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驚天計謀救劉邦
第二天,天蒙蒙亮,楚軍校場上的軍陣演習開始了,震天絕地的吶喊聲響徹了整個鹹陽,也驚醒了大帳中安睡的項羽。
項羽起床,穿上衣服,套上足襪,坐在床沿,抓着外衣,靜靜望着床內的女子,不由露出一絲微笑。
“大王,你這麽早就起床嗎?”床中的美人星眸半閉,玉肩半露不露,這媚态看着床邊坐着穿衣的男人心動不已。
“愛姬,你再睡會,我還有事要處理,等會回來陪你!”
項羽溫柔的聲音讓美人輕咛了一聲,女子翻身繼續睡。項羽披了深衣,出了內帳,立馬就有人進來報告:“項王,陳平求見!”
陳平,項羽皺眉,他這麽早來幹什麽?
“傳他進來”
“是”小兵立馬跑了出去,不一會進來一個面如美玉的男子,項羽轉身坐到案後道:“陳平,這麽早來,是否有事?”
陳平拜禮之後,道:“項王,陳平此番前來就為解決大王憂心之事!”
“哦!”項羽擡眼:“說來聽聽!”
“大王已經分封十八路諸侯,是否還在憂心如何讓天下的諸侯徹底歸順?”陳平略直起身,餘光暗暗觀察着項羽。
項羽果然臉色微動,斟酌道:“你可是有什麽好辦法?”
“臣來投靠大王就是希冀能夠為大王解決煩憂之事,如今天下未定,諸侯雖然一時歸順,卻也難免會有有心人借着楚懷王的名義再一次起事,為今之計,只有讓楚王遠離天下人的耳目!”
離開天下人的耳目,項羽雙目一亮,扶案道:“如何才能讓他離開天下人的耳目,校尉快快道來!”
陳平笑道:“這并不難,臣現有一計,不知當不當講!”
項羽直起身:“快快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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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陳平躬身,不疾不徐道:“我以為大王可以借着給楚懷王上義帝尊號的名義,送他到郴州,這樣天下人見楚王得到尊奉,便也心安,大王也便可以此號召天下了!”
一陣沉默,見項羽緊盯着自己,陳平面容不動。
“妙!”項羽大笑,“太妙了!”
“大王”陳平見此機會,上前一步道。
“講”,項羽笑意未息。伸手示意。
“暴秦已滅,天下歸心,當初項将軍即尊楚王熊心為王,既是現在看來,他也是一個尊者,但是我知項王身份尊貴,自是不願意做這尊奉之事。觀楚營之中,亞父名義上是項王的長輩,實則為臣,他去尊奉,天下人才不會非議大王低看楚王,所以臣以為此時恐怕非亞父去不可!”
項羽默然,良久才擡眼道:“上封號之事确實不能再拖延了,只是亞父他……”輕嘆口氣,揮手道,“你先出去吧,容我考慮考慮!”
陳平擡頭,見項羽背對着自己,便道:“是,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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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切都在張良的預料之中,項羽果然派了範增去尊封楚懷王,但是他臨行前向項羽提出三件事,第一件就是不能讓劉邦回到漢中。
過了幾天,陳平按照張良的授意,趁着早朝奏上一本:“天下剛剛安定下來,必須節約。現在諸侯們聚集鹹陽,每路兵馬都不下四萬人,鹹陽周邊的軍糧的負擔極重,若不趕快讓諸侯們回國,恐怕老百姓就負擔不起了。”
項羽一聽,大吃一驚,馬上傳旨:天下諸侯,路遠的給10天期限,路近的給5天期限,在限期內作好回國的準備;除了劉邦留在鹹陽,陪王伴駕。
于是各路諸侯紛紛開始撤出鹹陽,只留下漢軍依舊留在鹹陽城外待命。
項羽扣住劉邦,也在張良的意料之中。可是劉邦卻有些急了,眼見所有的諸侯都開始往屬地退去,他卻被項羽滞留着,這明擺着就是針對他的,他如何還能坐住。
漢軍帳中——
“子房,你看,我們……”
張良微微一笑:“漢王,此事無須害怕,項王暫時還不會動到你”
“雖然現在不會,但是難保過幾天不會,以後不會,諸侯退去,等範增回來,他一定集中精力對付我,那個時候……子房,遲則生變!”劉邦在帳內焦躁的走來走去。
“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我擡起頭道。張良轉過頭,明顯有些詫異,對上我的眼,彎了眼眸,溫柔一笑。我趕緊撇開眼,忽略心慌吐出一句:“聲東擊西!”
劉邦停下腳步,轉到案後坐下:“怎講?”
“陳平已經幫你鋪好了路,為何不直接走上前呢?”
劉邦猛的擡頭望着我:“你是?”
“杜若“我擡頭回視。
劉邦點頭:“杜若,是那個子房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杜若?看向張良,張良笑,“确實是她!”我心內一跳,不自覺抓緊了手中的酒爵。
劉邦撫了撫胡子,看着我道:“你剛剛說聲東擊西?能否細細道來!”我掃了眼一直淡笑着的張良,見他沒有要阻止的樣子似,垂眼道:“明日漢王只管去和項王說你要回鄉省親,項王必然猶豫,到那時候,陳平便可以在旁邊細數讓你回鄉的弊端,讓項王覺得還不如派遣您帶着殘兵敗将回漢中去,再派人去沛縣取您的家眷做人質更加有利于他!”
“……這個”
“好一個聲東擊西!”帳內的幕簾掀開,進來一個朱色深衣的男子,長髯,修容,不是蕭何又是誰呢?
“蕭何,快快進來”劉邦大笑起身,“可打聽到什麽?”。
“項王看來是下了決心不放大王離開呀!”蕭何提踞走了進來,坐到劉邦的走手邊的案邊,整理好衣袖看着我道,“剛剛在門外聽了一會,我覺得這個小兄弟的聲東擊西之計甚妙,大王可以一試!申徒大人,你認為呢?”
張良笑:“阿若此法不錯,大王不妨一試!”我扭頭看他,不設防他也正看着我,秀雅的面容在燭火中半隐半現,點墨般的雙眸此刻微微帶着笑意,我面上一紅,忙端起案上的酒樽,借着喝酒來掩飾自己那一瞬間的無措。
“申徒大人”蕭何喚道,“聽說杜兄弟是你十幾年前的故人,我看她也就二十歲的模樣,怎麽是你的故人?”
劉邦也是疑惑,轉臉望着處變不驚的張良,張良不語,轉頭望向我,我端着酒杯,撇開頭。
蕭何了然,笑道:“既然不方便說,不說也罷,我也無意打探別人的隐私!”
“隐私?”張良別有意味的望了一眼,“也不是什麽隐私,只是他顯得比較小而已!”
“原來如此”劉邦灌了一口酒,大笑撫着胡子。放下酒杯,手大大咧咧的伸進衣襟裏撓着,“這幾日盡擔心這事,倒忘了要去洗個澡,癢的人要命,我要去洗個澡,明日我們就按此計行事了,你們聊繼續,我先回去了”說着起了身,邊撓邊往外走去。
蕭何也是說了幾句之後,出去了,頃刻間,帳內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靜默的帳,誰也沒有說話,唯有帳外士兵走路時铠甲碰撞的聲音響在耳畔,好似在相應着心跳。
我有些尴尬,趕忙起身道:“天色不早了,該睡了,我先去……”
“阿若”輕輕的呼喚,帶着讓人熟悉的溫柔,我心頭一跳,停住腳步背對着他立着,即沒有轉過來,也沒有離開。
“阿若”聲音若遠若近,仿佛那人在很遠的地方呼喚,又好似近在耳邊。我垂着腦袋,一聲不吭。
“阿若”身後一道溫暖的懷抱貼在背後,他的頭就靠在我的頭上,我一顫,趕緊掙紮。
“別動,就一會,好嗎?”輕柔的話吹在耳畔,我停止了掙紮,靜靜的聽着,不知是誰的心跳讓我全身都開始緊繃。
“張良,我是個……是個男……的,我只喜歡異性”我結結巴巴的說完,卻只換的他淡淡的嗯聲,我怕他沒有聽清楚,再提高聲音重新正兒八經的說了一遍。
他放出一陣迷蒙的笑聲:“這句話,你十二年前就說過了!”
十二年前,他還記得嗎?我咬着下唇,一字一句斟酌:“你喜歡……男人”。
頭頂上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誰告訴你的?”
“不是嗎?”我詫異,他放開環住我的手,走到我的面前,溫柔道,“我喜歡女人!”
女人,我擡起頭,随即低下:“這樣啊,對嘛,就應該喜歡女人,異性配多好啊!”突然想到那個水兒,心裏有些小小的難受,是啊,我現在只是個男人,但是正常的男人都會喜歡女人,張良他怎麽可能會喜歡男人呢。擡起頭口氣冷硬道,“張良,我再說一遍,我不喜歡同性的,我喜歡的是異性!”
他也沒有反駁,只是輕輕的牽起我的手:“要出去走走嗎?”
我一抖,縮回手,撇過頭,道:“你,到底聽到沒有?”
“阿若”他笑道,“十二年了,你為何還是這般可愛”。我回頭,他繼續,“陪我走走,好嗎?”我低頭默然不語。
夜晚的風,涼涼的,帶着猶未退去的戰火的味道,步出營帳,幽暗的天幕下閃現着無數堆妖豔的火,不時有巡邏的漢兵的身影在火堆中閃現,不知是誰在營內輕輕的哼着江南的小調,婉轉纏綿的曲調勾起了無數的思鄉情緒。
歌聲漸遠,我們出了營帳,沿着河岸一直往前走,我跟在身後,靜靜的望着他的背影,他的身形依舊像少年時那般清瘦,只是那雙眼睛承載了太多太多的情緒,因為變得不再通透,反而好似望不到底的深潭,他比十二年前更加的深沉。如果說十二年前,他的狡猾是有形的,那麽十二年後,他的計謀完全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她看不透他,什麽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阿若”淡雅的呼喚瞬間打破了我的遐想,我回神,才發覺自己到了河流的分叉處,四周具是大樹。
“阿若,你可聽到我剛剛說的?”
“剛剛說的?”我不再看他,轉過身,聲音越來越低,“對不起,你剛剛說了什麽?”
張良緩緩上前一步,牽起我身側的手放在手心,望着我的眼道:
“聽說昨夜你去紅館之中找他,你和他在那待了半宿,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