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個街逛了五個多小時,逛到一半的時候鐘毓被一個電話叫走了,随後秦樓和谷子各買了幾件衣服,又去星巴克喝了杯咖啡,坐了一會兒之後秦樓打車去陳岸家。

吳媽正做飯,大概是在炸魚吧,油星炸開的聲音噼裏啪啦的,秦樓溜進廚房捏小酥肉吃,她都沒發現。

最後還是秦樓叫了她一聲,她這才眉開眼笑:“哎呦,小樓回來啦!可老長時間沒見你了,還是那麽漂亮!”

吳媽說安市方言,叽裏咕嚕一大推,秦樓可愛聽她講話了,站在廚房門口同她閑聊了幾句,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就不打擾她做飯,進客房去洗了個澡。

她兩天沒洗頭發,有點油,洗完之後吹幹,又換了件她在商場新買的長袖連衣裙,出來的時候陳岸正和曾聞說話。

她推門而出,驚動了兩個人,他們齊齊轉臉朝他看。

曾聞只看了她一眼,旋即轉開臉,站起來說:“我去廚房拿碗筷。”

陳岸勾勾手,喚秦樓過來,然後一把把她摟緊沙發,拿手背試了試額頭,沒熱。

“還行,再不好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得什麽絕症了。”他輕描淡寫。

秦樓吐吐舌頭:“曾聞怎麽也來啦。”

“他有工作沒彙報完。”陳岸按了按太陽穴。

秦樓“哦”了一聲,見那邊曾聞在廚房和餐廳之間進進出出,她眼睛轉了轉,問陳岸,“我新買的衣服,好看嗎?”

陳岸瞥了她一眼,眼睛眯了眯,問:“去逛街了?”

“嗯,在購物中心,陪谷子姐買衣服,我順便也買了件裙子。”秦樓摸了摸衣服,笑的天真爛漫,“你摸摸,料子可舒服了。”

陳岸眼神晦暗的在她衣服上觸了觸,一下子抓住她的胸捏了一下,秦樓嘤咛了一聲,聲音淌了蜜水似的,正好曾聞從廚房出來,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反正秦樓是臉紅了。

陳岸說:“下午去逛街,見到什麽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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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樓裝模作樣的想了想,說:“鐘毓算嗎?”

“吃飯了。”吳媽喊。

陳岸和秦樓聞聲站起來,陳岸拍了拍她的屁股,邊向餐桌走邊說:“她沒煩你?”

秦樓跟上去:“沒有,我邀請她來吃飯,她還不肯呢。”

陳岸語氣平常,沒有絲毫破綻:“你邀請?她肯我還不肯呢。”

秦樓不再說話了,陳岸這話一語雙關,一半蜜糖一半砒/霜,她哪個都不想咽。

秦樓晚上很少吃飯,這段時間生病她沒怎麽控制飲食,不小心胖了兩斤,所以吃的不多,陳岸晚上吃的也少,但是慢,秦樓便假模假式的端水喝等他。

她沒有不耐煩,陳岸倒是先不耐煩了:“行了,你去玩你的,我和曾聞正好有事要聊。”

秦樓看了眼曾聞,又看了眼陳岸,放下杯子,從冰箱裏拿了個半個柚子去電影室看電影了。

她找了一圈,最後放李安的《色戒》看,不知道看了多久,竟然睡着了。

最後是陳岸把她晃醒的,他臉色不太好,冷冰冰的問她:“不怕再發燒?”

秦樓迷迷糊糊起來,勾着他的脖子說:“曾聞走了?”

陳岸嫌惡的把她推開:“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找曾聞,你怎麽不跟他過去啊?”

秦樓打了個哈欠,錯開話題:“幾點了?”

“你自己沒手機不會看啊?”陳岸白她。

秦樓掏出手機,9點35分,碩大的字。

可再往下一瞥,她呆住了,通知欄上寫了什麽,她點開看——陳岸陪女友逛街,被拍後兵分兩路在月亮灣相會。

視頻拍的模糊,男女主人公都看不清臉,但通過穿着秦樓認出了陳岸。

“怎麽了,看個時間還能看呆了?”陳岸邊說,邊去搶她的手機看,然後頓住了,兩秒鐘後又把手機扔給她,“這種新聞少看,沒事多看看書。”

秦樓笑笑,點了點頭:“自己彈出來的。”

那邊電影還在演,王佳芝和易先生第三場床/戲,愛/欲與哀矜,碰撞融合。

陳岸扳過她的臉,用手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詳,意味深長的看着她,問:“吃醋了?”

“沒有啊。”秦樓的下巴被他箍着,很艱難才能扯出一個笑,比哭還難看。

陳岸舔了舔牙笑了:“你憑什麽不吃醋啊?”

秦樓愣了下。

“以前還裝裝,現在裝都不裝了?”陳岸眯起眼睛,“果然是戲子無情,表子無義哈。”

秦樓不知道他發什麽瘋,只是被他這麽牽制着太難受,她皺了皺眉說:“那還不是以前,我吃醋你說矯情,說太裝,現在我說不吃醋了,你又嫌我無情無義,我可怎麽辦才好,你教教我。”

秦樓被他捏着臉,每個字都說的艱難,上氣不接下氣的。

陳岸深深看了她兩眼,才把她放開。

“我要洗澡,滾過來幫我擦背。”

這家夥……

第二天秦樓不知道為什麽醒的早了,看看手機才四點多,陳岸壓着她睡得正熟,她覺得口渴,掀開被子蹑手蹑腳下床,腳剛沾地,陳岸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去哪?”

陳岸的眼睛在黑夜中閃爍如鬼火,他聲音清亮,讓秦樓懷疑他究竟睡沒睡。

“想喝水。”秦樓答。

陳岸喃喃了一聲“哦”,然後放開她,長舒了一口氣說:“我睡迷了,你快去吧。”

秦樓看着眼前的陳岸,頭發亂糟糟的,眼睛有點腫,像個沒睡醒的小孩,她不知道為什麽心軟了,轉臉捧住他的頭,蜻蜓點水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誘哄似的說了句:“我一會就回來。”

秦樓穿着緊身吊帶,三角內褲,赤腳去屋外拿水,她端了水進來,陳岸還坐在那沒動。

秦樓背對着他,倒了一杯水,先遞給他,他不知道發什麽脾氣,打開她的手,杯子一下摔到地毯上。

秦樓下意識嚷了句:“你幹嘛啊?”就俯身去拾杯子,陳岸下床從她背面抱住她,把臉貼在她脊背上。

秦樓僵住不敢動,問他:“怎麽了?”

陳岸沒頭沒腦回了句:“硌得慌。”

秦樓笑:“你不是喜歡瘦子麽?”

陳岸不說話了,他把她扳過來,面朝他,他的臉正對着秦樓的左胸部分,他看到她左胸口上的紋身,拿手摸了摸,眼神變了變:“我一直覺得你的身體就像一塊軟綿綿的布。”

秦樓心跳的像撥浪鼓,回他時聲音都在飄:“怎麽就是布了?”

“別人的紋身是紋,你的是繡。”

他這麽說,吻了吻那塊肌膚,秦渾身發顫,想推開他,他把她摟的更緊。

“那你是繡娘喽。”秦樓癟嘴。

陳岸愣了下,然後吃吃的笑了。

那個紋身,是陳岸親手刺的,那時候她剛跟了他,他說要紋身,喊她一起,到了才發現,是給她紋。

他紋的順序秦樓記得清清楚楚,先是一條向下的抛物線,然後在前面紋了個十字架,十字架上面寫了陳岸的名字。

乍一看像一座孤墳。

他們兩個人膩歪了一會,又上床睡到天亮。

第二天是周三,陳岸早起鍛煉,随後到浴室沖澡,他動作大喇喇的一點也不怕吵着秦樓,事實上秦樓也确實被他吵醒了,她迷迷糊糊聽見他吹好頭發又出來換衣服,然後關門走了,沒一會兒又進來,從床尾爬到床頭,掀被子親了她一下,又說:“我們公司周六晚上有個晚會,昨天忘對你說了,你也去吧。”

秦樓睡眼惺忪的說:“嗯。”像個貓叫似的。

陳岸刮了刮她的鼻子,逗貓似的笑說:“懶死你完事兒!”

秦樓皺了皺眉,閉眼沒搭話,靜了幾秒鐘後,她覺得不對勁,恍然睜開眼睛,卻見他居然沒有走,她擡了擡身子,看他:“怎麽了?”

陳岸笑,又重複一遍:“懶死你。”

他表情和往日無異,笑意裏帶有一點捉弄和刻薄,可秦樓就是覺得說不上來他哪裏怪怪的,可很多事情來不及去想,陳岸拍了下她的頭,又把她按回被窩,然後自己走掉了。

陳岸走之後秦樓沒有了困意,她起床吃了點東西,就回自己公寓去。

中午的時候陳岸打電話說想吃她炒的菜了,讓她做了帶去公司,她炒了兩份菜,又拌了個沙拉,忙完差不多快12點了,好在她住的地方離陳岸公司很近,她過了個馬路,走過一個路口,從公司地下車庫過去,穿過練習生們的訓練室,坐專屬電梯直達陳岸辦公室。

和陳岸吃完飯之後,秦樓下午去做美甲了,陳岸這天晚上有別的安排,她樂得清閑,美甲之後去做了個普拉提,随後又去谷子店裏做了個按摩,晚上回家好好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就被手機鈴聲吵醒。

秦樓拿手機一看,是秦岩,再看時間才剛剛六點多,她以為家裏出什麽事兒了,忙接起來:“怎麽了?”

“姐,不得了啊,你上熱搜了!”

秦樓一懵。

“說什麽月火公司的練習生曝光,上面拍到了你唉,臉拍的可清楚了。”

秦樓更懵了。

她點進熱搜一看,第十七位,果然是有個月火女團練習生首次曝光的詞條,點進去就是她的九宮格動圖,拍到的是她昨天去給陳岸送飯的畫面。

這誤會可大了,她先是跟秦岩解釋了一下:“現在狗仔都不崗前培訓的嗎,沒看我還拎着飯盒,明顯是去找朋友的。”

秦岩啧啧了兩聲:“說明你長得好看呗。”

“行了,你別貧了,以後不要大早晨起床就刷微博。”她說,又交代,“不要給爸媽說。”

秦樓挂了電話立刻打給陳岸,陳岸沒接,她像往常一樣,接着打給曾聞,曾聞則如往常一樣秒接。

“怎麽了?”他正經嚴肅的問。

秦樓說:“我上熱搜了,現在第十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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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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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未亡人。

2021小周會繼續寫的,我們都要奔向更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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