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愛婿的請求
二十二
“丹瑜對我一直抱有成見。”錢渝濃把咖啡杯推送到一邊,“這種反抗是從婚姻安排上開始的。當時她留學回國後,擺在眼前的兩件事職業和婚姻。她選擇了成為職業女性,外出工作。如果從這一項來考量,丹瑜的就業應該是順從心意的。當然總歸也不能算是全盤樂于接受,畢竟國外自由自在的日子還沒有過夠,我們就開始催促她回來魔都了。我想正是長期海外生活的經歷,讓她産生了要成為一名歐洲名媛的願望吧。家族沒有能支持她這一方面的要求,支持她嫁給歐洲貴族,支持她在歐洲就職,是她怨恨我的第一重原因。如果坦誠直言,我這個母親同樣認為,以丹瑜的狀況,即便是現在的她,如果抛棄了家族的名號,也不可能成為一名歐洲名媛。她把埋在心裏的不甘,變成了對我控制她命運的怨恨。在結婚這件事上,我們意見相左,我始終認為與其嫁入他家成為人婦,不如選擇丈夫的人品和能力,夫婦二人将來執掌姬家家業。我們母女二人的嫌隙從此産生,我能理解現在的她究竟在心底深處有多麽怨恨我,對她現在擁有的人生抱持着多麽強烈的不滿。所以,當初我之所以選定你作為姬家的女婿,也正是因為丹丹她作為女性不讨厭你這個男人。你們結婚後,我在一旁冷眼觀察你們夫妻。實在是她一直任性妄為,不夠成熟懂事,非但不能在事業上為你提供助力,反而在感情上諸多怨恨。”
齊濤知道岳母在講姬丹瑜因為自己隐瞞了送元音音鑽石手表而醋意大發的故事了。這件事上他也并非完全正确,于是連忙插嘴說,“媽,那件事我并沒有深思熟慮過丹丹的感受。是我做事有欠妥貼。不能怪她生氣。”
錢渝濃搖搖頭,“冰凍三尺,豈是一日之寒?她能不顧身份在家中發洩大小姐脾氣,就能在外面興風作浪,招人怨恨,失掉作為你妻子的尊嚴。”
“媽,這麽說,您從來不怪我?”
“男子漢,愛美之心有什麽奇怪。”錢渝濃一笑,“是不是逢場作戲,你內心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齊濤會意點點頭,對于岳母的寬宏大量真心感激。
錢渝濃也便不再開口,慈愛地注視了愛婿一會兒,口氣恢複到理性的常态,笑問,“說吧。今天請媽媽喝咖啡是為了什麽?”
齊濤一直被錢渝濃牽引話題,難以啓齒,冷不防被問到心事,倒令他有些不好意思,男人拿起咖啡杯喝了口已經變冷的咖啡作為緩沖。放下杯子後,才從懷中一張照片來。
他遞給錢渝濃,“媽,星美旗下的這兩名女孩子你有印象嗎?”
錢渝濃有些許遠視,出門沒有攜帶眼鏡,因此把照片拿到了正常視力範圍外的地方仔細看,“你倒是好眼力。這兩位是錢繹和祁鎮大學階段看中的姑娘。這張照片還是拍得不錯嘛。很有姐妹的氛圍。”
“媽,上個月,我在聚會上遇上了她們,名字叫白露的這位。”齊濤把手指向照片中的人像,“我尤其心儀。”
錢渝濃再次端詳了一會兒,“都是北方女孩嘛。那位魔都本地的音音,齊濤已經不喜歡了麽?”
錢渝濃擡頭打量愛婿的神情,在她的眼中,仿佛天然懂得身為名媛的理性:注定不能修成正果的戀愛即使經歷百次也毫無意義,女人讓男人離不開的不是身體而是智慧和權力。所以,在揣測完愛婿的心意之後,她如同重新估價一塊鑽石的價值般,重新估價起李寒的身價來,這個小姑娘還真是不一般,失寵之後,居然能夠起死回生,讓齊濤把她的照片光明正大擺放到眼前來,而這個耳聞從未曾目睹的白露就更是不得了。
錢渝濃注視着這些新鮮年輕的面孔,感覺自己的血管裏也沸騰起激情澎湃的熱流來。男女征服的戰場上,她倒要看看,這兩位新人使出什麽樣的殺手锏來對抗權勢,金錢以及男人永不滿足的占有欲。
打定主意後,錢渝濃擡頭問,“既然拿來了照片給我看。媽媽也不能坐視不理。這樣吧。為了女孩子們更有氣質,我會考慮邀請她們來姬家的社交圈子參加聚會。如果齊濤樂意,也可以帶她們名正言順出席私人場合,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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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濤當然求之不得,他所希望的不就是在兩位女孩身上打上私有的标簽麽?“謝謝媽,不過,丹丹那邊,我——”
錢渝濃大方一笑,“你什麽時候被丹丹的性情吓倒過了。總有一天她會了解的——她的敵人不是你的情人,而是你作為男人沒有情人;作為一名中國妻子,魔都女人,該做什麽,該掌控什麽。”
錢渝濃把照片還給了齊濤,問,“白露的特長是?”
“他是趙勝工作室的編劇新人。寫作出身。”
錢渝濃抿嘴笑,齊濤有些好奇地看着岳母,“您笑什麽?”
“女作家嘛,旅法政治家們喜歡的類型啊。我就說我們魔都人才濟濟,應該為帝都的男人也調教出心儀的女孩子了。”
齊濤也樂了,“她們的前途當然掌握在您手裏。”
“她們的前途?”錢渝濃笑笑,“她們的前途自然掌握在她們自己的手裏。社交場合只是成為光芒女人的極小一步。能不能作為有才華的藝術家,是任何人也幫助不了的。”
齊濤聯想到自己成長的經歷,感同身受,再次心悅誠服地面向錢渝濃點了點頭。
“您說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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