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 41
英語課下課，許川燃的專業群裏通知進行這個學期跑步項目的體測。
聶歆陪許川燃來到操場。
A大的操場比C大的更廣闊，聶歆屁股底下坐着的這個看臺座椅都要比她大學裏的要高級一些，是翻折式的，後邊還有靠背。
聶歆牽着許川燃的手：“你怎麽沒跟我說你們下午要體測啊？我也好準備準備。”
許川燃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翻下她旁邊的位置：“我體測，姐姐你準備什麽？”
聶歆轉頭對他笑：“給男朋友備好水啊毛巾啊之類的。”
“哪裏這麽誇張。”許川燃開始解開衛衣的抽繩，“就一個五十米，一個一千米。”
“哦對。”聶歆伸手接過他脫下來的衣服，“忘記燃燃是體育生了。”
他衛衣裏穿的是純黑色的運動速幹衣，因為是緊身的，他胸膛的肌肉輪廓便清晰地展露出來，還有腹部健碩的八塊腹肌。
聶歆左看看右看看，覺着現在操場的人還不多，光速地摸了一把他的胸。
許川燃笑了笑：“姐姐以前八百米跑多久？”
聶歆将他的衣服疊好放在膝蓋上，還挺自豪：“大概三分半吧，我以前體育也挺好的，怎麽樣？是不是挺厲害的？”
“是挺厲害的。”許川燃坐在位置上開始解褲帶，“能拿滿分了。”
“嗯？”聶歆看他這架勢，對他這個解褲帶的行為很是迷惑，“你這不太好吧？”
“哈？”許川燃手中的動作頓了頓，他笑得一臉狡黠，“沒事的，我裏面還穿着褲子呢。”
他幹脆站起身，當着聶歆的面脫了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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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歆當時整個人感覺呼吸停滞，氣血翻湧上腦門，就差中氣十足地爆句粗口。可随後，她這股氣勢就像被戳了洞的氣球，一下子癟下去了。
因為許川燃裏面确實穿了褲子，是一條寬松的運動短褲，跟籃球褲差不多。
聶歆接過他的衛褲，才發覺自己臉頰有些燙，她忍不住低頭看了他的腿兩眼。
燃燃的腿，就挺長挺直挺……挺好看的……
許川燃換了雙釘鞋，将原本的帆布鞋塞進鞋袋，拉好抽繩，放到聶歆的腳邊。
“姐姐我下去了，幫我看一下東西。”他從聶歆抱着的那堆衣服口袋裏掏出手機塞進聶歆的手心，“還有手機，密碼是瑤瑤的生日。”
“知道了。”聶歆手忙腳亂地理東西，“去吧去吧！”
許川燃下了看臺，和他們專業的學生一起去檢錄報道。
聶歆匆匆刮了眼，才發現他們專業都是男生，女生就那麽一兩個。而且這些男生身材都很不錯，各種大胸肌、八塊腹肌的。就連許川燃放在裏面，差不多也泯然衆人了。
她立馬拍了段視頻給寧橙發過去：“小橙子你的天堂，點擊随機獲取幸運弟弟。”
寧橙那邊簡直回複迅速：“第二秒鏡頭第五個，看背影感覺還不錯，就他吧。”
聶歆無語：“那個是燃燃。”
“哦哦哦！”寧橙回複，“那沒事了，打擾了。”
聶歆在看臺上笑得歡，低頭看見許川燃轉過身正看着她笑，她朝他招了招手。
先進行的是五十米，許川燃排在老後面，聶歆估摸着還得要一會兒，于是開始用美圖軟件p剛剛她和許川燃的合照。
聶歆p了半天，沉迷于男朋友的顏值無法自拔以至于擡頭看跑道時才發現男朋友已經跑完五十米了，正在一千米的開始處做準備活動。
聶歆再一次無語，把修改完的照片發給男朋友。
許川燃的手機屏幕亮起，聶歆看到他給自己的備注是“聶歆”。
她捧起男朋友的手機，停留了一會兒，才輸入密碼進入。突然就生出逗弄寧橙的心思，聶歆用許川燃的微信給寧橙發消息。
“小橙子！”
寧橙那邊沒啥動靜，隔了一會兒，聶歆手機收到聶航發來的消息：“小歆子！”
聶歆飛速：“？？？”
一千米開跑，聶歆沒再管手機，全神貫注地尋找許川燃的位置。
體育生就是體育生，這一開跑大家都跟脫缰的野馬似的一下子全沖了出去。聶歆眨了幾回眼，大部隊已經到四分之一的位置了。
聶歆剛在前面那幫人群裏尋到許川燃，一件寬大的風衣擋在了面前。
她擡頭看了那人一眼，才發現是藝術院上次帶隊的吳老師。
“聶總。”吳老師朝聶歆打了個招呼，“好巧，你怎麽在這裏？”
“好巧吳老師！”雖然他擋着自己看男朋友了，但出于禮貌，聶歆還是回了禮，“我過來陪男朋友體測。”
吳老師愣了愣，視線掃視臺下正在跑步的學生，然後轉頭看了眼她懷裏抱着的一堆男式衣服，很快便明白了。
自由戀愛，他管不着。
吳老師還識趣地挪開身子，指了指看臺旁等着檢錄的學生：“我帶服裝設計專業的學生過來體測。”
“你忙你忙。”聶歆笑着擺了個“請”的手勢。
吳老師又看了眼她手裏的衣服，沒再說什麽，領着學生去檢錄。
聶歆的視線從他們專業的學生前一掃而過，最後定格在厲雯佳那雙詫異的眸子上。
聶歆輕笑了一下，并沒有過多的表示，轉過頭繼續看許川燃體測。
男朋友跑得非常快，這會功夫已經開始第二圈了。他們專業的每個人都跟小豹子似的咬得非常緊，根本拉不開什麽差距。整個操場都是一股荷爾蒙的氣息，看得聶歆很是心潮澎湃。
都說跑起來會變得猙獰，聶歆逮着許川燃的臉看，倒覺得男朋友此時更帥氣了。他跑得心無旁骛，頭發被風吹起，雙臂擺得有規律有節奏但又不失一種力量感的美。最主要是他那雙穿着短褲的大長腿，交錯着留下殘影，邁在鮮紅的塑膠跑道上。
裁判老師已經率先在終點口等着了，掐着表計時。
第一名……
第二名……
許川燃排在第五。
聶歆看着他沖過終點後還緩跑了一截，才慢慢在操場上踱步。他喘着氣緩了會，雙手叉腰轉過身在看臺上尋找聶歆。
男朋友和自己招手時，聶歆感覺他已經跟個沒事的人一樣了，根本看不出來剛測完一千。
他揚手撩了把側邊的頭發，才走到操場旁邊的小紅棚子裏去登記成績。
聶歆笑着看完許川燃那不經意的撩妹動作。她估摸登記成績還得要一會時間，就低頭開始玩起手機。
遠處，排隊檢錄的厲雯佳看到這一幕，皺緊眉頭，咬了咬發幹的唇。
她身後的女同學關心地問：“怎麽了佳佳？身體不舒服？要不要跟老師說一聲申請緩測？”
“不用，我沒事。”厲雯佳冷着聲道。
服裝與設計專業的學生已經檢錄完準備跑五十米了，聶歆倒是沒啥關心的，刷了幾下微博五分鐘就過去了。
突然寧橙給自己打來了個視頻電話，手機在聶歆掌心裏突兀地震動，她吓了一跳選擇接聽。
“哈喽哈喽小歆子！剛拍完一場，現在在休息。”視頻裏寧橙頭發為了貼合劇本重新設計過了，不再是那誇張的大波浪。聶歆看到她的背景是一家溫馨的室內，她的身後還有一堆忙碌的工作人員在布景。
“看看我帶誰來了？”寧橙對聶歆招手，然後從身邊撈了個人過來。
“哈喽哈喽！漂亮姐姐！”聶航學着寧橙的語氣和聶歆打招呼。
視頻裏他倆挨的近，穿得又是情侶裝，劇還沒播聶歆就磕到了濃濃的cp感了。不過這可能跟寧橙的氣質有關系，她久經情場，百搭，跟哪個弟弟搭都挺有默契的。
聶歆和他倆聊了些拍攝的日常，還專程問聶航“辛不辛苦好不好玩”之類的。寧橙總是搶着答“有我罩着你放心”。
“你倆這劇有吻戲吧？”聶歆在視頻這頭笑得合不攏嘴。
“那必須！甜寵劇。”寧橙眼睛都笑沒了。
“好白菜讓豬拱了。”聶歆道。
“這個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寧橙反駁道。
“沒事，舟舟長大了，也到了能拍吻戲的年齡了。”聶歆露出姨母笑。
許川燃大老遠就看見聶歆跟別人視頻聊天聊得賊開心，走近點甚至還聽見有男人的聲音。
他腳步頓了頓，板着臉朝她走去，翻下椅子坐在她旁邊。
“姐姐和誰聊得這麽開心？”許川燃把下巴搭在聶歆的肩膀上，垂眸看着屏幕。聶歆本來就橫捧着手機，于是他的臉就自然而然地進入了攝像頭的視野範圍。
視頻裏拍攝出他優越的下颚，他低頭瞥手機的角度正巧被攝像頭捕捉到，放映在手機裏直接鍍了層狂拽氣質，看誰都不順眼的那種高冷，把屏幕那頭的兩個人冷到了。
寧橙率先反應過來：“燃燃來啦！燃燃好啊！”
聶航先是愣了一會，然後瞪大眼睛，最後難以置信地問出口：“漂亮姐姐你談男朋友了？”
聶歆見到他的反應着實被搞笑到了，她伸手攬過許川燃的頭，像rua小葡萄一樣在他的發叢間亂搓了一把：“對呀。”
“什麽時候的事？哇！漂亮姐姐太壞了！都不跟我說！”聶航吐槽完，對許川燃打了個招呼，“姐夫好姐夫好！”
“……”他倆的年齡其實差不多，被一個同齡的人喊自己“姐夫”實在是有點違和？
許川燃愣了愣，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于是又擺出他那标準的假笑。
聶歆倒是放聲笑了出來。
“上次睡我屋的就是他吧？”聶航道。
“對啊。”聶歆挑了挑眉。
“那麽早就開始了？”
“沒呢。”聶歆看了許川燃一眼，“前兩天才剛處上。”
“但其實老早就好上了。”寧橙在旁邊補了句，“只有舟舟被蒙在鼓裏。”
聶歆随後和他們嬉笑了幾句才挂斷視頻。
“燃燃跑得怎麽樣？”她用肩膀蹭了蹭許川燃。
“兩分五十多吧。”
“厲害厲害！吃力嗎？”
“還行。”他看了聶歆一眼，“天天拉小葡萄跑三千呢，一千其實還好。”
聶歆轉過頭看着他，他背靠在背椅上，胸膛因為呼吸而有規律地起伏着，領口因為出汗而有些潮濕。她在他身上又聞到了熟悉的椰奶香，因為劇烈運動和汗液的味道一起揮發。運動短褲寬松地下垂，勾勒出他大腿的輪廓。
聶歆沒忍住，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捏了捏。
等他穿好衣服，聶歆掃了眼跑道才發現服裝設計專業的學生已經開始跑八百和一千了。這個專業的女生比較多，放眼望去，都是白花花的大長腿。
她們的速度相較于之前那幫瘋子般的體育生，可以說是非常緩慢了。聶歆等了好久，才看到她們跑到四分之一的位置，隊伍也逐漸開始拉開差距。第一名第二名在前面領跑，中間依次排列，絕大多數人擠在中後的位置。聶歆就在稍微靠後的位置看到了厲雯佳。她穿了身運動裝，頭發高高盤起，純白的跑鞋在紅色的塑膠跑道上還挺明顯的。
聶歆把褲子遞給許川燃，他擺了擺手。
“不穿啊？”聶歆看了他一眼，“現在還沒到夏天呢，穿起來吧，光着腿冷。”
她想了想，笑着道：“是不是在短褲外面套長褲，這個穿褲子環節看上去很傻故意不穿的啊？沒想到燃燃都有偶像包袱了。”
“……”他接過褲子，捏着褲腰往前一攤，“沒有的事，就是覺得鞋帶又解又系太麻煩了。”
“我給你解。”聶歆彎腰把手伸了過去。
就在她剛觸碰到鞋帶時，許川燃一把捏住她的手：“我自己來好了。”
他牽過聶歆的手，貼在唇瓣上吻了吻。
聶歆感受到指尖的溫熱和柔軟，整顆心就像被棉花包裹。
許川燃穿好褲子陪聶歆在座位上坐了會，問她待會要不要去學校裏別處逛逛。
聶歆晃了晃他的手說“好”。
看臺下的操場跑道上突然響起驚叫聲，聶歆尋聲望去，發現八百米快要到終點的地方有個女生暈倒在了路中間。
“佳佳！你沒事吧！”
“校醫！有人暈倒了！”
“先把她擡走！”
……
一時間各種聲音在操場上炸開。
聶歆這才看清倒在地上的那個女生是厲雯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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