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要不是蚊子多了一點，穿個短褲背心什麽的會更涼快，”李德華知道天氣熱，出門自己還把他捂得這麽嚴實，“是不是熱得很難受？”
“不難受，還是穿長褲好一點，這樣你才不會招蜂引蝶，”方言扭頭看他，“扣子扣好一點。”
“荒郊野嶺的，哪有其他什麽人，”李德華認為他的擔心是多慮的，“好了，好了，別扣了，這裏就你和我。”
“我得給你買個立領，”方言收回手之前，捏了一下他的下巴。
“錯了，”李德華低頭看他，“是買個項圈。”摟緊他，親了他一下。
“呵呵……”哪怕不是熱吻，方言依舊很開心，“嗯，你說得對。”
“那我要在項圈裏刻上你的名字，”李德華擡手輕輕按了一下他戴着的草帽。
方言有多喜歡他，“你啊，”就有多在意他說出口的話，“怎麽可以這麽甜的呢？”
“我就是你的小蜜罐，”李德華是真的喜歡他，“你愛的奴仆。”
“好了，好了，”方言快受不了了，“再說下去就過了啊。”
“呵呵……”李德華不再一個勁地粘上去，“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方言點頭，“好，”随他下山。
下山的路比上山的路要困難，路不好走，草多，地濕，只要他有下滑的傾斜動作，李德華會立刻拉緊他的手，走着，走着，到了山下，“累嗎？”
方言搖搖頭。
李德華還是怕他累着，換了一下牽手的動作，摟住他的腰，走了一小會，手指某處，“那邊好漂亮，我們去那邊看看。”
Advertisement
“嗯，”方言随他去。
走到那，李德華發現，“有人放牛！”
“是有人放牛，”方言小時候見過，沒什麽好驚訝的。
“我好久沒見過水牛了，”李德華雖然不喜歡自己的童年，但某一時刻，還是會很想念。
“要過去撫摸它嗎？”方言可以陪他一起過去。
“不了，走過去都是軟泥巴地，會弄髒鞋子褲子的，”李德華知道他樂意陪着自己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看看就好，”這裏風景不錯，風不大，但在樹下會很涼快，“我們在這裏休息一會怎麽樣？”
“好，”方言被他牽引着，來到樹下。
李德華在樹下找了個幹淨地方，“你坐在這塊石頭上，”扶他坐下，自己坐在他身旁，取下身上的雙肩包，拉開拉鏈，掏出裏面的水壺，擰開蓋子，“喝水，”遞給他。
“謝謝，”方言接過來，還沒有開始喝，他又遞過來其他東西，“出來玩，你還要帶這麽多吃的在身上，很重吧？”
“一會吃完了，就不重了，”李德華不知道時間，但是肚子是有點餓了，取一個面包出來，打開袋子，遞給他，“吃個面包。”
“吃得完嗎？”方言拿過面包的時候，探頭看了一眼背包裏面，“三瓶水呢。”
“我沒帶多少出來，”其實李德華背它們在身上，沒什麽感覺，“水一會就喝完了。”
“你是不是想說，我有力氣，你不要怕，”方言是□□湖，不可能在外出游玩時，給自己找累受。
“那是，”李德華拿另外一瓶水，開蓋，喝了半瓶子，“要是能一輩子住在這裏，靠山而居，也不是不好。”
“不行，我公司裏還有好幾百號人，等着我發工資呢，”方言還沒到退休的年齡。
他這麽憂國憂民，李德華很佩服，“老板，你要不要那麽優秀？”
難得出來玩，奉承的話，方言不想聽，“好了，我不提工作的事情。”
“嗯，我們看風景，這裏果然是個好地方，山上山下美如畫，”李德華啃着面包，喝着水，“我一直以為畫家筆下的油畫，都是想像出來的，現在看到此景，我信了朝陽的熱情，夕陽的美。”
方言笑了，“和你爛漫？”
“非常爛漫，”李德華覺得自己的初戀是他，真好，“你覺得呢？”
“有你在身邊，怎樣都爛漫，”方言啃着面包，靠向他的肩膀。
“呵呵……”李德華傻笑着，遙看遠在天邊的雲朵。
———— ———— ————
中午李德華和方言在山下休息了一會，又上了另外一座山。這邊山形地貌都不算高，泥巴山比較多，走了許久，才見一座石頭山，李德華沒想過帶方言去石頭山，因為地形過于陡峭，徒步上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得像攀岩愛好者那樣，帶鈎子和繩索。
“這一片的風景都是綠樹和荒草，看哪裏都差不多，”方言擁有這房子這麽長時間，卻沒空過來看一眼，“要不是因為受傷，我早和你去海景房享受沙灘海浪了。”
“海邊太潮濕，對你的傷勢不好，”李德華和他走了那麽久，都沒見他說頭暈，“還好嗎？”
“還好，”方言剛說完，就覺得眼睛不太對勁，眼前的畫面突然黑了一下。
“還能走？”李德華看到他擡手搓眼睛，“你确定？”
“嗯……”方言搓完眼睛，感覺好一點了，到腦袋這邊不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中暑了，頭暈暈沉沉的。”
“你站着，別動，”李德華把雙肩包脫下來，背在胸口，蹲下身子，“上來，我背你。”
方言面對親近他的機會，不會多做猶豫，“嗯，”躬身輕按他肩膀，慢慢蹲下來，貼向他，“有你在身邊，真好。”
“我好，你就多惦記着我，別總讓我惦記着你，”李德華雙手向後，将他拖住，背在身後，起身，“做人要公平，知道嗎？老板大人。”
“不是應該叫我老婆大人嗎？”方言摟住他脖子，但感覺前面的背包礙事。
“你……”李德華停頓了一下，“真讓我這麽叫你？”
方言将臉搭在他肩膀上，“你不想和我組建家庭？”
“做夢都想，”李德華可是追了他好幾年的小夥子，“我畢業就入你的戶口本。”
“好，”方言靠着他，漸漸來了睡意，“我等你哦。”
“嗯，謝謝你等我，”李德華聽他的聲音，知道他要睡覺了，所以沒再和他說話，往來時路，小步子向山下走去。
———— ———— ————
李德華背方言回到住處，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了，在李德華背上睡着的方言，一直很安靜，李德華不想弄醒方言，進屋直奔卧室，小心背對床面，蹲下身子，輕輕松開雙手，取下胸口礙事的雙肩包，捏着方言卷住自己脖子的雙手，輕輕分開，再側身回頭，扶着東倒西歪的方言，拖住腰部，慢慢将方言放倒在床面，挪一下位置，拉旁邊的被子過來，給方言蓋一點小肚子。
安置好方言，李德華去抽屜裏找蚊香，點一卷放在房間角落，拿起背包，出了卧室，到廚房那準備晚飯。
李德華想讓方言睡到自然醒，但該到晚飯時間，方言哪怕還沒起床，李德華也有義務去叫方言起床吃東西。方言睡得好好的被李德華弄起床很不開心，扭捏了好久，才從床上爬起身。
李德華看方言這麽迷糊，怕方言沒走幾步路摔倒在地，幹脆抱方言起來，帶他去餐桌，手拿小勺，一口口喂方言吃飯。
有人伺候，方言卻不争氣，沒幾口，就吃飽了，漸漸清醒過來的坐在旁邊，看李德華一個人在默默地吃晚飯。
其實對方言來說，安靜的觀望，也是對李德華喜愛的表現，不被打擾的晚餐時光，李德華吃得特別快，因為少了多餘的對話環節，一直到，李德華發現屋外有無數只發光的螢火蟲。
“郊外的夜裏就是安靜，”方言靠着門口外面的柱子，“你還沒好嗎？”不知道他在屋裏忙什麽，不過來陪自己看夜景。
“晚上你沒吃什麽東西，來，吃水果，”李德華拿着去了皮，削成塊的蘋果果盤走出屋，“來，”用叉子，插一個遞到他嘴邊，“一小口一個。”
方言看着叉子上的蘋果皺眉，“我還飽着呢。”
“晚飯吃那麽點，就飽了？”李德華覺得他騙人。
“嗯……”方言撅起嘴。
“真是，”他不吃，李德華就自己吃，“怪不得你這麽瘦，都不吃東西。”
“嗯……”方言用小手指搓他，“你嫌棄我。”
“我心疼你，”李德華再試一次地叉起一塊蘋果，遞給道他嘴邊，“來，吃一口。”
方言聽話的吃一口，“不吃了，我真的好飽。”
“好吧，”李德華看他那麽不情不願，“我們一會再吃。”
“啊……”他越來越像老媽子，方言沒辦法，只能硬性撒嬌，“不吃了啦。”
“哈哈哈，哪有你這樣的？”李德華怕了他了，“好好好，你不吃，我吃。”說完，就給自己灌蘋果塊，“這樣你就開心了？”
“嗯，”方言看着他吃完，“開心了。”
其實沒那麽餓的李德華，沒能把碗裏的蘋果吃完，将叉子往碗裏一放，擱它們在房門口外面的木頭桌子上，“真好哄。”騰出雙手來的自己，一把抱住戀人，托起身，坐在桌邊的凳子上。
方言靠着他，能看見桌面上排放的所有東西，“我那麽好哄，你是不是可以掉以輕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