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間房子朝向也不是很好,必然是有些陰冷了。

“你來我房間睡吧。”思罕突然說道。

哎?秦小川呆了,含在嘴裏的水都忘了咽下去,鼓着包子臉呆滞地看着思罕。

“沒有別的意思,我的床很大,睡兩個人沒有問題,不會相互影響的。”思罕笑道,“而且,我想,我們應該談談。”

作者有話要說: 蘑菇毛終于湊出了比較粗長的一章。本周盡力兩更,但也說不好就一更了,周三年會,周四要帶小毛和元宵出去旅游哦

☆、卧談會

思罕的床果然非常大,2.2米*2.5米的大小,床頭是一整塊的紅花梨木,沒有華麗的雕飾,只有幾條流暢的刻紋,古樸厚重,床上鋪着全套的藏青色真絲提花床品,奢華盡顯。

秦小川抱着從書房拿來的被子,局促地站在床邊上,思考着應該把自己擺在什麽位置才顯得合适,談話這種事情不是應該一人一邊端坐桌前麽,躺在一起什麽的會不會太随意了,尤其他們将要讨論的內容還和下半身有關……

相對于秦小川,思罕并沒有那麽多百轉千回的心思,他在主卧附帶的浴室裏洗了把臉,走到床邊撩開被子就躺了進去,空出一半位置給秦小川。

“你睡這邊吧。”思罕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秦小川把堆在床上的被子向思罕那邊推了推,抱着自己的被子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挨着床邊躺了下來,學着思罕的樣子半靠在床頭上,被子蓋在腰間。

“那個……”沉默了片刻後,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打住,略微尴尬的對視了一眼。

“你先說吧。”思罕輕笑了一聲。

“哦。”秦小川清了清喉嚨,在腦海中快速組織了一下語言。

“那天的事,是我不好。”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秦小川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沒有去看思罕的反應,稍一停頓,就把這幾天一直屯在腦子裏的話一股腦都倒了出來,萬事開頭難,很多本來羞于啓齒的東西,其實一旦說出來了也就是那麽一回事兒。

其實,就算沒有酒精的催化,這個世界上也有很多人在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就有了親密的接觸,而後,在一夜交纏後各自轉身離去,不問來處,不問去處。如果秦小川夠麻木,他也可以灑脫的轉身,甚至把這場豔遇當做向別人炫耀的資本,畢竟,思罕這樣的對象簡直是完美款的,典型的高帥富,可是他做不到,秦小川可以在自己的戀人懷中放蕩形骸,可是他做不到單純的為了發洩欲望而和別人上床,那會讓他覺得自己連禽獸都不如,至少禽獸□□還是為了繁衍生息,而前者幾乎毫無意義,特別是作為一個零號,秦小川從不随便糟蹋自己,違背生理構造的交合方式,作為承受的一方必然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如果不是真正愛他的人,憑什麽享受他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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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罕一直沒有打斷秦小川,他偏頭看着垂首坐在自己身邊的小秦醫生,目光愈發的溫柔,他原先以為秦小川是不把這種一/夜/情當回事,所以才跑得那麽利落,可現在聽起來,秦小川是羞于面對才跑路的,兩相比較下來,害羞了的小秦醫生簡直可愛的不行。思罕是有經驗的人,那天才把秦小川抱到懷裏就知道對方也不是菜鳥了,所以他才敢放心施為,他不在乎自己的伴兒以前有沒有經驗,只要和他在一起以後能一心一意的就行了,相比身體上的純潔,思罕更在意的是感情上的專一。

“所以,你要是覺得沒什麽的話,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秦小川說完最後一句話,終于有勇氣看向思罕了。

秦小川很少那麽低姿态的和誰說話,他總是高傲的,就算被辜負,也從不乞憐,你若無情我便休,在感情上,秦小川拿得起放得下,皆是因為每一次分手,他都問心無愧,唯獨這次,是他錯在先了。搶在思罕前面說出這樣的話,也是想最後找回點顏面,如果這樣的話從思罕嘴裏說出來,秦小川會覺得自己很杯具。

“你怎麽會想到昔馬來的?”哪知思罕沒有接秦小川的話,卻換了個話題。

思罕會問這個秦小川倒沒有太意外,他想了想,就把事情的始末和思罕說了,只是隐去了鬧事者是他前男友的家屬這個細節。

思罕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如果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被迫離開的話,就以後算回去了,日子恐怕也不會好過,被排擠那已經是可以預見的了,可是說起這些的時候,秦小川很平靜,神情裏除了淡淡的無奈和疲憊,并沒有怨怼,這讓思罕略感意外之餘,也多了幾份敬佩。

他們這樣的人,若非站在食物鏈的頂端,那就必須有心性堅定,樂觀豁達,才能在遇到挫折和偏見的時候,不自哀自憐,陷入到那種世人皆負我、人間不公道的負面情緒中,思罕見過不少這樣的人,他們将自己的失敗歸結到與衆不同的性向,從而對這是世界心生怨怼,變得疾世憤俗。

“那以後有什麽打算呢?”思罕不禁将聲音放得更加輕柔。

秦小川本來就喜歡思罕的聲音,如今在這種特意溫柔的語境中,更是整個耳朵都酥軟了,情不自禁地放下了所有的防備。

“不知道啊,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不行,自己出去開個小診所也可以的,反正我孤家寡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秦小川無所謂的笑笑,放松的把腦袋靠在了身後的紅木床頭上,檀黑的發軟軟地貼在棕紅色的木料上,橘黃的壁燈從上面照下來,那略微風流的長相現在看起來卻格外的乖巧可憐。

這樣的情緒秦小川甚至沒有對納棋展現過,卻當着僅有兩面之緣的思罕的面,毫無防備的流露了出來,也許在潛意識中,他是信任身邊這個人的,因為,在那晚之後,這個男人的表現相當的君子。

別走了,留下,讓我照顧你。思罕幾乎沖動的開口,可他最終還是抑制了自己的不理智,他雖然還不了解秦小川,但直覺告訴他,這樣的挽留只會把秦小川推遠,他必須找到一個更适合的方式,抓住這個勾起了他巨大興趣的人。

思罕在腦海中飛速的回憶了一遍他和秦小川相遇後的點點滴滴,從他的言行舉止中剝離出了他的性格特征,然後對症下藥。思罕沒有納棋那樣的心理分析能力,他琢磨人的本事實在商場裏打滾磨練出來的,更具有實戰性。

“哎,上次那事,算了吧。”感覺思罕半晌沒有動靜,秦小川忍不住看了一眼,卻發現思老板垂着眼眸似乎在思考什麽,沒心情去猜大老板的小心思,秦小川又把話題兜了回去,他覺得剛剛的氣氛挺好的,這件糗事應該能這麽揭過去了。

“可是,那天的事兒,我不想這麽算了呢。”思罕思忖了半天,說出了一句讓秦小川意想不到的話。

卧槽!我們不是剛進行了一場氛圍和諧、氣氛良好的談話麽?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雙方達成了積極共識麽?!你突然不依不饒是幾個意思?老子就是跟你客氣客氣,你還順杆爬了!吃虧也輪不到吧,你那晚撒了歡似得,別以為小爺我真什麽都不記得了!你要真覺得自己是吃虧了,有本事後面那二三四五次你別做啊!!

思罕此言一出,秦小川瞬間炸了,他要像貓一樣有根尾巴,現在保準炸毛成雞毛撣子!

“那你想怎麽樣啊?”秦小川的聲音陰森森地從牙縫裏擠出來,眼神裏是藏不住的猙獰,似乎下一秒就會從被窩裏跳起來,撲過去咬死那個不識擡舉的。

思罕真的被秦小川娛樂到了,明明是二十六七的人了,依然把什麽情緒都毫不隐藏的寫在臉上,稍微一逗就炸毛了,剛剛的憂郁青年和現在這個炸毛真是一個人麽?看來,自己對秦小川的性格把還是準确的,炸毛的小秦醫生情緒更加外露,也更加好掌握了,人在憂郁的心境下,心門是不容易打開的,只有調動了情緒,才能亂中取勝。

“秦小川,做我男朋友吧。”思罕語出驚人,還處在炸毛狀态下的秦小川瞬間被炸飛。

“啊?”秦小川猙獰的表情剛剛爬上表情肌就被呆萌取代了,表情跨度之大,讓白嫩的臉皮一陣抽搐,顏藝值瞬間達到頂峰。

“當然,你不用現在就回應什麽,你可以再考慮幾天。”思罕輕咳一聲掩住笑意,接着又說,“我這個人優點還是不少的,器大活好你已經體驗過了,其他的可以慢慢發掘。”

其實,思罕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根本和他一向在外示人的形象不符,可是看到秦小川瞬間紅成一塊紅布的臉,思罕似乎知道原因了——有的人天生就是要和你親近起來的,在他面前,你可以做最放肆的自己。

口胡,器大活好是什麽鬼!!等等!這是……要追我?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奸鐘情?在經歷無數的驚雷滾滾之後,秦小川用幸存下來的腦細胞分析出了個慘不忍睹的現狀。

秦小川沒少被人追求過,可是這種先上車後補票的還是第一次,而且對象還是個真高富帥,還是自己挺有好感的人,小秦醫生一時有點不知所措,這場談話不是要抹去那段黑歷史麽?怎麽就表白了呢?還有,自己這種有點慌亂,有點雀躍的心情是怎麽回事?

節操,節操呢!!不能因為對方長得還可以就辣麽快動搖啊喂!!

“這個,我要慎重考慮一下,畢竟,我們的開始不算太好。”秦小川端着嗓音,一副君子端方的樣子,正直而矜持。

思老板算無遺策,炸毛中自亂陣腳的秦小川,果然上鈎了。

“嗯,我等你回音。”思罕顯得很自信卻沒有一絲咄咄逼人的感覺。短短一席話,對身邊這個人卻已經有了志在必得的心思,雖然彼此還不了解,但他相信,秦小川是值得認真對待的。

“睡吧,太晚了。”秦小川說着就以一個特別優雅的姿勢滑進了被窩,背對着思罕,側身睡去,留給身後的人一個優美的側影。

本來以為這一夜一定是輾轉難眠的,可以也許是因為抗敏藥物的原因,秦小川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君敬上,毛兒旅游中……

☆、追求是要有誠意的

第二天清晨,秦小川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從書房抱來的棉被已經被蹬到了地上,現在自己身上蓋的是思罕的絲棉被子,卷成蠶繭狀,在床上擺了個對角線。

卧槽!!怎麽睡成這個德行!

秦小川明明記得昨晚自己睡得很謹慎,應該不會暴露他不良的睡癖才對,這不科學,秦小川從來沒有在一個不算熟悉的人身邊睡得那麽毫無顧忌過,包括醉酒那次,他都掙紮着醒過來跑路了!

秦小川抽了抽鼻子,鼻炎的症狀緩解後,他聞到了房間裏淡淡的香味。

思罕擦着頭發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秦小川跟個倉鼠似得團在被窩裏,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毛仰着脖子聞來聞去。

好想捏!思罕面無表情,靈魂卻已經被秦小鼠萌翻了。

“怎麽了?”思罕好奇地問。

“你點了熏香麽?”秦小川問他。

“哦,我有點失眠,朋友推薦了安眠香,怎麽,你過敏麽?”思罕靠近打量秦小川,他知道有的人對熏香過敏,昨晚倒是忘了提醒秦小川了,不過看他睡得那麽好,應該沒什麽吧。

“哦,不,挺好聞的。”秦小川強忍心塞,笑道。

秦小川是麻醉安神抗敏類藥品易感體質,同樣的體重,他只要正常一半的用量就可以完美放倒,思罕的一枝香,對他自己是安眠,對秦小川就是催眠,尤其,他還吃了10毫升氯雷他定……

思罕的突然靠近終于把秦小川從迷糊狀态驚醒過來,等小秦醫生把注意力完全放到身邊的大活人上,才知道自己剛剛忽略了多美的風景。

思罕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條睡褲,身材雖然沒有梁紹武那般的可觀,但是一筆一劃都狠狠地戳中了秦小川的萌點。梁紹武那種人間兵器配納棋那種小有肌肉的體型是剛剛好的,可是秦小川自認消受不起,他屬于細白瘦那款的,喜歡那種瘦不露骨的精幹款,思罕正好就是這種類型中的佼佼者,多一分則壯,少一分則弱,配上那種陽剛氣十足的容貌,給人的感覺非常的幹練卻沒有攻擊性。

托廚師老爸的福,秦小川曾經是個小胖子,胖到憂桑,後來苦逼的生活終于讓他瘦了下來,也算因禍得福,臭美的秦小川也想學納棋練點小肌肉出來,可是教練告訴他,要練肌肉要先增肥,再把脂肪轉化成肌肉,秦小川一聽果斷匿了,白斬雞就白斬□□,比死胖紙好聽!所以秦小川不敢找太壯的,他怕被揍,男男情侶吵架動起手來可不比男女情侶,關鍵時候,一個娘炮也能撂倒兩個女漢子,秦小川要找也得找個自己打得過的,至少勢均力敵!

連身材都是小爺的菜,難不成我的第十八春真的來了?秦小川看着思罕吞了口口水。

“起床吧,你上班要遲到了。”思罕在床邊坐下來,抓過一件米色的高領羊絨衫套上。

哎呀呀,這種老夫老妻的趕腳是怎麽回事?人家還沒有答應你啊!好讨厭~~秦小川把腦袋埋進被窩。

“我要換褲子了,你介意麽?”思罕隐含笑意的聲音傳來。

秦小川連滾帶爬地逃進了浴室……

早上九點的時候,思罕準時把秦小川和納棋送回了昔馬。

“納醫生,秦醫生,等你們哪天休息我請你們吃頓飯,11點,我來接你們。”臨走的時候,思罕丢下一句話,不等秦小川他們回答,就一踩油門離開了。

“哎,玉京他哥挺帥啊,我還以為有錢人都長得随心所欲呢。”納棋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興奮。

“報告梁警官,有人想爬牆!”秦小川果斷出賣同伴,這兩天,納棋秀恩愛的無恥舉動讓秦小川忍無可忍,單身狗也是狗,虐狗是不對的!

“秦小川,上次怎麽沒把你電死!”納棋輕蔑一笑,使出大招——傷口上撒鹽。

秦小川受到999點傷害,倒地不起。

“小川被什麽電了?”梁紹武get到了重點,如果小竹樓裏有電器漏電那可得修好,不然下次電到他的寶貝小醫生就不好了。

“他男朋友。”納棋抛出終極殺招。

秦小川……卒。

“什麽意思?”小梁警官還是純潔的。

“來,我慢慢講給你聽~”納棋一手勾走了梁紹武,留下風中淩亂的秦小川。

喂,說好的做彼此的天使呢!!!

看着相擁而去的那對狗男男,秦小川決定結束單身狗的生活,不然日子沒法過了!要讓他們知道,真正的人生淫家,只要點個頭,馬上就可以迎娶高富帥,登上人生巅峰!

就吃飯那天,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可惜,秦小川并沒有如期的登上人生巅峰,因為,第二天,思罕就被孔雀一個電話叫回了帕敢。

孔雀在巡山的時候發現了一具屍體。在玉石礦山,不慎失足摔死在山間的盜采者并不鮮見,可是這具屍體并不平常,他是被虐/殺的,渾身淩亂的傷痕,唯有臉是完好的,仿佛兇手刻意要讓人認出被害者。

而這個被害者,恰恰是孔雀認識的,這個年輕的死者曾經是思罕的相好,說相好也不恰當,只是有一段時間,思罕想找人的時候就會派人去仰光把他接過來,這段關系大約持續了半年多。

現在,遠在仰光的人卻死在了思罕的礦山上,身上都是被淩/虐的傷痕,這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孔雀不敢耽擱,馬上把事情通知了思罕。思罕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交代了岩平最近注意玉京等人的安全後,馬上趕往了帕敢。本來思罕也想知會秦小川一聲的,可想到自己和他八字還沒有一撇,也擔心過多接觸引起敵人的注意,所以就一個人默默離開了,連電話都沒有通一個。

約定的那天,秦小川以一種待嫁的心情期待着思罕的出現,卻等來了傻呵呵的岩平大兄弟。

“哎,秦醫生,納醫生,不好意思啊,思大哥本來今天請兩位吃飯的,但是帕敢那邊臨時有事,非得他回去一趟。”岩平憨厚地笑着。

“沒關系,沒關系。我和小川在這邊多得思老板照拂已經很感激了,本來我們還打算今天請回思大哥呢,既然他有正事要忙,那就下次找機會吧,先說好,我和小川請他。”納棋并沒有在意思罕的失約,說真的,思罕對他們的照顧已經夠多了,今天他和秦小川約好了,不讓思老板破費,他倆請人家一頓飯,算是感謝思罕的照顧。

“思大哥讓我把車給你們送過來,趁今天休息你們帶梁警官可以四處走走看看,有個車方便些。”岩平把車鑰匙遞過來。

“那真是太感謝了。”車子的事納棋倒沒有推辭,有個車确實方便些,小武好不容易有假期,納棋恨不得長對翅膀,帶着他到處飛。

納棋和岩平寒暄,誰也沒有注意到秦小川一臉若有所失的站在一邊。

有事可以給我來個電話的嘛,一點追人的誠意都沒有。秦小川有點失落,他覺得思罕也許沒那麽重視自己,也許只是因為睡過了,覺得還成,就順便追一下,恐怕自己就算回絕,對方也不會露出失望的表情吧,也許根本就沒有認真。

可是自己,好像有點認真了呢。

秦小川悲秋傷春的情緒并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小龍生病了,秦小川就算對思罕有怨言,也絲毫不影響他對自己幹兒子的愛。

不是什麽大毛病,就是小龍太能吃,玉京夫婦又年輕沒有經驗,一個沒控制好,小龍積食了,發起了高燒。看着小龍燒到快四十度,玉京慌了,有人建議打吊瓶,可是身為醫生的秦小川怎麽會讓自己的幹兒子那麽小就淪為吊瓶兒童!

秦小川大手一揮,看我的!

物理降溫加按摩,小龍的體溫最終被控制在了三十八度以內,因為積食引起的發燒症狀大概會持續三天左右,為了防止病情反複和方便照顧,秦小川暫時把小龍帶回了自己的小竹樓。

“哎,小川,當爹的感覺怎麽樣啊。”納棋撅着屁股趴在竹籃邊看着裏面的胖娃娃,梁紹武已經回去了,納棋這兩天心裏空落落的。

“你自己生一個呗。”秦小川利索地調着奶粉。

“說得像小龍是你生的似得。”納棋白了秦小川一眼,要不是科技不允許,他一定給他家小武生猴子!

“騷年,你嫉妒了~”秦小川拿着奶瓶過來,把納棋擠到了一邊,小嬰兒一看見秦小川,馬上笑出兩縷亮晶晶的口水。

“哎,明天該送回去了吧,燒退了。”納棋問。

“真不舍得。”秦小川親了親小龍軟軟的臉蛋。

神再一次顯靈,秦小川的願望實現了。

那天晚上,岩平接到了思罕的電話,讓他帶玉京和弟弟們去北京自己師傅家住幾天,岩平也是跟着思罕跑過江湖的人,知道其中利害,思罕的師傅其實是個京城裏的權貴,能量很大,一般人不敢動他。

岩平問那什麽時候走,思罕告訴他越快越好。

“那,小龍還在秦醫生那裏呢!”岩平把小龍生病的事情說了。

“那就讓小龍暫時呆在秦醫生那裏吧。”思罕沉吟了片刻說。小龍太小,北方現在還太冷,小孩可能會不适應,再說師傅也不喜歡小孩子吵,而且,小龍放在秦小川那裏說不定更安全,畢竟沒幾個知道這位幹爹的存在。

“那,我該怎麽說?”岩平問。

“就說玉京姑爺家有老人不在了,他們要過去辦事,景頗寨子裏有風俗,孩子太小不能去,托秦醫生照顧幾天。”思老板的瞎話張口就來,反正少數民族的風俗,秦小川肯定不懂。

“老大英明!!”

在兩位當事人不在場的情況下,秦小川的奶爸身份就這麽愉快的被決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滾回來了~繼續75小川川~~~

☆、奸商

思罕驅車來到口岸的時候,孔雀已經在那裏等他了,這種時候,孔雀是不能讓思罕一個人出境的。

思汗到達的時候正趕上中隊的食堂開夥,鄭隊長就約思老板一起去食堂腐敗一下,思罕心裏有自己的打算,自然沒有拒絕。

“我說那邊正亂着,你跑回去幹什麽啊?”鄭隊長夾了巴掌大的一塊梅菜扣肉給思罕,部隊上的飲食說不上精致,但在量上絕對不打折。

“沒辦法啊,有人狗急跳牆了,打算趁火打劫,我不回去盯着,那點棺材本就要被人端了。”思汗大口一張,巴掌大的肉片就消失了,接着又是幾口白飯,一張有棱有角的臉瞬間變了形,這架勢要讓秦小川看見能嫌棄死他。

“你那個叫棺材本,那我們苦一輩子估計也就夠暴屍荒野。”鄭隊長哈哈一笑。

“小弟多的沒有,送鄭隊一張席子吧。”思罕意有所指的笑道。

鄭隊目光一閃,當即心中敞亮,思罕這是要送份大禮給他了,不過這份禮收不收得下,還得看他個人的本事!不過老鄭還是有信心的,這塊肥肉夠大,大不了到時候軍功章分別人一半就是,合作者他都想好了,就找邊境緝毒大隊裏那兩頭狼,這兩個人一向坦蕩,不會做出搶別人功勞的事情,和他們合作過的都是雙贏。

想到那兩頭狼,鄭隊長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一旁始終沉默的孔雀,這個男人才是一頭貨真價實的狼!鄭隊長也是刺刀見過血的老兵,他對血腥味是很敏感的,雖然孔雀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做過出格的事情,可是鄭隊長本能的怵他,老鄭就不明白了,手下的兵崽子們怎麽看見這個危險的男人就跟蜜蜂見了花兒一樣,一點覺悟都沒有。

“去年十月那個案子還沒結,公安部直接督辦,三國聯合偵破,這種高壓下,大家夥們泡都不敢冒了,一個個恨不得自己是隐形的,這種狀況,你說的那條大魚還會露頭麽?”鄭隊長也有自己的疑慮,慘案震驚全國,天顏震怒,金三角的牛鬼蛇神都蔫了。

“你們上個月不是抓了個小頭目麽?”思罕輕且快的說道。

鄭隊長聞言一驚,那個在緬北抓獲的小頭目是大案的突破點,目前還在保密中,思罕是怎麽知道的?想到這裏,鄭隊長不由自主的看了一旁的孔雀一眼。

孔雀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繼續低頭吃他的飯。

鄭隊長只覺得後背瞬間冒出一陣毛毛汗,他不知道孔雀在緬北有多大的能量,但很顯然,任何一方的行動都逃不過這雙狼一眼的眼睛,他就像站在高崗上的狼,冷靜地注視着領地中其他生物的一舉一動,他不參與別人的撕咬,卻可以在自身利益受到觸犯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

“我真高興你們是自己人。”鄭隊長苦笑。

“要我唱段國歌麽?”思罕的調侃緩和了氣氛。

要不是思老板人品過硬,作為部隊人員的鄭隊長也不敢和他深交,思老板雖然從來不高調秀節操,但卻是一個真正的愛國商人,一方面因為思罕他師傅的紅色背景,一方面因為思罕對腳下這片土地強烈的歸屬感和責任感。

富人從社會中獲得了大量的財富,理所應當的就必須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思汗從來不認為他那些驚人的財富是百分之百屬于他的,曾經傣家人有了錢,就要拿出來做擺,供奉給佛主,現在雖然這樣的風俗淡去了,但這并不影響思罕把他的銀子撒到更廣闊的天地中去。

“不過,這個小頭目和你說的大魚有什麽關系?”鄭隊長看了看左右,因為孔雀的存在,方圓十米都很清淨,他的兵崽子們都躲在遠處用目光向偶像示愛,那沒出息的樣子看得鄭隊無比心塞。

“小魚是帶貨的,大魚是他下家,這條線沒斷過。”思罕小聲說。

“可是現在就算小魚把他供出來,沒有其他物證也抓不了人,到時候引起他的警覺反而不好。”鄭隊嘆息,抓毒販最好是在他們交易的時候人贓俱獲,否則,很容易被狡猾的犯人全盤抵賴。

“如果……再加一個勾結境外非法武裝襲擊中國守法商人呢?”思罕放下碗筷,緩緩地靠在凳子上,一臉的胸有成竹。

思罕此言一出,鄭隊長和孔雀同時猛地擡起頭一臉震驚地看着這個膽大妄為的男人。

“大哥,不可以,太危險!”孔雀堅決反對。

鄭隊長的手裏卻冒出了汗,去年那件慘案就是因為十幾名中國人無辜被緬甸黑/幫殺害,如今高層震怒,如果再出現同類案件,哪無論大小,那犯事者簡直是在天/朝的怒火上澆了一瓢熱油,典型的廁所裏打燈籠——找(屎)死!

可是,這招太險了,鄭隊即便心動也不敢點頭,畢竟,思罕只是個正經商人,是他們保護的對象,辦案過程中不可以為了抓捕而将無辜群衆置于險地,這是他們堅守的信條。

“現在這樣情況,我不自己湊上去,他也會追上來,不如将計就計。我,不喜歡被動。”相對兩人的緊張,思罕完全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

“我也可以做餌。”孔雀說到。

“你分量不夠。”思罕笑着揉了一把孔雀的頭發,又順手捏了捏他的臉。

孔雀一臉郁悶地繃着臉,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不甘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竟然萌萌噠。

鄭隊長突然有點明白無什麽有錢人喜歡養猛獸了,他也很想捏一把啊,不過估計會被揍死……

“好了,走了,鄭隊啊,過兩天我大侄子過來,讓他在你這玩兩天,跟着大夥兒練練精氣神。”吃飽喝足,思罕站起身高聲說道。

“成,你讓他過來吧。”鄭隊知道這是思罕往他這裏安插人,畢竟這事要通消息還不能用一般渠道,更不能用他手下的人。

鄭隊和思罕的合作是私下的,雖然出發點是好的,但程序上有很大的問題,一弄不好鄭隊長就會惹上麻煩。在行事方面,思老板有着商人的精明和缜密,一向算無遺招,他要用鄭隊這顆棋,但也不會讓同伴成為棄子。

鄭隊長把思罕兩人送到了車邊,孔雀也開車來了,但現在他要和思罕一輛車,自己開來的那輛就暫時丢在了鄭隊這裏。

“保重啊!”鄭隊伸手和思罕道別。

“回見。”思罕伸出手和鄭隊有力地一握,轉身上了車。

孔雀對鄭隊點點頭,單手一撐,直接從引擎蓋上方跳了過去,到了駕駛室的一側,躍起的一瞬間,鄭隊長不小心瞄到了孔雀腰間別着的兩支□□,一支伯萊塔92F,一支格洛克17。

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沒看見!鄭隊長舉頭望明月。

三天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背着一個小包袱投奔了鄭隊長。

一座新立的墳茔前,思罕肅穆而立。

“你因我之故遭此不測,是我思罕對不起你,思罕在此立誓,一定為你報仇雪恨!!”思罕說完,雙手合十對着墳茔拜了三拜。

男孩沒有親人,也沒有本事手段,在夜場裏日子過得很不好,思罕把人納入麾下一段時間後又給了筆錢讓他盤下個小雜貨鋪謀生,看着男孩靠自己過上舒心的日子,思罕本來挺高興,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是思老板一貫的做法,所以當年救下孔雀就因材施教的把人丢進了死亡訓練營。至于那段親密關系,是男孩執意的報恩方式,思罕也是個老光棍,也就順水推舟笑納了,不想卻因此連累了他。

“還好大哥你不是後宮三千的人。”孔雀面無表情地看着那個他親手壘起來的小小墳茔。

思罕欲言又止的看了孔雀一眼,最後搖搖頭,慢慢踱回了營地。

“孔雀啊,我給你找了個嫂子。”快到營地大門口的時候,思罕悠悠地說了一句。

“名字,地址!”孔雀的臉完全黑了。

“哎,八字沒一撇呢,別緊張,那些人不知道他的存在。我也不想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可是你知道,感覺來了的時候擋也擋不住啊!哦,對,你不知道,你還沒開過葷呢。”思罕想到美味的小秦醫生,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孔雀兵長臉看着他大哥。

“不過啊,我估計他現在正炸毛呢,下次回去得花大力氣哄了,哎~”思罕自顧自的說着,無視身後驟降的氣溫。

作者有話要說: 本周唯一一次更新,癟嫌棄。大家知道,要過年了,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好了,我擦窗戶去了╮(╯▽╰)╭

☆、奶爸

納棋下班回到小竹樓,就看見秦小川捧着一本頁面發黃的書躺在竹椅上看着,肚子上搭了一張小毛毯,小龍正趴在他的肚子上,睡得小臉通紅。

“飯在鍋裏。”看見納棋進來,秦小川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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