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單身派對

三十一

馮林與齊濤的合作進行得并不艱難。

一來二去，馮林也俨然成為了魔都的常客。齊濤雖然不能每次親自接待，更多指示第一助理陳聰和他商談。但是，馮林在與鑫濤的幾輪談判交往中，漸漸感受到了投行欣欣向榮的魅力，也為齊濤團隊的高效率所折服。

這日，馮林剛下飛機，陳聰已然親自到機場來接。見面的寒暄之後，陳聰說，“齊先生今天在不一樣的氛圍中等您。”馮林并不客氣，直接詢問，“不是吃飯餐敘，難道要請我喝咖啡麽？”

駕車的陳聰笑了，“工作談完，齊先生在M俱樂部為您準備了恢複單身派對。”

馮林眼前一亮，“你們倒是對我的情況了如指掌。”說完他又略顯羞澀地撓撓頭，完全不像一位成熟男士該有的老成。好像婚變之于他，是開啓了另一重人生儀式一般。

陳聰在後視鏡裏一笑，“文化人麽，到底與我們這些滿身銅臭的人不一樣。馮林先生的婚變詳情在娛樂版吵得沸反盈天。齊先生想不知道都難。”

“齊先生也關心娛樂？”問完之後，馮林稍覺不妥。如果他不關心文娛，為何會給他這樣利潤微薄的文化産業投資呢。況且那麽多如花似玉的貼身女伴，個個來自文藝圈子，他，總歸是關心娛樂的吧。

陳聰笑了笑，“您就稍微期待一下吧。魔都的夜生活可是相當豐富多彩的。”

“那是。那是。”馮林也就誠心笑開了。

等到餐敘一結束，齊濤立馬提議，“今天晚上的第二場，馮林你可不能錯過。”

“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他望望陳聰，不知道鑫濤究竟在餐後準備了什麽娛賓項目，“老實說，我久在江城，來到魔都，就好比小鄉裏初到大城市。真是劉姥姥踏入大觀園，滿眼都是新奇呢。所以，非常期待。”

馮林性格如此爽快率直，齊濤和陳聰都開懷一笑。載着三人的車子不一會兒行駛到M俱樂部大門，老板尤晴，音晴首席音樂人元音音，以及俱樂部經理人Jacky親自來迎，場面十分隆重。通往包廂的一路上擺放着兩列花籃。

馮林衆人簇擁，眼見花籃不僅造型別致，裏面插花也是平生第一次所見，開口問，“花籃真是漂亮，裏面擺放的是什麽？”

Jacky微笑着說，“象征自由與無拘無束的銀柳。”

齊濤聞言大笑，“果然符合馮先生現在的心境，不過，馮先生既然來了魔都，恐怕這無拘無束的銀柳也需要不了多久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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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晴亦笑，“馮先生這樣的優秀人才，來到魔都後放你走掉那是極可惜的。”

馮林拱手作揖，“擡愛。擡愛。”

賓主一行進入包廂，Jacky站在門口雙手一拍，侍者與年輕女郎們魚貫而入。倒着實把坐在沙發正中心位置的馮林唬了一跳。

“怎麽會有這麽多女孩子？”

齊濤說，“她們都是來教我們時尚歌曲的。我們這些老骨頭，如果不接觸些新鮮玩樂要被社會淘汰的啊。”

尤晴趁勢見縫插針說，“那就請元音音小姐為我們在現場提前發布下一張專輯的曲目吧。”

如此盛情，怎能不令馮林大呼感動。

“我恢複單身而己，大家就舉辦這麽隆重的派對，實在是太耗費心力了。”馮林接過經理人斟上的酒，舉杯說，“我先敬各位魔都的朋友一杯。不過，離婚也并不是什麽光彩的經歷。更何況是我被老婆大人甩掉的。”

馮林一句“老婆大人”惹得現場一陣大笑。

齊濤說，“那我們就為老婆大人幹一杯。不管是已婚人士還是未婚青年們，單身最美，老婆大人更美。”男人舉杯暢飲，仍舊站在原地祝酒的元音音用全部目光注視着齊濤的一舉一動，他的每句話都烙在她的心髒上。果然家庭，妻子的身份對于男人們是具有無可取代的地位的。不管情人再浪漫，也不過是見不得光的存在而已。

尤晴對音音使了使眼色，音音會意，在衆人的喧鬧聲中，離開人群，走到鋼琴前。室內光線陡然變得黯淡，迷迷離離的樂聲傳來，整個空間如同漂浮在大海中的孤舟，讓人不禁心旌激蕩。

歌聲響起來時，成為聽衆的派對人馬，不由得款款落座。一支情歌如怨如訴，剛剛喝了烈酒的人們一下子變得十分感傷。曲終歌罷，馮林和齊濤帶頭鼓起掌來。

尤晴假裝訓斥道，“怎麽一開場就是這個調調。慶祝單身的派對，變成懷念舊情的曲子了。”

馮林一笑顯然并不介意，“元音音小姐才華出衆，實在是華語樂壇了不起的才女。”

齊濤見狀接話，“說這些苦大仇深的話題多掃興，我們來請音音小姐坐回派對席，還有剛剛為大家傾情演繹的小姑娘。大家一起湊個熱鬧，下一曲我們不要伴奏，直接清唱，來個集體大合唱。”

與齊濤貼身而坐的美貌歌姬調皮地問，“唱什麽大合唱呢。國際歌，還是好漢歌，還是黃河大合唱呀？”

齊濤聞言哈哈一笑，手指在她粉嫩的臉蛋上揉捏了一下，“你說呢。唱歌你們可是內行呀。”

于是莺莺燕燕笑作一團。馮林顯然沒有練就齊濤“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玩樂功夫。男人朝身邊的音音觑了觑，只見她細致修長的頸子上居然沒有佩戴鑽飾，擡起酒杯的手臂更像是傾瀉而出的熱牛奶，美麗有營養的不可思議，片刻間，真有讓人接住吸允的渴望。馮林兀自想着，整個臉就已經紅起來。

尤晴在一旁隔岸觀火地關注着齊濤，馮林與元音音之間的發展。齊濤果然如錢渝濃所說，對情人的歸屬并不甚在意，可見之于元音音，之于M俱樂部不過是礙于夫人情面的逢場作戲，倒是馮林表現清純地完全不像是這個年齡階段的男人。他每一個望向元音音的眼神都有着恐怕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而元音音對于圍繞在其周邊的一切，則是冷漠而疏離的态度。尤晴知道她性格一貫如此。冷美人般勾人魂魄。

音音終于注意到了尤晴對她的關注，從人群中間抽出身來，坐到邊緣位置的經紀人身邊。

“尤晴老師要撮合我和馮林先生麽？”

尤晴一愣還是點點頭。

“齊濤的夫人發現了？”

“嗯。已經發現了。”尤晴頓了頓，壓低聲音接口說，“不是因為她發現了，而是姬丹瑜的母親希望你能夠給齊先生的合作夥伴一個機會。馮林的身家是不錯的。”

音音沉默了片刻，斬釘截鐵地答複，“我不嫁。音樂之路不走到盡頭，我是不會嫁人的。”

“你任性我也沒有辦法。但也不能這麽撂下客人不管。最基本的陪伴都做不到麽？”尤晴口中馴服着元音音，眼睛卻瞟向齊濤和馮林的方向。他們已然是陷入女孩子的簇擁，無法顧及這邊了。

音音不置可否。在拂袖而去和曲意逢迎間找不到出路，突然之間，眼淚竟急得蹦了出來。她端起尤晴喝過的酒杯，“尤晴老師，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你知道我對男人已然沒有辦法信任。我的感情經歷你是一清二楚的。我即便在內心深處多麽渴望嫁人，但總是掙不開自己編織的那張情網。”

尤晴亦是眼圈一紅，“好端端說這些做什麽。”她拿出手帕遞給音音，“好好享受派對，這不是單身派對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