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優雅
十五
管家很快拿來了錢渝濃烤好的點心，又為他們準備了相配的晚間熱茶。
姬丹瑜看了一眼，端起茶杯，吐了吐舌頭，“這個都是齊濤的口味。”
“大小姐喜歡的恰好沒有了。已經夫人烤好的全部拿了過來。”管家笑了笑，轉身退下。
姬丹瑜仿佛根本不加在意，“即使有我也不會在晚上加餐的。會胖啊。齊濤自己吃好了。”
果真第一塊點心還沒有品嘗完。錢渝濃邁步走進客廳的動靜就傳到了偏廳。齊濤夫婦從吃茶的偏廳迎了出來。錢渝濃淡淡掃了他們一眼，把外套和手袋交給了管家。
“媽，您不會讓我們等到你換好家居服吧。”姬丹瑜語氣嬌嗔。一派天真爛漫的神情。
“你們不是有正經事要說麽？我這個樣子怎麽和你們說話。”錢渝濃徑直向卧室走去。姬丹瑜吃了閉門羹只好陪伴着齊濤乖乖坐到了客廳沙發上。
“媽也真是的。其實晚妝還沒有花。這麽坐下來和我們談談不就好了。”
“媽媽是優雅女士。”
“哦。”姬丹瑜回味過什麽一般，偏頭好奇地打量了齊濤一番，“你也這麽認為？”
“當然了。”
“媽媽不僅優雅，還是全魔都首屈一指的名媛。莫非連這些齊濤也一早知道？”
“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嗎？”齊濤面不改色地笑。
姬丹瑜點點頭，“算了，我也知道那些是流言。我們夫婦之間怎麽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是吧？”
齊濤笑着不再講話。他疑心妻子對自己和錢渝濃的關系起了疑心。但就算起了疑心又能怎麽樣呢。這裏的女主人堅若磐石地不屬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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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渝濃卸了妝，換了絲綢襯衣和黑色半裙坐在了齊濤夫婦對面。
姬丹瑜在丈夫的手臂上拍了拍。齊濤會意說，“我和丹瑜今天過來看您。是想和您請教鑽石收藏和投資的事情。丹瑜她喜歡鑽石，我很支持她。”
“是麽？她這個年紀做鑽石。”錢渝濃聽後神情倒是雲淡風輕。
“怎麽？媽媽。您可別瞧不起女兒。她可是時尚界的女王。如果我沒有條件去做鑽石收藏，那麽全中國三十歲的女性就沒有一個可以！”
“接觸了些潮流珠寶就是增長了見識麽？鑽石是石頭，也是黃金。齊濤你久在投資界，沒有把其中的風險講給丹瑜聽麽？再說，你們夫婦已經投資了很好的俱樂部，這些錢還不夠平日裏零花的嗎？”
齊濤本就對母女兩人的嫌隙隔岸觀火。又見岳母大人十分反對女兒進入鑽石市場，開場之際便拿出了俱樂部的事來質詢。男人此時便更想置身于事外。
他馬上調轉話題，“丹瑜一向眼光獨特，我對她也是十分佩服的。”
姬丹瑜聽了丈夫不溫不火的誇獎，心下惱火，想到他的外子立場，也就隐忍不發，直接對錢渝濃說，“媽。你做風險大幾十倍的事情，爸爸他都在全力支持你。況且現在我只是初入投資領域而已。齊濤他又不是沒有錢。我為什麽不能這麽做。”
“這是和媽媽講話的态度麽？媽媽只是關心你投資的資歷，你倒反過來質問我起來了。那你說，元音音的事情是怎麽一回事。我錢渝濃的女婿要去和一個音樂家齊登周刊頭條。這麽光耀門楣的事，不是你一手安排的嗎？”
姬丹瑜被母親問到了痛處無話可說，還是禁不住反駁道，“反正我做什麽也不對。我不為了能夠投資俱樂部，也在事業上幫助齊濤嗎？媽媽，你老是讓我專注時尚行業。可我已經三十歲了。對于社交還是一竅不通。能不着急嗎？”
齊濤處在母女兩人的唇槍舌劍之間，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徹底理出了頭緒。
急于自立單飛的姬丹瑜沒有經過錢渝濃同意便私自投資音晴，安排他和他的人馬去M俱樂部社交，而錢渝濃一向欣賞派對沙發，在社交生活上依仗星美。母女兩人的內戰，變成了争奪自己的內戰。為了讨好自己分別安排了元音音和李寒在他的身邊。想到這，原本美貌的兩名情人瞬間變成了錢渝濃母女面部的血盆大口，指端的尖利爪牙，來自女性的控制欲讓他不寒而栗。
姬丹瑜毫不讓步，“不管您怎麽說，我決定投資鑽石的心意不會改變。齊濤是我丈夫，他只能選擇支持我。”
錢渝濃扶着沙發沿的指甲已經摳進了絨布裏。
齊濤連忙出來相勸，他握住妻子的手說，“媽媽也是為了我們的財産安全着想。你先和媽媽道歉。我們回去再仔細商量一下。看事情有沒有兩全其美的回旋餘地。你今天忙了一天，太累了。媽媽也是一直為家操勞，還特意烤了點心款待我們，一定非常辛苦。我們明天再來，好不好。”
姬丹瑜也意識到在性格同樣強勢的母親面前一再用強也不是辦法，齊濤的話雖然并不完全偏向于她，總算是好的發洩出口。于是姬丹瑜把整個身子伏在了齊濤的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錢渝濃觀賞着女兒上演的這麽一出挾夫自重的好戲，更是悲從中來。如果是換做另外一個女人，敢在她的地盤之內劃分勢力範圍。她斷不會如此地忍耐。
究竟丹丹是為了模仿自己才處處在她涉及的領域裏躍躍欲試呢。還是純粹為了金錢。
想到這，錢渝濃口氣漸漸婉轉起來，她試探女兒，“如果你們夫婦兩人在金錢上遇到了困難，自然随時可以和我商量。為什麽一定要執著于鑽石和演藝不放呢。”
“媽。”齊濤說，“我絕對能養活妻子。也一定能讓您開心。放心吧。”
錢渝濃也就眉開眼笑起來，“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丹丹，她還小。性情不定。很多事情我一時并不能讓她明白。但是早晚一天，她要作為我們姬家的女主人，作為你的夫人活躍在魔都。你要處處給她細心的教導。”
姬丹瑜默不作聲，只聽錢渝濃語重心長說道，“爸爸昨天還提起，你們夫婦結婚已經快三年，是時間考慮生育子女的事情了。丹丹她急着賺錢，是不是也存着一份這樣的心理啊。”
姬丹瑜剛想扭頭反駁，齊濤一把箍住她的腰，仿佛是在暗示這個時機真的不對。女人會意也就假裝留在男人懷中柔情蜜意了。姬丹瑜似乎知道，這樣已經足夠讓母親感到嫉妒了。她心中不快的壁壘在想到母親不快的表情時，漸漸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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