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 14
聶歆洗完澡吹完頭，收到弟弟聶航的微信。
“親愛的漂亮姐姐，想你了，過來看我錄團綜嗎？我跟他們打過招呼了，直接報我大名就行！記得帶上小惡魔角哦！”聶航給聶歆發了一串語音，随後又給她發了個團綜錄制的地點定位。
聶歆心想反正待在家裏也沒事幹，不如去湊湊熱鬧。
聶歆的別墅二層一共有三間卧室，一間是聶歆的主卧室，一間是專門為弟弟準備的，還有一間是客房。只不過聶歆比較懶散，一般只會順帶整理一下聶航的卧室，客房很少打掃。上次許川燃留宿那晚，她本想讓他睡客房的，一打開門，都是灰塵。她便只好讓許川燃睡弟弟的房間。
房間裏的被子還保持着他走那天的模樣，疊得很整齊，方方正正的豆腐塊擱置在床尾。床墊也被他撫平，沒有留下明顯褶皺。
聶歆驀地想到寧橙給她發的話，還說什麽回頭給她細細分析，突然臉上一片燥熱。
總不能吧？她和許川燃認識也沒多久，這弟弟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地喜歡上她？還是比他大四歲的老阿姨？
不過自己也确實對他挺上心的，但那也是看在他和自家親弟年齡相仿，多些好感罷了。
聶歆自我分析一波，覺得還挺有理。她上一段戀情磨的太久，結局又潦草收場。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心動的感覺了，所以有時候也不太能辨清自己的心。
或者說那場失敗的愛戀讓她對愛情有些失去信心。
聶歆從床頭櫃裏翻出小惡魔角發箍，戴在頭上。下樓換完鞋，戴好帽子、口罩，全副武裝一番後，才開車去定位地點。
弟弟聶航所在男團名叫“WIHO”，一共有五人，成立于一個月前，是由A市錄制的一檔愛豆選秀節目票選出來的，這次錄制團綜也是為了紀念組團滿月。WIHO的應援色是暗紅色，應援物就是聶歆頭上戴的小惡魔角。而弟弟聶航作為團內的舞蹈擔當，憑借其出衆的外表和紮實的基本功圈了一大波粉，成團日那天總排名位列第二，僅次于WIHO的隊長“情緒”。
聶歆昨晚就是刷自家弟弟的飯制視頻被帥到睡不着覺，瘋狂打CALL。聶歆大號的微博認證是Binaural品牌主理人，工作專用不方便追星。于是聶歆便用小號轉發了一大堆有關“舟舟”的視頻，更是水了個“WIHO舟舟超話粉絲大咖”的微博認證。
聶歆長得像媽，而聶航長得像爸。所以兩人容貌不是很相近，但細看眉眼還是能找到一些相似之處。聶航本人也沒有在社交平臺上發布家裏人的合照，所以粉絲們也不知道聶歆是舟舟的親姐，只當她是瘋狂的姐姐粉。聶歆此次去探班也是想順便拍點路透，給“小船槳們”發點福利。
紅色的瑪莎拉蒂駛過A市北區的繁華地帶，聶歆将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後，從車庫靠右的電梯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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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許瑤瑤拉扯許川燃的一根手指，一臉天真無邪地道，“他們在幹什麽？”
許川燃循着許瑤瑤的視線望去，就見醫院住院部的後門前被人清場。中間架着幾臺拍攝設備，還有專門人員高舉打光板。臨近大門處還架起兩座臨時的小藍棚，看樣子是某個劇組在拍戲。
A市被戲稱為“造夢工廠”，除了有數不勝數的娛樂公司外，還坐落有最大的影視城。A市的都市景觀十分經典，随便挑一處地都能取景拍電視劇。
許川燃回道：“在拍電視劇呢。”
“哦！”許瑤瑤這個身高什麽也看不見，就只能蹦噠身子。
許川燃知道她好奇，就從地上把她抱起，“瑤瑤可坐穩了，別掉下去了。”
許瑤瑤奶聲奶氣地“嗯”了一聲，兩只小奶手啪啦勒住哥哥的脖子，像個八爪魚一樣挂在許川燃的左肩上。
那個聲音像聶歆的女孩正是在排演的女演員，她手裏舉着臺詞本，正在和男演員對戲。
“阿燃，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那女孩哭得歇斯裏底，一把扯過男演員的手臂，晃動他，試圖在求證什麽。
而飾演“阿燃”的男演員則一臉無動于衷，冷眼看着女演員宛如瘋子的行為。半晌，才從牙縫中擠出冰冷的兩個字：“放手。”
看到這裏，許川燃忽然覺得有些尴尬。倒不是因為兩位演員的演技，而是這劇情。這男角色叫“阿燃”，偏偏他本人也叫“阿燃”，更離譜的是，這女演員的聲音又像聶歆。這就很有代入感了，他現在感覺自己就是那戲裏抛棄女友的“渣男”了。
坐在藍棚子錄像機顯示屏前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肥碩，額頭泛着油光，應該是這場戲的導演。他仔細品味一番剛才兩個演員的對戲，指出一些意見，“女演員的表演可以再有張力一些，把那股瘋勁兒使出來！男演員可以再……”他說完後，發現周圍的圍觀群衆越來越多，囑咐保安組清場。
那女演員認真聽取導演的意見，細細琢磨。她随後轉身準備醞釀情緒，正巧在人群中看到許川燃。
她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随後對許川燃甜甜一笑。
許川燃也是在見到她的正臉時，才想起她是A大藝術學院表演專業的，之前學校裏有過幾面之緣，只不過他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許川燃出于禮貌，也跟她打了聲招呼。
許瑤瑤“哇”出聲：“哥哥！那個姐姐好漂亮！”
許川燃輕晃兩下肩，笑得很寵溺：“瑤瑤也漂亮呢！”
“嘻嘻。”許瑤瑤眨着大眼睛，“那瑤瑤以後也要拍電視劇！”
許川燃笑笑沒接話，因為保安組的人過來疏導人群了。
許川燃抱着瑤瑤從指定的路線離開醫院，找了家口碑不錯的點心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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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歆到達目的地時，聶航那邊的錄制基本上快結束了。
鏡頭裏的聶航總歸是沒真人好看。聶航跟現場的工作人員一樣，都頭戴小惡魔角裝飾。他的短發養到眉毛下一點，中間幾撮毛挑染成白色，經過燙染有些彎曲，很有放浪不羁愛自由的氣質。聶航笑起來時會露出兩顆小虎牙和嘴角的兩個梨渦，看上去挺憨憨可愛的，因此聶歆時常覺得他像家裏的小葡萄。
結束錄制的聶航跟他的隊員們打了聲招呼後，從臺上利落跳下。他本就是學街舞的，這一躍倒是很輕松。
他嘴角帶笑，意氣風發，湊到聶歆跟前，一只手撈走聶歆的手機：“讓我看看漂亮姐姐把我拍成什麽樣了？”
聶歆也沒阻止，只是在一旁偷笑。
聶航一翻相冊，都是各種奇怪的角度照的他奇怪的相片，有歪嘴笑的，有閉眼睛的，誇張的是還有借位戳鼻孔的！
聶航差點沒把手機捏爆，他舉着手機質問聶歆：“你怎麽給我照的這麽醜！Binaural雜志上那些照真的是你拍的嗎？”
聶歆搶過手機，見到他炸毛的表情就覺得好笑，她故意輕哼一聲，甩鍋道：“明明是你長得醜，再好的攝影師都沒用！”
“氣死我了。”聶航轉身，“早知道不邀請你來的。”
“生氣啦？”聶歆戳戳他的肩膀，故作遺憾道，“本來還想帶你去吃南巷的火鍋，看來只好下次了。”
“別別別！”聶航立馬轉變态度，“好姐姐快帶我去！我去跟經紀人打聲招呼就來！”他說完，便邁開大長腿去找經紀人。
紅色的瑪莎拉蒂駛出車庫，聶航坐在副駕駛，扣好安全帶。他戴上黑口罩和黑帽子，只露出眼睛和幾撮挑染的頭發。許是覺得車內有些悶，他将車窗打開。
聶歆瞟了一眼：“不怕被粉絲認出來？”
“小船槳們拍我肯定比你拍帥氣。”聶航說着，他将手壓在漁夫帽上，“對了，還沒恭喜漂亮姐姐脫離苦海，和楊皓這個渣男分手了。”
駛過A市中心醫院附近，聶歆遇到紅燈，她将車停在斑馬線前。她感嘆道：“我也是沒想到。沒事。都過去了。”
聶航望着車窗外，想起分手那天聶歆在電話裏和他控訴楊皓和唐月兒。他長這麽大，還沒見過自家姐姐那副模樣，可偏偏他那時又沒法第一時間陪在她身邊。
這樣想着，他不免有些愧疚地望着聶歆，“漂亮姐姐……”
聶歆伸手摸一把他的臉。
聶航本來還在煽情，立馬抖了個激靈，“你幹嘛？”
聶歆：“你卡粉了。”
“……”
與此同時，許川燃正好牽着許瑤瑤從點心館裏走出，點心館正對着就是路口紅綠燈。
他遠遠望着就覺得停在斑馬線前的那輛紅色總裁車十分眼熟。下一秒他便看見聶歆伸手撫摸副駕駛位上的男人。
那男人和聶歆有說有笑，盡管戴着口罩和帽子，但還是能看出他的年齡，大概和自己差不多。他化着淡淡的舞臺妝，配上挑染的發色，倒是一股韓系男團的風格。
“啧……”許川燃輕嗤一聲，垂下眸子。驀然想起那天下午，她坐在駕駛位，白皙的手搭在方向盤上。陽光溫柔地灑在她恬淡的臉龐上，她一臉認真地問自己要不要和她簽約，成為Binaural的專屬模特。
而現在，她的副駕駛，換新弟弟坐了。
她這是找到新模特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