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慶祝
二十六
星際飯店的鳳凰大廳內,人頭攢動,金融界的名流幾乎一網打盡。為了慶祝鑫濤國際在魔都各投行中獨占鳌頭的經營業績,大型的慶祝酒會正在舉行着。齊濤在萬衆矚目之下登上發言臺,他遠遠望見岳父姬钊出現在大廳內與兩位舅父寒暄的身影,心下緊張的情緒才一掃而空。沒有這位銀行家岳父的莅臨,今天他在投行界的顯赫地位又有誰最值得見證呢。
今天是正式的局面,卻是純實務的場合,金融家和政治家們都沒有攜帶夫人出席,齊濤站在臺上俯瞰會場,只見各路身着各色禮服的未婚名媛們穿插在黑色燕尾禮服叢中,像是零星點綴的小花。齊濤嘴角一揚,不由得微笑,饒是如此美麗的盛放,這些可愛的女人們也不過是用男人的財力和權勢支撐的玩物,也不過是岳母錢渝濃手下控制的愉悅男人的藝術品。尤其是今天齊濤處于會場的最高點,越發有了睥睨衆生不可一世的滿足感。
齊濤向着岳父和錢家舅父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後習慣性扶住了麥克風,開始發言:“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承蒙以錢永通部長為首的政界,商界,金融界肩負要職的諸位光臨,給鑫濤國際的五周年慶增添了莫大的光彩。感謝大家來參加今天的集會。鑫濤國際能夠取得這樣好的年度業績,除了靠各位精英員工的智慧貢獻外,也絕對仰賴于各位業界同仁的信賴支持,我們将充分響應國家金融戰争的號召,努力增加業績,為投行國際化貢獻自己的力量。我們鑫濤團隊将決心全力以赴,祈望諸位今後繼續給予熱情的支援。”
致辭言簡意赅,洋溢着金融界新生力量投資銀行與傳統商業銀行一般立足中國,紮根魔都與世界同侪開展國際競争的氣勢。場內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臺下的錢家大舅舅錢永通對姬钊說,“妹妹她可真為女兒找到了一位不得了的丈夫。三十幾歲的年輕人說出如此豪言壯語。”
姬钊只是淡淡一笑,“不知老哥哥您對投行的遠景持什麽樣的政策态度。”
錢永通知道與這位妹夫從來三句不離政策,他早已習慣了姬钊這種商人自私的嘴臉,故意把話說得高深莫測,“金融無論如何不能脫離實業。這句話是沒有錯的吧。當然是支持投資家有高遠的理想,投資有未來的事業啰。”
話音未落,這裏那裏噼噼啪啪地響起開香槟酒的聲音,人們都高高舉起了酒杯。
齊濤下臺來到了岳父和兩位舅舅跟前,不遠處随侍的李寒和白露會意,趕緊親自端來了香槟酒。
“承蒙兩位舅舅,爸爸親自莅臨。”齊濤話語激越,拿過白露遞給他的酒杯先飲為敬。緊接着又親自為三位尊長捧上美酒。男人以陶醉的心情環視一圈,這才發現祁鎮和錢繹兩人也站在錢家舅父身後。錢繹理應走上前來向姐夫道賀,可此刻,他的臉上卻露出了極不自然的笑容。一旁的祁鎮倒似滿不在乎,一副胸有成竹的外人模樣,站在錢繹和齊濤關系的中間,冷冷打量着這個小小社交圈的一切。齊濤當然知道錢繹的反應因誰而起。他心中閃過一陣小小的痙攣似的快樂,轉身走入下一個圈子進行祝酒的儀式了。
喝過香槟之後,場內的氛圍已經開始熱絡起來。來賓早已打破了出場的格局,開始紛紛尋覓着自己感興趣的目标,重組社交圈子。錢繹和祁鎮也走出了長輩的視野,一起參與了幾組對話,重新歸于二人世界的平靜。
錢繹說,“他定是将我懷恨在心了。祁鎮,你記不記得上次被他在酒吧捉到。只是可惡的是李寒,她怎麽能為了當別人的女傭,背叛我呢?”
祁鎮當然知道錢繹口中的他是誰,也不點破,“白露不也在那兒麽?看來傳聞齊濤喜歡李白姐妹花是沒有錯的。今我們不就親眼證實了。那些女人啊。沒有我們照樣活得越來越美啊。”
錢繹瞪祁鎮,“你還有心說這些。我現在已經懷疑李寒當初被星美簽下時,是不是已經存心要背叛我了。”
祁鎮不置可否,他和錢繹的關系不僅是感情經歷的女主公相同,現在連情敵都是一致的。但是他剛剛瞥見白露的眼睛,總覺得她仍舊是心向自己,愛着自己的。也不知道是當初分手的三十萬現金給了他這樣的勇氣,還是在內心深處他始終認為自己與白露的關系,相比錢繹與白露以及齊濤與白露都是不同的。他是抱持着這樣的自信,冷眼看着攜二美出行的齊濤,也冷眼看着錢繹因為女人陷入的感情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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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鎮以教訓人的口吻對錢繹說,“誰讓你從來都是用虛無的态度對待女孩子。不是欺騙白露,就是等待李寒倒追。所以現在當然摸不清楚她們的心思了。事到如今,何不親自去和李寒求證一番。讓她自己說說。”說完祁鎮徑直向他目光追随的方向走去。白露見到冷不防來到自己身邊的祁鎮,酒杯都有些拿不住,連忙結束話題抽身出來專心應酬他。
“齊濤哥怎麽丢下你們單獨走開了。”祁鎮笑問。“你和那些借款人談得有趣嗎?”
聽他平常的語氣,好似并不曾留意彼此在歲月中的變化,白露眼眶禁不住泛紅,滿室的錦衣之人成為了有顏色的空氣,她只看得到祁鎮,于是垂了頭,對這位前男友說,“聽說你去了法國留學。巴黎的女人真有那麽迷人麽?”
祁鎮聽白露開口便是些柔情蜜意的話,與社交場合完全不符,也覺得舊情仍在,打開心胸說,“你呢。當齊濤的哥的女人有意思麽?”
白露聞言只是沉默,良久擠出一絲苦笑,“我是想問你還喜不喜歡法國女作家。你卻問我這些。我這麽做,不是想要立在你的眼仁裏麽?”
祁鎮把酒一飲而盡,心情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煩躁,“我只是沒想到你居然做到了。我那是騙你的呀。”
白露不動聲色,語氣裏卻是涼透心底的落寞與無奈,“事已至此,你要我怎麽辦呢?”
此時此刻,祁鎮真有一股把這個女人帶出會場的沖動,到一個沒有的場合一訴衷腸,親吻,擁抱。然而,就在他目光斜視的一剎那,反倒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