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五一 “你不覺得少爺生起氣來挺可愛的……
王應平常就喜歡跟在傅辭洲後面玩,這次也是一樣,歡歡喜喜過去想插一腳。
只不過明顯這腳插得不對,傅辭洲非常不爽,以至于大半個月看王應都不順眼。
王應企圖自救,“我餘我餘”喊得賊歡,祝餘也搞不清傅大少爺的脾氣,嘗試着分析了一下還特麽被傅辭洲給聽見了。
“叫誰大小姐呢?”
傅辭洲弓着腰,幾乎是把自己的聲音灌進祝餘耳朵裏。
祝餘一個激靈,差點沒把桌子給掀了。
“我那天心情不好?”
“我脾氣很怪?”
“大小姐?你在叫誰?”
傅辭洲在他身後掐着他的後脖頸,就像是掐住了一只胡亂調皮的小貓。
“是誰——”祝餘脖子一縮,夾住了傅辭洲的手,“捏住了我命運的後頸皮?”
傅辭洲把手在他頸窩裏蹭了蹭:“你爸爸。”
“爸爸我錯了。”祝餘回頭可憐兮兮地說。
幹啥啥不行,認錯第一名。
嘴上說錯了,下次我還敢。
傅辭洲吃軟不吃硬,祝餘就像生來克他,讓人提不起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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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臉沒皮,”傅辭洲扯了扯他的臉,“無語。”
這種幾個人互相很嫌棄但是除了王應都樂在其中的狀态一直持續到五一前夕。
傅辭洲拐彎抹角說了一通,意思就是讓他們在假期第三天一起出來玩。
王應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滿口答應。
祝餘趴在桌上點點頭:“有啥事兒嗎?”
傅辭洲抄起課本往祝餘腦袋上砸了一下,起身去通知隔壁桌的袁一夏。
“還好我沒問,”王應順了順胸口,“不然我是不是也得挨打?”
“他不打你,”祝餘把課本扒拉下來放回桌上,“他只打我。”
五月三號是傅辭洲的生日,0503是他手機解鎖密碼。
當初祝餘借用傅辭洲的手機時随口問了一句,一直記着,現在也沒忘。
“原來是生日,”王應恍然大悟,“老傅為什麽不直接說?”
“大概是不想讓你們送禮物吧,”祝餘猜測道,“他不就那樣一人?”
“那你送嗎?”王應問。
“送吧,”祝餘單手托腮,歪着腦袋算題目,“不然他還真以為我忘了。”
王應搞不懂了:“你分明記得,為什麽還要裝不記得?”
祝餘抿唇笑笑,放低聲音道:“故意氣氣他。”
“你氣他幹什麽?”王應還是不明白,“挨這一下舒服?”
祝餘想了幾秒:“你不覺得少爺生起氣來挺可愛的麽?”
王應像是見了鬼:“可愛個鬼?”
祝餘擺擺手,笑得風輕雲淡:“你不懂。”
王應是不懂,這輩子估計都懂不了傅辭洲生起氣來哪裏可愛。
但是祝餘知道,他就喜歡看傅辭洲因為自己或笑或跳,就像今天這件小事,對方因為自己沒記住他生日而氣急敗壞。
別少爺了,大小姐吧。
祝餘想笑。
傅辭洲這人,他想到就想笑。
五放了三天,其中占了兩天周末。
大概是最近教育局抓得緊,學校竟然沒有偷偷補課。
祝餘睡了一天一夜,舒服得渾身清爽。
他晚上悶在床上打開手機,看見除了傅辭洲的信息外,自己還多了個讨論組,裏面消息直接99+。
簡單翻了下聊天記錄,原來是王應為了讨論給傅辭洲送什麽生日禮物而建立的臨時讨論組。
當時他也就随口和王應說了一句,這人立刻就給他拉一個讨論組出來。
可真行。
祝餘半合着眼,發了串省略號過去。
老王:我餘!你終于冒泡了,快想想老傅最近可能想要什麽?
祝餘想了想,敲了一行字過去。
魚:最新的switch。
老王:……
老王:把我賣了吧。
傅辭洲能有什麽想要的東西?
少爺那還不是要什麽有什麽嗎?
祝餘敲敲自己下巴,嘆了口氣。
魚:老傅不告訴你們就是不想讓你們送東西,你們非送的話,他指不定不高興。
祝餘這話在理,傅辭洲就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
不缺什麽,也就不想要,過生日無非就是聚一起玩玩,反正大少爺也不缺那一頓飯的錢。
群裏開始熱烈讨論要不要送禮物,祝餘退出去點開了傅辭洲的對話框。
-幹嘛呢?
-出不出來?
-正好路過學校。
-[圖片]
祝餘點開大圖,是學校旁邊祝餘家巷口的照片。
信息是早上九點多發來的,也不知道傅辭洲大上午的去哪兒能路過學校,還特地跑他家門口拍張照片。
唇角不自覺的上揚,祝餘抓着頭發坐起身,準備去衛生間洗洗臉。
-少爺,我剛醒。
傅辭洲沒有回複,祝餘把手機揣進兜裏,打着哈欠出了卧室。
洗好換完衣服已經是晚上七點,祝欽還沒回來。
祝餘糾結了半天,還是準備去診所看看,順便買點晚飯。
拿個蘋果出了院門,傅辭洲的信息還沒發過來。
祝餘以為大少爺又生氣了,低頭戳着手機給他道歉。
-我真睡覺呢。
-少爺,生氣啦?
他咬了一口蘋果,又看王應他們在讨論組裏刷屏,最後定下來一個方案——一群人湊錢給傅辭洲買個蛋糕。
祝餘覺得這個挺好,發了兩個大拇指過去。
老王:那就我餘去買吧?
祝餘腳步一頓,沒明白自己這麽一個透明的邊緣人物怎麽也能被拎出來。
老王:你們玩得好,最懂老傅喜歡什麽。
底下一串跟風+1,把祝餘給看得心情有些微妙。
他哪裏懂傅辭洲喜歡什麽,真要說起來,他還覺得傅辭洲不喜歡蛋糕呢。
不過他們玩得好,倒是沒說錯。
祝餘吃下最後一口蘋果,把果核扔進垃圾桶裏。
魚:行,我明天看看。
事情定了下來,群裏暫時消停,祝餘買了個煎餅的功夫,傅辭洲的信息終于發過來了。
-我很容易生氣?
-我剛才在洗澡。
祝餘咬一口煎餅,酥酥脆脆,帶着雞蛋的鮮香。
心情都好起來了。
-少爺,您真愛幹淨。
他和傅辭洲住一起也就一晚上,傅辭洲不是在洗澡,就是嫌他髒。
少爺就是少爺,祝餘他睡個一天,起床也就洗臉刷牙。
這根本不能比。
-像你一樣睡一天?你豬嗎?
祝餘抿着唇,“嗤嗤”的笑。
-我出來走動了,正準備去我爸診所看看。
-你一說我想起一件事來。
-我最近有點感冒。
祝餘擡眼過了條街口。
然後又繼續低頭打字。
-你來看看?
-行。
祝餘奇怪的“嗯?”了一聲,總覺得傅辭洲這回應速度有那麽一點點快。
就他媽像等着自己說這一句話似的。
祝餘雖然這麽想,但是到底沒啥證據,也就不了了之。
結果等他到了地方,看到診所內紮堆感冒發燒挂吊水的人,突然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太多。
春夏換季本來就容易生病,特別是傅辭洲,別人還穿衛衣的時候他就穿短袖,感冒都是遲早的事。
祝餘進了診所,祝欽對于他的到來有些驚訝。
“我,我來看看,您要不要吃飯?我給您買了個煎餅。”祝餘低着頭,拎着的煎餅也沒拿過去,“您要不吃,我就吃了。”
“少吃點鹹菜,”祝欽手上還拿着溫度計,匆忙間掃了一眼祝餘,“放在我休息室的桌上吧。”
祝餘心裏舒服了不少,趕緊溜去了休息室放下煎餅,然後在診所磨磨唧唧不肯走。
“還幹什麽?”祝欽又問,“你別在這裏,傳染感冒了。”
“我有個朋友,他感冒了,”祝餘摸摸鼻子,聲音有點兒小,“他一會兒來看看。”
“挂水麽?”祝欽問,“診所裏沒座位了。”
“吃,吃藥吧,”祝餘沒好意思硬留下來,“開點感冒藥應該就行了。”
祝欽讓護士姐姐給祝餘拿了些感冒藥和板藍根。
其實和路邊大藥房裏拿的都一樣,祝餘在自家診所拿藥唯一的不同就是沒要錢。
拎着感冒藥在診所外面晃晃悠悠沒走遠,祝餘等了有十來分鐘就看到傅辭洲了。
“少爺!”他眼睛一亮,連忙向對方走過去。
傅辭洲原本是直直往前走的,聽到祝餘喊他,便頓了頓腳步側臉看去。
“你沒看到我嗎?我這麽大一人。”祝餘臉上帶笑,拎着塑料袋跟個傻子似的。
“你站樹後面了,”傅辭洲也朝他走過去,看着祝餘笑,也就跟着笑了起來,“鬼能看見?”
不過也就一天沒見,但是祝餘像是很久都沒見到傅辭洲似的,帶着闊別重逢的興奮。
“你剪頭發了?”他對着傅辭洲左看右看,“剃成板寸了。”
傅辭洲摸摸自己腦袋:“怎麽樣?”
“還行,挺精神,”祝餘把手上的感冒藥給傅辭洲,“我從我爸那給你拿的,他那裏挂水沒位置了。”
傅辭洲拿過袋子,看都沒看:“都行。”
“你真感冒了嗎?”祝餘擡手就往傅辭洲額頭上摸,“我怎麽覺得你騙我呢?”
傅辭洲往後仰了仰,祝餘的手追上去,最終還是覆在了對方額上。
“燙麽?”傅辭洲抿着唇,舌尖舔了舔唇縫。
“感冒燙什麽?”祝餘收回手,喃喃道,“我也是,感冒摸什麽?”
“你對我圖謀不軌。”傅辭洲總結道。
“拉倒吧,”祝餘撞了他一下,“少爺,你不會就來拿個感冒藥的吧?”
傅辭洲和祝餘一起,兩人非常默契地并肩就往大路上走。
“我晚飯還沒吃呢,”傅辭洲說,“我現在很餓。”
“吃煎餅?”祝餘提議道,“還是吃韭菜盒子?”
“吃點別的,你想吃什麽?”傅辭洲勾過祝餘肩膀,“你吃過晚飯了嗎?”
祝餘肚子裏剛裝下一個煎餅,嘴上卻大言不慚道:“沒吃。”
“正好,”傅辭洲一拍祝餘的肩,“有一家店特別好吃,今天帶你去試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