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聲說道,握着方向盤的手異常穩健。
半小時後,越野車飛出叢林,四條輪胎在地上摩擦出一陣青煙,一擺尾,穩穩地駛上了二級路。
秦小川定睛一看,眼前的風景有一些熟悉,竟是已經到了昔馬附近,用的時間整整比岩平那天送他去凱邦亞少了一半還多,這還是在半夜!
秦小川目瞪口呆,看着孔雀的眼神充滿了崇拜,給男神跪了。
越野車風馳電掣的沖進曼龍寨,在秦小川的指點下,來到了阮三妹家門口,思罕攙起被颠的腿腳發麻的秦小川,快步向阮三妹家走去。
阮家的小竹樓裏燈火通明,可是遠遠的,秦小川就聽到了裏面的恸哭聲,不祥的預感籠罩了他。
“思罕快點。”秦小川催促道。
就在他們跑到竹樓前的時候,小竹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寞落的身影走了出來,帶着沉重。
“小棋!”秦小川看清了走出來的人,正是納棋。
“小川?”納棋驚訝的看着不遠處的秦小川,又看看扶着他的思罕和遠處的越野車,心下了然。
“怎麽樣了?”秦小川焦急的問。
“臍帶繞頸,胎兒窒息,生下來就沒氣的。”納棋疲憊地沉聲說道。
秦小川呆了,他怔怔的站了片刻,突然發力向屋裏跑去。
“你幹什麽!”納棋一把揪住他。
“心肺複蘇了,試了麽,也許還來得及!”秦小川慌亂的想掙開納棋的手,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就在半個月前,他還在聽診器裏聽見小娃娃有力的心跳啊,怎麽就沒了呢!!怎麽會沒了呢!!
“小川!”納棋一把拉住他,臉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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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川不解的看着納棋。
“孩子,斷氣快半小時了,而且,是個先天愚型……”納棋沉痛地看着秦小川。
秦小川一下子脫了力,木木的看着前面燈火通明的竹樓。
近親,畸形。
他明白納棋為什麽阻止他,這樣的孩子,也許在還沒有學會痛苦的時候就離去,才是對他最大的仁慈。
思罕走過來,從背後扶住了秦小川,用自己的胸膛給他一個依靠。
“其實,臍帶繞頸的話,做個B超就看出來,剖腹産很簡單的。”秦小川轉頭看着思罕,輕輕的說,“如果,我再堅決點,他們也許會去做B超的,對麽?”
“不是你的錯。”思罕輕輕摸了摸秦小川的頭發。
“小川,別想了!!”納棋走過去一把摟住秦小川,把他的頭壓在自己懷裏,他知道小川又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了,可是,這根本不是他的錯啊。
納棋比秦小川早二十分鐘趕到,他也是半夜開車來的,因為路不熟,竟只比秦小川早了一會會,他趕到的時候,孩子已經出來,臍帶緊緊繞在嬰兒稚嫩的脖子上,孩子的臉色已經青紫,呼吸心跳停止,納棋也試着搶救,但明顯是徒勞,這裏沒有任何專業設備,即便有,恐怕也來不及。
看着孩子異于正常嬰兒的面部特征,再看看這個家徒四壁的家,納棋覺得,這個孩子的離去也許并不是噩夢,也許這個善良的小天使是不想拖累他的父母。
這時,小竹樓的門再一次響起,阮三妹的家人抱着一個小小包袱,走出了竹樓。
“秦醫生!”阮三妹的婆婆看見秦小川,哇一聲哭了起來,踉踉跄跄的撲上來抱住了秦小川。
“秦醫生,我後悔啊,我後悔沒聽你的啊,我害死了我的大孫子啊!!”阮三妹的婆婆號哭着。
哭聲像針一樣紮着秦小川的心,他說不出安慰的話,他無法用孩子畸形這個理由來安慰他們,他知道,對于父母家人,無論怎麽樣,那也是他們期盼了十個月的寶貝。
“大媽。”思罕上前一步,把老阿媽扶住。
阮家人這才發現思罕也在,對于翡翠王,昔馬沒有人不知道的,都有點驚訝思罕的出現。
“思老板。”阮三妹的丈夫強忍悲痛上來打了個招呼。
“孩子的事情節哀,這是佛主的旨意,召他回身邊,相信不久後,佛主會再把他送回來的。”思罕目光悲憫地看着男人臂彎裏那個小包袱,小小的,無比脆弱,一個已經逝去的小生命。
傣家人篤信佛教,思罕這樣的安慰顯然起到了效果,緩解了衆人悲痛的情緒。
“我不在乎孩子有問題,真的,我知道我和三妹生孩子有這個風險,可是我們還是想要一個孩子,屬于我們兩人的,我年輕,我可以出去打工,絕不讓他們娘倆兒吃苦受罪。”三妹丈夫流着淚看着手中的小包袱。
他說的是當地話,秦小川聽不懂,可是從他神情裏,秦小川還是讀懂了一個父親對自己孩子的愛。
“他會回來的。”秦小川伸出手,指尖在小包被上虛虛掠過。
“秦醫生,下次,你給我們打B超好麽,納醫生說了,B超什麽都能看見,看見了,就平安了。”三妹丈夫哽咽的看着秦小川。
“好!”秦小川含着淚點了頭。
處理完了阮三妹家的事情,思罕和孔雀把秦小川和納棋送回了衛生院。因為開夜路不熟悉,孔雀開了納棋的車,而思罕開着車載着秦小川和納棋。
受了打擊的秦小醫生全程賴在‘閨蜜’懷裏,嘴裏碎碎念着B超的事情,嘟囔着衛生院裏要有一臺多好啊!
車子開到衛生院的時候,秦小川已經睡着了,思罕沒忍心叫醒他,把人直接抱進了小竹樓,抱到了床上。
不得不離開了,吻了吻睡夢中的秦小川。思罕把人拜托給了納棋照顧,就連夜和孔雀趕回了帕敢。
作者有話要說: 土豪又跑了……
☆、土豪的心意
“思老板,你說這事什麽時候是個頭啊,這邊公盤開不了,KIO又封了路,開出來的石頭運不出去,唉!”四十多歲頭頂微禿的男人雙手扶着膝蓋,垂着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至。做什麽都不可能永遠一帆風順,越賺錢的買賣風險自然就越大。”思罕往紫砂壺中加了一瓢水,慢悠悠的說道:“現在大家都是硬撐着,撐過去了,就好了。”
“唉,可是思老弟啊,你家大業大,撐多久都沒有問題,可是,我們這樣的,實在是耗不起啊,現在毛料不去,可是又不能丢下礦坑不管,機器設備工人都要出錢養着,早知道就學你做做終端了,現在也不至于吊死在一棵樹上。”男人擡頭瞥了思罕一眼,眼神中難掩羨慕。
和思罕一條龍的經驗模式不同,很多在緬北的礦主都只運作毛料,每年開的公盤賭石就是他們的財源,緬甸對翡翠資源的管理非常的嚴格,只有通過公盤的交易才可以出境,否則一律視作走私。戰亂一起,公盤一停,礦老板們就算斷了財路了。可是思罕不同,他不但有自己的玉器加工廠,收攬了一大批玉雕名匠,還在省城和北上廣開了十幾家專營翡翠的珠寶店,真正的産供銷一條龍,所以即便把礦封個幾年,光他手上的成品和加工廠裏的那些半成品都已經吃不完用不盡了。
“宋老板如果急着出手,可以把原石賣給我,保證價格公道,你也知道,我思某人一向不幹趁火打劫的事情。”思罕說着沏了一杯茶遞到宋老板面前。
“這……”宋老板一聽思罕的話,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随着中國內地玉石翡翠的升溫,原料的價格也是一路看漲,簡直到了瘋狂的程度,這兩年雖然玉料的質量和數量都不如往年了,但公盤成交額卻是成倍的上漲,達到了10億歐元左右。現在在公盤出手的毛料,一半以上都比底價高出了10%以上,另一小半能高出20-30%,還有一些品相好,綠帶寬,種水佳的毛料甚至以高出底價10倍20倍的價格成交。可是如果把毛料賣給思罕,以思罕的精明,雖然不會讓他虧本,但也僅只是拿回成本後的微利。
宋老板為難的沉默,他今天來和思罕東拉西扯了一大堆是有目的的,可是有些話,實在不好出口。
“底價上浮10%。”思罕微微一笑,抛出了自己的底價。
宋老板有了一瞬間的心動,可是和公盤的利潤比起來,還是太薄了些。按說思罕免費出人出力看管這些毛料,收購的價格也算公道,沒有強買強賣,還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可是商人逐利,宋老板還是惦記着更大的利潤。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請思老板幫個忙的。”宋老板咬了咬牙,決定還是嘗試一下。
“請說。”思罕很溫和的看着他,今天姓宋的跑來和他哭窮他就看出對方有事相求,聊了一會兒後,思罕對于對方打得什麽主意,已經了然于心。
“我想請孔雀兄弟幫我把毛料運到內比都去,七月,那裏的公盤會開。”老宋剛說完背上就緊張得出了一層毛汗,“當然,酬勞是絕對不會少的。”他趕緊加了一句。
果然如此!思罕低頭抿了一口茶,淡然的表情看看不出喜怒。
老宋忐忑的看着思罕。孔雀手下的護衛隊在緬北有狼群之稱,一般人輕易不敢撄其鋒芒,老宋早就打着主意想讓這支衛隊給他保镖了,可是孔雀出了名的冷淡難相處,思罕又對他愛護有加,這尊神不好請啊!要不是着急資金周轉,他也不會厚着臉皮開這個口。
“宋老板,你覺得是你的那車石頭值錢呢,還是我們家孔雀的命值錢?”思罕放下茶盞,微微坐直身體,含笑看着老宋。
“當然是孔雀兄弟的命值錢!!”氣氛一瞬間森然,老宋腦門上爆出了一片汗珠,思罕語氣依然溫和,可是瞎子都能感覺到,思老板不高興了。如今局勢混亂,大小武裝都出來趁火打劫,現在往外運毛料,那絕對是刀口舔血的活兒,老宋也是財迷了心竅才把算盤打到這裏來。
想起一些傳聞,老宋開始後悔自己的莽撞。思罕喜歡男人,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裏早不是秘密了,加上孔雀生的俊美,所以一直有那麽些暧昧的傳言,不過孔雀行事狠辣,思罕有權有勢,一般人還真不敢嚼這個舌頭。如果傳言屬實,自己這個請求不啻于動思老板的心頭肉啊!這下如果真惹翻了翡翠王,那他以後真不用在這行混了。
“那宋老板覺得讓我兄弟為這些不值錢的東西賣命值得麽?”思罕又輕輕地問了一句,雖然嘴角還勾着笑,但俊朗的面容上卻像浮着一層霜。
“唉,是我糊塗了。”老宋搖搖頭苦笑,雖然來時也沒有抱太大希望,但被拒絕得如此不留情面還是讓他尴尬又郁悶,思罕比他小了十幾歲,自己開始做玉石的時候,對方還是個毛孩子呢,可如今,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啊。
“如今大家都不容易。這樣吧,君子不奪人所好,宋老板如果舍不得那些石頭也無妨,我可以先借宋老板一筆錢用來周轉,你放在我這裏的毛料底價多少,我就借給你多少,三分的月息,一年期,一年後還了款,毛料還是你的,如果還不出,那毛料我收走,利息不用付了,就當宋總賣了石頭的利潤,你看如何?”思罕靠回椅背上,胸有成竹的看着宋老板。
“真的!”宋老板一瞬間振奮了,目露驚喜的看着思罕。
思罕笑着對他點了點頭。
“我借,我借,謝謝,謝謝你了,思老板。”老宋的眼中泛起了激動的淚光。他不是沒有想過去借高利貸周轉,可是六分八分的月息實在不是他能承受的,而且資産打折相當厲害,他一套三百萬的別墅抵押出去也只能借回100萬,而他放在思罕這裏的毛料至少價值800萬,按緬北的一貫尿性,再鬧幾個月也該完事兒了,戰事結束公盤重開,他至少能賺1300萬左右,除掉利息還能有上百萬的賺頭,雖然是縮水了了些,可在這樣的局勢下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成,待會我叫他們整理一下借貸合同,沒有異議的話,三天之內放款。”思罕又回複了溫和的态度,嘴角勾起算計得逞的笑容。思老板恩怨分明、與人為善,除了和吳老三死磕,他從來不為難同行,36%的年化收益已經很不錯了,他并不想要宋老板的原石,他自己手上的毛料還消化不完呢,他的目的不過是扣住這些毛料,如今還能賺一筆利息,相當合算。
一年後,緩過勁兒來的老宋從同行那裏得知,那年,幾乎所有把毛料放在思罕那裏的礦主都得到了思罕的借款援助,思老板是賺足了人情也賺足了腰包。老宋不禁感嘆,自己真是老了,這個年輕人,已經讓所有同行難望其項背。
國境線的另一邊,思罕離開後的第七天,一溜130小卡車開進了昔馬。
小貨車停在了衛生院的門口,岩平從其中一輛車上跳下來,咋咋呼呼的指揮着車子上的人開始卸貨。
正是午飯時間,衛生院裏沒有什麽病人,秦小川和納棋正在用火塘子烤紅薯吃,聽見動靜都跑了出來,值班的小金醫生也跟在後面張望着。
“岩平,什麽東西啊?”秦小川看着開車的貨廂裏用木板封得密密實實的大家夥。
“秦醫生,這些都是我大哥送給你的!”岩平先沖秦小川雙手合十行了個禮,直起身,大手一揮,開叉車的一個小夥就把一個大木箱子從車裏卸了下來,穩穩地放在場院裏。
秦小川:(⊙o⊙)
“快去看看!”納棋推了發呆的秦小川一把。看着停滿了小院子的開車,心中感嘆,果然是土豪,出手就是不凡,這不會是咱家小川的等身玉石雕像吧!
納棋也收到了秦小川轉交的思罕的謝禮,要不是有秦小川這層關系,這種貴重的東西,就算拿刀架在脖子上,納棋也是不敢收的。思罕的豪氣,再一次的刷新了秦小川對一擲千金這個詞的認識,限量版的鉑金包算個毛啊!!那些網絡上拿着包包秀幹爹的小婊砸們快醒醒吧!!
秦小川好奇的湊過去,箱子包裝上一溜的英文,小川醫生的英文不咋樣,但是Ultrasound這個單詞他還是懂的。
“超聲波檢測儀?!”秦小川驚訝的看着岩平。
“對,這些都是,全進口的,這個是兩個美國的,剩下的是德國的。我大哥也不知道什麽的合适,就讓我挑着好的多買幾臺,都送過來,讓秦醫生你挑,挑剩下就捐給縣裏和其他鄉的醫院!”岩平的腰板挺得筆直,一臉的自豪。
秦小川:!!!
我艹!我艹!!我艹艹艹!!!土豪,請收下我一輩子的膝蓋!!!小納醫生也震驚了。
“喂,傻了?”納棋用沾滿紅薯泥的手拍了拍秦小川的臉。
“他叫你買的?”秦小川看着眼前這一溜小貨車,呆呆的眨了眨眼,看着岩平。
“當然了,百十萬一個呢,我哪兒買得起啊!都是我大哥買的!!”岩平傻呵呵的摸了摸後腦勺。
秦小川突然捂着臉蹲了下來,弄的所有人的都懵了。
“哎,哎,秦醫生,你這是怎麽了?”岩平手足無措的圍着秦小川打轉,自從認了秦醫生是他‘大嫂’,岩平就不太好意思和秦小川勾肩搭背了,連碰一下都覺得失禮。
“沒事,沒事,他高興呢。”在場最了解的秦小川的還是納棋,“岩平,東西先不要卸,等會讓小川看看哪個合适就留下,其他的拉走就行了。”
納棋看着這一溜的車子,連他都被震撼了,別說作為當事人的小川了,這不是錢多錢少的,而是有那麽一個人,會把你的放在心上,默默的讨好,默默的照顧,納棋原來還擔憂思老板太有錢,這戀愛談起來怕會不順,可現在突然發現,這種‘買買買’模式也挺帶感的。
“小川,別樂了,快起來挑個合意的。”納棋蹲到秦小川對面,隐含笑意的說道。
“他怎麽能這樣呢。”秦小川露出兩只微紅的眼睛,看着納棋,用軟軟的鼻音說到。
“別顯擺了啊!再秀恩愛我可要燒人了!!”納棋笑着削了秦小川一下。
“過年那會兒我可沒燒你!“秦小川沖他龇牙,樂了,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恩愛人人秀,今天到我家啊!
最後,秦小川挑了一臺西門子的超聲波檢測儀。這個型號和他們醫院的一樣,秦小川操作過,比較熟悉,雖然不是專業的,但作為一個婦産科醫生,醫學影像學也是要懂的。
衛生院多的是空房子,小金醫生麻利的帶着工人清出一個房間,把儀器放了進去并現場組裝調試。其他的,依舊上車拉走,由岩平安排捐贈的事情。
“哎,漏了一件!”車裏都離開後,秦小川發現場子上還有個小包裹忘了拉走。
“哦,這個啊,是個什麽便攜式的。我們一口氣買那麽多,那個供銷商就送了這臺機器,反正是贈品,我們自己留着用!待會秦醫生你給我用這個照照,最近肚子有點脹哦。”岩平小兄弟一臉得了便宜的笑。
“這個好像是獸用的。”納棋拿起來打量了一下。
“什麽獸用的?”岩平好奇的問。
“就是給母豬用的,看小豬崽的。”納棋勾着嘴角看着岩平露出壞笑。
岩平:+口+!
秦小川: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解釋上周消失的原因:
這是一通5月7號的電話引起的……
毛兒:喂,誰啊?(正打開電腦準備碼字~~)
對方:親,我是地稅割割~
毛兒:哦,割割有神馬事啊?
地稅:親,你2014的所得稅年度彙算清繳還木做啊~
毛兒:(⊙o⊙)我已經填報了啊!
地稅:親,沒有哦,你看,你打開網站,在XX項XX行。
毛兒:我的上面米有啊!( ⊙ o ⊙ )
地稅:親,你是舊版吧,那個在新版,請下載安裝~
毛兒:啊!什麽時候升級的。
地稅:親,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哦!
毛兒:o(╯□╰)o
地稅:親,5月10前做完哦。
毛兒:⊙﹏⊙b
地稅:親,記得哦,拜拜~~
留下毛兒風中淩亂,虐成狗……
☆、其實不想走……
帕敢礦區的辦公室裏,思罕正坐在辦工作後面看剛剛傳真過來的第一季度的業績報告。正如他所說過的,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至,這一次,思罕又發了一次國難財,賺了個盤滿缽滿。由于緬北的玉石運不出去,導致了國內玉石價格的飙升,思老板手下的幾家店的銷售額都比去年同期上升了将近20個百分點,再加上放貸出去的錢,一年後,保守估計他的資産可以增長50%以上。
思罕滿意地用手指敲着桌子,思量着把今年的分紅再提高一些,額外再給大家一些獎金,孔雀、鈴铛自然是最多的,岩平幫着自己照顧小川也不能虧待了,聽說岩平爸媽正給他說親事,那幹脆再在縣城裏買一套好房子給自家兄弟當婚房。
分配好了兄弟們的,親親老婆的自然也不能少了,可是該送秦小川些什麽,思罕倒是犯難了。小川是媳婦兒,送錢什麽的不合适,再說按小川的脾氣,送了估計也不讨好,可是送東西的話他又沒有主意,思老板送東西一向是別人想要什麽他就送什麽,秦小川從來不找他要東西,思老板也就無從下手了。
其實,思罕原來考慮過在城裏給小川買一套房子的,他知道小川現在還在租房住,可是随着愛戀漸深,思罕開始本能的回避秦小川終究會離開昔馬這個事實,雖然現在交通發達,就是太平洋對面也不過一天的路程,可是思罕的根畢竟在昔馬,他也會希望自己的愛人留在離自己近一點的地方。但他又無法開口讓秦小川留下,因為那樣太自私,秦小川在城裏過的是不太如意,可那畢竟是一家三甲醫院,有資源,有機會,有前途,可是昔馬有什麽呢?小川如果留下,一輩子也只能是個拿着幾百塊基本補貼的鄉村醫生!告別繁華,告別時尚,告別更優質的生活資源,留在一個電視都只能收到五個臺的邊疆小鄉鎮裏麽?
思罕做不到,他光想都覺得難受。秦小川和他們是不同的,他身上有一種屬于都市的氣息,時尚、潮流,思罕特別喜歡他那股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小資範兒,帶着一點點的小傲嬌,像一只名貴的貓。他應當如最豔麗的玫瑰那樣被安插在美麗的水晶花瓶中,而是不是如野百合默默在山間綻放。
一個網購都只能發中國郵政的地方。這是思老板的某一任情人對昔馬的評價,雖然刻薄,但是也正中要害的點出了這個地方的落後。思罕熱愛的他的家鄉,可是也無法憑一人之力讓這個地方改天換地。
算算日子,離秦小川他們返程的期限只有不到半個月了。可是兩個人似乎都在回避着個問題,每天簡短的通訊中,小川說的都是今天又有誰誰誰來做B超了,或者是小金那個笨蛋又看錯了孩子的性別等等。是的,秦小川正在培養小金醫生掌握基本B超技術,他一定是怕自己離開後這臺先進的機器再無用武之地。思罕想,小川絕口不提離開的事情,一定也是怕自己難過吧,也許自己應該先開口,不讓小川難做。
哎,如果有個人出出主意就好了!思罕嘆了口氣,第一次談戀愛,要是有個顧問就好了。
思老板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孔雀。孔雀上次救主有功,得了一筆獎勵,剛剛買了一只德國造的PSG-1狙/擊/槍,這幾天正和這支槍陷入熱戀,幾乎連睡覺都要抱着,現在正坐在一邊用布細心的擦拭槍支,看着這支槍的眼神熱烈而纏綿。
唉~要是鈴铛在就好了。思老板再次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思罕的電話響了,他拿起一看,正是鈴铛。
“老大,情況有變!”鈴铛語氣難得的嚴肅和急切。
“怎麽說?”思罕猛地坐直了身子,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鈴铛的情況一定是和吳老三有關的。
孔雀的耳力極好,聽見電話裏鈴铛說的話,馬上站起身走到了思罕的身邊。
思罕把電話按了免提。
“吳老三把派到坎昆那邊的人撤回來了!”鈴铛說。
“什麽?!”思罕和孔雀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是忍不住的驚訝。
“仔細說!哪兒來的消息,準确麽?”思罕命令道。
“昨天剛從江隊那邊傳過來的。”鈴铛本來說話就快,此時語速更是直逼華少,三兩分鐘就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個清楚。
原來,吳開勝派到坎昆身邊的人是他的一個遠方侄子,原來一直在幕後活動所以認識的人不多,毒品生意不比其他,再忠心的手下也比不上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血緣羁絆,所以當查到吳老三派出的是這個人的時候,大隊那邊和思罕這邊都是信心大增——吳老三一定會下手。剛開始的時候,這個小子的确活動頻繁,甚至還在外圍跟着走了一趟貨,當時因為不容易抓住有力證據,所以鄭隊長他們也沒有行動,放了他一馬,後來那邊看着确實是有空子可鑽,就漸漸深入活動起來,眼見着馬上就可以收網了,鄭隊那邊是相當的興奮,可是就在三天前,吳老三的侄子悄麽聲離開了,本來以為只是臨時離開,可是觀察了兩天後,發現那人真的是撤了。這一下,所有人都傻了,眼看要上鈎的大魚,就這麽一擺尾游走了。
“會不會是走漏了風聲?”思罕問。
“不會,真走漏了消息坎昆早溜了,現在坎昆那邊還沒有動靜,明天似乎要照常出貨,這次量挺大,鄭隊他們有點忍不了了,想先做了他。”鈴铛說。
“怎麽做?”思罕略帶焦急的問,現在拿下坎昆,吳老三那邊很可能打草驚蛇。
“秘密逮捕。”鈴铛說。
“能保密麽?”孔雀問,“如果不方便不如把他放進緬甸,我來解決。”
孔雀心思缜密,他知道坎昆在境內出事一定會驚動吳老三,可是如果人死在緬北,那就方便多了。孔雀知道自己身份特殊,所以他不經常回國,即便回去也是一個手下不帶,為的就是不讓鄭隊他們為難,境外私人武裝的頭目在天/朝并不是受歡迎的存在。可是在緬北的叢林中,他可以坐地為王!
“鄭隊他們決定不在當地動手,一直跟到廣東才動手,上家下家一鍋端了。在省外動手的話,應該能瞞住吳老三一段時間。”鈴铛說。
“嗯,那就聽鄭隊他們安排吧。”思罕說。
“那,老大啊,這邊暫時沒事了,我接下來做什麽呢?”鈴铛問。
“嗯,你上次不是說吳老三有個手下進了緬北麽,你去打聽一下這個人的目的,我總覺得吳老三突然收手和這件事情有關系。”思罕想了想說。
“好咧!”鈴铛爽快答應。
結束了通話,思罕點了支煙,靠在椅背上沉默的吸着。
吳老三的突然收手打亂了他們的計劃,這條毒蛇不除,思罕簡直寝食難安,他不怕吳老三針對他,可他不敢拿自己的親人去冒險,特別現在還有了小川。為了不暴露秦小川的存在,思罕已經幾次忍住了去昔馬探望的沖動,讓兩個人都忍受着兩地分離的煎熬,特別是現在秦小川馬上要回城了,千裏之外,讓思老板溜回去見一面都更加的波折。
“孔雀啊,你以後要是有了老婆,你是養着她呢還是讓她繼續工作啊?”思罕想養秦小川想得抓心撓肝的,以前他覺得男人靠人養挺沒出息的,所以他瞧不上以前別人給介紹的那些人,可是如今,秦小川如果願意讓他養着,每天啥都不幹就跟在自個身邊,思老板光想都美得冒泡,興奮難耐,他覺得自己有點不正常了,突然就想聽聽別人想法。
“我不要老婆。”孔雀想都不想的回答。
“你就沒有想那個的時候?”思罕覺得奇怪,原來他對這方面也沒有什麽太大需求,可是自從有了秦小川,思罕自己都想罵自己一聲流氓!每次一想起小秦醫生,小兄弟就跟要造反了一樣的不安分!
“我有手。”孔雀繼續去研究他的新狙/擊/槍。
思罕:……
思老板覺得等事情告一段落了,就帶他兄弟去看看醫生!
“小川,你的報告寫了麽?”納棋問秦小川。
眼看着就要離開了,納棋是歸心似箭,早就在準備回去複職的材料報告了,可秦小川還像個沒事人一樣,每天背着藥箱走村串寨。
“不是還有一半個月麽。”秦小川支支吾吾的,有點不敢直視納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可是一想到要走了,心裏就沒來由的煩躁,總是有意無意的回避這個問題。
“唉……随你吧。”納棋靜靜地看了他一會,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小棋,我心裏亂。”秦小川靠過去,把腦袋放在納棋肩膀上拱來拱去。
“跟我說說,你怎麽想的。”納棋把他摟進懷裏,拍了拍。
“我,總覺還不能就這麽走了。”秦小川猶豫了一下,說到。
“為了思罕?”納棋問。
“也不全是。”秦小川想了想說。思罕固然是他不舍的願意之一,畢竟這一走,他們之間又多了700公裏的距離,可是也不是不能克服,而是,這裏有太多秦小川丢不下的東西。
“秦醫生,秦醫生,不好了!”兩人正說着,岩平大兄弟突然驚慌失色的跑了進來。
“怎麽了?”秦小川生怕是思罕那邊出事,趕緊迎了過去。
“小金剛剛給我打B超,說我肚子裏長東西,一大坨,什麽都看不清了!”岩平哭喪着臉,他才20多歲啊,小金說可能是瘤子,一句話吓慘了八尺大漢,見到秦小川的一剎那差點就要喊“嫂子,救我”了。
“別急,我再幫你看看。”秦小川一聽也吓了一跳,岩平挺健康的啊。
最近他正在教小金醫生操作和分析B超,雖然小金是衛校畢業的,可好歹是科班,秦小川怕他真離開了這機器就閑置了,所以只能趕緊培養接班人。小金倒也是好學,但畢竟底子薄弱,一下掌握不了,所以秦小川也不敢把真就把病人交給他,就讓他用岩平練練手,先找準了心肝脾肺腎的位置,所以,岩平沒事的時候就給小金做做模拟對象。
今天岩平又覺得肚子有點脹,就來讓小金看看,結果這一看,吓了他一大跳。
“躺下!”拉着岩平回了放機器的房間,秦小川讓岩平再次躺下。
“秦醫生,他肚子裏烏漆麻黑的。”小金擔心地站在一邊說道。
“別說話。“秦小川在岩平肚皮上抹了啫喱,壓上探頭,仔細的盯着屏幕。
納棋也站在一邊盯着屏幕。
不一會兒,兩人的眉頭都緊緊地皺了起來。
“秦醫生,我會不會死啊?”岩平一看秦小川和納棋的樣子,突然絕望了。
“岩平,你幾天沒拉屎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