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根本讓人措手不及。
小龍躺在小籃子裏,對着天花板啃着自己的腳丫子,不時模仿自己的幹爹,啊啊的叫上兩聲……
晚間新聞開始的時候,秦小川終于吃上了他的晚飯,不過也許叫宵夜更合适,小桌上的飯菜早就涼透了,思罕又叫客房服務送了兩大盤炒面上來。
“小川,能不能明天叫納醫生幫你頂一天班。”思罕期待的看着秦小川。
“我和小棋子明天都休息啊,本來我還答應跟他去江裏釣魚呢。”秦小川狼吞虎咽的吃着炒面。
“下次,下次我帶你們去凱邦亞湖釣魚,那兒魚大。”思罕高興的說。
“那我們明天去哪兒玩啊,又不方便出去,酒店兩日游麽?”秦小川促狹的看着思罕。
“酒店裏不好玩麽?”思罕笑着反問,目光在秦小醫生的下三路兜了一圈。
“滾!”秦小川作勢去踹思罕,卻被思老板趁機一把撈住,在腳踝上輕輕咬了一口。
第二天一早,雖然身體很酸軟,但生物鐘還是在七點整的時候準時叫醒了他,秦小川翻了個身,卻發現身邊的思罕已經不在了,他支起身體四處看了一下,小龍還在小搖籃裏沉睡,一旁的陽臺隐隐有說話聲傳來,秦小川支起了耳朵,是思罕的聲音,聽起來是在打電話,不過秦小川有聽沒有懂,因為思罕說的當地話。
“醒啦?”思罕打完電話進來,看見秦小川正迷瞪瞪的坐在床上。
思罕鑽進被子裏,把秦小川抱了過來,秦小川被思罕身上的寒氣激得一激靈,看來思罕這個電話打的時候不短,身上都被清晨的寒氣侵透了。
“再睡一下吧,12點退房。”思罕拉起薄被包住兩人。
“你要走了麽?”秦小川翻個身,半邊身體壓着思罕,伸手摩挲他下巴上冒出來的青色胡渣。
“嗯。我們恐怕要分頭走,辛苦你帶小龍回去了,我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思罕把秦小川的手指拉到唇邊輕輕啃咬。
“沒問題。”秦小川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麻酥的感覺順着指尖傳來,秦小川動了動身體,發現思罕又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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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麽?”秦小川用膝蓋頂了頂思罕的大鳥兒,笑得壞壞的。
“不做了,等會兒你要做班車回去的,受罪。”思罕的大手摸了摸秦小川的屁股。
兩人滾回被窩裏,抱在一起聊天。
十一點的時候,思罕提前讓客房送了午飯上來,吃完午飯,秦小川就要帶小龍去車站坐小巴回昔馬,而思罕則要從騰沖乘機飛往北京,而後由北京直飛曼德勒,最後回到帕敢。這是今早思罕和孔雀商量的結果,孔雀知道了吳老三的出現後,建議思罕做戲做全套,既然說了要去北京就走一趟,防止吳老三盯人,順便也去看看師傅和玉京。
“一路平安。”秦小川抱着小龍和思罕道別。
“辛苦你了,我會盡快安排玉京他們回來的。”思罕歉意的說。
“沒事,如果不方便就把小龍放在我這裏,我很喜歡他的。”秦小川低頭用手指刮了刮小龍的臉,小龍被秦小川背在胸前,趴在幹爹胸口幸福地吐着口水泡泡。
“要是早點遇上你或是晚點遇上你就好了。”思罕依依不舍的看着秦小川。
秦小川:?
“這樣,我就有時間多陪陪你了。”思罕輕嘆,可惜,這是個駁論,因為如果錯過這個時間點,秦小川就救不到玉京母子,也就和思罕錯過了。
秦小川上前一步,勾着思罕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唇。思罕的一句嘆息擊中了秦小川,他這麽多年尋尋覓覓的,不正是陪伴麽,雖然他們現在沒法像普通戀人那樣朝夕厮守在一處,但只要有這一份心意,就都夠了。納棋和梁紹武也是聚少離多,但是秦小川依然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幸福,心的距離不遠,就夠了。
小龍這兩天似乎已經習慣了舅舅和幹爹時不時就咬對方嘴唇的舉動,已經不會像第一次那樣好奇的看來看去了,他趴在那裏,和秦小川胸前的第二顆扣子深情對視,絲毫不受上方的如火如荼的□□的影響。
“再親下去就走不了了。”半晌,思罕戀戀不舍的放開秦小川。
“那就再延半天的房?”秦小川問。
“不了,一天就三趟車,下午走的話你得天黑才能到昔馬,不安全。”
秦小川想了想也是,他一個人倒是無所謂,但帶着小龍還是得注意安全。
“我會盡快回去看你的。”思罕又低頭在秦小川唇上啄了一下。
“嗯,再見,注意安全。”秦小川終于抱着小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秦小川走後半小時,思罕也退房離開了。
吳開勝坐在寬大的紅木椅中,臉色陰沉的聽着手下的彙報。
“他真是一個人離開的?”吳開勝問。
“是的,那天接到老板你的通知,我就在縣城裏的酒店裏查了一下,果然查到思罕在建華酒店開了房間,我查了一下,只有他一個人的身份證,然後我就在附近監視,沒有人去找過他,他也沒有出來過,第二天退房的時候也是一個人走的。後來我開車一直跟着他,去了騰沖的機場,現買的機票,好像就是去北京,一個人進的關,至于飛機上有沒有同行的,我就不清楚了。”手下彙報到。
吳開勝沉吟着,手中噠噠的輕輕敲擊着紅木扶手。
“老大,要不趁他落單!”手下做了一個手掌向下切的姿勢。
“暫時不要。”吳開勝擡手制止。
手下疑惑的看着他,前段時間不是還緊鑼密鼓的準備着做掉這個肉中刺麽,如今這麽好的機會,怎麽不下手了?
“你覺得做掉思罕和做白貨,那一個容易些。”吳開勝幽幽開口。
“當然是白貨!”手下想也不想的說,那個孔雀簡直是他們的噩夢,能不正面交鋒自然最好,“可是,最近那麽嚴,白貨,能做麽?”
“坎昆前兩天走了一趟,很順當。我想,估計公安最近也是分/身無暇,所有精力都壓在去年底的案子上,所以現在走貨,看似兇險,其實最是有機可乘。”坎昆以前是吳開勝的上家,雖然吳老三後來洗白了,可是兩個人還是保持着交情。
“可是,做這個的話,不會被秋後算賬麽?”手下還是有點猶豫,思罕不好惹,公安同樣不好惹。
“現在幾乎所有的料子都扣在思罕手上,玉石暫時做不了,誰知道緬北這回要鬧到什麽時候,那麽多兄弟難不成喝西北風去!走兩趟粉只是權益之策,等我緩過勁兒再慢慢和他鬥,我當年能洗得白,如今也不是問題。”吳老三狠狠的說。
“老大英明,那我現在去聯系坎昆?”手下恭維道。
“不,再觀察一下。”吳開勝擺了擺手,小心駛得萬年船,能混到今天,吳老三絕不是草包。
“盯好思罕和他家裏人,他們一回德宏就通知我。”吳開勝最後下令,思罕把家人送到北京他是知道的,但北京那位,絕不是他能撼動的,要不是老爺子金盤洗手了,他也不敢和思罕別苗頭,在滇西,他算地頭蛇,但老爺子是京城裏的一條強龍,吳老三是絕對不敢放肆到那裏去的。
“是,我這就去安排。”手下躬身告退。
“等等!”吳開勝突然又喊住正要離開的手下,“坎昆這個月要出貨,你去他那邊跟着,看看是不是真的安全,還有,丁富貴那個礦現在只是半停産,他那個礦雖然小,但容易出好料子,派人盯着,我們不能在一根繩子上吊死。”
“是!”手下帶上門離開。
吳開勝靠進椅子深處,面色陰沉的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
作者有話要說: 努力保證二更!
☆、嘗試新科技
秦小川帶着小龍春風得意地回了昔馬,納棋看着他那腿都合不攏還一臉甜蜜蜜的樣子,本來想習慣性的損他兩句,可最終還是沒舍得。秦小川雖然表面上看着就是一碗老北京的炒肝——沒心沒肺的,每次分手都是揮一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潇灑範兒,只有一直陪着他的納棋知道,他是分一次傷一次,一顆心都快碎成餃子餡了。
“不是讓你多休息兩天麽?”納棋很驚訝秦小川第二天就回來了,昨天秦小川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讓他多玩兩天,反正衛生院這邊還有他和老醫生呢。
“他有事兒上北京。”秦小川沒有和納棋說思罕的江湖恩仇錄,只是說他北京的師傅找他,人上北京去了。
同病相憐啊!納棋拍了拍秦小川的肩膀,他這段時間想小梁警官也想得抓心撓肝的,眼瞅着還有不到兩個月就能回城了,納棋幾乎是數着日歷格子過日子。
“哎?”秦小川把背包裏的裏的衣服掏了出來,都是小龍的小衣服,小嬰兒出門,哪怕只是一天也得多備幾件衣服的,當從包底拿出自己的銀灰色羊絨衫的時候,秦小川愣了一下。
這是秦小川最喜歡的一件衣服,用實習的第一個月的工資買的,前天去巡診,粘了許多鬼針草,正摘到一半的時候,思罕出現了,結果沒來得及清理幹淨的鬼針草籽都鑽到了衣服裏,穿在身上紮得慌 ,可是臨時出門沒有合适的衣服,秦小川還是把它塞在了包裏應急。可是現在,這件衣服上的鬼針草已經被清理的幹幹淨淨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想到自己累得昏睡過去的那晚,思罕坐在燈下一點點幫自己摘掉衣服上難纏的草籽,秦小川不淡定了。
“怎麽了?”納棋看見正整理背包的秦小川突然把臉蒙在自己衣服裏做鴕鳥狀,不解的湊過去伸出手指戳了戳他。
秦小川滿面通紅的擡起頭,丹鳳眼裏含着兩汪水。
“你說,他那麽有錢一土豪,正确的打開方式不是應該大手一揮,買買買麽,可他竟然熬着夜幫我摘草籽!!!”秦小川唰一下把衣服展開在納棋面前。
“秀恩愛,死得快。”納棋不屑的把衣服拍到他臉上。
“你說他怎麽能做這麽可愛的事情!還悄悄的不告訴我!”秦小川就勢躺倒,抱着衣服在竹地板上滾來滾去,被思老板的小媳婦兒作為萌得肝顫。
“得意個毛!”納棋赤着腳使勁兒踩秦小川的屁股,尋思着今晚一定要哄着小梁警官來一場電話PLAY,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秦小川一邊被踩的嗷嗷直叫,一邊抱着衣服樂不可支,痛并快樂着。
“秦醫生?”秦小川和納棋正打鬧着,小金醫生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什麽事啊!”秦小川探出頭來。
“阮三妹又來了,一定要你給她看看。”小金醫生說。
“我不是讓她去縣裏打個B超麽。”秦小川邊說着邊四處找鞋子。
“他們家說B超對孩子不好,不去啊。”小金無奈的攤手。
“放屁,B超又不是X光。”秦小川一提起這個就上火,不怕沒文化的,就怕一知半解的,阮三妹有個小叔子在城裏打工,平時喜歡上網,最愛看一些危言聳聽和誇大歪曲的‘科普’類文章,不知道打哪兒看的野雞文章說B超對胎兒危害極大。這下好了,任秦小川磨破了嘴皮子,人家就是不去,偏偏這個阮三妹家和夫家還是三等親內的關系,也不知道當初民政局的結婚證是怎麽發下來的。秦小川是擔心胎兒先天缺陷,一直讓她去做個彩超和唐氏排除一下遺傳病,結果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如今,快臨産了,心裏又不踏實,隔三岔五往衛生院跑,叫秦小川給她看看,可惜秦小川長的是對丹鳳眼,不是透視眼,看也是白看。
秦小川跟着小金去了診室,阮三妹一家子都來了,看見秦小川進來都迎了上去。
“還有半個月才到日子呢,三妹說最近孩子動得厲害,秦醫生你給看看。”阮三妹的婆婆,也是她的姨媽,喜氣洋洋的看着媳婦的肚子。
“頭胎的話有的會稍早一點的,不過孩子已經足月了,現在生下來也沒有問題。”秦小川說着帶上聽診器,聽了一下胎音,又讓小金給産婦測了血壓,一切正常。
“孩子心跳和胎位都正常,已經入盆了,可能随時生。”秦小川又摸了一下産婦的肚子,胎位已經很向下了,根據阮三妹的描述,最近似乎有宮縮的跡象,不過一天也就一到兩次。
阮氏夫婦聽了秦小川的話,激動地對視了一眼,掩不住初為父母的喜悅,兩人是表兄妹,從小青梅竹馬,感情是很好的,雖然多少也知道點近親結婚的危害,但還是抱着點僥幸,畢竟遺傳病的機率只是較大,而不是百分之百。
“秦醫生,你可不可以給我兒子接生啊?”阮三妹的丈夫期待地問。
“生孩子還是醫院最安全,還有啊,B超都不去做,你怎麽就肯定是兒子了啊。”秦小川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最近四鄰八鄉的産婦家都來找他預約接生,主要是玉京那件事,讓鄉民對秦小川推崇備至,聲名遠播,名氣甩了鄉裏最老道的接生婆十幾條溝!
對此,秦小川只想仰天嚎上一句——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那怕是産前檢查一切良好的産婦和胎兒,在生産的時候也會出現很多突發狀況,這些通常都是不可預見和致命的,比如羊水栓塞,大出血和急性胎兒窘迫,這些都是必須有專業設備和一個以上經驗豐富的婦産科醫生才能應對的。
後來,阮三妹家又問了一些注意的事項和産後孩子的護理,就歡天喜地的去了,臨走的時候,秦小川再次囑咐他們去醫院生孩子,那家人滿口說好。
“秦醫生,你覺得他們會去醫院麽?”小金醫生看着那家人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阮三妹的婆婆成天說她就是自家床上生的三個娃,說去醫院生孩子就是糟蹋錢,小金才不會相信這樣的人會去醫院。
“他們不去我也不能拿刀架着他們去啊。”秦小川嘆了口氣。
因為秦小川的到來,後面排隊的幾個病人馬上将小金醫生視如敝履,轉身就奔了秦醫生的懷抱,導致本該休息的秦小川坐了半天的班。
晚上,秦小川備受摧殘的小腰終于崩潰了,他趴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和思罕通着電話,原先一直打不通,秦小川還有點擔心,兩個小時後,思罕的電話打過來了。
“幹嘛呢?”秦小川軟綿綿的問。
“剛剛陪老師吃飯呢,不方便接電話。”思罕低沉的聲音帶着笑意。
“吃什麽呢?”秦小川問。
“日本菜,好像叫什麽直樹懷石料理。”思罕回憶了一下
“哇歐,那個好貴,我一個月工資。”秦小川和納棋旅行的時候去過北京,兩個剛大學畢業的小子一人揣了2000塊,吃了一頓全聚德後和東來順後,只能歸順了火燒和鹵煮,和土豪的日常比起來,他們是真正的窮游。
“老師喜歡,我沒吃飽。你要喜歡我下次帶你來。”思罕還是最喜歡他們家鄉的長桌宴,肉管飽,酒管夠!
“不用,那點錢,你買成食材,我給你做,管飽!”秦小川忍不住想給思罕炫耀一下自己的廚藝了。
“嗯,我吃你做的,吃完飯還可以吃你。”思罕隔着電話親了他一下。
“喂喂喂,注意節操,你的電話很可能被監聽。”秦小川笑起來。
“不怕,說給全世界聽我也不怕,自己老婆,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思罕沿着頤和園的宮牆漫步,老師已經先回去了,他獨自沿着街道散步。
今天老師問他需不需要相助,思罕婉拒了,好鋼要用到刀刃上而且只能用一次,所以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他不會借助老師的力量,他還年輕,人生最大的坎不會在吳開勝這只秋後的螞蚱身上。
吳老三的事,本來思罕還是有點煩惱的,所以他想獨自走走,可是在和秦小川聊了幾句以後,心情完全惬意了起來,他背靠一株梧桐,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擡頭望了望夜空,北京的夜空自然不如昔馬的清澄,沒有星,連月色也是朦胧的,思罕突然很想念另一片夜空下的那個人,第一次體會到了戀愛的心情。
“今天不好好休息怎麽又去坐班了?”思罕溫柔的問。
秦小川把阮三妹的事情說了,也說了他對胎兒的擔憂。
“山裏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思罕寬慰他。
“我知道,就是有點煩躁。你給我說說話呗。”秦小川換個方向趴着,把手機放在耳朵上。
“想聽什麽?”
“随便。”
“嗯,那我和你說說潑水節的來歷吧。”
“嗯。”
二十分鐘後,思罕聽到電話對面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秦小川已經睡着了。
“晚安,小川。”思罕輕輕說了一聲,然後按掉了電話。
思罕一路慢慢走回了酒店,時近午夜,北京城安靜祥和,讓他難得生出一點叫做寂寞的情緒。
“喂,鈴铛啊,幫我申請個微信。”思罕回到房間吃了宵夜,洗完澡,就給鈴铛打了電話,他看到秦小川和納棋用這個東西傳照片,好像挺方便的。
“這個,老大,下載個微信,用你的手機號就可以申請了。”被從被窩裏吵醒的鈴铛打着哈欠說到。
“不會!”思罕很幹脆的說。
鈴铛:好吧,先打開蘋果商店,對,就是那個藍色的,有個A字的,然後……
兩個小時之後,思老大終于擁有了一個微信號,再兩小時後,他學會了基本功能。
“好了,你去睡吧!我自己研究一下。”思罕精神百倍的研究着手機。
遠在邊疆的鈴铛淚流滿面看着微曦的天色,十分鐘後,軍營嘹亮的起床號響起,接着是戰士們更加嘹亮的晨練口號。
“小鈴铛,我是你小輝哥,起來吃早點啦。”門外響起小戰士的聲音。
吃你妹!哥你妹!老子比你大六歲!困覺的鈴铛暴躁地把自己包進被窩裏。
“起來啦,小懶豬!”小輝端着一碗稀豆粉米幹推門進來,把早點放在桌上後,做了一件讓鈴铛記恨終生的事情——他拉開被子,拍了鈴铛的屁股,拍完還捏了一把。
“小輝哥,你幹嘛天天給我送早點啊。”鈴铛捧着大碗,笑得天真無邪。
“我退伍後想去跟着孔雀哥,小鈴铛,看在我天天給你送早點的份兒上,美言幾句呗。”小戰士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哦~~~~”鈴铛露出原來如此的笑容,“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為了整死你,我一定會把你弄過去的!
“哥先謝你啊!”小戰士露出腼腆的笑容。
第二天早上,秦小川發現自己的微信有一個好友申請,他邊喝着蛋酒邊順手
點開了微信。
噗!看到信息的時候,秦小川一口蛋花噴了出去。
申請留言是這樣的——老婆,我是老公,夾我。
緊接着的第二條是這樣的——是加我!
哪怕你是土豪,在輸入大法面前,人人平等。
作者有話要說: 本周唯一一次更新……
☆、襲擊
思罕到達北京的第六天,遠在邊境的鈴铛就傳來消息說,吳老三已經把一個親信派到了坎昆身邊,思罕接到消息馬上秘密飛往了曼德勒,這一次,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岩平,玉京夫婦則依舊留在思罕師傅那裏。
本來玉京因為思念小龍想回到家的,但思罕考慮再三沒有答應,要她再住一段時間。一是因為現在網才剛剛撒開,要把吳老三引到絕路上,就不能讓他生出別的想法;其次,就是思老板的私心了,他希望小龍繼續留在秦小川身邊。
兩人的關系剛剛熱起來,可是思罕卻沒有時間和小秦醫生厮守在一起培養感情,這讓思老大心裏很不踏實,而小龍,無疑是一個很好的媒介,希望秦小川每次看到小龍的時候都能想起小娃娃的舅舅,刷一刷存在感。
而岩平,思罕則想把他派回秦小川身邊,秦小川在昔馬畢竟是人生地不熟,有岩平照顧着,他也放心一些。不過他還沒有和岩平說他和秦小川的事情。他在帕敢還有一些東西需要岩平帶回國,他打算先到帕敢拿了東西,再把秦小川的事情一并交代了。
飛機晚點了,思罕和岩平坐在咖啡店裏打發時間。
他剛剛給秦小川打了個電話,語音提示不在服務區,思罕就知道秦小醫生一定又去走村竄寨了。鄉下信號不好,E網幾乎用不了,這兩天秦小川只有回到小竹樓才能給他回微信,電話的話還好,在鄉裏鎮上都沒有問題,不過因為秦小川還用着省城的號碼,所以接電話就要計漫游費用的,思罕也只能一天打上一兩個,短短說幾句,那天晚上就因為聊得長了一點,第二天秦小川的手機就欠費停機了。
按說思土豪最不缺的就是錢,給秦小川充個幾千塊話費,愛聊多久聊多久,可是,他不敢。在縣城分別那天,他拿了張卡給秦小川,說缺錢用了就去取,結果秦小川當即了冷了臉。
“我有手有腳有工資,我兩好是因為我喜歡你,你要這樣整,就沒有意思了。”秦小川說。
其實思罕真不是那個意思,雖然他也花錢養過人,但對秦小川卻是不一樣的,他拿錢給秦小川,是覺得小川是自己的人了,老婆用老公的錢是天經地義的。可秦小川臉一冷,他就看出來,秦小醫生的自尊心強着呢,要寵秦小川,就不能靠砸錢!
越了解秦小川,思罕就越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俊秀,熱情,獨立,敬業。
昔馬來過不少支邊的醫生,可大多是走過場,像秦小川這樣正真背起藥箱主動走村竄寨的絕對是獨一份兒。每次想到秦小川一個人背着沉重的藥箱翻山越嶺,思罕疼惜的同時也忍不住的自豪,與有榮焉。相較起來,思罕以前相處過的那些男孩子就像嬌弱的菟絲子,習慣于攀附着他生長,思罕即便是喜歡男人,有時候也覺得沒勁兒,而秦小川不同,雖然也是清秀得帶着一絲絲媚氣,但男人該有的擔當和氣度他一樣不少,哪怕在床上,在完全被動的位置,思罕也能感受的到懷中這個人是個正真的爺們兒,是和他一樣的人。
在秦小川這裏,思罕才第一次嘗到了愛情的滋味。
思罕放任自己沉靜在思念裏,卻被岩平的大嗓門打斷了思緒。
“大哥,早知道我也跟你一樣喝鮮奶巧克力了,這玩意兒真JB苦。”岩平往咖啡裏加第三包糖。
岩平的大嗓門自帶回音效果,四下飄來目光無數
思罕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端起自己面前的熱巧克力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杯子起身離開。
“大哥,等等我!”岩平捏着鼻子兩口灌完咖啡,拖着行李追了上去。
走出曼德勒機場,燠熱的空氣迎面撲來,帶着熱帶特有的氣息。
思罕遠遠就看到了一身迷彩褲黑色緊身背心的孔雀正靠在一輛黝黑的越野車上,矯健的身形,俊美的面容,冷冽的氣質,再加上身後的豪車,引來路人的頻頻側目。
“大哥!”孔雀一看到思罕就大步奔過來,警惕的護在他的身邊,護着他快步向車輛走去。
“喲,孔雀,換車了啊!”岩平三兩步跑過去,圍着那輛嶄新的奔馳G55AMG啧啧贊嘆。
“出什麽事了麽?”思罕一眼就看出來這輛頂級越野車的防彈和防撞都被改裝過了,改裝的花費應該超過原車價。孔雀是一個對物質生活很沒有追求的人,雖然思罕每年給的錢已經超過新加坡總理的年薪了,但孔雀的開銷依舊少到讓人咋舌,他原來那輛車還是思罕換車的時候淘汰的,被他硬讨了過去,說還能用,如今一下子換了一輛200多萬的車子,還改裝過,思罕自然覺出不尋常。
“局勢有點失控,不知道是流寇還是組織的幫派,開始襲擊平民和商人。”孔雀說着幫思罕打開車門。緬北局勢混亂,他本來想勸思罕留在國內的,但轉念一想,還是自己這裏安全些,孔雀帶領的這支私人武裝有狼群之稱,一般人輕易不敢撄其鋒芒,所以其他商人也才會放心把帶不走的玉料放到這裏來。不過考慮到思罕的出行,孔雀還是加急弄來了這輛車,據說是一個富豪預定的,後來讓給了孔雀。
“礦上還好麽?”思罕問。他這幾天在國內并不了解這邊的局勢,戰火一起,局勢就是瞬息萬變,遭殃的永遠是平民百姓。
“沒事。”孔雀搖了搖頭。
“辛苦你了。”思罕拍了拍孔雀的肩膀。緬甸局勢不穩,如果礦上不是有孔雀一直鎮着,說不定也早就垮了,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萬一真的爆發了大規模的戰争,就不是一兩個人可以控制哎的局面了,這次去北京思罕也是和老師讨論産業轉型的事情,尋找新的商機,所以說,這一點上,思罕倒是沒騙吳開勝。
從曼德勒開車回帕敢要一天的時間,處于安全考量,他們中途沒有停留,前一段是岩平開的,進入密支那後就是孔雀全程駕駛。越向北越感到局勢的緊張,路邊的食肆小店都是大門緊閉,一些小超市被搶砸一空,洞開的大門像一張張無聲吶喊的大嘴,訴說着恐懼和無奈。
車子經過曾經的一個集市,凋敝的建築後面,不時有身影鬼魅一般的閃過,遠方不時傳來一兩聲槍響,黃昏的血色中帶着硝煙的氣味。
“大哥,能停車撒泡尿麽?”岩平一覺醒來,尿意洶湧。
“現在不行。”孔雀冷冷的說,他昨天經過的時候,這裏還有零星的攤位,現在一片寂靜,絕不是好現象。
“憋不住了啊。”岩平夾着腿,苦着臉。兩個小時前孔雀停過車和思罕兩人下車解決了生理問題,但那時候岩平睡得正香不想動彈,結果就一直憋到了現在。
“用這個。”孔雀從前面抛過來一個飲料瓶子。
“有脈動的瓶子麽?”岩平拿着瓶子比劃了一下,問。
孔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也行,也行!”岩平不敢再啰嗦,側過身解褲子。
“漏了一滴在車上我就把你那玩意兒剪了。”前面傳來孔雀冷酷的聲音。
岩平打了個冷戰,把洶湧的尿意先憋回一點,然後認真瞄準。
“孔雀,你開慢一點啊,我瞄不準了。”半分鐘後,岩平苦惱的說。
孔雀無奈的降低了車速,越野車從風馳電掣的八十碼降到了五十以下。就在這時,一顆蓄謀已久的子彈從一排破敗的平房後射出,擊中了車輛的左前輪。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一發,後天再更,大家要信任孔雀的武力值!
☆、悲催的岩平
尖嘯的子彈破空而來,撞擊的力度讓車子發生了輕微的偏移,但高強橡膠制作的防彈輪胎在這樣的沖擊之下并沒有被撕裂,而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越野車已經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偏移開去,瞬間封死了通向副駕駛座的所有襲擊角度,然後在一個極短暫的停頓之後突然加速向前沖去。
後座上的岩平猝不及防,一瓶子熱尿全傾到了自己的褲裆上……
“我的阿瑪尼啊!!”岩平慘叫,同時铛铛幾聲,又有幾顆亂飛的子彈砸在了車子的後箱蓋上。
“我艹!!”岩平趕緊滑下身體藏到座位背後。
“坐好!”孔雀大喝一聲,一手持槍戒備,一手緊握方向盤,車子在颠簸的道路上不停的左右滑行,以一種很詭異的行進路線飛速行駛。
又幾聲零星的槍聲後,幾個衣裳破舊身材瘦小的當地人舉着幾只□□從路邊的建築物後面沖了出來,追在車後一邊咿裏哇啦的叫着一邊空放了幾槍,最後看見追擊無望,又散進了路邊。
車子開車大約一公裏後,孔雀四下觀察了一下,确認安全後降低了車速,車子重新平穩下來。
“看得出是什麽人麽?“思罕問。
“應該是流寇。”孔雀把槍重新插回腰後。從對方的裝備和行動方式,不像有針對性的襲擊,應該只是劫道的。
“艹!現在怎麽亂成這樣了,還好你今天整了這輛車,要不然我們今天都得交代在這裏了。”岩平邊說邊手忙腳亂的用紙巾擦拭自己的褲子和車座。
“自己切了丢出去喂狗,然後回去給我洗車子!”孔雀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順手丢過來一把軍刀,然後開了後座車窗散味兒。
“大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是那群孫子突然沖出來!”岩平求救的看向思罕。
“你應該慶幸剛才只是尿急而不是想上大號。”思罕戲谑的回頭看了岩平一眼。
看着眼前黢黑鋒利的軍刀,岩平菊花一緊,淚流滿面的把自己縮成一朵沒有存在感的蘑菇。
“最近這樣的襲擊多麽?”思罕随意的和孔雀聊天,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襲擊,但思老板的心态依然很好。
“我們那裏暫時沒有,不過聽說有沒有及時撤離的中國商戶損失慘重。”孔雀說。
“有傷亡麽?”
“不太清楚,流言到處都是。”孔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