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聖母受

驚蟄趿拉着拖鞋進浴室,十九跟在後面,被他震天響甩上門。熱水反複沖刷着身體,他上半身倚在牆上,手盡量往後伸。那些液體有些已經幹在大腿上了,有些卻還留在身體裏。他擴張了幾下,直起身子,便感到有東西順着腸壁緩緩流出體內。

該死,他一邊輕喘一邊罵,跟那些嫖客一樣,只管進不管出。

打開浴室門,整個人身上還冒着熱氣。十九候在外面,低着頭,淩亂的幾根發絲蕩在眉間,竟然有些誘惑和性感。驚蟄眨眨眼,做柔弱狀,把手伸向十九,帶點倨傲和撒氣,扁着嘴抱怨:“我腰酸背疼腿抽筋。”

十九滿臉內疚,把人抱起來,用被子圍一個球,抱到沙發上。誰知道十九幾點起床的呢,驚蟄只看到心滿意足的某人收拾了昨夜飯桌上的狼籍,順便把所有家具擦了一遍,地面更不用說了,掃過拖過,甚至給地板打了蠟抛光。他斜着眼看那個一臉谄媚把皮蛋瘦肉粥端到面前的人,非常鄙視地問:“昨晚你射了幾回?”

十九的手晃了一下,從臉頰到耳朵尖都紅了,半晌,勺子扒拉着碗裏的肉末,低聲說:“不記得了。”

驚蟄一把奪過碗,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着,喝了一口,面部扭曲地咽下去,指着十九控訴:“你咬破我的嘴唇!”

十九一臉痛心疾首,幾乎跪地忏悔:“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驚蟄嗤笑一聲,一口口喝完皮蛋瘦肉粥。不鹹不淡,肉末精細,他心裏暗道好喝,面上還是冷峻。

十九幾經等待終于得手,吃了個夠的同時滿心激動,昨晚折騰到幾乎天明,今天早上竟然七點多一點就起床。驚蟄蜷着身子睡在懷裏,肩膀上全是紅紅紫紫的痕跡。他把人摟了摟,在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驚蟄睡夢裏吧唧吧唧嘴巴,微微睜開眼睛,見到是十九,傻乎乎地笑了一下,繼續睡。

他想,自己一定要學會更多的詞彙,才能描繪出那刻自己心裏湧起的溫馨。

外面下了一夜的雪,到傍晚,終于停下。整個城市成了雪白的一片,驚蟄站在窗口,十九從卧室出來,抱着厚厚的羽絨服,有些不高興。他回過頭,整整腰帶,從十九手裏接過衣服穿上,十九抱住他,下巴磨蹭他的頭頂:“你不要去了。”

“不行。”驚蟄微微仰頭,拍拍十九的臉,“乖,我盡快回來。”

出了門,一陣北風吹過。向來下雪不冷化雪冷,驚蟄裹裹衣服,身上還是有點酸疼,好在縱欲為過度,尚在可接受範圍之內。門前積了厚厚一層雪,物業的工人正在抓緊時間清掃,驚蟄小心地繞過他們,走到凍成冰的人工湖前擡頭,樓層太高,他看不清楚,但是十九一定就站在窗前。

今天是,以前是,以後也會是這樣。

他對樓上使勁揮了揮手,轉過身,剛想接着走,腳底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一下,正好把全身的重量施加在昨夜飽受蹂躏的菊花上,加之突然而迅速,驚蟄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坐在地上半天,楞是沒力氣坐起來,口袋裏手機在震動,他按下接聽鍵,那邊的人似乎在奔跑,急吼吼問:“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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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點電話費吧!”驚蟄左手撐地,一點點爬起來,拍拍身上沾的雪。看看左右無人,揉了揉屁股,對電話裏的十九說:“別過來了,我沒事,誰大冬天的不摔一跤了?幫大媽掃掃雪吧,早點掃完她們也好早點下班。”

十九在那頭應了一聲,腳步慢下來,卻不挂電話,兩個人聽着彼此的呼吸聲,怎麽都覺得怪異。驚蟄咳了一聲,那邊十九深吸一口氣道:“路上小心。”

“你真啰嗦。”驚蟄挂掉電話,回頭看了一眼,心虛又別扭地順便關了手機,扔進口袋。

那時他不知道自己這個無心的小動作,會讓十九擔驚受怕一夜。

到酒吧的時候差不多七點,夜場還未開始,小滿比他早到一步,正坐在吧臺邊跟調酒師插科打诨。驚蟄坐到他旁邊,小滿看了他一眼,把酒杯推過來。他嘗了一口,威士忌兌紅茶,不是他喜歡的味道。小滿眉飛色舞,跟調酒師說到興起,拉着驚蟄的胳膊大笑。驚蟄甩脫,看傻子一樣瞪他:“什麽事笑成這樣?”

小滿整個人撲在他身上:“你昨晚怎麽沒來啊?錯過好戲了!”

驚蟄把他扶起來:“什麽好戲?”

小滿收斂了笑容,一臉幸災樂禍:“上次那個常老板,你記得麽,你欠他一杯酒還沒喝那個。昨晚他來找你,見你不在,就找童連的麻煩。童連那個脾氣你還不知道?兩個人一言不合,常老板就要帶人走。這回可沒有你給出頭,童連當時那個表情啊,可別提多有意思了。”

驚蟄微微皺眉,聲音沉了沉:“那他被帶走了麽?”

小滿“哼”了一聲,說:“當然被帶走了。他平時不得人心,這時候也沒有真心幫他的。更何況,人家常老板甩了鈔票的,夠嫖他十回了,誰能說什麽?”

“就這麽帶走了?”驚蟄咬牙,“那個老頭子是個變态,誰不知道!童連一開始不陪他喝酒,就是顧忌這個,你們怎麽能不管他,要是……”

小滿用手肘支起頭,眯着眼睛看驚蟄,似笑非笑:“你忘了他平時仗着慕辰那點關系,是怎麽對待你我的了?我可沒忘了,我剛進店的時候,他給我介紹的那位老板,可真是把我疼愛了個死!”

驚蟄低下頭,握住小滿因為回想起不堪的往事而憤怒的拳頭。他知道自己不該再說,他做這行順風順水,小滿卻吃了太多苦。環顧四周,最終目光停在調酒師臉上:“慕辰呢?”

“昨天上午的飛機,去海南。”調酒師嘆了口氣,又倒了杯酒給小滿,“驚蟄,我勸你,別管這件事,人家給了錢的。”

“那也不能為了錢……”

“為了錢怎麽樣,不為錢又怎麽樣?”小滿甩開他的手,跳下椅子,幾乎陰狠地看着驚蟄,“我就是想看他出醜看他倒黴!他越慘我就越開心!我就是卑鄙小人睚眦必報,夠了吧!”

驚蟄無力地垮下肩膀,不知道該怎麽叫回轉頭離去的小滿。調酒師把那杯酒自己喝幹,聳聳肩:“他就這個脾氣,愛恨分明的。”

驚蟄笑笑,點頭:“我明白的。”

直到夜場開場,童連也沒有來。

小滿一直不跟驚蟄說話,穿梭在場中,跟熟客打招呼生客搭讪,沒多久就被包出臺了。驚蟄心不在焉,坐在吧臺邊,頻頻望向門口。調酒師勸了他幾句,沒什麽效果,也不再多說。驚蟄低頭一口一口地抿着酒,肩膀忽然被摟住,他嘆口氣,轉頭說:“對不起,我……”

雷準趴在他耳邊,嘈雜的DJ聲裏,他的聲音也不清晰:“對不起什麽?”

驚蟄搖搖頭,忽然想到了什麽,拉着他疾步穿過扭動的人群。包廂相對安靜一些,驚蟄随便推開一間,鎖上門,隔絕開震耳的音響。

“你幫我查一下,童連昨晚哪去了。”驚蟄抓着他的衣袖。

雷準皺眉,拉驚蟄到一旁坐下:“你慢慢說,究竟怎麽了?”

“昨晚恒豐地産的常老板包童連出臺,童連到現在還沒來。我沒有他的號碼,也聯系不上他。那老混蛋是個變态,我怕童連被……”

無需多說,雷準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他拿出手機,撥號,簡單吩咐幾句便挂斷。驚蟄在旁邊坐立不安地看着,問他:“這就好了?”

“等十分鐘。”雷準拍拍他的頭,手不着痕跡地放在驚蟄肩上,仿似擁抱,“恒豐地産的常立元啊,你們怎麽會招惹上他?”

驚蟄就把事情的始末說了。雷準聽後想了一會兒,說:“寧飛已經放出話,傷害你,就等于向寧家挑戰,所以常立元那杯酒肯定是不敢向你讨了。童連跟你關系好麽?如果是我,我也會挑替罪羊洩憤。”

驚蟄搖搖頭,有些低落。雷準擡起他的臉,仔仔細細看了一圈,說:“我跟寧飛的事,你都知道了?”

驚蟄躲開他的手,往後坐了一點,閃出雷準的懷抱:“知道了。”

“那你還生氣麽?”雷準逼近。

“本來就沒什麽氣不氣的,你結婚與我無關。”驚蟄指指他的口袋,“你手機響了。”

雷準無奈,接起,那邊說了幾句雷準便收線,一臉複雜地說:“人找到了,還活着,在醫院。”

驚蟄的心“咯噔”一下沉下去,站起身就往外走,雷準從後面趕上來,拉住他的手臂:“你知道在哪家醫院麽?我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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