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愛你會讓我覺得幸福

有時候楚崖的情話真是登峰造極,把白陸一個大老爺們說得好幾天都沒回過神來,他活了這麽久,除了媽媽,楚崖是第一個這麽愛他的人,愛到可以付出全身心。

這反倒是讓白陸有點兒措手不及,每晚夜深人靜的時候就對自己發起愛情哲學三連問:我是誰?我愛身邊這個人嗎?我有多愛他?

雖然當時确實是在床上半推半就的和楚崖複合了,主要是被楚崖撩撥得太難受,憋不住,但這事兒過于水到渠成,以至于白陸有些心虛,他甚至懷疑自己對楚崖的愛有沒有楚崖對自己的那麽多,那麽深。

白陸現在只是覺得,和楚崖在一起很舒服,日子過得也很開心,但是他好像沒有為楚崖做過什麽實質性的事情,沒有幫到過他。

在這段感情中,他似乎沒有努力過,從來只是被動的接受,這會不會太狡猾了?

白陸難得的失眠了,在寬大的龍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最後平躺着,望着頭頂的金色帷幕輕輕的嘆了口氣,心中萬般的愁緒。

楚崖對他的聲音很敏銳,立刻就醒了過來,還沒睜開眼,就習慣性的伸手過去攬住他的腰,手指按了按,“怎麽了?腰疼?對不起,睡前我做的太過了吧?”

“......”白陸心裏的哀思都給氣沒了,晈牙切齒的在楚崖手背上擰了一把,“你能不能別老關心我的腰,

我沒那麽弱雞好不好,不至于被男人操了一次就腰疼!”

楚崖睜開眼,若有所思的道:“原來如此,所以你那會兒哭不是因為疼啊,那是因為太舒服了?”

白陸猛的坐起來,抄起一旁的金絲抱枕狠狠地砸在楚崖臉上,發狠道:“我今天就當一回刺客,咱倆同歸于盡算了!”

楚崖笑着拿開抱枕,把白陸抱過來,“這不叫同歸于盡,這叫殉情。”

“呸,鬼才要跟你殉情,你要是死了,老子立刻再找一個,還要在你墳頭放好運來!”

楚崖忍俊不禁,“真狠心啊你,沒良心的。”

“......”白陸撇幵頭,表情有些複雜,他低聲嘟囔道:“知道怕了吧,所以你別死在我前面...”

楚崖微微一愣,很快便明白了白陸在擔心什麽,緊接着他的眼神便溫柔了起來,湊過去親了親白陸的額頭,輕聲道:“放心,我會陪你到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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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比白陸先走,把白陸一個人留在這孤獨又危險的世界裏,對他來說太殘忍了。楚崖寧可在百年之後,兩人垂垂老矣之時,讓白陸在自己懷中滿足而安心的離開。

這是他承諾了的,楚崖承諾過的事情,從來沒有辦不到的。

白陸明白他的心意,兩個相愛的人,獨活到最後的那個才是最痛苦的,所以楚崖為了他在生命的結尾時仍然是幸福的,願意比他多茍活一段時間。

扪心自問,白陸是做不到這種地步的,他不敢想象失去楚崖的時刻,也無法承受那樣的痛楚,所以他真的有可能在人生之路上做個逃兵,卑鄙自私的丢下楚崖,率先離開人世間。

要是愛情真的有比較的話,光是這一點,白陸就已經輸了。

白陸心虛的縮進被子裏,謹慎的壓低聲音問道:“你從來沒懷疑過我嗎?”

“嗯?懷疑什麽?”

“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愛你...”白陸用被子蒙住臉,蜷縮成一團,從被子底下發出悶悶的聲音,“你從來不會覺得不公平嗎,我并沒有為你做過什麽,你卻對我這麽好,你不覺得吃虧嗎?”

楚崖沒想到白陸居然會産生這樣的想法,在他記憶裏,白陸一直是一個大大咧咧、神經大條,行為做派都非常潇灑非常放肆的人,好像很少鑽牛角尖,這麽患得患失還真是不像他。

楚崖應該覺得高興嗎?畢竟這個不可一世的白陸肯為了他像個小姑娘似的忐忑不安。

但楚崖并沒有感到欣喜,他只是覺得心疼。

楚崖無意讓白陸在這段感情中感到痛苦和不快,他只是想讓白陸高高興興的,每天都充滿活力和喜悅就夠了。

如果白陸因為他的愛而痛苦,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楚崖也鑽進了被子裏,在柔軟的被子包裹中,把白陸抱進懷裏,溫熱的掌心從他的後項順着脊椎骨撫摸下去。

他安慰道:“你完全想錯了,阿白,對我來說,愛你的過程就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你覺得你付出的比我少,但并不是這樣算的。完全相等的付出不是愛情,是交易。你見哪一對情侶會斤斤計較的比對收支?”

“我愛你,所以不需要你的回報,或者說你陪在我身邊,就是最大的報答了。”

楚崖在黑暗中握住白陸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你就別擔心了,安心等着吧,我會讓你當上皇後的。”

白陸臉上好像忽然燒了起來似的,又紅又熱,幸虧楚崖現在看不見他的臉,他下意識往後蹭了蹭,口是心非的反駁道:“我還沒同意跟你結婚呢,你,你...你鑽戒買了沒?!”

“......這朝代哪有鑽戒?”楚崖知道他只是在玩笑,所以就笑着順着他的話往下說,“要不然給你準備幾箱聘禮,再送幾套宅子?再來個三媒六聘,八起迎親?”

白陸沒有聽懂,“什麽媒什麽聘?這個世界結婚是什麽流程?”

楚崖笑了笑,掀開被子露出他的腦袋來,給他掖好被角,然後便輕拍着他的後背,給他講起了婚嫁的儀程。

他的聲音沉穩悅耳,又故意放得很輕,白陸聽着聽着,就有些困了,在楚崖懷裏安心的睡了過去。

在還有七天這個月就結束的時候,那涉及五石散的十一個人終于全部清除,只是這個瘟疫還不能停下。畢竟這‘病’突如其來且來勢洶洶,如果在衆人都一籌莫展時就突然消失,未免太過于突兀,會惹人懷疑。

所以楚崖讓司竹做了另一種毒,這種毒和之前那個相似但不盡相同,也是令人三日之內頭昏腦脹,五日之內發熱咳血,但并不會致死,并且只要輔以某些草藥混合制成的藥物,就能痊愈。

司竹用一天時間把這毒下在六個仆役身上,然後又借熟識的太醫之手,把解藥送了出去,聲稱研制出了針對此次瘟疫的奇藥,趕在月底之前治好了這六人,算是完美的結束了這場‘瘟疫’。

沒有任何人懷疑這背後的陰謀,病死的那十個人,在外人看來,根本毫無聯系,仿佛這真是一場突然的天災,雖然有些不幸,但好在及時控制住了。

白陸更是沒有懷疑,他被楚崖的甜言蜜語哄得團團轉,每天不臉紅心跳的偷笑就不錯了,怎麽可能再去懷疑楚崖。

白陸其實是陷入了一個誤區,以為楚崖對他很溫柔,所以就對所有人溫柔。

但實際上并非如此,楚崖小心翼翼的在白陸面前藏起自己的陰暗面,吸引着他一步又一步的靠近。

随着時間的流逝,這場小小的‘瘟疫’也如同埋入地下逐漸分解的屍體一般,逐漸被人淡忘了。

夏天最炎熱的時候過去了,天空慢慢的高遠起來,風中的燥熱逐漸散去,一股爽朗的秋意帶着金黃的顏色竄上了樹梢。

白陸心心念念的火槍制作遇到了瓶頸,有些細小的零件實在是難做,工匠們都表示不是做不出來,只是需要時間好好琢磨透。

畢竟是危險的火器,不做好的話有炸膛的風險。

白陸作為善解人意的甲方爸爸,十分寬容的安慰道:“沒事,不用着急慢慢做,給你們時間,今天一整天夠不夠?”

工匠們:......怎麽,您是活不到明天了嗎?

當然這話只敢在心裏想想,絕不敢說出口,除非他們覺得人生無趣,活膩歪了,想提前進鬼門關和閻王爺暍茶。

其中一個領頭的工匠小心的道:“回公子,一天可能不夠,至少得七天。”

“一工”

二大。

工匠試圖讨價還價,“......五天?”

“四天。”

工匠怒了,“四天半!”

黑心甲方白陸看了看工匠手裏明晃晃的大刀片子,決定退一步海闊天空,“好吧,成交,到時候我來拿。”

事實證明,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人類面對死線時的爆發力從古至今都強到極致一一古有工匠四天造火槍,今有學生一夜題千張。

白陸數着日子過來提貨,終于見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火铳。

這槍通體黑金色,半臂來長,做工非常精致,一次可以填裝兩發子彈,靠密閉腔內的火藥爆炸産生的氣流将鉛彈擊發出去,近距離殺傷力驚人。

白陸在校場試驗了一下,這槍的後坐力非常大,震得人手臂發麻,槍聲震耳欲聾,驚飛了屋檐上的無數鳥雀。

鉛彈擊發出去,幾米之外的木頭靶子直接被打得粉碎,木渣四濺。

白陸:“好幾把酷啊!”

在一邊旁觀的耿清也非常驚嘆,“這東西威力也太大了吧,比重弩的力量都強。”

白陸得意的仰起下巴,用手摸了摸冒煙的槍口,“那當然,時代變了......卧槽!好燙!”

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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