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Chapter 55
聶歆隔了兩天才把這事跟寧橙說，只不過只是說了洪導想找許川燃飾演男二，關于他的過往只字未提。
“其實，很多事情說開了就好了，談戀愛不就是這樣嗎？”聶歆回複寧橙。
寧橙回複：“你真打算讓燃燃接網劇？我覺得憑燃燃的樣貌和才華遲早會火的。”
寧橙那邊又道：“你就不怕他變成第二個楊皓？”
聶歆想了想，沒有給答複。
寧橙發語音：“你也是心大。我跟你講，談戀愛就是談戀愛，你別太上頭，別一股腦地付出真心。現在的弟弟最會騙人裝可憐了，你別到時候又替別人做了嫁衣！捧紅了他，然後到時候他又給你搞個白月光回來，一腳把你踹開。”
聶歆笑：“你平時不是最喜歡弟弟了嗎？”
寧橙嚴肅道：“那是平時，我談戀愛只走腎不走心，不以結婚為目的的。你呢？肯定要考慮結婚的事吧？燃燃比你小四歲，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甚至還在讀書。你有想過跟他結婚嗎？你有想過跟他的未來嗎？你能保證再過個三四年，你年老色衰，他還能像現在這樣一腔熱忱地喜歡你嗎？”
“而且。”寧橙頓了頓，“萬一他真火了呢？他見到的世界就是另外一個嶄新的世界了。娛樂圈就是個大染缸，他能保持初心嗎？”
聶歆聽完語音，躺在床上，一連串的反問讓她眉頭蹙起。
寧橙最後又語重心長地發了一句：“你知道的，一個人成名前和成名後的心性，總歸是會不同的。”
很少見的，寧橙會點到為止，沒有再狂轟濫炸。
這些問題，聶歆不是沒有想到過。
她這幾天想了很久，一直瞞着許川燃想着。結婚這事她沒考慮過，聶歆自己有事業有錢，結不結婚都無所謂。她目前的狀态只是，單純地想陪着他，想看着他變好。
也正是這樣，她突然對那個位置有了想法。
估計她現在一通電話打給老爺子說她想繼承家業，老爺子會激動地立馬從雙耳娛樂的公司大廈開車過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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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想法一旦産生，就跟種子發芽一樣，瘋狂地蔓延生長。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
如果她當年不是一個隐姓埋名的小實習生，而是掌管行政權力的高層……
畢竟她現在也在自己經營公司，雖然營業範圍不同，但基本的管理體制還是一樣的，更何況兩者之間有些業務也具有相似性。
她抱膝坐在床上，望着和許川燃房間相隔的那面牆壁出神，終于撥通了程叔叔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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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聶歆起先向季末時尚周組委會遞交了一幅作品，設計元素來源于傳統的水墨，包括刀光與劍影，後來又覺得太過于平庸，于是又主動撤了回來。
這稿子改了她三天都沒有頭緒，她從辦公桌上起身行至落地窗邊眺望遠方的風景。
習慣性地打開微信，刷了遍朋友圈，突然刷到了淩晨周铠的朋友圈。
聶歆已經發現了，周铠這小夥子比較喜歡夜來非，一到零點就喜歡搞些傷感心情語錄，還喜歡發一些酒吧定位，偶爾喝醉了酒醒後還會發胃痛什麽的，反正就挺典型的那種男大學生。
他昨晚發的是：“放下了，不強求，敬往事一杯酒。”配圖是一個月亮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水面。
呵，還挺押韻。
聶歆依舊一笑而過沒點贊，又刷了一會兒後退出朋友圈點開了和許川燃的聊天界面。
她和許川燃的聊天一點也不頻繁，平時住一個屋檐，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說得最多的就是一日三餐飯，然後就是有拍攝工作會通知一下他。
就反正聶歆安安心心上班的時候，他也不會來找她。
聶歆當時還問過寧橙，問她的弟弟們是不是這樣子。
寧橙否認，她說她的弟弟們都挺奶的，特別粘人，大到出門辦事，小到吃飯喝茶都要跟她彙報一聲，感覺跟養了兒子一樣。
聶歆點開對話框給許川燃發了一個豬頭的表情。
隔了一會兒，他也給她回了個豬頭，告訴她，“我在外面打球。”
“劇本看完了嗎？”聶歆問。
“看完了。”
“覺得怎麽樣呀，徐振同學？”聶歆調侃了一句，許川燃要飾演的男二就叫徐振。
很久很久，他都沒有回複。
聶歆有些緊張了，正想着另外找個話題，就看見他發了兩條語音消息過來。
“姐姐。”
“快下來。”
聶歆聽完語音，愣了兩秒，才雙眸一亮。
她踩着樓梯飛快下樓，一眼就看見一樓拐角處的他。
聶歆這才想起，今天是520。
Binaural的一樓也為了迎合節日氛圍，在銷售大廳裏安置了沙發和桌椅，還和隔壁的烘培店合作了一波。消費購物的顧客可以獲得烘培店的代金券，女朋友們試穿衣服漫長的等待之餘，男朋友們可以手機下單美味的甜品，隔壁烘培店親自送貨上門。
本來Binaural今天店裏的情侶裝會參與限時折扣這點就吸引了廣大消費者，如今又免費提供桌椅沙發，小情侶們一來就不願意走了。這會子，樓梯拐角正對着的沙發上坐着一對小情侶正在熱吻。
聶歆看了一眼笑了笑，把目光落在許川燃身上。
室內的燈光是偏暖色調的，打在他的身影上。他的頭發都被汗水浸濕了，在燈光下閃耀着細碎的光。他穿着一身藍白色的球衣球褲，更加襯托出他身材的颀長。
這樣的氛圍下，男朋友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猛烈的荷爾蒙氣息，瞬間讓聶歆臉紅心跳的。
她朝他笑，發現他的球衣腰側有些髒，應該是和球友打球時比較激烈造成的。他的右手藏在身後，聶歆還以為他抱着的是籃球，因為球太髒了才沒給她看。
沒想到許川燃突然把一大捧花遞到她的面前：“給姐姐的。”
是十一朵密西根翠冰藍玫瑰花，絲絲冰藍像夢幻的雞尾酒暈染而開，搭配着藍白色的滿天星，用純白透明的雪梨紙做內襯，淺藍色的蠟紙包裝成束，銀藍反光的絲綢緞帶編紮成結。
對你的愛一心一意。
聶歆突然愣在了原地，面前，他眉眼間的笑意像玫瑰的芬芳，一點一點地纏繞在了她的心頭上。
她已經整整三年沒有收到過鮮花了，卻沒想到他會給她一個驚喜。
聶歆接過捧花，輕輕地說了句：“謝謝燃燃。”
她撲到許川燃的懷裏。
“剛打完球衣服有些髒，身上都是汗……”這次，他沒有第一時間地反抱住她，只敢小心地攬住她的腰。
聶歆好像根本沒聽到，她将許川燃緊緊地抱在懷裏，連帶着他的髒球衣和全身黏濕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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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發生了一件事。
Eno上新了一批服飾。
本來服裝商更新很快，每月都有上新很正常，但是這一次Eno的新品卻和聶歆之前向季末時尚周撤回的稿件有很多相似之處。
她翻閱完Eno的新品周刊，眉頭不自覺地擰在了一起。她的初稿大框架是個很大衆的idea——中國水墨畫的元素，很多人都能想到，你用我也用倒也沒什麽，但是一些細節的設定都相撞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就比如，那件黑白紮染的荷葉邊短裙，腰間收腰的束帶，聶歆的手稿裏用的是帶銀絲的編穗，Eno的也是。還有一件印滿武學招式的露臍短上衣，聶歆專門給它搭配了一件煙灰色的風衣捆綁銷售。風衣的布料偏軟，整體的設計松松垮垮，特別有那種行走江湖的大俠身上所散發出的無拘無束，而恰巧，Eno的也是。
聶歆仔細地想了想，她平常都是在辦公室裏辦公的，因為自己畫草稿很有感覺所以她一般喜歡手繪，一來二去廢舊的稿紙也就會習慣性地堆積在桌面。
平常來往辦公室的人也挺多的，不排除有誰偷看了她的設計稿，然後将消息販賣給了Eno。
即使，這是聶歆的廢稿，她沒打算用這個參賽，但還是有一些的不爽。
Eno這次新品的銷量蹭蹭蹭地上漲，尤其是最近幾部武俠劇的大熱更是打開了沉寂已久的市場。古典武俠和現代都市的融合，一邊弘揚着傳統文化，一邊還推陳出新緊跟時代步伐。Eno這一舉正好像一把刀，劈開了新世界，還沒等季末時尚周的所有作品發布，已經率先預了熱。
聶歆找了個時間，把這事告訴了周铠。
包括她作品遞交的時間以及撤回的時間截圖，還有她的設計手稿，全部一五一十地發給了周铠，還打了三個問號過去。
周铠那邊一天到晚網上沖浪，每次回消息都很迅速：“聶總，這事我給你調查一下。”
有了周小少爺這句保證，聶歆倒是放寬心了。周铠雖然游手好閑不管Eno的事，但是這幾個月從他的非主流朋友圈裏還是能感受出來他是個有正義感的男大學生。
第二天淩晨，聶歆刷到周铠的新一條傷感朋友圈語錄：“情人眼裏出西施，呵呵，都是濾鏡，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人，怪我太年輕……”配圖是他的自拍，45度角仰望夜空的頹廢側臉，定位地點是祥馨皇苑。
真！富二代！沒想到周铠居然和曾經的自己是一個小區的！同齡人還在為畢業後的就業問題發愁時，他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房……而且還是A市最富庶的別墅區。
聶歆半夜沖浪時感慨了一句，再刷新了幾下發現他飛快地删除了。可随後他又發了一條朋友圈但是屏蔽了聶歆。
聶歆眨了兩眼，便已經理清是怎麽一個回事了。
周铠發完朋友圈，又隔了一會兒才給聶歆發消息：“聶總，明晚見面聊一下？”
甚至見面地點都給她安排好了。
一條定位消息：“[位置]灰淖音樂酒吧。”
他打字：“無意間發現的，環境挺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已經去喊燃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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