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什麽叫兩頭得罪

天色臨近破曉時分,馬車停在了熟悉的軍營大門口,高大的赤木包金大門緊閉着,車夫放下馬鞭,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鳥哨,放在嘴裏吹了一個簡短奇怪的曲調,門內很快便有了應答,接着大門便緩慢的向兩側打幵了。

馬車平穩的駛了進去,白陸從窗戶往外看,遠遠的就瞅見楚崖和淩峰站在臺階旁邊等他,不等馬車停穩,白陸就掀幵門簾跳下了車,快步向楚崖走去。

楚崖溫柔的向他伸出手,想把他抱進懷裏安慰一下,沒成想等白陸走近了,楚崖才看清他臉上氣勢洶洶的表情,下一秒白陸啪的一下打開楚崖關懷的手,拽住他的領子往裏走,沉着臉道:“跟我進屋,我有事問你。”

楚崖似乎有點兒疑惑,“怎麽了,阿白,你沒受傷吧?難道是因為我沒親自去救你,你生氣了?”

“閉嘴跟我進來!”

白陸頭也不回的往裏走,楚崖低頭看着他氣鼓鼓的後腦勺,心裏瞬間如同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志忍起來。

等進了屋,白陸擡腳踹上門,然後抓着楚崖的領子把他按在牆上,仰起頭直接用力的親了上去。

楚崖:“??”

雖然不知道這吻的用意何在,但送上門的福利怎麽可能不要,楚崖順勢摟住白陸的腰,微微低下頭回應他熱情的親吻。

舌尖探入口腔,放肆的攻城掠地,唇齒相依的暖昧氣氛讓楚崖的情致頓時上來了,一邊親着他,一邊伸手過去撫摸着白陸的後背,然後就要解他的腰帶。

白陸忽然睜開眼,一把按住他的手臂,冷冷地道:“起開。”

說完就随手推開他,繼續往裏面走去,一屁股坐在八仙桌邊的花梨木椅子上。

楚崖很委屈,“你一回來就對我投懷送抱的,難道不是因為想跟我做嗎?”

“做個屁!剛才親你一下算是謝謝你救我出來。”白陸拍了拍桌子,示意楚崖過來,“我現在是來興師問罪的!”

楚崖心裏隐隐有了些糟糕的猜測,但是還不想束手就擒,只得假裝無辜的反問道:“問罪?我何罪之有?”

“別裝了,我已經聽陳虎說了,他在後宮的暗線全部被拔除,是你幹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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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陸想了想,忽然又意識到了什麽,“那場瘟疫?難不成死的全是......”

楚崖在心裏暗罵了一句陳虎那個多嘴多舌的玩意,後悔沒早點兒處置了這個禍害。

他謹慎的解釋道:“阿白,那些都是壞人,我是怕你不忍心,才沒告訴你。”

白陸看了他一眼,尖銳的質問道:“壞人?死的那些人裏,有沒有是被人誘騙才沾了五石散的?有沒有被人逼迫威脅,才不得已幫忙買賣的?”

楚崖猶豫了一下,“沒…”

“說實話!”

“好吧,有那麽幾個,但是不多,我保證!”

白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但于情于理,自己不應該為了幾個毫無幹系的陌生人跟楚崖吵架,只不過白陸心裏咽不下那口氣,楚崖好像從來沒有把他當成一個可以攜手共進的伴侶的看待,他總是這樣,把自己當成個無用的小孩似的蒙在鼓裏,把他硬塞進一個安全卻封閉的溫室裏。

難不成就因為自己這輩子身份低微,又有一副纖細無力的皮嚢,他就忘了自己也曾經是個獨立的男人嗎?

白陸不想跟他吵架,但今天也不願意再搭理他,起身往門口走,準備今晚丢下楚崖自己一個人睡。他現在很生氣,夢裏會殺人的那種生氣。

但楚崖寧可冒生命危險也不想獨守空房,立刻就追上去想要攔他,趕巧打外面過來倆人,穿着打扮像個将士模樣,白陸頓住腳,狐疑的看了看這倆人,“你們是不是今晚剿匪的領軍?”

兩人連忙答道:“小人惶恐,回公子,小人只是軍中的探子,是快馬加鞭回來禀報戰況的。”

白陸在心裏算了下時間,估計自己前腳剛走,他們就攻進去了,于是又追問:“打得怎麽樣了,抓到頭目了嗎?”

兩個探子猶豫的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不敢把軍中密報随便說出來,只能請示似的看了看裏面的楚崖。

楚崖點點頭,“無妨,說吧。”

“是,陛下,那群賊匪沒預料到咱們的突襲,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我們在庫房裏搜到了大量的五石散原料和金銀贓物,後院的酒缸內藏有陳年屍骨,還在密室裏發現了幾個漂亮的女人,據她們所說是被賊匪強行擄來的,但不知可不可信,陛下的意思是?”

賊窩裏的女人光憑一張嘴就說自己是被抓來的,沒法讓人信服,她們也有可能本身就是天狼教的人,楚崖行事向來雷厲風行,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剛想下令斬草除根,忽然餘光瞥見白陸在一旁盯着他,心裏突的一下,立刻就改口道:

“仔細調查一下她們的身世,确定沒有纰漏了就把人送回家裏,無家可歸的給找個落腳的地方,要是有什麽可疑之處再報上來。”

探子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白陸有點兒着急的開口:“那倆當家呢?抓到了嗎?”

“回公子的話,二當家陳虎和他的幾個心腹被我們的人抓到了,但是大當家不知所蹤,我們還在追查。”

放跑了賊首可是嚴重失職,應當就地謝罪的,但一向嚴苛的楚崖好像也沒怎麽生氣,只是淡淡的吩咐道:“讓領軍繼續帶人找,一定要把人找出來。”

兩名探子領命而去,白陸憤憤的撇了撇嘴,“居然把那個大變态放跑了,―!”

楚崖格外的看了他一眼,“變态?”

“對!”白陸一提到這個,立刻就義憤填膺起來,“太變态了那人!把我用鐵鏈子鎖在床上,還摸我!就跟你一樣變态,不,比你更變态!”

楚崖被一句一個變态砸在臉上,神色有些莫名的陰沉,語調也無端的危險起來,“哦,原來玄鬼是個這樣的人啊。”

“對!神經兮兮的還帶個面具,肯定長得很醜,說話也陰陽怪氣的,這人絕對有病!”

事實上白陸沒有意識到自己是有意在楚崖面前貶低玄鬼,就好像在說這人那麽糟糕,自己絕對不可能跟他發生什麽似的。他畢竟和玄鬼獨處了半夜,還有了“肌膚之親”,白陸本能的擔心楚崖會介懷,所以才在他面前大罵了玄鬼一頓,如同自表忠心。

可誰知楚崖的臉色越來越沉,最後甚至是有點可怕了。

白陸微微瑟縮着搓了搓胳膊,感覺周圍的空氣有些陰涼,他小聲嘀咕道:“我要洗澡,被變态摸過的地方我要搓五十遍消毒...”

楚崖:“......”

作者有話說

最近太忙了,只能先更兩千字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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