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俏相公

錦繡壽春坊,一品醉仙樓。

京城醉仙樓雖是酒樓,卻已經歷經近百年,它共分三層,通體皆為木制,樸素厚重,頗具古風。

醉仙樓一二層高朋滿座,人聲鼎沸,三樓的雅間卻被一扇扇雕花木門掩蓋。這裏的雅間極為神秘,凡是能進來這裏的,不是富商巨賈,便是達官貴人。

黑紅色的木梯之上,醉仙樓的店主王岳微微佝偻着背,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

這男人身材瘦弱,手中提着一個黑紅色的小箱子,似乎也有點駝背,他身上的白衣服似乎是因為洗的次數很多,看起來并不刺眼,反倒有些微微發灰。

他大約二十向上,一張面孔長得極為秀致,媚眼含笑,下巴削尖,就算比起女子來也毫不遜色,只是不知是因為天冷還是害怕,他的臉色和嘴唇都無比蒼白。

“小侯爺?”王岳輕聲叩了叩門,只待裏面人頗為傲慢的一聲應答,便忙不疊的笑着推開了房門,“小侯爺,草民将公子請來了。”

“哦?”

高朋滿座,玉盤珍馐,其中還坐了兩個衣衫半遮半掩的風塵女子,小侯爺傅文灏正坐在席間主位之上,他生的白白胖胖,穿着打扮更是貴氣十足,鑲玉發冠,錦緞衣衫,就連兩只手的拇指上也各戴了一只青翠的翡翠扳指。

他緩緩回過頭去,笑着用眼睛掃了一眼那男人,只是那男人依舊畏畏縮縮,不敢擡頭。

傅文灏站起來,一把抓住那男人細瘦的手腕,另一只手順理成章的将老板推了出去。他揚起眉,帶着幾分戲谑的笑道:“俏相公,我們又見面了,先來喝一杯暖暖身體。”

“禀告……侯爺……”

那男人哆哆嗦嗦的顫聲道:“小人不姓喬,小人姓裴,叫裴蓁。”

“來人吶!殺人啦!”

醉仙樓下,一個衣着破舊的老婦正攔着一輛馬車哭天搶地,在馬車的輪子旁邊還躺着一個人,那人跟老婦一般穿着破舊,面黃肌瘦,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別瞎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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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旁,一個家丁打扮的男人伸手推了一把那老婦,惡狠狠道:“你這潑婦!明明是他自己撞上來的,怎麽就賴上我們了?!你知道這是誰家的馬車嗎!”

“我怎麽不知道!”那老婦更加理直氣壯,“我認得這馬車,這是寧王府的馬車,怎麽,你們覺着皇親國戚就可以在大路上随便撞人?!”

“你放屁!”

“天吶!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啦,還有沒有天理啦!”

那老婦捶胸頓足,哭天喊地。

圍觀的人聚了一圈又一圈,嚴詞指責者有之,閑言碎語者有之,扼腕嘆息者也有之。

“老婆婆,你要我們怎麽辦?”

這時候,從馬車中探出一個杏黃色的身影,這人年紀不大,卻生的十分高大,只是他皺着眉毛不知所措的樣子,卻給人一種不太聰明的感覺。

“我兒子被你們撞了,你們當然要賠啊!”那老婦看到正主出現,飛奔上前去抓住那男人的衣袖,此刻她的動作卻十分敏捷,連一旁的家丁都阻擋不及。

“二公子,別聽她的,是那刁民自己撞到咱們車上來!”

那家丁一邊氣急敗壞的拽着那老婦人,一邊向那位二公子解釋起來,只是那二公子卻一臉手足無措,也不知該如何處理,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裏。

“外面怎麽吵吵嚷嚷的!”傅文灏有些不悅的扭頭推了推身旁的女子,“你去窗邊看看出什麽事了。”

“是。”那女子滿臉不情願的扭着腰站起身來,“小侯爺有了新歡,便再也不想看我們這些個老臉了。”

“新歡?也是。”

傅文灏的胖臉上擠出一個玩味的壞笑,扭過頭去看看坐在他另一邊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的裴蓁。此時,裴蓁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扯開,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只是他的面孔卻絕非雪白,反而如同上了胭脂一般一片緋紅,就連嘴唇也是如同滴血一般的豔紅色。

這如同上了妝一般的模樣卻并未讓他看起來變得難看,相反,倒給他那幅營養不良的樣子添了點妩媚的生氣。

“俏相公還號稱自己賣藥。”傅文灏一把拿過裴蓁放在桌上的小藥箱,邊摩挲邊問道:“若不是我問過栖鳳樓的綠衣,真不知道你不光賣藥還賣身,不過也是,俏相公既然是個賣藥的大夫,怎麽會毫不猶豫的喝下那杯觀音脫衣散?”

觀音脫衣散,藥如其名,就是觀音喝下,也想要脫衣解帶,思慮那茍且之事。

聽了這話,裴蓁臉上的緋紅一直延伸到了耳朵根,他此刻更加難受,只覺得渾身瘙癢難忍,而衆人自是一片哄笑,毫無同情之意。

“你想了?”傅文灏将那張胖臉湊到裴蓁耳畔,“你說,求小王爺幹我,我就立刻辦了你,讓你舒服快樂,怎麽樣?”

裴蓁依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他将自己的頭深深埋在胸前,卻是緊緊咬着嘴唇。

“是那老愛碰瓷兒的王潑婦,非說寧王府的馬車撞了她兒子。”剛才那女子邊關窗邊退了回來,“天天來這出,也不嫌煩。”

“寧王府?”傅文灏依舊饒有趣味的看着裴蓁,卻又開口問了一句,“寧王府的馬車?車上是世子?”

“不是,似乎是二公子。”那女子又跑到窗邊,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

“二傻子?這下可好玩了!”

說着,傅文灏滿臉興奮的伸手摟住裴蓁消瘦的肩膀,擡頭吩咐道,“李公子,你可是這裏的霸主,你下去把那個潑婦轟走,再把寧王二公子給叫上來。”

“叫上來?怎麽說?”

李公子看着傅文灏胖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心裏十分不解。

“就說……”傅文灏扭頭笑着吻了一口裴蓁滾燙的臉,笑道:“就說,他的大侄子傅文灏想他了,不光特特來請他吃酒,再送他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菊花……”

在喘氣的間隙,裴蓁有些艱難的擡起了頭。

“裴相公,我聽人家說,這小倌雖不衆多,卻有幾個等級。”傅文灏眯着眼睛道:“一等的叫傻子動心,二等的叫愛女人的動心,三等的才叫愛男人的看上……”

“不如我跟在座的各位打個賭,裴相公生的一副好皮囊,到底算不算一等一的私娼……”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歡迎!這裏是一枚新人,內容純屬瞎編,請勿深究,有缺點希望大家批評指正~絕對不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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