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八蛋,欺負Hazel失憶,欺騙她的感情!”
“你才是王八蛋!解雨臣,你口口聲聲說愛她,這麽多年你找過她嗎?”
“我怎麽沒找過!她是我的人!”
“我呸!法律上她是我老婆!”
“唉唉唉,你們能不能別吵了!你們倆吵了半天有個屁用,不管是老婆還是情人,人呢?人在哪呢?你們在這吵只能耽誤時間而已。再說了,你們幾個眼神是不是都不太好呀?”
“胖子你什麽意思?”我們異口同聲的說。
“我操,你們還真是傻老爺們。還是胖爺我心明眼亮,你們看不出來霍雅對小風那點意思?”
“胖子你別胡說,這太扯了,她們可是親姐妹!”
“天真,你和小哥原來還是兄弟呢!現在呢,還不是恩愛小夫夫。而且小風也發覺了,要不來的時候她為什麽問你怎麽發現小哥愛上你的,你忘了嗎?”
我的天哪,胖子的論點吓出我一身冷汗。是呀,冷靜的想一想霍雅對于霍風的表現确實有點異常。而且她看小花、張海客、胖子的眼神都充滿了恨意,那麽她帶霍風離開會不會是知道霍風沒救了,打算和她死在一起呢?
“吳邪,別瞎想。”悶油瓶走到我身邊,拉住了我的手。
“起靈,我怕。”
“吳邪,信我。”
“嗯”我反握住了悶油瓶的手。此時此刻,也只有這個人才能安撫我狂亂的心。
“好了,不管怎麽樣,先找到人最重要。”悶油瓶總是能輕易的控制住局面,他慢條斯理的說“胖子說的有道理,的确我們不能再在這裏徘徊了。我們先到山下休整一下,然後吳邪、解雨臣你們趕緊安排手下的馬盤出貨。張隆半你帶張家人回香港順便交代一下東南亞那邊,說聖誕節的時候我會接見他們,其他的細節之後再說。至于我、吳邪、張海客我們會去西王母城走一趟。胖子、瞎子、解雨臣你們要不要一起,自己看着辦。”
“那還用說,鐵三角怎麽能少了胖爺。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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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瞎子要不你先回北京,幫我看着點,我擔心秀秀搞不定。”
“還挺多情的,解雨臣,還惦記着霍秀秀呢!”
黑瞎子聞聽此言剛想對張海客動手,就被悶油瓶攔了下來,黑瞎子聳聳肩膀冷笑着說,“好,啞巴,給你面子。張海客你小子少來勁!得罪花兒爺,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張海客輕蔑的哼了一聲,就轉身走了。
“好了好了,都別為這些無謂的事吵了。我們就按起靈說的下山休整,然後再整隊出發去西王母城。”
“胖爺,你看小三爺這後媽當的多稱職呀!”
“還別說,天真還真有賢妻良母的潛質。依我看,找到小風你就把她嫁給胖爺,看這幫孫子誰敢來勁!”
我丢了個雪球砸胖子,“瞎子、胖子你們能不能不胡說八道!”
“不能,要不人生哪還有樂趣呀!是吧,瞎子?”
“沒錯!胖爺高建呀!”
☆、四十五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下了山,然後分別按照悶油瓶所說的做着各自的工作。兩天之後,悶油瓶、我、胖子、小花、黑瞎子、張海客6個人就又整裝出發去西王母城了。這一路上雖然也是十分坎坷,可是畢竟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們6個還是有驚無險、全須全影的到達了隕玉所在的神臺大殿。
望着這塊巨大無比的石頭,摸着它凸出洞頂的部分,再看看那些黑漆漆的洞口,它們猶如無數細小的眼睛,我忽然有一種強烈的被注視的感覺,讓人渾身不舒服。
“天真,你說小風真的在這裏面嗎?上次小哥進去,在裏面待了七天才出來,人都什麽樣了,你還記得吧?你算算小風從失蹤在現在都半個多月了,就算進到這裏面了,是不是也餓死了?”
“胖子,能不能說點吉利的?”我不耐煩的拿出一根煙就抽了起來。
“小三爺,胖爺說的沒錯。”瞎子叼着煙過來借火,抽了兩口又繼續說,“小三爺,上次你就範軸,聽說等了啞巴七天是不是?不過這次你可別介。”說着他摟着我的肩膀輕聲說,“看見那三個沒有,盯着這個破玩意,眼睛都紅了。這回小三爺你可得攔着點他們。霍風估計兇多吉少,再搭進去三個實在不值。”
“那瞎子你怎麽不去勸勸小花?”
“我?得了吧,我們家花兒心裏正不好受呢,我可不能刺激他。”
“堂堂的南瞎北啞就這麽點出息呀!”
“是呀,沒辦法。見着我們家花兒,我就沒轍。啞巴對你還不是一樣嘛。”
“說的也是,好吧,這次我幫你,瞎子。”
“謝了,小三爺。”
說完我就走向那三個人的方向,“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
“沒有。小邪,上次張起靈真的從這些洞裏面鑽進去,呆了七天又出來的?”
“是呀,當時我都快瘋了。嘗試了很多次也爬不進去,只好每天望着這個洞口,等着盼着他出來。”
“诶呦喂,真是情真意切呀,感動死我了。”小花壞笑着看着我。
“我去!你少笑話我!”我假裝生氣,打了他兩下。
“诶呦喂,殺人滅口了,張起靈你管不管你們家吳邪呀!”小花一邊躲一邊嚷。
“我又沒真打又沒打你臉,你叫什麽?”
“你敢!你打我臉戲院的女孩子都會哭泣的!”
真是傲嬌的小花,我徹底無語了。我手扶着隕玉,假裝無助的說,“西王母你快點出來,收拾了這個自戀狂吧!”
“小邪,你要是真能把她叫出來就好了。我真想問問她,知不知道Hazel去哪了。”
“唉,吉人自有天相。小花想開點,小風會沒事的。”
“小邪,要不我爬進去怎麽樣?”
“啊?”我還沒反應過來,小花就準備要往裏面爬了。就在這時,悶油瓶一把拉住了他,“不能進去,裏面很危險。”
“什麽意思?張起靈,你說清楚。”
悶油瓶沒有回答小花,而是望着那個洞口出神。小花可沒什麽耐心,他剛要發作,黑瞎子阻止了他,“花兒,讓啞巴想想。”
小花雙手抱肩,不耐煩的瞥了一眼悶油瓶,“張起靈你急死人了。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說出來嗎?”
“我記不得了。只記得裏面好像是另一個空間的入口一樣,很玄妙很恐怖。”
“這不等于沒說嘛。”
“誰說的,族長不是說了裏面有危險不能輕易進入嘛。你逞什麽能!”
“張海客你又想打架是不是?”
“好了,吵死了。你們安靜一會不行嗎?讓起靈好好想想,畢竟我們之中只有他進到隕玉裏面去過。”
聽了我的話,他們終于都安靜了。悶油瓶則還是望着洞口出神,我知道他一定在努力回憶,只是他從隕玉出來就失憶了,能不能想起來還真不好說了。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裏,悶油瓶就這樣不吃不喝的望着隕玉發呆。而胖子他們幾個也不吵也不鬧了,一個個蔫頭耷拉腦袋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于是拉着悶油瓶到了西王母的王座邊上,“起靈,你別再這樣逼自己了。小風看見也會傷心的。”
悶油瓶的眼睛裏面都有血絲了,他沙啞着嗓子說,“吳邪,我真沒用,我什麽也想不起來。”
我心疼死了,我抱着他說,“起靈,我們聊聊好嗎?”
“嗯”
後來我們就倚着西王母的王座十指交扣着聊了好久好久,一開始我枕着悶油瓶的肩膀,和他掏心挖肺的表真情,甜蜜肉麻的話怎麽也說不夠,而悶油瓶也不再似之前那麽緊張、那麽沉重,整個人都逐漸放松下來,他的的吻也極其輕柔的落在我的頭發和額角,讓我心裏頓感溫暖。後來聊着聊着我們就緊緊擁抱在一起了,癡纏間感覺他起了反應,我便輕聲問想要麽,他搖搖頭,雙手箍着我的腰腹,說想聽我說話。
我一聽興致就來了,我真的從在三叔店裏遇見他的情景開始,講殺蟲劑悶油瓶,七星疑棺,西沙張影帝,也講我和胖子對他身份的種種無厘頭猜測。講着講着我都被弄得笑場好幾回,悶油瓶卻聽得很認真。
我感覺自從03年認識他開始到現在,我們今天才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交談。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我在說,但他的話總是極有分量,他提到他是如何參加抗戰、如何送走張海客他們、如何在美國參加空軍、如何回到國內參加西沙考古隊,以及同伴反水和雷子通緝,倒出龍脊背被雇主紅字追殺封口時也只是淡淡的,只言片語間道盡經歷過的人世滄桑。
“等一下,起靈你恢複記憶了嗎?”
“是的,都是因為你,我才找回了記憶。”
“怎麽回事?”
“因為我是被起靈的族長,所以我會忘記自己全部的記憶。但是如果在這個世界上我有了真心相愛的人為我沖破終極的束縛,我的記憶就會逐漸恢複。不過可惜我還是記不起在隕玉裏面的事情。”
聽他這麽說我是既感動又心疼,感動是原來我對他這麽重要,心疼是我不能幫他找到小風,只能陪着他一路前行。我真的希望小風還活着,我們能夠找到她,帶她回家,然後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我看着悶油瓶的面部表情調整好了,趕緊切換一個輕松的話題,繼續聊。
我們這次真的聊的很透徹,通過這次聊天,我發掘悶油瓶這人就像一口深湖,不跳下去永遠不知道裏面藏着怎樣的暗流洶湧。而且我越來越覺得認識他是上天給的幸運,但了解他,我卻要花上一輩子的時間。
☆、四十六
見我和悶油瓶聊的起勁,他們四個也加入了進來,就這樣我們6個大男人天南地北的胡侃瞎聊的倒也有意思。特別是胖子可逮到機會好好講講他的革命奮鬥史了,不過大家還是更愛聽黑瞎子講他和悶油瓶一起在越南倒鬥的故事。大家越講越興奮,後來胖子還拿出了他私藏的白酒,大家邊喝邊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霍風。
先是小花回憶他當年去西雅圖談生意,由于進展不順利,他就去酒吧喝酒,結果卻讓他遇到了喝得酩酊大醉的霍風。本來他以為霍風是個不良少女,可當他見到一幫小混混想輕薄她時,還是奮不顧身的幫她打架。其實小花也不明白自己當時怎麽就跟不要命是的想保護她,但他知道他不能看着這個女孩受欺負。他們後來逃出來後,霍風實在太醉了,小花只好帶她回自己的公寓。本來想第二天打發她走的,可是第二天醒來,他卻發現,自己昨天打架造成的傷口都被很好的處理了,而且餐桌上還擺着精致的早飯,另外就是一個穿着他粉紅色襯衫露着兩條長腿的大美女站在床邊看着他。他看到這樣的局面,都不知道他們兩個究竟誰應該謝謝誰了。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然後去吃早飯。要征服一個男人就要先征服他的胃。小花說嘗了一口他就被征服了,後來在談話中以及通過對霍風言談舉止的觀察,小花基本可以确定霍風絕對不是什麽不良少女,反而是系出名門的淑媛。并且霍風始終沒談及她家人的情況,還懇求小花多收留她幾天,這就更加激起了小花的好奇心。在接下來的相處中,小花和霍風越來越熟絡、越來越親密,他們經常一起研究古董、品評詞牌曲牌,而且霍風還會吹簫,他們一個吹一個唱,可謂琴瑟和諧。他們之間的情愫也在慢慢的滋長。後來有一天晚上小花有應酬,就帶了霍風一起去,霍風當晚有多麽漂亮多麽奪目就不用說了。只說後來他們在回公寓的路上,本來小花準備帶霍風去海灘,然後向她表白的。可是沒想到,他們又遇到了之前的那幫小混混,他們不肯放過霍風。霍風這次是清醒的,所以一點也不畏懼。只是說小花是局外人,不要牽扯他,就打算自行解決這件事。小花當然不幹了,開上車猛踩油門就沖向了人群,人群一沖而散,小花把霍風拽上車就開跑了。那幫人怎麽肯善罷甘休,一路窮追不舍的。後來霍風搶過了小花的方向盤,一路抄小路居然甩掉了那幫人。經過這一夜的追逐,他們停靠在海灘。迎着海風,霍風對小花吐露了真情,她告訴小花自己的身世、為什麽離家出走,以及她對小花的好感。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表白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呀。一時間兩個人情難自控,就在那夜色裝點的美麗的海灘上實實在在的把自己交給了對方,并許下了死生不複的誓言。本來小花以為憑借解家、憑借他和霍老太太的交情,他可以保護霍風,他們可以相守一生的。可是誰知在機場霍風卻神秘失蹤了......
小花雖然講的不是很詳細,但是字裏行間都流露着真情真意。聽到這裏,我心想霍風大概是小花這輩子第一個真心愛戀的女子,卻落得這樣的結果,他怎麽能不感傷呢。沒別的,我只有結結實實的給了小花一個熊抱,“小花,放心吧,小風會回來的。”
“嗯嗯,小邪,我一直堅信這一點,Hazel是打不死的火鳳凰嘛。”
“瞎子,你聽着嫉妒不嫉妒呀?”這種氣氛下,胖子還有心開玩笑,我真是服氣了。
“胖爺,不嫉妒是假的。可是我愛花兒,只要花兒喜歡的,我都喜歡。”
“這就是傳說中的愛屋及烏是嗎?瞎子你真偉大呢!對了,張海客,你半天一語不發的,和我們說說小風在香港的事吧。”
“有什麽好說的?在你們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失憶的傻丫頭被大叔騙的故事嘛。”張海客喝了一口酒,然後說,“你們真的想聽我就給你們講講小風後來當霍家當家的故事吧。”
“我不想聽。”小花扭過臉一副不願意的樣子。
“呵呵,解雨臣,你知道為什麽小風讓你和黑瞎子一起嗎?就是因為這個。你只看到了她純潔、美好、善良的一面,于是你愛上她很正常。你殊不知,她的脆弱、痛苦、掙紮、無奈,當然還有果敢、勇敢、英明以及殺伐決斷的狠勁。”
“那又怎麽樣?小邪何嘗不是這樣,可是見到張起靈不還是天真無邪嘛。只要Hazel和我一起,她就不用承受那麽多痛苦和責任,我會一力幫她扛起來,她就可以恢複原來的摸樣了。”
張海客搖搖頭說,“解雨臣,你以為小風是吳老板,你是我們族長嗎?如果你們之間也像他們經歷那麽多坎坷才走到一起,也許可以。可是據我所知,你們從認識到熱戀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們又共同經歷過什麽?所以你還是別較勁了,黑瞎子才是最适合你的。”
“你!”小花生氣的站了起來。我趕緊攔着小花,黑瞎子也發了話,“海客兄,少說廢話,直接進正題。你沒看你們大族長等着聽呢嗎?”說完黑瞎子把酒扔給了悶油瓶,悶油瓶從剛才起就一直安靜的聽着。我猜他是想多知道一些關于女兒的事情,畢竟在霍風從小到大的26年裏面他都沒有參與過。
“好啦好啦,都不是小孩。張海客你挑重點講。”
“好吧,吳老板,你記得你當時接管吳家盤口的事嗎?”
“當然,怎麽了?”
“你是男人,而且多少也和吳三省一起下過幾次鬥,多少知道一下江湖規矩。而小風不同,她從小學習中醫,後來又學習西醫,除了看病救人、琴棋書畫、女紅針黹以外,她什麽也不懂。被推上霍家當家這個位子,她有多難受可想而知。可是她還必須坐穩這個位子,于是她主動找到我,以利誘之。我承認我當時根本沒想幫她,只是想利用她利用霍家而已,但是這樣的“合作”确實給了我接近她的機會。記得那是她接任當家的第二年,霍家盤口大亂,一個老家夥不知死活想去巴結二爺的後人,結果被人家給扣了。而且人家發了話,要小風親自去賠罪,才肯放人。面對這樣的局面,小風不去這個當家就不用做了,去的話,宋家早就脫離了老九門,而且宋當家宋柯還是美國聯邦政府的高官,好色那是出了名的。我本來以為她會來求我幫忙,可沒想到她只和我說了一句,幫她保住霍匪的命,就之身去了宋家別墅。我在外面等了近四個小時,小風居然帶着那老不死的出來了。我沒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從那以後宋柯是力挺小風,她這個霍當家也算是坐穩了。因此人人瘋傳小風用美貌迷惑了宋柯。可我不信,所以再後來我在小風那裏養傷時問她,到底怎麽收服的宋柯。她只是淺淺一笑指着自己鎖骨處的痣說,是這個收服了他。原來宋柯從小就有哮喘,有一次他偷溜出來玩,結果哮喘發作,身邊又沒人有沒藥,卻讓他遇到了小風。小風二話沒說打了999并給他急救,他才撿回一條命。然而事出突然他都沒來得及問小風的姓名就被救護車帶走了,只記得小風鎖骨處的痣和身上藥香氣。”
“這就是積德行善的回報,小哥,你放心,小風這麽好的姑娘不會早死的。張海客,我剛聽你說,在小風那養傷什麽的。你是不是那時就起了歹心了?所以我說,小哥、天真等找到小風趕緊給她找個婆家吧。這天底下的壞男人太多了。”
“胖爺是想說只要嫁給我就好了。是不是?”
“瞎子高建。真的,花兒爺你別不愛聽,瞎子對你一片真情,不能辜負。小風不也是這麽囑咐你的嘛。張海客你老一大把年紀了,就別摻合我們年輕人的事情了。”
“呸!王胖子你還年輕?”
“比你年輕多了,還有你那個內分泌失調的妹妹,你們倆能不能不出來瞎攪合?想想你們在墨脫幹的事,我都懶的說你們。”
胖子提到墨脫,張海客有點神傷的說,“說到墨脫,把你們騙到墨脫就是想借吳老板的麒麟血找到青銅鎮魂鈴,并沒有傷害你們的惡意。而海杏的行為我确實有點吃驚,這都怪我不聽小風的勸告。”
“仔細說”
“是,族長。由于我們得到消息說青銅鎮魂鈴在墨脫,就策劃了那次行動。在出發之前,我去找小風告別,她很嚴肅的跟我說,不論情況如何都要看住了海杏,絕對不能讓她傷害吳老板。因為吳老板受傷,族長絕對不會放過我們,就算天大的功勞都不能抵償。我當時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說,後來在墨脫見到吳老板後我才明白,族長和你之間的情誼。只是我明白得有點晚,對不起吳老板。”
我摸着脖子上的傷疤,擺了擺手,心想原來霍風救了我兩次了,這個丫頭真實尉遲蘭心。連我都沒有察覺自己對悶油瓶的心意時,她就悟透了。
張海客擄了一下頭發繼續說,“可是我拿海杏一點辦法都沒有,自從當年她派出執行任務遭到張家人出賣後,她就恨張家。我怎麽說也說服不了她,所以只好把她帶在身邊看着她。”
看來張海客也很無奈,自己的妹妹受了委屈,還鑽進牛角尖,自己無能為力的滋味一定不好受。聽到這,我基本上可以原諒張海客、張海杏兄妹在墨脫的所作所為了。确實他們傷害了我,可他們沒有背叛悶油瓶,還在後來的行動中幫助我和悶油瓶。就憑這一點,我也不能再那他們當敵人看,也許我們是可以做朋友的。想到這我就想安慰他一下,“張海客,大老爺們的別長籲短嘆的。小爺我寬恕你們兄妹就是了,對不對起靈?”
悶油瓶點了點頭,“謝謝,族長和夫人!”
“我操,給你點顏色就開染坊是不是?今天小爺就要揍你!”說着我就擡腿踹了張海客。他倒是不躲不避的,還口口聲聲的說該踹,這叫我怎麽下手呀!“得了,小爺寬宏大量,你接着說吧。”
“接着回到香港,小風聽我說完經過,二話沒說就扇了海杏兩耳光。”
“好!小風威武!”胖子樂的眼睛都笑沒了。
“胖子你別起哄,後來呢?”
“後來,後來小風把海杏好一通臭罵,罵的我都不敢擡頭了。可是句句有理,讓人無法反駁,海杏更是痛哭流涕的,最後小風抱着海杏一起哭。但是從那以後海杏就變了,她不再成天抱怨,不再說自己姓汪不姓張,而是乖乖的做好每一件事。我感覺我的妹妹回來了。”
“唉,天真,說了這麽半天,你有沒有覺得小風的善良、純真很像你,而在專業上的精湛和做事時的精明、果敢很像小哥。容貌也是,褐色的頭發、褐色的眼睛多像你,筆直的鼻梁、薄薄的小嘴、雪白的皮膚、嬌好的身段多像小哥。說她不是你們倆的女兒都沒人信呢。”
“還別說,真如胖爺所說,有點意思這事。”
“嗯,小邪,是有點像。”
被他們這麽一說,我都不好意思了,不自覺的老臉一紅。悶油瓶倒是大方,摟着我親了一下,然後說“小風是我們的女兒,就不會那麽輕易放棄自己。現在水位又上漲了,我們必須要走了。”
悶油瓶總是最清醒的那個,的确我們在這待了三天了,實在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們望着隕玉,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各自以各自的方式向小風告別後,就踏上了回歸的路程。這次回去後,張海客打算回香港,解雨臣、瞎子打算回北京。
“唉,胖子你是和我們回杭州還是和小花回北京?”
“嘿嘿,胖爺我還是回北京看看吧。花兒爺介不介意捎上我呀?”
“介意,你最好別跟來!”
“就不!”
雖然,我們折騰了一個來月也沒找到霍風,但是我們堅信霍風不會就這樣離我們而去。我們也不會放棄尋找,我們會調動張家、吳家、解家、霍家還有各種可以調動的力量擴大範圍國內國外的全面尋找,直到我們找回霍風為止。
☆、四十七
我們6人解散後,我和悶油瓶就回了杭州,再次走進西泠社。我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本來以為九死一生的,結果現在全須全影的回來了,應該很高興才對。可是卻弄丢了女兒,真是叫人窩心。我還不敢表現出來,生怕引起悶油瓶的負面情緒。于是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們幾乎都宅在家裏,悶油瓶也很少說話,只是從庫房翻出幾本線裝書,天天捏支鋼筆邊看邊記。我猜他可能又在思考什麽,自己又幫不上忙,又不敢招惹他,只能老實待在家庭婦男的位置上,拿他當上賓伺候。
後來突然有一天,當我在陽臺晾衣服時,悶油瓶走過來問我,“吳邪,你多久沒回家了?”
“半年多了吧。”
“吳邪,你該回家看看父母了。”悶油瓶撫摸着我的頭發。
“起靈,好好的怎麽突然說起這個?這幾天你又都在忙什麽呢?”
“吳邪”悶油瓶從身後抱着我,我特別喜歡悶油瓶這樣抱我,充滿安全感。
“吳邪,我害怕。”悶油瓶把頭磕在我肩膀上,在我耳邊輕語。
“怕什麽?”我伸手拍了拍悶油瓶環着我腰上的手,“是不是因為小風的事,你怕我因為疏忽,錯過了給父母盡孝的機會,怕我會後悔?”
“嗯”
“你多慮了,真的。不過提到我就怕,我現在最怕回家了,一回家我媽就逼我結婚生孩子。難道你不怕他們拆散我們嗎?”
“吳邪,你會因為父母反對或者別人的歧視就放棄我們的感情嗎?”悶油瓶說這句話時下意識的用力摟緊了我,我感到肋骨都差點碎了,但是心裏暖暖的,原來悶油瓶這麽在乎我呢。我扭頭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起靈,你放心,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生生世世都要和你在一起,沒人能把我們分開的。我聽你的,明天就回家去看爸爸媽媽,不過你必須也要去。”
“合适嗎?”
“操!你連他們的兒子都睡了還有什麽不合适的!”我白了他一眼。
“那你答應我,先不要說破我們的關系,我不想刺激他們。”
“起靈,你怎麽這麽善良,這麽好呀!我實在太有福氣了。”我轉過身,掐着他的臉故意犯壞,“好久沒有了,你想不想......”
還沒等我說完,死悶油瓶就抄起我往床的方向走去,還霸氣的說了一句,“今天不許喊停!”
天哪,我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嗎?我也只有在心裏哀嚎的份了......
第二天一早,我給家裏打了電話說要去長沙工作,順便回家看看他們。然後就打算帶着穿戴整齊的悶油瓶坐飛機回家。可是悶油瓶卻提醒我把麒麟對戒取下來,以免讓我父母看見。我一方面佩服悶油瓶的細心,一方面很不情願,這麒麟對戒可是我們的定情信物,我寧願死也不願意把他摘下來呢。
悶油瓶看出了我的心思,他也取下戒指和我的一起放在戒指盒裏面,然後拿起我的手,看着戒痕說,“你看不是還戴着呢嘛。再說情在心裏,不在這些東西上。”
“嗯,我懂,可是就是覺得很憋屈,為什麽我們就要偷偷摸摸的。我想和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吳邪謝謝你,我和你一樣。可是你父母不是別人,我們必須慢慢來。”
悶油瓶說的一點錯都沒有,我也只好表示認同了。就這樣我們順利到達了長沙,而悶油瓶還非拉着我去買了一大堆的禮品,大包小包的來到了我父母住的小區。到了門口,悶油瓶似乎有點緊張的樣子,問我他是不是穿戴整齊了。我點了點頭,心裏卻想笑,還真有新女婿上門的勁頭呢!等一下,為什麽不是兒媳婦呢?我在心裏罵了自己一百遍,然後才按響了門鈴。一開門我老媽看見我身後的悶油瓶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悶油瓶和我老媽禮貌的打了個招呼,我老媽笑的更開心了,直說這年輕人真是教育的好,哪像我家小邪,講什麽都不聽,犟的跟頭牛似的。好吧,我承認悶油瓶的确是男女老少一律通殺,而我老媽又是那種好客的性子,見我交了個長的這麽帥的朋友,忙要伸手把悶油瓶手上的大包小包都塞給我,悶油瓶擺手拒絕了,和我一起把禮品都放進了廚房,又坐回客廳,供我老媽随意欣賞。
我趁這個時候給老爸介紹起悶油瓶,說他是我過命的兄弟,以前幫過我好多次忙,救過我幾次小命,我老爸聽了愣了一下,連連說了好幾遍“多虧了你。以後還要多照顧小邪。小邪性子內斂,有什麽不好的地方還要多忍耐忍耐。”
悶油瓶除了剛開始介紹的時候說了一句“伯父好”之外,更多的時候是在聽我老爸的絮絮叨叨,時不時的回一兩句,語氣很恭敬,還不停的給我老爸添加茶水,不得不說,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悶油瓶現在完全就是個乖寶寶形象,我老爸老媽也很是和善,但是如果他們知道我和悶油瓶的真正關系後,還能這樣對待他嗎?我有點不敢想了。
他們就這樣一唠嗑就唠嗑到了晚上五點多,我催老媽趕緊做飯,自己也跟着進了廚房準備給打下手,我老媽見我來了,拉着我就問,“這個小張有沒有女朋友呀?家裏背景怎麽樣?這麽漂亮又懂禮貌的好孩子,肯定好多人追吧?如果他沒有女朋友就好了,我想把你表妹小風介紹給他,你說好不好?”
我一聽心裏這個罵,媽你是不是瘋了,且不說他們是父女關系吧,怎麽就不知道注意形象呢?明明是大家閨秀出身,怎麽現在就跟街頭市井婦女一樣呢!簡直煩死人了!
我媽見我不出聲,就加高了聲調說,“你別嫌我煩。告訴你,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呢。你就要聽我的!而且你表妹一個女孩子不結婚生孩子倒什麽鬥、做什麽生意,這怎麽可以!她沒有父母了,我這當舅媽的就要管管她。對了,我問你,這一次你們撈了多少?小風是不是回美國了?以後還幹倒鬥的買賣嗎?”
我徹底被我媽打敗了,太可怕了!我不是不知道她是為我好,為小風好,可是這樣令人窒息的愛實在叫人難以忍受!難道我們沒有自己選擇生活的權利嗎?難道我們一輩子都只能做一個提線木偶,任由父母操縱嗎?我無助的搖了搖頭。
“小邪,你搖頭什麽意思?不願意聽,我也要說!告訴你,我是你媽,也是小風的舅媽,我就是要管束你們。不能讓你們由着性子胡來。”
“好好好,媽,你最了不起了。我們都聽你的,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我告訴你,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明年你必須結婚,年內必須生孩子。你最好聽話,否則我就給你包辦,你等着吧!”
看着我媽決絕的眼神,我冷汗都下來了。我的天哪,誰能幫幫我,我要不就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