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翻車現場 漾哥情信的署名,我倒有幾分……

賀之漾一月之內兩次挂彩,霍堯看不下去了:“你他媽下次出校門,能不能記得帶上我?”

“帶你有用麽?你是能防得住錦衣衛,還是打得過兵馬司?”賀之漾仰着頭,龇牙咧嘴讓霍堯上藥:“對不住,我對有揍同挨沒興趣。”

“你對我的用處一無所知。”霍堯手中的棉球一頓,毫不羞愧:“至少我跑得快吧,還能回來報個信。”

賀之漾:“……”

他嚴重懷疑霍堯這繡花枕頭是怎麽在他之前稱霸國子監的。

玩笑歸玩笑,霍堯幫賀之漾上好藥,正色道:“這事兒吧,其實我記住了,按你所說守株待兔了好幾日,也沒在攤位前撞上那幾位。”

霍堯頓了頓:“不過漾哥你放心,以後只要看到,少不了他們一頓好打。”

“喬岳已經收拾過了,把人都捏吐血了。”賀之漾擺手:“不勞您再出手。”

“我打人還要挑他打剩下的?”霍堯眯眼:“他打他的,我打我的,能一樣麽?”

賀之漾:“……”

他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想說那幾個人真心慘。

“還有,”霍堯哼道:“一次出手,一瓶藥膏,隔壁已經快把你收買了吧?”

賀之漾:“???”

他義正言辭矢口否認:“不可能,沒這回事兒,我和他勢不兩立!勢同水火!”

霍堯點點頭,勉強相信他的清白:“成吧成吧,喬岳空等一場後,想必興趣也淡了,那勞什子情信,你也甭再寫了。”

他一好好的兄弟,成天給大男人寫那玩意,傳出去他都臊得慌。

賀之漾點點頭:“總算挨到這一天,我已遣小乙放出風聲。那位聶鎮府想必也已有耳聞,後日喬岳現身,也算坐實傳言,人贓并獲了。”

雖然約的人沒到,但喬岳畢竟咬鈎了啊。

明目張膽的傳消息約相好!錦衣衛要是還不清理門戶,他都看不過眼!

霍堯看賀之漾面色,緩緩道:“怎麽?興致不高?”

“還成。”賀之漾支起眼皮,懶洋洋道:“盼太久,真到這一天,心思反而淡下去了。”

不過若是喬岳眼下正被揍,他還是能拿出百米沖刺的速度看一眼的。

眼看喬岳約定的見面日子已經到了,賀之漾難免有幾分心神不寧。

就連上策論課時,脖子也跟被施咒似的,總想往錦衣官校那方向擰。

同桌李冀心裏發毛:“漾哥,您這眼神往哪兒看呢?”

“還管我頭上了?”賀之漾別開視線,哼道:“別問,問就是與你無關。”

李冀一頭霧水,在賀之漾眼神殺的幹擾下勉強認真聽夫子念叨。

賀之漾心亂如麻,思緒總在喬岳那事兒上浮沉。

他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勁,喬岳冷漠凝重,全身上下沒點兒陽間氣,竟然能做出看幾封情信就莽撞約人的事兒來?

別說是和喬岳沒撞上過正臉的畔君,哪怕是春波樓所有相公都來個排排站,他都不一定掀起眼皮吧。

思量再三,賀之漾得出結論,看來……還是自己最後幾封文采斐然的情信打動了他。

賀之漾轉念一想,照此說來,喬岳上鈎,自己功不可沒啊!

這算不算拜倒在自己的文采之下?

思來想去,他該去見喬岳一面!真的該去!

他必須親眼見證喬岳等人無果,失魂落魄的模樣,以慰這幾日的勞苦。

順便用自己這張利嘴好好羞辱他。

賀之漾心裏有了計較,不自覺吹起口哨。

李冀詭異的眼神又看過來,忽然靈光一閃道:“漾哥,你寫的那情信,這幾日是不是有回應了?”

賀之漾正盤算着心事,聞言一驚:“你如何知道?”

他最近總寫情信,此事在同桌李冀眼裏早已不是秘密,但乍然被問到臉上多少有些難堪。

李冀一拍手:“還用問麽,就差寫臉上了,你一會子一笑,整的跟範進中舉似的。”

賀之漾臉面有些挂不住,說到底,此事喬岳才是局內人,他一個布局的人,有必要上頭上臉麽?

賀之漾冷哼着收斂了神色,穩住纨绔小少爺招牌式的嚣張。

“哥哥哥……”李冀平日不敢摻和賀之漾的事兒,但事關終身,也忍不住好心幫忙:“你待會兒見人,千萬別這模樣。”

賀之漾面色不變:“哦?”

“太兇,目中無人,倒像是從隔壁錦衣衛出來的。”李冀咽口唾沫:“姑娘都要吓跑了。”

賀之漾聞言,眉心一挑,鼓起勇氣問出盤旋在內心深處的問題:“我和隔壁的錦衣衛,恩,喬岳,誰更傲更兇一點兒?”

李冀:“???”

這是什麽問題?為何要這般比?漾哥的思緒最近怎麽總讓人無法捉摸……

“漾哥,您為何要和他比?”李冀回答的很誠懇:“漾哥你人俊俏性情好,又愛說笑,定比那寒鐵一般的喬千戶受姑娘喜歡。”

賀之漾心道這還用說,思索片刻又問道:“你若是和一個喜歡的姑娘謀面,恩,頭回碰面,可有什麽講究?”

好歹也是和書友意中人第一次碰面,也不知喬岳那兇神會和平日有何不同?

“我?”李冀壞笑道:“肯定要換下這身穿膩的襕衫皮,換上一身風流束腰的長衫吧。”

賀之漾若有所思的點頭。

見慣了平日裏身着缇衣,嚣張冷漠的喬岳,他還挺想見識一番此人去見小情兒時的模樣做派。

以後說起此事,也能當個笑話調侃。

其實細細想來,喬岳是正正經經的寬肩窄腰,憑那身形氣度,若是如京城的貴胄子弟般穿些風流倜傥的衣裳,定然會有不少京城女子芳心暗許吧。

如今他總穿玄色,肩上還總佩着簡易铠甲,雖難掩英氣,卻未免冰冷……

賀之漾越思索越難以按捺,散課鐘聲一敲響,賀之漾立刻按照約定,直奔錦衣官校旁的手帕胡同。

衆人大多一臉不解,李冀神秘莫測的笑笑,轉身悄悄跟上。

他知道,漾哥定然是去和意中人幽會,瞟一眼那姑娘長什麽模樣,也看看值不值他們漾哥日思夜想的念叨着。

胡同深處,賀之漾緩緩停住腳步。

喬岳寂靜屹立,似乎是在等人,玄衣冷厲,甚至和以往一樣別着兇悍的繡春刀,連神色亦沉穩自若,兩相對比,倒顯得急匆匆跑來的他才是趕赴幽會的人。

明明是花前月下的事兒,硬是做出了抓人審案的氣場,賀之漾對喬岳也是……滿心佩服。

喬岳早已吩咐錦衣衛在周遭埋伏好,他孤身等待,本想着那小倌定會出面寒暄,自己佯做敷衍兩句,立即派人拿下,再從他嘴裏審出賀之漾。

結果沒等到那小倌,背後的正主卻親自前來了。

饒是喬岳,亦一時摸不清套路,他手按刀柄,站在原地意外挑眉道:“你為何會在此地?”

“怎麽?這胡同我來不得?”賀之漾腳步不停,眉眼盡是嚣張:“瞧你這語氣,還想禁足我呢?”

看喬岳依然如故,賀之漾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許遺憾。

既覺得自己沒看錯人,又懊惱喪失了絕佳的嘲諷機會。

喬岳不知賀之漾如何想,按兵不動的揮手道:“此地涉及要案,你若無事,請即刻撤離!”

“撤離?是有案子要查?”賀之漾上上下下打量喬岳,冷哼道:“不是怕被打攪好事吧!”

這人真不要臉,為了一己私情,竟仗着錦衣衛的身份裝腔作勢,驅趕無辜路人。

以公謀私!他賀之漾絕不會對黑/惡/勢力低頭!

喬岳看賀之漾非但不離開,反而站得愈發筆挺分毫不讓,不由狐疑的皺了皺眉。

還沒來得及細想,只聽一道恨鐵不成鋼的聲音乍然響起:“漾哥,你今兒不是要去見姑娘麽?怎麽和喬千戶聊上了?”

李冀再也按捺不住,焦急的從胡同另一側跑來,不待賀之漾答話,上前扯他衣袖道:“走吧走吧,和喬千戶日日都能聊,讓人家姑娘等久了,漾哥您這段時日的情信可就白寫了!”

說罷對喬岳笑道:“喬千戶,今兒我們漾哥真抽不開身,您多擔待!”

李冀一路跟蹤,看到賀之漾和喬岳在胡同狹路相逢談天半晌,以為是礙于面子,賀之漾只得應付呢。

他焦急盯着,連罵喬千戶沒個眼力見兒,思來想去還是怕誤了漾哥的大事兒,幹脆蹦出來助漾哥脫身。

也不指望漾哥如何報答,只盼着漾哥念在他熱心助人的份兒上,以後打人時下手輕點罷了。

李冀本以為賀之漾定會順水推舟,誰知話音一落,賀之漾臉色刷的漲紅,連聲音都變了:“少胡沁,哪兒來的情信姑娘?去去去,趕緊滾回國子監接着睡你的覺!”

情信,姑娘,會面……

賀之漾被李冀一番話激得眼前陣陣發黑,根本不敢回頭看喬岳此時表情,只想縮着肩膀瞬移逃走。

喬岳雙眸微眯,盯着那抹伺機潛逃的心虛背影,緩緩出聲道:“慢着!”

賀之漾肩頭登時一抖。

喬岳大步流星,走至二人面前,裝作很感興趣的模樣,含笑向李冀打聽道:“漾哥的風流事麽?也說來讓我聽聽。”

賀之漾瘋狂向李冀使眼色,含糊否認道:“沒有的事兒,千戶您辦案要緊,千萬別聽他亂說!”

李冀毫不知情,還以為是賀之漾情窦初開不好開口呢,打趣笑道:“漾哥倒是先害羞上了,啧,是誰在情信上落款嗲嗲的?”

話音一落,周遭的氣氛肉眼可見的僵持凝固。

胡同口埋伏的錦衣衛皆是喬岳的貼身侍從,一時間驚恐震驚到集體失聲。

他們曉得那小/倌送來的情信,都出自嗲嗲之手。

原來……原來千戶每日必拆的情信,是國子監的賀之漾所寫?

啊啊啊漾哥不是總看他們家千戶不順眼麽,私下示好,意欲何為?

賀之漾定在原地,頭腦裏只閃出兩個大字“要完”。

喬岳眼眸深沉,緩緩逼近賀之漾,一字一頓輕聲道:“嗲嗲?漾哥情信的署名,我倒有幾分眼熟。”

鄰校宿敵對我俯首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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