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寡婦:???
白陸錯了,真的錯了,他光看玄鬼一副正經人的模樣,就以為他很講理,可俗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進了一家門,就是一家人,玄鬼能越過陳虎當上大當家,肯定比他更變态,土匪窩裏怎麽可能會有善人!
白陸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的褲腰帶綁了個死結,獲得了三成的安全感,然後才擡起頭讪笑道:“大當家,男人的身體有什麽好看的,又沒胸又沒屁股,寡婦無味...”
玄鬼:“......寡淡無味。”
“哦,對對對,寡淡,所以你就別看了,我馬上收拾好。”
白陸一邊說着,就一邊抓起衣裳,想趕緊穿好,誰曾想手剛一擡起來,就被玄鬼準确的擒住了右手腕,白陸下意識掙紮了一下,本能的擡起腳想踢他的下腹。
剛踢過去,白陸忽然又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這會兒要是反抗,保不準就把玄鬼惹火了,自己的小命難保。
于是白陸趕緊收了力道,踢出去的腿卻收不回來了,本來是想踹他的,這會兒卻成了用腿蹭了蹭對方腰側的動作,暖昧極了。
白陸心說操蛋了,這是演什麽欲拒還迎的戲碼啊!
果然玄鬼沉聲笑了笑,順勢欺壓而上,抓着白陸的手腕把他壓在床上,“你這是在勾引我嗎?我還當你是什麽貞潔烈女。”
說完就用空餘的那只手去撫摸白陸裸露的肩膀,骨節分明的手指滑過他的胸口,甚至還往衣服裏探去。
白陸瞬間就炸了,他雖然沒什麽貞操觀念,但也絕對不想被莫名其妙的男人上,左手使勁推搡着玄鬼結實的胸膛,口不擇言道:“這這這不好吧,我都被那個狗皇帝上了好幾次了,都不幹淨了,你你你別饑不擇食……晤!”
手腕忽然被用力捏了一把,腕骨一疼,白陸猝不及防的悶哼了一聲,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得罪這位陰晴不定的大當家了。
白陸有點兒茫然的望着玄鬼的黑色惡鬼面具,由心底的感到了畏懼,手腕被抓得很緊,無力掙脫,他今天要是真失身了怎麽辦?楚崖知道了會很不高興吧...
那一瞬間白陸臉上的表情無端顯得很不安,身體微微發抖。玄鬼定定的看了白陸片刻,忽然松開了五指,毫無緣由的放開了他,站了起來,随手理了理衣袖。
“天也不早了,你今晚就在這屋呆着,有什麽事明早再說。”
玄鬼轉過身,白陸以為他要走,正心存僥幸的時候,忽然聽見耳邊傳來晔啦啦的金屬碰撞的聲音,扭頭一看,頓時臉色遽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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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鬼不知從哪兒拽出來一根兩指粗的鐵鏈子,直接就把白陸的左手給铐上了,接着他拽了拽鐵鏈,确定牢固之後,才笑道:“別想着逃走,好好睡一覺,我明天再來找你。”
白陸心叫不好,誰能想到這平平無奇的大床還有這機關呢,他連忙擠出一絲笑容來,試圖游說道:“大當家,您這是幹什麽,我生是天狼教的人,死是天狼教的鬼,怎麽可能想逃走呢,您這真是多此一舉,幫我解開吧...”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玄鬼伸手掠過白陸的頭發,把他臉側的發絲順到耳後,才繼續道:“你早就對皇帝動心了,對嗎,叛徒?
白陸心裏咯噔一下,身體一僵,表情頓時滞住了,等反應過來想要再次辯解時,玄鬼卻已經轉身吹熄了燭燈,離開了房間,還反鎖了門。
白陸聽着門外上鎖的聲音,心髒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本想趁玄鬼不在的時候逃走,可是這一道鎖鏈一道門鎖的,自己怎麽逃出去。
他在床上折騰了半天,對着這鐵鏈子又拽又摔又磨又晈,都無濟于事,最後發現自己逃走的唯一方法就是拿這根鐵鏈子上吊,然後魂歸故裏,化為一只死鬼與楚崖夢中相聚。
白陸最後折騰累了,幹脆放棄了抵抗,躺在一堆軟和的被子枕頭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也就半個時辰的樣子,就忽然被黑暗中某種輕微的聲音給吵醒了。
最開始他半睡半醒的,沒意識到那聲音是什麽,只是覺得莫名的吵人,過了幾秒鐘他的神志稍微清明了一些,才隐約辨認出那似乎是在喊自己的名字。
“白陸,白陸...”
嗓音很熟悉,似乎在那裏聽過,難道這都是一場夢嗎,自己還睡在營地裏?
“白陸...我們來救你了!”
“?”白陸猛的清醒過來,霍得彈坐起身,胸口大大的起伏着,睜大眼睛驚魂未定的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
門口有兩個模糊的人影,一個瘦小纖細,另一個高大得如同一堵牆。
白陸謹慎的試探道:“耿清?”
外面的人影應答了,“是我,你等等,我馬上進來救你。”
白陸剛想說外面有鎖你進不來,就聽咔啦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被硬生生的拉斷了,緊接着耿清從外面慢慢的推開門,鬼鬼祟祟的伸了個腦袋進來,“裏面就你一個人?沒埋伏吧?”
“......沒有。”白陸不可思議的看着這顆腦袋,“你怎麽打開鎖的?”
耿清得意一笑,“我帶了開鎖神器來。”
“開鎖?”白陸還以為他帶了什麽神乎其技的萬能鑰匙,結果下一秒就見耿二花從白陸身後露出了雄偉的身姿,憨厚的嘿嘿笑着,粗壯的手指裏還抓着半截鎖鏈。
白陸:“哦。”
還真是簡單粗暴的開鎖神器啊。
耿清帶着耿二花走到床邊,白陸伸出左手,晃了晃手腕上的鏈子,“解決一下這個。”
二花小同志非常給力,二話不說,伸出兩只手去,握住鎖鏈向兩邊使勁一拽,咔啦一聲,兩指粗的鐵鏈子生生給拽脫了環。
白陸都快羨慕死了,你看看這肌肉這力氣,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啊!
耿清把手伸到自己衣兜裏摸了一陣,掏出一塊用油紙包着的綠豆糕來,塞到耿二花的大手裏,順便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幹得不錯,二花真棒。”
然後才又轉向白陸,壓低聲音道:“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
白陸利索的下了床,一邊向外走,一邊問道:“就你們兩個人來的,太危險了吧?”
“我是來打頭陣的,先把你救出去,後面官兵們才會攻進來。”
白陸邁出門檻,一看到外面錯綜複雜的道路,就有些發愁,“這地方跟迷宮一樣,方向也難以辨別,咱們怎麽逃出去?”
耿清十分自信,“這你就多慮了,我進來的時候已經把最短的逃跑路線摸清楚了。”
他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都牢牢的記在這裏。”
白陸驚了,他還以為耿清跟自己一樣,就是個普普通通小侍衛呢,楚崖之前說他在排兵布陣方面有奇才,所以才對地形這麽敏感嗎?
白陸自己已經是在這深宅大院裏摸不着北了,進了大門之後就拐了無數的彎,有的院子布置的一模一樣,跟鬼打牆似的,以至于他現在連方向都辨別不出。
耿清倒是輕車熟路似的,毫不猶豫的帶着白陸往一個側門走去。他挑選的路線非常好,一路上幾乎沒碰到守衛,走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白陸看到了宅院的外牆。
耿清站在牆邊,向身後一伸手,展示道:“看,逃生密道!”
白陸低頭看了看,牆角有一個半米多高的大洞,旁邊的土還很濕潤,應該是剛挖的。
“密道?這就是個狗洞吧?”
“兄弟,這種時候了,別在意這些細節了。”耿清推了推白陸的肩膀,催促道:“快鑽過去吧,等會兒被發現了就糟糕了。”
白陸:“......你好流暢的就用了‘鑽’這個字啊,果然你也覺得這是個狗洞吧?”
不過現在狗命...不是,人命關天,保命要緊,甭管什麽洞,只要能逃出生天就是好洞。
白陸俯下身要鑽過去,忽然又擔憂的回頭看了看耿二花,“弟弟這塊頭擠得過去嗎?”
耿清拍了拍耿二花的胳膊,輕快的道:“放心吧,絕對沒問題,因為這洞就是二花趴地上一頭撞出來的。”
白陸:“??牛逼啊!”
三人陸續爬出狗洞,白陸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向遠處張望了一下,只見黯淡的月色之下,一棵大樹底下隐隐可見一輛馬車的輪廓。
耿清把他送到了車旁,叮矚道:“你趕緊上車吧,車夫會送你回陛下那邊。”
白陸擡腳踩上車凳,又猶疑的回頭問:“你們倆呢?”
“再過兩刻鐘就要開始剿匪了,我得去把賊窩裏的守衛情況報告給領軍。”
“剿匪?”白陸下意識看向遠處,這時才發現南邊的樹林裏人影憧憧,竟然是埋伏了許多的兵将,看來這次楚崖是打算一勞永逸的把天狼教端了啊。
只不過有一點白陸不太明白,楚崖怎麽會這麽快就找到他的下落,難道是因為他之前提過的卧底?
白陸正想着,車夫忽然甩了下馬鞭,那兩匹馬訓練有素,竟然也不叫,邁開四蹄狂奔了起來。
白陸坐在微微颠簸的馬車裏,透過狹小的車窗看外面,南邊樹林裏黑黢黢的,看不出藏着多少人。
他有心想留下來幫忙,但是又覺得按照楚崖那個老謀深算的腦子,應該是準備周全了,自己留下來也是添亂。
最重要的是,他想快點兒見到楚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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