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古代妓院
張良微笑安撫劉邦：“漢王，且聽我說，下午的使臣的美言也只是暫時的，要想讓項王心甘情願放我們走，辦法也不是沒有，但是還需要一個人！”
“誰？”
“誰啊，申徒大人，你就別賣關子了”樊哙也睜大了眼嚷道。
張良扭頭望着我。
周勃扭頭看我，脫口而出：“難道是杜兄弟？”
“真是杜兄弟？”樊哙起身，蹲到我面前細細觀摩，“想不到杜兄弟是真人不露相，我樊哙這會可是看走眼了！”
“幹嘛呢，老樊？”曹參嚷道，“回來，不看看自己的臉，大老粗的，別吓到我兄弟啊！”
“對，就你老曹長的細膩，我就看看，不成啊！”樊哙扭頭，臉上一黑，怒目圓瞪，燭光下，頗有些吓人。
“成成成，算我怕你了”曹參斟了杯酒，灌了口，讨饒的笑道。
“子房，這……真是讓杜兄弟出馬？可是……”
可是我是從楚營來的，是這意思吧！
“可是，這對杜兄弟來說會不會危險，無緣無故的，季不希望杜兄弟因為我的事有什麽危險！”
我擡頭，訝異的望着劉邦，白面，長須，方正的臉，他果不愧是個讓張良傾心相助的一代帝王。
張良婉然一笑，偏頭望着我，我撇過頭：“不是我，陳平，申徒大人指的應該是項羽手下的校尉陳平！”
“陳平？”劉邦從我臉上收回目光，疑惑看向張良，“他……”
張良笑道：“漢王可還記得，鴻門宴之時在帳外所見到的那個男子，後來他來找過良，良和他一見如故，他的智慧絕不在良之下，得到他，漢王離夢想又将近了一步，而且看的出他對于漢王也是異常投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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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點頭，是有這麽個人，但是當時事情緊急也沒有這麽留意，直身道：“那事不宜遲明日就去找陳平吧！”
張良偏眼一掃，淡聲道：“但是能去的人只有她，只有她幫我們跑這一趟，項王才不會懷疑！”
我回頭，靜靜盯着張良，他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嗎？為什麽要這麽說？項羽不懷疑我，因為我是項羽派過來的人嗎，範增自認握着我的軟肋，故而無傷大雅的事也不會去太過注意。
劉邦有些不确定的望着我：“如果杜兄弟覺得為難……”
張良偏頭和我對視，漆黑的雙眸一如從前，溫柔中帶着微微的笑意，我猛的撇開頭，端起酒，一口灌下，由于用力過猛，嗆得只咳嗽。
背後有人輕輕的撫着我的背，我只當沒有不知道，擡起頭對上大家疑惑的眼光，道：“好，我去找陳平！”
天黑的有些通透，風卷着落葉在在地上拖出吱啦吱啦的聲音。鹹陽城好似一座死城一般，唯有一個地方，燈火依舊通明，那邊是鹹陽城中最大的妓院——紅館。
到了目的地，下了馬，擡起頭，隸書“紅館”兩字異常醒目的挂在正中央，我笑，陳平還真是會享受！
進了門，馬上就有無數的莺莺燕燕圍了上來，刺鼻的熏香撲面而來，我退後一步，沉聲：“帶我去見陳平！”
“陳平？”一個姑娘捂嘴笑道，“公子好讨厭，原來是來找相好的，這裏可沒有陳平，有的是綠萍，青萍，美萍，小萍，公子你要哪個陪啊！”
“讓你們的媽媽出來！”我推開已經扒上來的某女，面無表情道。
“找媽媽幹什麽，有我們陪不成嗎？”嬌嗲的聲音讓人毛孔只豎。
我退了一步，大聲道：“媽媽在不在？”
“誰啊，誰要找老身呀！”一個傲慢的聲音從樓上響起。
“媽媽”
“媽媽來了”
……
莺莺燕燕嬌弱的聲音響起，我擡頭看，只見一個半老徐娘從樓梯中剔着指甲下來，一群姑娘趕緊閃出一條道來，“呦，多俊俏的公子，怎麽，館裏的姑娘都不和你的胃口嗎？”
我上前一步，掏出一錠金子放到樓梯口的案上，幽幽道：“帶我去見陳平，這個就是你的！”
一陣吸氣聲響起，老鸨臉色一變，趕緊排衆上來，兩眼貪婪，語氣猶豫：“可是校尉大人正在……忙啊，不好打擾啊！”
“那”我端起金錠，作勢揣回袖子，老鸨臉上擰了擰，一把伸出手笑道：“我帶你去，帶你去！”
我笑道：“那就多謝了！”老鸨揣了金子，滿面笑容走在前面，“公子這邊請，公子你知道的，校尉大人我們也得罪不起，到時候你進去了，可別說是我放你進去的！“
我應道：“自然！“
說話間已到了一間房前，老鸨趕緊走開了，我站在門外，只聽裏面傳出樂聲和男女的嬉笑聲，皺了眉頭，禮貌性的敲了敲門，沒人應，伸出手，一把推開。
随着吱的一聲，朱漆木門晃了晃，開了。案前，靠着一個只着中衣的男子，衣襟大開，一手勾着酒壺，一手摟着美人，邊上圍了一圈的美人，他勾着邪氣的笑，一副倜傥的模樣。
我擡腳走了進來，在案對面的墊上坐下，拿起酒壺，也不說話，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端着酒杯，笑眯眯的看着他們。
屋內人的動作都停了，男子睜開眼，翻了個身，側卧着，支着腦袋邪邪的望着我，我敬了一杯道：“不用管我，繼續！“
男子笑道：“怎麽，你當是來看戲了！”
我幹了一杯道：“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戲，落幕了也就結束了！”
男子似乎來了些興趣，揮了揮手，莺莺燕燕互相看了眼，放下手中的酒食，魚貫的走了出去，帶上門。
屋內頓時靜了下來，唯有我和這個男子互相對視着。我率先開口：“你是陳平？”
男子慵懶的直起身：“既然知道，何必多問呢？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很好”，我放下酒杯，從袖中掏出一張錦布抛了出去，“張良的，你看一下！”
陳平伸手接了，攤開，看。合上放到燭火中，很快錦布就着火了，化成了一堆灰燼。
“怎麽樣？”我問。
陳平懶懶靠在案上，百無聊賴的玩着長發道：“我承認韓申徒的建議很吸引人，但是你呢？有什麽可以吸引我的？”
端酒杯的手一頓，我擡起眼：“我，你想要我吸引你什麽，不要想太多，我會挖了你的眼，割了你的舌頭！”
陳平傾身向前，漫不經心道：“說實在的，你的反應像女人！”
我一口喝盡杯中的酒，放下，擡眼道：“校尉大人，其實你對于張良的建議很動心不是嗎？”
陳平挑眉，示意繼續。我傾身上前，拉過他的衣襟，将他拉到眼前，低聲道：“那日鴻門宴上，你不是一直在帳內嗎，你其實一直在心中衡量劉季和項羽，不是嗎？誰才是你心中真正想要輔佐的人，你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只不過你放不下這裏美好的一切！”
松開他的衣襟，我緩緩坐回去，靜靜的望着他。他回過神，懶懶的支着頭，斜挑着眼道：“如果你是女人，我會對你很有興趣的！”
我斟了一杯酒道：“可惜我不是女人。美男我見多了，說實在的，張良比你好看！”
陳平放出一聲笑聲：“申徒，他，不是我說他壞話，要說起來他也只是一個長的像女人的漂亮男人，你不覺得我很有男人味嗎？”
噗，一口酒噴出，陳平笑容一凝。我咳了咳，擦擦嘴，淡定道：“不好意思，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無下限誇自己的，說起男人味的話，韓信比你強！”
也只是一瞬間的時間，笑容又再一次回到陳平的臉上，他緩緩站起身，悠然的拉攏自己敞開的依舊，撩起披散的長發，踱到我身邊，蹲下，挑起我的臉道：“還真沒有我陳平得不到的人，你是第一個讓我感興趣的男人，既然都已經在紅館了，不如我們……”手勾在我的衣領，嘴角邪肆，壓到我的眼前。
我望着他，笑眯眯道：“我只對風流但不下流的異性感興趣，光這一點，你就排除在外了！”
陳平起身，居高臨下道：“那真是可惜了！不過——”他別有深意道，“還沒有我陳平得不到的人”輕笑一聲，慢慢的踱回自己的位置。
待他回了位置，我繼續道：“校尉大人，按你的性格，絕不會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陳平漫不經心晃動着酒杯，揚頸啜了口酒，清潤的酒水順着他白皙纖長的脖頸滑進半敞的衣領，場面甚是淫/靡。
我盯着他的脖子以上，繼續道：“漢王就是你的後路，你難道不是這麽想的嗎？而且在項王這裏，你可有受到過重用，不過是替範增打打雜而已，項王他只會重用親近的人，這一點你比誰都清楚。今天，你選在這裏，不，應該說你這幾天日日留戀紅樓楚館，不就是等着漢王的使者嗎？想必是因為這裏的耳目最是松懈！”
說道這裏，陳平終于停了下來，轉過臉，放下酒杯，支着下巴，一副正在考慮中的模樣，許久才嘆了口氣：“果然是申徒大人身邊的人，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風情的撩起衣襟前的長發，笑吟吟道，“不能不說你的話再加上申徒的話，很讓我心動。其實讓劉邦離開并不是不可能，關鍵是一個人”
他擡頭望着我，我緊緊盯着他：
“亞父”
“亞父”
幾乎同時出口，一陣沉默過後，陳平彎着眼眉笑：“聰明，亞父範增是個死結，只要解開他，一切就是順其自然了！”
“那要如何解這個節？”我皺眉道。
陳平笑道：“簡單，眼下就有一個非亞父不能出手的事在等着他。只要讓範增離開項羽幾天，死結便成了活結！這一招叫做‘調虎離山 ’”
我壓住他準備飲酒的手道：“範增是項王最重要的謀士之一，讓他離開他，談何容易，你有萬全的把握？”
陳平回手反握住我的手，拉住道：“不，只有五成”說着他轉了話題，不顧我眼中的冷箭，繼續迷糊，“這個小手，真是讓人全身心都變軟了，你可真像個女人！”說完，牽着手放在唇邊，輕輕印上一個吻，“我喜歡聰明人！”
我手腕一翻，站起身：“請自重，我……我是男人”
“自重？”陳平一曬，悠悠道，“在這裏怎麽自重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