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章節
裏莫名地有些奇怪,不過葉軻不容置疑地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又用拇指拭去他的淚水:“別哭了,再哭眼睛就紅啦。”
誰知葉軻這一句話不說還好,一說趙衍之哭得越發厲害,原來是小聲啜泣,現在是嚎啕大哭,趙衍之站着哭,邊哭還邊用自己的衣袖擦着淚水,他本意是不想哭的,可是站在葉軻的面前,他忍不住了,原來他的內心是如此的依賴他,他多麽喜歡葉軻啊,這件事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一直以為分開以後,他就能夠不想他,因為葉軻是一個混蛋啊,他怎麽能這麽壞,這麽糟蹋自己的心意,他是這麽的愛他,甚至不惜改變自己的性向,這對趙衍之來說是很難的事情,他本來就不好那些,可是葉軻出現了,他才如此改變,本以為葉軻也會為他改變,可終究是自己太傻了,葉軻怎麽會為他改變?葉軻始終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啊。
趙衍之越哭越累,可他始終無法醒來,他想掙脫,想要不再去見葉軻,他是如此孤傲又自強的人,他不喜歡懦弱愛哭的這個少年,這不是他。這一場哭泣似乎讓趙衍之要把往日裏所有的悲傷都釋放出來,他身體裏空得像一座山谷,什麽都放不下,什麽也出不去。
第 61 章
葉軻一把将趙衍之擁入懷中,還在哭的趙衍之眼淚始終是停不下來,他的淚水慢慢地濡濕了葉軻面前的衣衫,趙衍之能感受到葉軻的體溫,他的手也緊緊地放在的肩上,少年時的他比葉軻矮了不少,本來就纖細瘦削的他,少年時期更是瘦弱,被葉軻擁入懷中,他竟莫名的安心,可心中又不停地唾罵自己,你是這樣的眷戀這溫度,可是葉軻愛的人根本不是你,這溫度根本不屬于你。
一下子想到這裏的趙衍之把葉軻推開,他紅得像兔子的一雙眼睛凝視着葉軻,他想仔細地再把葉軻看一遍,原本分開了這麽久,他也沒有想起葉軻,如今與他“見面”,甚至有一絲怔忪,葉軻還是和從前一樣,那樣的好看,比任何一個他看過的男人都要好看,與生俱來的強大氣場讓人不會忽視他的存在,他是如此能夠撩人心弦,微微一笑的模樣都能讓人移不開眼,可他如此出衆的外貌,卻無法專一地對待一個人,如果你也愛我,那該有多好。
“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了。”趙衍之慢慢地說出了這句話,葉軻微微一聳肩,轉身就要走,趙衍之一下又突然慌了神,他沖了上去拽住了葉軻的手腕,剛要開口,轉過頭來的人卻是——東田真嗣!東田真嗣反身抓住他的手腕,兩個人這麽對視,突然——
“啊!”
趙衍之猛地驚醒了,他依舊還在牢籠之中,他躺在草席之上,正當他遲疑之時,澤野拓真踱着步走了進來,身後跟着的幾個士兵把他從床上拎起,又綁了起來,趙衍之全身乏力随他們怎麽擺弄,趙衍之耷拉着腦袋,甚至都沒有擡眼看澤野拓真。
澤野拓真看着趙衍之一副毫無生氣的模樣,緩緩開口道:“我改主意了,若是你能說出東田真嗣私藏的東西在哪兒,我就放過你。”趙衍之都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面對澤野拓真,他什麽都不知道,如今被關在這裏,他什麽重要的信息都不能提供,正在他要開口說不知道的時候,他長大嘴說出了幾個字,可是聲帶卻沒有把他的聲音傳出去……
“你別急,再過三日,你的聲音便能恢複,只不過,永遠都不能唱戲了。”澤野拓真一臉玩味地打量着趙衍之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由青轉白,實在精彩,趙衍之這會兒是徹底的沒力氣了,他強撐着不去看澤野拓真那充滿探究的眼神,只等此人出去。
澤野拓真見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便踏着步走了出去。趙衍之終是忍不住,淚水從眼眶肆意地流下,他從未在意過自己花旦戲子的身份,只是失去了唱戲的資格,他便如此難受,師父所傳授的東西,他怕是再也無法能夠展示出來,他身上僅有的一項引以為豪的技能,就這麽從他手裏流走,他不恨天,不恨地,也不恨馮春生,他恨自己,恨自己無用,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堕落如此境地,而誰又能救他,他自己也救不了自己。
發不出聲音的趙衍之仰面朝天,淚水像大顆的珠子從臉頰流經頸脖沒入衣領之中,他痛哭着的聲音仿若一個無助可憐的孩子,聲音嘶啞又顫抖,若是能叫出來,趙衍之必定狠狠地叫,可是他發不出聲音,連說話都不行,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麽?手腕和腳踝都被綁得很緊,他連站住的力氣都沒有,可仍舊被桎梏着,維持着一個站立的姿勢,他無法拭去淚水,任由監牢最上面的一扇小窗中透進來的風吹幹了眼淚。
很久都沒有哭過的趙衍之此時此刻像是要把之前所有淚水都哭盡,他想到了師父,想到了去世了的小寶,想到了葉軻,甚至都想到了素未謀面的親生父母。他小時候總是會纏着師父問東問西,師父從不嫌煩,都一一解答他的問題,可是他這麽多年未曾尋覓到自己的親生父母,親戚都未曾見過,他出生的那幾年,正好碰上饑荒,或許家裏無法撫養,便把他丢棄了吧。
于是從小趙衍之就很會看別人的眼色,盡量做出讨大人歡心的舉動,這樣自己才不會被再次丢掉,他對師父很尊重,但師父從來都不允許他這樣,發現了幾次之後,師父說過:“小衍,師父不能教給你什麽,只希望你能做自己。”做自己,多麽難啊,活到現在,趙衍之都沒有做自己,做自己做成如何模樣,現在他又是什麽模樣?一個人在極度悲傷之時,總會想起曾經擁有的美好記憶,就像當初他來到上海,那些算不上平穩卻很富足的日子,和葉軻在一起的日子,很痛苦又甜蜜,想到這裏,趙衍之不禁暗罵自己,你瘋了嗎?居然還在想着葉軻,他能為你做什麽?他不過是一個靠家族靠背景的纨绔子弟,他什麽都不能做,你被軟禁從來都不曾有人來救你。
趙衍之想到此處,又覺得喉頭一股甜膩上湧,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吐到了監獄的地上,鮮豔的紅色幾乎刺傷了他的眼睛,想來自己也沒有幾日可活了吧。
這座監獄之上正是澤野拓真的府邸,一張特制大床上不停傳來令人耳不忍聽的聲音,馮春生的嘴上被棉布緊緊地裹着,連一個完整的音都發不出的他被澤野拓真狠狠地按在床上,他的雙眼微紅,淚水也打濕了他的長發,發絲還粘在臉頰邊,澤野拓真卻絲毫不減力度,更是把馮春生的雙手都吊着,雙手被綁在床上特制的吊繩上,他面對着澤野拓真,身上全是紅色紫色的印痕,他兩條腿被澤野拓真扛在肩上,整個人以一種非常屈辱的姿勢被進入,可他絲毫感受不到愉悅,雙眼之中寫滿了驚恐之色,然而他越是露出這種神色,澤野拓真便越是興奮。
皮鞭也不停地招呼到他的身上,可是被布裹着的嘴根本張不開,也發不出聲音,他不知道澤野拓真的惡趣味竟然是喜歡堵着別人的嘴,可是他現在痛苦地想要掙脫,卻發現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原來澤野拓真是這樣的瘋狂,瘋狂到他都無法跪在地上求他原諒,因為澤野拓真從不聽解釋。
而在不遠處的東田家,這幾日來,東田愛被保護得極好,不過東田愛就當做自己去澤野拓真那裏做了客,她甚至覺得自家的爸媽以及哥哥都有點太過于誇張了,她經常能看見哥哥在花園喝酒,一個人坐在那裏,誰都不能靠近,她再怎麽小,也能看出自己哥哥不是很開心,于是她走到東田真嗣面前,甜甜地問:“哥哥,你為什麽喝這麽多酒?”東田真嗣無言,他擡了眼皮,見是自己的妹妹,示意讓她坐下,又猛灌一口酒,“我很傷心,心裏很空,所以想喝酒。”
“那你為什麽傷心啊?”東田愛看了看酒瓶,又舉起了東田真嗣面前的酒杯,平日裏從來沒見過哥哥喝這麽多酒,其實哥哥是一個自尊心強、又不擅長表達的人,心裏有點事情都喜歡一個人悶着,不會說出來,可是這樣很傷身體,東田愛歲數還小,根本不懂東田真嗣為何如此,見東田真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于是又問道:“是不是吃不到金平糖①了?”東田真嗣“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說句實話,東田愛已經很久沒看見哥哥笑了,她歪着頭看着哥哥啼笑皆非的表情,一言不發。
“你以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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