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反正早晚都是一刀,大不了我就和悶油瓶私奔得了。想到這,我迅速溜出廚房,本想和悶油瓶商量一下對策。可是我爸拉着他下圍棋,看樣子興致還蠻高的,我也只好作罷。

後來吃晚飯時,我多怕我媽會說出把小風介紹給悶油瓶,或者要給我介紹對象、結婚什麽的的話,多擔心悶油瓶聽到會傷心,嗚嗚嗚,老媽你一點也不懂兒子的心。唉,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但總算安安穩穩的吃完了。吃完了飯,我說出去逛逛,就把悶油瓶帶到我爸媽住所後方的大草坪,由于我爸媽是住的老小區的原因,這裏也一直沒有被改建,留到了現在,倒成了我一個回憶童年的好去處。尤其現在是夏天,晚間的涼風一縷縷吹過,讓人覺得很舒服。我望着悶油瓶被風吹亂的頭發和衣物,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有老癢的也有和其他玩伴的,說到好玩的地方我就笑個不停,實在搞笑的時候,悶油瓶也會彎起嘴角。

我們一路走着說着,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去,我把他拉到一個大樹底下,這棵樹已經存在很久了,大概有上百年左右,我記得小時候我媽告訴我她搬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裏了,樹的葉子很是茂密,跟着風輕輕的搖擺,幾人才能抱住的樹幹之上還隐約可以看見很多人刻下的文字。我無所謂的坐在樹下,靠在樹幹上,指了指上方,朝悶油瓶道“起靈,我小時候最喜歡在這裏爬樹了,每次都爬上去,然後怎麽都下不來,最後都是老癢叫我爸把我抱下來的。”

“嗯”悶油瓶站在我身旁用他那兩根颀長的手指摸了摸樹幹道。

“還有,我以前還學別人在樹下埋過許願盒。”我回憶道,“但是我再也沒把許願盒找出來過,怎麽也找不到了。”

悶油瓶聽着我的話“哦”了一聲,從地上撿起一塊有棱有角的石頭邊在樹上刻畫什麽邊問“你的願望是什麽?”

“小時候的都不記得了。我現在的願望就是一生一世的好好愛你。”

說完,不等悶油瓶開口,我身子往前一撲,就抱住悶油瓶,“起靈,我想和我父母說清楚。今天我媽又逼我結婚,我實在受不了了。你讓我說吧,我有心理準備,無論他們怎麽打怎麽罵都可以,反正我是鐵了心了。我就是要你。”

悶油瓶閉口不答,注視着我身後一處,身子往前傾去,臉離我越來越近,我整個人下意識僵住,心想我身後難道有什麽危險?我的身體完全緊繃,就想要回頭,悶油瓶先一步動手,把手放到我的腦後,猛然靠前,下巴磕住我的臉頰,再微微向下,他的臉幾乎貼在了我的臉上,直視着我的眼睛,在飛舞的熒光中,我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幽深漆黑的瞳孔,太性感太迷人了,我無法控制自己,啞着嗓子說“今晚不能在家裏住。快點,我們去住酒店。”

悶油瓶淺淺的一笑,我小聲嘟囔了一聲,“必須馬上辦了你!”

☆、四十八

當我被我媽的奪命追魂call叫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了,我媽一直不停的罵我,我只說盤口有事中午再回家就搪塞過去了。然後就又回到了床上躺下,悶油瓶見我回來,身體往我這邊靠了靠,頭湊近過來,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麽沖動,在看到悶油瓶接近我的時候,我幾乎是下意識就親吻下去,我們唇齒相依之間我的手還不停在他身上點火。吻了不知道多久,我喘着氣松開他,他還是開始那副摸樣,連喘氣都沒有,我不禁感嘆,悶油瓶他娘的肺活量真好,悶油瓶怔怔的看着我,眼神迷離起來,摟住我的腰拉近距離,用頭蹭蹭我的下巴,用力的抱了我一下,看了我很久,才輕聲說“親愛的,早。”

什麽?什麽?是我聽錯了嗎?我有點喜出望外,“起靈,你剛叫我什麽?再叫一遍。”

他只是淺淺一笑,然後就丢下我,起身進了洗手間。真讨厭!臭悶油瓶,再叫一次會死嗎?人家真的很喜歡聽嘛。我一直在心裏面抱怨着,而悶油瓶則收拾好了自己,還把衣服丢給我說,“既然來了,就去盤口看看吧。”

“不去!”我把衣服甩到床上,抱着手生氣的說,“真讨厭!再叫一次你會死嗎?”

悶油瓶得逞一樣的壞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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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讨厭!叫你笑我!”我沖上去就去撤悶油瓶的臉。

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然後把我抵到牆角,用舌頭舔了舔我的鎖骨,那是我的敏感地帶,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他眼中含笑的說,“叫我。”

“起靈”

他撅了一下嘴,“不是這個”

“親......親愛的”媽的,居然是老子叫了他。這個臭悶油瓶怎麽就吃定我了呢!我剛想反駁他,他的吻就密密麻麻的撲面而來,就在我快要窒息時,他放開了我并在我耳邊輕輕喊了一聲“親愛的”。唉,我承認我完敗了。這個悶油瓶就是我的克星,我的摯愛。

後來我們吃過早飯就去了盤口,之前叫皮包、坎肩他們從雲頂天宮帶出來的明器都買上了好價錢,照這個估算就算三年不下鬥兄弟們的生活也沒問題。而且經過這次倒鬥盤口的兄弟們也更加服我了,看來過上兩年輕松的日子是不成問題了。從盤口出來,我們就回家報了到,被我媽訓過一頓後,我們就準備回杭州了。臨走前,我媽還拉着悶油瓶問長問短的,并且一再叮囑他有空就來家裏玩什麽的。我看了真是不知說什麽好。

回到杭州沒待幾天,我就提議出去轉轉,一來可以當旅游,二來我們可以繼續尋找小風的下落。就這樣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裏面,我和悶油瓶幾乎走遍了國內的每一個省、市、縣、鄉、鎮,可是一點關于小風的線索都沒找到。不過我們也沒有找到她的屍體,所以我們堅信小風一定還活着,既然國內找不到,我們就去國外找。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必須去一趟香港,因為張家一大家子還都等着悶油瓶的回歸呢。

........................................................................

2011年12月20日,悶油瓶、我、胖子一行人乘坐張家的私人飛機穩穩停在香港國際機場。把香港作為張家族長回歸的第一站,明顯是悶油瓶在擡舉張海客他們。因此來接機的人群中,站在最前面的就是張隆半和張海客帶領的香港分支的代表,後面依次是馬來西亞、泰國、新加坡、菲力賓、印尼(美國居然沒來人)等地的長老和代表。只見他們全是一臉恭敬等候着他們的大族長,見到悶油瓶後,一個一個被他的氣場震懾的差點沒跪下。我和胖子心裏這個樂呀!心說在墨脫丢的面子這下全找回來了。可真別說,這接族長的規格還是像模像樣的,各種豪車一大排,司機制服穿的一溜,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帥氣逼人,就不知道是不是張家人又或者是退役的禮儀兵這個制服真是不錯,把人襯托的英姿飒爽,改天騙這個悶油瓶子穿上,那是怎樣一副模樣?估計帥的不敢看,赤果果的制服誘惑啊!

我們乘坐的勞斯萊斯停在了淺水灣半山別墅,景色宜人,低調又奢華,這裏的別墅最低也是上億啊!這一路炫富啊炫的!

“天真,看見沒,張家這排場根迎接外國元首是的。怎麽樣,你高興了吧?”

“高興個屁!胖子你傻呀,張家不是明擺着看不起我嘛。”

“天真,看來你還不傻,不過沒關系,小哥心裏在乎你就得了。”

“這還用你說呀!”

後來,我們跟随着悶油瓶進入了別墅。別看別墅內部裝潢的古樸低調,複古的中式風格,跟外表完全兩樣,可處處又透着奢華,那些擺放古董我瞄一眼也看出是國寶級的,又是赤裸裸的炫富!我打量了一下跟我們一同進來的張家人,除了墨脫的熟面孔,還有很多沒見過的,我算是明白了,這些人都是知道張家守護終極秘密的人,也就是所謂的核心人物。

悶油瓶進了別墅就往沙發上一坐,也不說話,直接跟天花板約會去了。

張隆半可能沒有想到他們大族長是這幅德行,也不知道怎麽辦,一時之間張家人全部楞在那裏,坐吧,顯得沒有禮貌,站着吧,簡直像犯錯的小孩在罰站。

我和胖子就一邊看熱鬧,這個悶油瓶子這招高明啊!不戰而屈張家人,讓你們炫富,等着你們面癱族長用啞巴治你們的炫富病。

張隆半不停對我使眼色,估計想要我出來圓場,我才不要管呢。就這樣幹坐了一個小時後,悶油瓶發了話,“吳邪、胖子在這等我一下,張海客你們幾個長老跟我進書房。”說完站起來轉身就往裏走,張海客他們十來個人跟緊跟在後面。

“天真,難道小哥來過這?怎麽那麽熟呀?”

“我怎麽會知道!”

“操,天天睡一起你還不知道呀!那你知道他們進去幹嘛了嗎?”

“死胖子,當着張家人你能不能收斂點?”我有點不好意思的了。但悶油瓶他們進去幹什麽我還真能猜出來。我估計悶油瓶是打算用麒麟血啓動青銅鎮魂鈴,從而催動六角鈴铛使張家人進入幻境,以達到統一思想控制他們的目的。想到這我不免有點擔心悶油瓶,也就沒心思和胖子鬥嘴了。不過胖子倒是不會寂寞,他發現了人群中的張海清,自顧自的和人家聊起來了。我擔心的看着表,都已經半個小時了怎麽還不出來?都已經四十五分鐘了怎麽還不出來?都一個小時了,我等不了了!就在我要炸毛的時候,悶油瓶出來了,但是面色慘白,右手還在流血,我見了心疼死了,趕緊上前抱住了他。他卻示意我,沒關系,然後對屋裏的張家人說“過半個小時進去接你們的長老。張海清你帶胖爺在香港逛逛,張伯做些茶點送到樓上,我和小三爺有話說。”

“是,族長。”好幾十號人異口同聲還真有點吓人呢。

我跟随着悶油瓶進了房,張伯馬上就送來了精致的茶點,我剛想叫悶油瓶過來吃一點,結果發現他已經暈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四十九

看到悶油瓶暈倒我倒是很冷靜,我很快的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确定除了右手以外并無其他外傷,于是趕緊拿出房裏的醫藥箱給他處理傷口。做完這些,我給他蓋好被子,坐在他身旁冷靜的想了想,悶油瓶這種狀況一定是使用青銅鎮魂鈴造成的,雖然不會傷及性命,可是估計損害也是不小的。不過這幫張家長老估計今天也好不到哪去,大概都被悶油瓶收服了吧,所以以後絕對不許他再使用青銅鎮魂鈴了。想到這,我的心也踏實多了,于是自己也爬上了床,抱着悶油瓶一起睡了起來。

到了傍晚,我被餓醒了,是呀,幾乎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了,我看着還在熟睡的悶油瓶,輕手輕腳的溜下了床。剛想拿一個椰撻吃,就聽見“怎麽不吃老婆餅?”

我被吓了一跳,手裏的椰撻也掉在了地上,可是看到他醒了我還是很高興,順手拿了一個老婆餅咬了一口,然後走過去遞到他嘴邊,他也咬了一口,我問他“好吃嗎?”

他抿了一下嘴說“沒你好吃。”

我老臉一紅,把頭放在他肚子上一邊吃手裏的老婆餅,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起靈,以後你能不能不用青銅鎮魂鈴了。看你今天出來時的臉色,我就很害怕。後來你還暈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呀!其實我們倆個一起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我就很幸福了,我真的不想和張家再扯上什麽關系。我真的怕他們再要你這個族長做出什麽犧牲,你知道嗎?還有你怎麽對着這麽熟悉呀?以前住過嗎?”

他撫摸着我的頭發,輕輕地說“這裏的格局和東北老家的一樣。你放心,我已經收服了他們,以後不會這樣了。”

我一咕嚕坐了起來,覺得這樣的輕描淡寫還不夠,就盯着他的眼睛要他的承諾,他心領神會的說“我保證以後沒你的允許不會再使用青銅鎮魂鈴了。”

“嗯,乖!”我高興的吻上了他的唇。

後來晚上我們下樓吃飯時,那些張家長老還都在,不過沒有一個敢上桌的,一個一個都只是伺候族長用膳的下人一樣。諾大的一張飯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吃飯的就只有悶油瓶、我和胖子三個。悶油瓶吃什麽都是一個樣子,完全看不出來他對食物的喜好;胖子可是真不客氣,管他什麽珍馐美味,就是一個勁的造;而我卻十分讨厭這樣的吃飯氣氛,吃的食不知味的,心裏只盼着能早點回杭州就好了。

可是事情偏不随我的心願,這幫張家長老各個都想拉攏悶油瓶,特別是見識過青銅鎮魂鈴的威力之後,每天拉着悶油瓶講什麽家族企業的發展、如何振興張家之類的屁事,悶油瓶呢,除了抽空讓張海客帶他去小風的住過的房間做了近一個小時以外,其餘時間都在和這幫張家長老一起開會,弄得我老是和胖子一起插科打诨消磨時間,心裏有一種被冷落的感覺。後來胖子為了逗我開心,帶我去逛街,不逛還好,來到香港的商業街看到這裏濃郁的聖誕氣息,和親密的情侶,我心裏更加難受了。死悶油瓶知不知道我也想和他一起過聖誕呀?他知不知道我有多麽想回杭州呀?估計他沒時間想這些,估計他又有什麽宏圖大志要實施吧。想到這,我失落的拉着胖子回到了別墅。

回到別墅,一個張家新字輩的小夥子正在門前等我們。見到我就說,“小三爺,族長要你過去呢。”

“在哪?”

“在那邊”小夥子指指一條小路,我就過去了。

這棟別墅占地面積很大,這幾天我只轉了個大概齊,只覺得這裏有花有樹有人工湖,就連路燈也設計得漂亮。可是今天這條路,好像沒來過呀。悶油瓶到底葫蘆裏面買的什麽藥呀?就在我迷迷茫茫往前走的時候,眼前突然一片銀光,那不是普通的路燈,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為之。我愣了一下,這場景挺漂亮的呀,回廊上的紫藤蘿本來就開得盛,夜晚在燈光的陪襯下顯得神秘動人了。回廊是彎彎曲曲的,還有點長度,前方視線受阻,我便專心的頭上的紫藤蘿,時而還摘下一朵玩玩,直到盡頭,前面一片黑暗,連路燈也是滅着的。

“起靈,你在嗎?”

我隐隐約約好像能看見什麽,于是試探性的喊了一聲了。結果周圍的路燈突然亮了,如同白晝一樣,所有的燈光灑落下來。接着讓我他震驚的一幕出現了。不遠處有個半米高的小舞臺,上面鋪着紅地毯,悶油瓶換了正式的西裝筆直的站着,他旁邊是一臺三角鋼琴。

而最讓我吃驚的是,在我視線所及的地方,是整片的花海!延綿不絕!連接悶油瓶舞臺和我腳下的是一條紫色的風信子之路,中間留了一條只能容下一只腳的間隙,若隐若現。

紫色小路的旁邊點綴着一些黃水仙,除此之外的大片區域,全是各色各樣的郁金香!而悶油瓶的小舞臺則是被鑲嵌在紅色的心型花海裏。我當時完全不知所措,眼裏滿是感動,還有閃爍着一絲不可思議。

與我對視之後,悶油瓶坐在了鋼琴前開始彈奏,他要給我唱了一首他自己創作的歌。

“我心裏住着一個天使,穿過雲霧落在我的心,給我快樂給我愛,看不到你我會傷心,我心裏藏着一個秘密,愛情有點捉摸不定,而你像是我的傳奇,那雙天真吳邪邪的眼睛,讓我有點透不過氣,噢~想要離你更近更近,可不可以讓我好好呵護你,能否給我你的心......”

末了,悶油瓶問,“吳邪,我們結婚,好不好?”

我顫抖着,眼裏只有悶油瓶的身影在跳動,眨都舍不得眨一下。

悶油瓶走到我身邊,親了我的眼角,我這才閉了一下眼,再睜開的時候眼淚就流出來了。

悶油瓶用大拇指按按我的下眼圈,問,“吳邪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願意!願意!我願意!”我高興壞了,原來這個悶油瓶這幾天是在策劃向我求婚,我還以為他對我沒什麽興趣了呢!真是讨厭的悶油瓶!

“小哥,你求婚怎麽都不準備戒指的?太小氣了吧?”

悶油瓶拉着我的手晃了晃,我們的麒麟對戒能亮瞎胖子的眼睛!我正想貶一貶胖子,悶油瓶卻對我說“這個算定情信物,結婚戒指你送我好不好?”

“好,回杭州就買給你。“這個悶油瓶怎麽這麽知道照顧我的心,真是好讨厭呀!今天晚上必須好好收拾他。

☆、五十

我們在香港過完聖誕節就打算回杭州,可是張家人已經開始策劃族長的婚禮了。而且各個地方的長老都想承辦族長的婚禮,畢竟這可是擡高自己這一分支地位的好機會,因此為此起争執也就很平常了。不過悶油瓶一句“在沒得到吳邪父母的同意之前,我們不會舉辦婚禮。”他們就沒戲唱了,同時悶油瓶又一次深深感動了我。我當即宣布2012年元旦之際,就帶悶油瓶回家宣布我們的婚訊,張家人一片歡騰。

等我們回了杭州,我就開始準備正式帶悶油瓶回家的事宜。我心裏清楚,這是攻堅戰,而且還是持久戰。我沒有悶油瓶的本事,可以收複張家人,叫他們服服貼貼的聽話,我根本沒有信心能說服我爸我媽,如果三叔在就好了,他一定會幫我,現在我只好求助二叔,看看他願不願意幫我說說好話。于是我撥通了二叔的手機,和他說了我和悶油瓶的事情。二叔一聽就炸了,表示堅決反對,而且還勒令我們馬上分手,否則有我好瞧的。我則硬氣的說,要我分手,除非我死了,可我就是死了,我還是愛他張起靈。你們同意不同意都沒有用,我是鐵了心了,然後就挂斷了電話。打完電話,我很失落,二叔都是這樣的态度,可想而知我媽我爸會怎麽樣了。我自己倒無所謂,我實在不願意悶油瓶受委屈,就是一丁點都不行。

“怎麽灰心了?”悶油瓶走過來,揉揉我的頭發說道。

我拉他坐下,依偎在他懷裏,“為什麽中國的社會這麽不人性化?為什麽所有的人都要過千人一面的生活?就像買車是标配嗎?就算沒感情同床異夢也沒關系,只要能生出孩子就好,為什麽呀?為什麽我只是想和我愛的人在一起就不行呢?要不我們移民吧?去美國,小風不是說了嘛,自由民主是美國精神。人家國家的人民懂得尊重、懂得包容,什麽異性戀、同性戀,還是獨身一輩子都是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多好呀!”

悶油瓶寵溺的看着我,我猜他心裏也是認同我的,只是他不能說出來。如果他說好,我馬上就會和他移民美國,那麽将來我父母去世了,我一定又會後悔。所以悶油瓶始終在為我考慮,怕我做錯選擇,怕我會後悔,怕我會受傷,從來沒考慮他自己的處境。這麽可愛的悶油瓶我怎麽能不珍愛一生呢!我心裏暗暗許下承諾,不管遇到什麽阻礙,我都不能放棄,也決不讓悶油瓶承受委屈。

第二天,我和悶油瓶帶着麒麟對戒一起回到了長沙父母家,向他們宣布了我們的婚訊。我爸當時就翻了臉,“畜生!給我跪下!”

我擡起頭看了我爸一眼,然後毫不猶豫的跪下來“爸你別太過生氣了,不要氣壞了身子。” 我話沒有說完,悶油瓶也跟着跪下來了,用力握住我的手道“伯父伯母,請成全我們吧。”

“你們…你們要氣死我!”我爸随手抄起一旁的煙灰缸就砸了過去,我想躲已經來不及了,悶油瓶卻先一步抱住我用身體生生擋住了煙灰缸,他的肩膀被劃出一大道血痕。

“起靈,你沒事吧?”我按着他流血的肩膀問,悶油瓶沒說話只是搖頭。淡笑着說沒關系,我爸看到我們兩個情深意切的樣子,生氣的罵道“我沒有這樣不孝順的兒子。你要把我們吳家的臉都丢光嗎?你找個男人,人家怎麽看我們,怎麽笑話我們,我們還怎麽做人!”

我聽到我爸這番話,氣的不得了,我拉起悶油瓶指着我爸說,“你只想着你的臉面,想着別人怎麽看你。你有沒有想過我?我愛他,我只愛他,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要和他在一起。你是為別人活着,我是為自己活着。我沒有錯!”

我爸很明顯的怔了一下,我又接着說,“如果結婚生孩子這種千人一面的生活那麽快樂,你為什麽一直都想和我媽離婚。為什麽成天感嘆自己沒有好好活過,沒有愛過。媽為什麽也是成天不喜歡回家呢!你們就是标準的中國式婚姻,在別人眼裏你們多幸福呀!可是你們摸着心口說,你們幸福嗎?”我爸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本來我說的就是事實,他們一直感情不和,只不過現在年紀大了就算了,搭幫過日子而已。

就在我以為有希望的時候,我媽開了腔,“小邪,感情的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的,不是一句你愛他,他愛你就可以解決的,現在是在中國,中國的傳統就是該找個女人結婚生孩子,而不是去喜歡一個男人,小邪你怎麽就這麽傻呢?周圍的人會如何看你?會如何看待我們吳家?你爺爺在天之靈也不能安心啊,你和張家小哥這麽做,無異就是跟我們整個家宣戰,你說你二叔知道會怎麽樣?難道你要我們把你鎖起來,關在家裏,才會選擇離開他嗎?”

“沒用的,媽,就算你把我鎖在家裏,把我的腿打斷,我也不會放棄他,就算是爺爺的命令,我也不會離開他。”

“伯母,希望您能成全我們。”

“小邪,我和你爸絕對不會同意的,你說的沒錯,絕大多數的中國式婚姻都不幸福,可這就是中國的國情。你是中國人就要過這樣的日子,要不你就移民出國吧!“

“好呀,本來我就正有此意呢。”

“行,小邪,你走,今天你走出這個門口就不再是我們的兒子!”

我不得不承認,我媽夠狠,她在逼我。我該怎麽做?一時間,氣氛沉默下來,我想了很久,好像怎麽選擇我都是輸家,而悶油瓶一直默默的看着我,突然他慘淡的一笑說“伯父伯母,就讓吳邪留下來吧,我走。吳邪,保重。”

“起靈,別走!沒你我活不下去!”我馬上拉住他的手臂,擡頭看了我爸我媽一眼,俯下身狠狠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拉着悶油瓶走了出去。

回到西泠社我就借口洗澡,鑽進了洗手間,我心裏難受,我覺得自己無能,覺得自己是個混蛋既傷害了父母又傷害了悶油瓶。我打開花灑,坐在浴缸裏面,偷偷的哭泣......

“吳邪!”

突然悶油瓶一腳就跨進浴室裏,蹲下身,關上了花灑,雙手按住我的肩膀,急切地呼喊:“吳邪!”

随着他的喊聲,我慢慢擡起了頭,原來我已經暈過去了。“起靈,你怎麽進來了?”

悶油瓶一把抱緊了我,把我的頭緊緊地摟在胸口,我這才意識到了他強烈的恐懼,立刻伸手回抱住了他,“我沒事,我只是心裏在想事情,忘了時間了。”

“吳邪,別這樣,我心疼。”

“起靈”我輕喊一聲,仰起頭,吻住那弧度好看薄薄的雙唇,把他用力地拉向自己。

悶油瓶立刻把我抱緊,用舌尖撬開我的唇,同時一壓,将我壓在了浴缸邊源上。我們在彼此用盡全力的吻中尋找最好的慰藉和承諾。過了很長時間,才把這個吻結束掉,我稍稍把他推開一些,臉色微紅,無需過多語言,飛快地将悶油瓶的衣服脫了下來,又再次摟住過他脖子,将唇送了上去。并主動将自己緊貼住悶油瓶充滿力量的身軀上,抱緊這個讓我全身心依賴信任的男人,在身體誠實而本能的激情中,感受着這個将自己護在懷裏的男人,他的身體正與自己的身體合而為一,這是如此真實而讓人喜悅得忘記了悲傷......

☆、五十一

就這樣我和悶油瓶一起在杭州生活了兩年,這兩年裏悶油瓶除了偶爾回張氏集團象征性的開開會以外,就是與我一起管理吳家的生意。當然偶爾我們也還是會下鬥,畢竟那麽多兄弟等着吃飯呢。但是我和悶油瓶下鬥不是為了撈明器,我們選擇的都是和西王母、周穆王、汪藏海有關的鬥,為的就是尋找小風的下落。只是很可惜,這樣國內國外的拉網尋找,小風還是渺無音訊的。不過我和悶油瓶的關系倒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了。道上的人到還好,畢竟都是見過世面、經過風浪的人,沒有什麽接受不了了,掙錢發財才最重要。只是那些長沙老家裏的親戚,人好一點的就會苦口婆心地勸我,人不好的就是什麽難聽說什麽了。我也懶得和他們解釋什麽,最後幹脆斷絕了來往。這就是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吧。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不過我知道,在我爸的眼裏,我是一個笑柄,也是因為這樣,他幾乎沒有再回過冒沙井。

但是悶油瓶的韌勁可是不能小觑的,自從2012年元旦被我爸媽趕出家門後,這老人家在這兩年裏面,每逢節假日都把我往長沙老家趕,還特意準備很多營養品讓我帶去。可是每次我都是怎麽帶去怎麽拿回來,我爸媽連門都不讓我進,就把我罵走了。這些我都不敢和他說,只是偷偷的把東西讓王盟拿走算了。每次他問我回家的情況,我就騙他說,他們雖然生氣,可是對我這個兒子還是不錯的,時間久了就會好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相信我的話,反正我現在特別讨厭過節就是了。

時間轉瞬即逝,轉眼間就到了2014年了。這一天我正抱着悶油瓶睡的香,一個該死的電話吵醒了我,“喂,誰呀?”

“小邪,都日上三竿了,你還沒起嗎?胖子不是勸過你生活要有節制嘛。”

“小花,你沒吃錯藥吧?是不是黑瞎子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報仇!”

“呸!一聽你就沒漱口!懶得和你說廢話,昆侖山有個鬥,你下不下?”

“不去!老子又不缺錢,老子還想和佳人在家睡大覺呢。”

“這張起靈還真是禍國殃民的妖姬呀!那要是張起靈想去,你去不去?”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這個鬥和西王母有關,而且我的手下踩點時還看到了青鸾火風,你說張起靈有沒有興趣呢?”

我一聽,下意識的看了看悶油瓶,他堅定的點了點頭,“好,小花,我們去,什麽時候出發?”

“三天後,你們這就來北京跟我們彙合吧。”

“好,北京見。”

打完電話,我和悶油瓶馬上起來換好衣服,随便吃了點東西,就趕往了北京。到了北京,我、悶油瓶、小花、黑瞎子、胖子一起好好研究了此次行動的計劃後,小花就開始調配人手和裝備。由于現在雷子管得嚴,我們計劃五個人先飛到青海的格爾木機場,解家的夥計會在機場接機,然後直接開往昆侖山,裝備則會從尼泊爾方向運過來。看小花計劃的如此周詳,我和悶油瓶也都沒有什麽意見,只是期望這一次真的能有所收獲,哪怕是一點點小風留下的痕跡也好呀......

三天後我們就按照小花的計劃飛到了格爾木機場,出了機場我們就上了兩輛路虎,前往昆侖山的棱格勒峽谷。山路雖然颠簸,好在路途不遠,而且開車的解家夥計車技很好,大約半個多小時我們就到了瑤池附近。看到這仙境般的景色我們都呆住了,于是依次跳下了車,看着看着我仿佛覺得這世上沒有了我們,只剩下這牧場和一大群白山羊,和神話故事一樣靜谧的辰光。

“小邪,別看了。此處離棱格勒峽谷很近了,車難以前行,只能徒步前進,我們略作休整,等裝備過來,我們分配一下,帶上十天的給養就要出發了。”

“哦”

..............................................................................

第二天一早,我們一行人就出發了。随着越走越深入,周圍的景色也慢慢變了樣子,只見荒草越來越茂盛,地表覆蓋着一層厚厚的棕黃色苔藓和地衣,踩一腳粘滑無比,四周死一般寂靜,而且谷裏陰寒,剛進谷時太陽被合攏的山體擋的嚴嚴實實,好在由于高原的關系沒有高大的樹木,視野還算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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