖腦中已經開始上演限制級小電影,他迷惑的看了看剩下的東西,一些大小不一的玉物件,有白玉的,也有翡翠的,雖然形狀各不相同,但大體都是圓潤的梭形或柱形。
白陸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也沒怎麽在意,畢竟看起來不危險,他比較擔心的是戒尺和藤條,那才是切實的威脅,心裏想着找個機會把它們撅了扔湖裏去。
楚崖好心的沒給他解釋‘玉勢’到底是什麽東西,怕把這好不容易哄回來的人給吓跑了。
白陸把東西都扔回箱子裏,故作鎮定的輕咳一聲,“還行吧,也不是很可怕。”
一一但其實只是最可怕的東西他沒看懂而已,楚崖平靜的笑笑,有意無意的問:“你想現在試試嗎?”
白陸頓時就炸了,色厲內荏的瞪着他:“憑什麽!老子又沒犯錯!”
他啪的一下把箱子蓋上,惱火道:“遲早有一天把這些鬼東西都給你扔竈臺裏燒了!”
楚崖從容道:“沒關系,我讓沈出雲做了三份。”
白陸:“???”
有這工夫就不能搞搞科技發展,推動祖國建設嗎?你可是個皇帝哎,不是變态!
不過家法立起來之後,确實頗有成效,白陸日常的放肆行為收斂了不少,具體表現為吃飯随叫随到,再也不敢拖延了一一以前他看俠客小說看到興頭上時,能拖一個時辰才慢吞吞的往膳廳走。
在飯桌上基本上也不挑食了,楚崖給他夾蔬菜,他也不會再偷偷撿出來扔了。
晚上也不敢熬夜了,早晨也不敢賴床了,更不敢趁楚崖上朝時,把姑娘和大爺還有那群小貓崽子們抱上龍床,弄得滿被子貓毛了。
主要是白陸不曉得楚崖動用家法的界限在哪裏,是犯下彌天大錯才會被罰,還是一點兒小錯就會挨打,他不能确定,所以心裏很忐忑,只能事無巨細的全部改正。
事實上,楚崖是故意沒說的,要是說了,白陸這小子肯定每天打擦邊球,在危險邊緣試探,在他的雷區旁邊蹦迪。這不改不知道,一改,才知道白陸平時有這麽多的壞習慣。
但楚崖也很明白,白陸堅持不了幾天,像他那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單憑一根藤條是鎮不住他的,頂多也就半個多月,他就會原形畢露,繼續我行我素了。
白陸現在的精力還是放在調查梅妃之死上,他特意趁着休沐的那兩天,拜托耿清帶他去了一趟大理寺。
梅妃的案子移交到了那邊,白陸想去問問有沒有什麽進展。
本來大理寺那邊見倆不知名的侍衛來問貴妃遇害的案子,還不予理會,後來耿清把白陸的名字報了上去,大理寺卿才趕忙下令把他們迎了進來。
只不過據大理寺的仵作說,梅妃的屍首腐爛過度,很難查出些什麽來了,再加上她那個做少将軍的弟弟一直給大理寺施壓,要讓姐姐入土為安,他們也很難辦。
白陸與耿清在那兒暍了杯茶之後便無功而返,然後他又往後宮跑了一趟,正巧趕上親媽又在和她的好閨蜜溫貴妃在一起暍茶。
聽了白陸的來意,溫妃嘆息道:“這事兒真是太突然了,現在後宮也鬧的人心惶惶。”
白陸安慰道:“所以我想快點兒抓到兇手,讓大家放心下來,您知道梅妃平時和什麽人有過沖突嗎?”
溫妃想了想,“說來也奇怪,梅妃雖然從前就刻薄跋扈,不過還不算太過分,只是有些脾氣罷了。”
“可從去年開始卻愈發嚴重了,極為易怒,稍被冒犯就要對其施以酷刑,別人都很怕招惹了她,會丢掉性命,所以與其說是樹敵,不如說大家都害怕她吧。”
白陸想起尚衣閣的事兒,被燙壞了一件衣裳就要把燒紅的木炭往人嘴裏灌,那确實不太像正常人能幹出來的。
他忽然又想起碧桃,“對了,您知道梅妃身邊那個侍女是怎麽回事嗎?”
“你是說碧桃嗎?那姑娘其實是從半年前才跟在梅妃身邊的,只不過因為聰慧能幹,又忠心護主,所以很得梅妃的信賴。”
白陸想起前兩天在書房門口撞見碧桃時,她臉上并沒有什麽悲傷的表情,果然是因為跟随梅妃時間不長,所以對她的死沒什麽觸動嗎?
白陸沒有繼續深想,向溫貴妃道謝之後,便離開了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