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争執
二十七
白露也順着祁鎮的目光望了過去。只見錢繹挽了位美人,兩位狀似情侶檔地向李寒走了過去。祁鎮心中大罵:在滿場長輩面前,錢繹這是要公然挑釁麽?萬一齊濤哥趕來救場,哪怕就是李寒當衆給你難堪,要怎麽辦?白露也感到焦急:李寒在星美藝人部樹敵衆多,滿場名媛幾乎出自星美旗下,同事相煎何其不雅。白露遠眺齊濤身影,見他正在極遠處應酬。姬家長輩與錢家舅舅也已退場。于是稍微安下心來。哪知正在她猶豫要不要上前之時,祁鎮從她手中拿過酒杯放到了餐臺之上,牽起她的手,向着即将的事發地點走了過去。
李寒退出社交圈後,與錢繹,錢繹的女伴萬儀站成三角态勢。只見錢繹與這位萬儀佳人保持着疏離而親密過李寒的距離。萬儀則将一雙眼睛像複印機的探照燈般上上下下掃描了李寒一遍。剛剛在電影中合作過,确實是事業風頭比她強勁的新晉星美演員。可恨的是年齡都比她小上一歲。難道是因為社交不溫不火,所以來拉了錢繹這個靠山過來叫板,還是錢繹故意找上她來叫板自己。
李寒心下對于尚未分手之前便劈腿齊濤的秘密往事不無陰影,再如何争強好勝,此時此刻都難免在錢繹面前有些理虧。她強打精神笑了笑,聽對方開場。
錢繹向萬儀介紹說,“這是我的前女友李寒。我們同齡,要長你一歲。”好一張毒舌,真切知道女人對于年齡的敏感之處,戳傷口戳得準确。萬儀笑了笑,“我知道,李寒前輩和我同一家經紀公司,雖然不是一個經紀人。但上次已經有了合作了。不然錢繹說要帶我拜訪前輩,我是根本沒有膽量過來的。”
口齒伶俐不愧能來這種場合社交的人才,李寒心下厭惡:不過剛剛加入公司兩個月,就敢公然打壓師姐,真是心腸陰險。再加上上部電影中角色讨好風頭一時蓋過自己的一箭之仇,李寒不喜歡萬儀極了。
前輩李寒以關切的口吻說:“萬儀師妹因為新片從帝都過來魔都,有沒有水土不服之處?不過我聽說帝都畢業的女演員總是特別能吃苦,特別能适應呢。萬儀師妹這麽緊張的場合都不忘來和師姐打招呼真是辛苦了。”
萬儀聽李寒挖苦她抛棄原來公司培養另攀高枝,自然心中不快,她剛揚起嘴角反駁,就被錢繹拉住了右手,男人說,“萬儀人清純,演技也清純,自然帝都魔都都受歡迎。”錢繹眼色示意,萬儀帶着幾分勝利的得意離開了。
李寒注視着遠去人的背影,問,“你就是為了介紹我們認識的麽?要是這樣,我還有事,也先走了。”
錢繹冷笑,“你連正眼都不給我,不是心虛麽?”
李寒不以為意,笑問,“我心虛什麽?分手是你提的。分手後我從來沒有騷擾過你。我哪一點做得不像個稱職的前女友。”
“是麽?你當然稱職。你把我蒙在鼓裏暗地裏私通別的男人。不仁不義。我見過的女人裏最工于心計的就是你。”
李寒氣得雙手打顫,香槟杯一時傾斜了也沒有發覺,淺黃色的液體潑濺到腳背上,涼絲絲的。錢繹也低頭看。兩人的雙腳間距離不知不覺間只有了不到十公分。香槟與其說是弄濕了李寒的腳,更不如說是從錢繹的鞋面上崩開的部分濺到她腳上。李寒見狀一時手忙腳亂,錢繹見狀生氣地一把奪過女人的被子一飲而盡。
“你是故意的吧。”
“什麽故意?”不顧形象的兩人不挪原地地進行抗辯。李寒不知哪裏來的又一陣心虛,雙頰連同耳根都紅透了。或許是錢繹剛剛粗魯的舉動,或許是兩人的衣冠不整?
“你從以前不就是這樣麽?我行我素。現在跟了齊濤怎麽就不見長進呢。”李寒左右顧盼,錢繹說話不經大腦着實把她吓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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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賭氣,語氣冷淡,用詞刻薄,“你就是為了說這些才把我圈子裏叫出來的。你不怕再說下去萬衆矚目我就陪你算情賬。身為男人不能保衛自己的女朋友,已經夠丢人了,還要扯上無關人士興師問罪,你可真是個了不起的公子少爺。”
錢繹鼻翼煽動了兩下,連眉間都隐隐現出怒火的紅色,“今天要不是聽到你們公司的同事說你與齊濤長長的友誼史,我怎麽也沒想到被你欺騙的這麽慘。如果你問心無愧,你親口告訴我,你不是個勢利小人。”
李寒被問到痛處瞬間白臉,見周遭已有人注意到他們的不尋常,逃避說,“我沒有時間跟你說這些。我去換衣服了。”
甫一轉身,李寒便察覺胳膊為人所牽制,她轉頭看見錢繹一張盡是鄙夷神色的臉,更想落荒而逃了。白露見勢,掙開祁鎮的手,走到李寒跟前,“錢繹。李寒的鞋髒了,你的褲子和鞋子上也灑了香槟,去換一換吧。你是未來財經巨子,這麽抓住我們這些可憐的人想要問什麽呢?別人不明情況,會認為你想要欺騙,欺負女孩子呢。”
祁鎮從來沒有想到局面會變成如此失控,加入三人的對峙,把手放在了錢繹拽緊李寒胳膊的手腕上,勸解,“算了。何苦為難她們。”
“就是。何苦為難她們。有事和我講不就好了。”四人圈子俱是一驚,齊濤的聲音連同他和藹的笑容一并出現在當前混沌的四人局面裏。
“你有什麽疑問,只管問我好了。”齊濤的語氣陡然轉變為嚴厲,“我們換個地方繼續。祁鎮,你不也是當事人麽。一塊來吧。”
錢繹憤恨地看看李寒,看看齊濤,這才撤回了雙手,不顧李寒已經梨花帶雨的臉龐,也不顧白露言猶在耳的質問,更不顧祁鎮善意的阻攔,徑直向着沒有人煙的地方走去。
祁鎮見狀連忙追了出去。而齊濤則是不動聲色地安慰着李寒和白露二人。向着錢繹和祁鎮離開的方向投去了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