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不要去試圖挑釁那匹狼,他現在不理你,只不過是在他眼中你弱小的不值一哂,但不代表他會一直容忍你的小動作。
“哎,進去逛逛吧,我給小川買點兒東西。”思罕擡眼間正看見一家輕奢男裝品牌店,本來這種潮男風格思罕是不喜歡的,他的正裝都是莊重大氣的品牌,平日裏更是以簡單舒适為主,但他卻覺得這種風格很适合秦小川,秦小川就有那種把軍大衣穿出時尚範兒的本事。
思罕徑自走入店中,孔雀落後了兩步,進店前,他停下了腳步,不動聲色的往斜後方看了一眼,停頓數秒後,收回目光,然後若無其事的走進了店門。
對街一個狹窄小巷的入口處,幾個尾随者噤若寒蟬,面面相觑一陣後,同時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媽媽啊,好可怕!我要回家!!!!
思罕和孔雀又在鬧市消磨了一天的時光,回到酒店的時候暮色已經籠罩了天空,晴朗的天色下,天空呈現出一種漂亮的淡紫色,幾抹紅霞映在西方,遠處大廈的玻璃外牆反射着夕陽的光呈現出一片璀璨的金色,酒店就在這個城市最大的內湖邊,是這裏很有名的景色。
思罕沒有急着回房間,而是站到了湖邊欣賞起了風景,按捺不住思念的他撥了秦小川的電話,但電話卻一直處于不再服務區的狀态。
一定又跑進山裏去了!思罕無奈地想。
一旁,幾個七八歲的,穿着破舊的小孩子正圍着孔雀要錢,孔雀怕打擾到思罕說電話,就走開了幾步,幾個小孩竟然不畏孔雀冰冷的臉色,依然糾纏不休。孔雀無視孩子的糾纏,四下看了一圈,目光定在不遠處幾個獐頭鼠目探頭探腦的成年人身上,然後邁開大步就走了過去。敢利用小孩子賺錢,就必須付出點代價!對于幼年時被強迫乞讨盜竊的經歷,孔雀一直非常記仇。
思罕撥了兩次秦小川的電話都沒有打通,正打算給岩平打個電話,手裏的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是鈴铛。
“老大,吳老三跑了!”電話一接通,就傳來鈴铛急切的聲音,“你們要小心!!”。
“孔雀!”思罕心中一凜,猛然扭頭看向孔雀。
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子突然從一條小巷子裏沖出來徑直撞向孔雀,然而就在思罕出聲示警的一瞬間,孔雀敏銳的感官已經察覺到了危險,餘光掃到從身後撞上來的黑影,擡手一掃,三四個還圍着他的小蘿蔔頭瞬間被一股柔勁帶着滾出去三四米,恰好避開了車子的撞擊範圍,同時雙腳發力,一扭身,淩空翻了出去,落地的時候就地一滾卸去沖力,再起身的時候,兩把烏黑的軍刺已經從袖口滑進了掌心。那輛行兇的車輛卻因為速度過快而剎不住車,一路從綠化帶上沖了出去引來路人的尖叫,在破壞了一系列公用設施之後,歪歪扭扭的拐上了車道,頭也不回的逃逸了。
孔雀沒有追擊,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思罕的身邊,軍刺隐在掌中,不露出一絲鋒芒。
“別沖動。”思罕握住孔雀的手腕,用眼神示意。
孔雀掃了一眼,不起眼的角落裏,幾個高大的男子正用隐蔽的無線通訊器在交流,視線指向的都是車子逃逸的方向,他收起武器,放松了戒備。
“走,回曼松。”思罕當機立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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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棟高樓的樓頂,一個手持望遠鏡的男人把剛發生的一切都收在了眼底,他放下望眼鏡,撥了電話。
“老板,行動失敗了,我們的人還被安全局的盯上了。”
“好的,我繼續跟蹤。”
男人說完,很快的就從樓頂消失了。
密林中,幾輛改裝過的UTV正悄無聲息的前行,全地形車的優勢就在于,即便再差的路況它也能如履平地,哪怕所有的道路都已經被封鎖它也能另辟蹊徑,加上暴雨的沖刷,車輛行進的痕跡很快就被湮滅了。
“TMD!!”吳開勝狠狠摔了電話。幾個小時前,警方包圍了他的山莊,他占着UTV的便利和暴雨的掩護從後山逃入了密林,他清楚的知道,他辛苦建立的王國從這一刻已經完全的土崩瓦解,UTV上根本裝不了什麽東西,除了一些小件珠寶玉石外,值錢的大東西都無法帶走,銀行賬戶也被凍結了,手上就剩下十幾萬現金。窮途末路之下,吳開勝決定孤注一擲,向跟蹤思罕兩人的手下下令——搶奪龍石!面對孔雀,一切的成功都是僥幸,顯然,幸運之神再一次背棄了他。
“叔,怎麽辦?”楊明開着車,極力壓制着內心的慌亂和恐懼,他有點後悔跟着這個表叔做下的那些事了,可是金錢的誘惑太大,當他陷進去的那天已經注定了無法回頭。
“先到昔馬附近,看看有沒有機會下手,不行的話就從拉咱河附近出境!”吳開勝惡狠狠的說。
楊明點了點頭。UTV關滅大燈,穿過莽莽密林,在惡劣天氣的掩護下悄悄地向曼松寨方向前進。
當天夜裏,一場巨大的泥石流把吳開勝的車隊堵在了小江附近。
作者有話要說: 小毛要淘死人了了 T_T ~~>_<~~~
沒時間找蟲了,有蟲子記得告訴我~~~~飄去學校……
☆、狹路相逢
天色終于漸漸亮了起來,可是由于天氣的原因,天空中依然一片晦暗,烏雲壓在山頂上,牛毛一樣的細雨一直沒有停歇,江邊的山壁上,褐黃色的泥土和岩層□□出來,不時還有土石順着山壁滑落,落進奔流的小江中,濺起濁黃的水花。
秦小川木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色,腦海中依然一片混亂,劫後餘生、大難不死本來應該是值得慶祝的,可是此刻,他感受最多的卻是無助和惶恐,面前的景象讓人根本無法相信這片被碎石、亂木和泥漿覆蓋的地方,就在幾個小時前還是一個寧靜的小村落,舌尖上阿四家火塘裏烤紅薯的香甜還沒有散去,而那幢那小樓如今已經被掩埋在了亂石黃土之下。身後是一片啜泣聲,逃出生天的村民聚集在一起相互安慰,岩平的大嗓門終歸還是救到了了一些人,但依然有一些住得遠的人家沒來得及跑出來……
“醫生,我婆婆好像發燒了。”阿四的妻子抱着孩子走到了秦小川身後,托岩平的福,阿四全家都及時跑了出來,只有老人家在逃命的時候摔倒造成了骨折。
“我看看。”秦小川連忙振作精神走了過去。
落後的小山村,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老人和孩子守在家中,阿四幾乎是唯一的年輕人,他本來也在縣裏做活,這幾天是老婆快生了才趕回來的。出事後,岩平和阿四兩人一直在廢墟裏忙碌着,試圖找到幸存者和搶救一些財物,本來秦小川也要去幫忙的,可是岩平堅決不允許,因為秦小川逃命的時候沒來得及穿鞋,一路跑到安全地帶的時候,一雙腳已經被石塊和野草割得傷痕累累,而且一群老弱婦孺也需要有人照顧,秦小川是醫生,再适合不過了。
阿四的母親跌倒後造成了外傷,又衣不蔽體的淋了大半夜的雨,體弱的老人發燒幾乎是無可避免的。
“可能感染了,也有點着涼。”秦小川查看了老人的情況,并不太樂觀,他本來想開口說找點東西給老人保暖,可是一擡頭看見大家的樣子,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災難來的太過突然,從被窩裏倉惶逃出的人們連多餘的衣服都沒來得及穿,綿綿的陰雨中,哪怕是六月間,山裏的寒氣也讓人瑟瑟發抖。阿四的妻子聽了二話沒說就把懷裏小嬰兒的襁褓解開了裹在婆婆身上,突然被寒氣侵襲的新生兒哇一聲哭了起來。
“哎,凍着孩子了!”娃娃控秦小川一聽孩子哭就心疼了。
“孩子沒了可以再生,媽不能沒了。”阿四媳婦解開自己單薄的襯衫,把孩子貼身抱在懷裏,這個剛剛從難産中掙紮出來的女人現在也是臉色青白,她本應該舒舒服服躺在火塘邊坐月子的,可是泥石流瞬間毀了她的家,剛剛降生到這個世界的小生命也不得不面臨流離失所的命運。
“裹着,你和孩子也不能着涼。”秦小川馬上脫下自己半濕的襯衫裹住這娘兒倆。因為睡不慣外面的床,今天睡覺的時候秦小川幾乎是和衣而卧的,只脫了鞋子和襪子,勉強算是在場所有人裏穿的最整齊的,不過襯衫給了這對母子後,他也只能打赤膊了。
過了會兒,岩平和阿四兩個人回來了,兩個強壯的漢子現在也是滿臉的疲憊,泥水裹了一身,渾身上下也只有一條褲衩,好在山裏人保守,內褲都是自己土布縫制的四角褲,有點像拳擊運動員的短褲,不像城裏人那麽省布料。
“找到了麽?”看見岩平回來,秦小川迫不及待的跑了過去。
岩平疲憊的搖了搖頭。
秦小川露出失望的表情。這個偏遠的小村寨本來就通訊不便,泥石流掩埋下來的時候沖毀了村公所,裏面有全村唯一的一臺電話。本來岩平、秦小川和阿四是有手機的,可是當時忙着逃命,誰還會去顧及那些身外之物,結果,現在他們根本無法向外求援,小班寨地理位置偏僻,如果沒有人發現,那就算過上幾天也不會有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必須馬上和外面取得聯系,部隊正在曼松拉練,找到他們就有救了。”岩平心焦地看着不斷上漲的江水。泥石流造成的山體滑坡幾乎攔腰截斷了小江,洶湧的江水無處可去,漸漸的在小班寨的上方形成了一個堰塞湖,一旦決堤,已經滿目瘡痍的小班債就會被洪水淹沒,而他們現在栖身的這一片小高地也會蕩然無存,如果被迫退入密林的話,将會面對更多未知的危險。
“阿四,還有路可以出去麽?”秦小川問阿四。
“路早就斷了,溜索也被淹沒了,村子後面的路可以上山,但那邊上百裏都是無人區。”阿四搖了搖頭,紅着眼眶看着消失的家園。
“我去看看溜索!”阿四這麽一說,岩平心中靈光一現,江水被截斷後一直在堰塞湖裏洄流,已經沒有往常的湍急,如果溜索沒有被沖斷的話,也許可以摸索着過江去!
“嫂子,你等我一下。”岩平跑了兩步又回到了秦小川身邊,從自己的大褲衩上唰唰的撕下兩條還算幹淨的布條,蹲下/身執起秦小川光裸的腳用布條纏了幾圈,然後小聲說道。
那一聲輕輕的嫂子勾起了秦小川的思緒,看着向江邊跑去的岩平,秦小川忍不住想如果思罕知道他被困在這裏會不會着急?一定會的,他在丹老潛水的時候不過是嗆了兩口水,思罕就緊張的不得了,已經了好多年沒有感受過被人捧在手心呵護的感覺了,這次回去一定要抱着他好好睡一覺,給自己壓壓驚。
岩平憑着昨天的印象,在及腰深的水裏摸索了一陣,終于找到了那根溜索的基樁,他用力拽了拽,驚喜的發現溜索竟然沒有斷!岩平嘗試着抓着溜索向前走了幾步,剛開始還算平穩,但就當他走出四五米的時候,一道暗流突然卷上他的下/身讓他整個身體突然失去平衡被卷了起來,身子一歪,差點栽進洪流中,岩平連忙一把死死拉住鋼索,活生生在水裏驚出了一身冷汗。暗流的力量在水下不斷撕扯,花盆大的石塊在水底如乒乓球一樣被掀起又落下,随波逐流,岩平五指如鈎扣在鋼索上,強壯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硬是在激流中站穩了身體,岩平雖然平時有點二了吧唧的,但能留在思罕身邊的人都不是庸才,沒有兩把刷子,思罕也不會放心把秦小川交給他保護。
但是,依然不行,岩平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把秦小川平安的帶出去,他順回岸邊,有點頹然的回到了秦小川身邊。
“溜索也不能用了麽?”秦小川看岩平的樣子,心也沉了下去。
“能用,但是底下有暗流,水太急,你們可能過不去。”岩平看了一眼身邊一水兒的老弱婦孺。
“那你和阿四呢?”秦小川又看到了一絲希望,他是不指望自己的,就他這身板,山裏的大姑娘都可以掄他一個跟頭,雖然這樣說很認慫,但人要有自知自明!。
“我可以,阿四可能不行。”岩平如實相告,阿四雖然也挺結實的,但到底是個普通人,而岩平可以撐住孔雀十個回合的攻擊,已經是非常了不得了。
“那你趕緊回曼松找人來救我們。”秦小川激動了。
“可是,秦醫生,你一個人……”岩平是打算帶秦小川的走的,現在帶不走他自然不敢留他一個人,如果嫂子出了什麽意外,那他真要以死向老大謝罪了。
“我沒問題的,大家都在,水漫上來了我們還可以往山上跑的,你越早能找來救援,我們就早一刻安全。”秦小川說着推了推岩平,“聽話,快去。”
“那秦醫生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岩平想了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江水在慢慢漲上來,再耽擱一會兒的話,連溜索都沒法用了。
拜托了阿四照顧秦小川,岩平再一次回到了溜索邊。
水位比剛剛漲了不少,岩平再下去的時候水已經漫到了他的胸口,他雙手抓緊鋼索,奮力對抗着水底暗流的沖擊,一步步向着江心走去,暗流夾着滾石一次次擦身而過,每一步都險象環生。
秦小川他們站在高地上緊張的看着江中的岩平,水位不斷的上漲,走到江心的時候,水已經漫到了岩平的下颚處,由于要抓緊位于身體下方的鋼索,岩平不得不沉下身體,被濁黃的江水一次又一次的沒頂。岸上的秦小川幾人看得心驚膽戰,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不信神佛的秦小川第一次想對着什麽東西祈禱一下。
就在離着對岸還是五六米的時候,岩平整個人突然沉到了江水中,溜索是一邊高一邊低的,岩平拉住的這一根恰好是下降的一邊,此時如果還想依靠溜索,就不得不潛進水裏。岩平深吸了一口氣潛了下去,渾濁的水下能見度幾乎為零,岩平也只能順着鋼索摸索前進,幸運的是,水下的阻力已經小了很多。
而岸上的人看見岩平許久不出現,已經騷動了起來,秦小川更是大叫着岩平的名字跑下了高地,而就在他跑到水邊的時候,岩平的腦袋突然從對岸冒了出來,村民們終于松了一口氣,大聲歡呼起來。
“秦醫生,你快回去,我盡快回來!”岩平爬上岸,對着對岸的秦小川揮了揮手。
“路上小心!!”秦小川把兩手做成喇叭狀,對着對岸的岩平喊。
岩平點了點頭,赤着腳在泥濘的山路上飛奔起來。
秦小川站在岸邊目送着岩平離去,他身後的密林中,幾輛UTV正歪歪扭扭地靠近小班寨。
“卧槽,這個村子被埋了!!”楊明瞠目結舌看着不遠處的景象。他們的既定路線被泥石流堵住了,逃亡的車隊決定冒險繞道小班寨,畢竟這個山高皇帝遠的小班寨應該還是安全的,可是,如今呈現在他們眼前的卻是一片慘狀,當然,這些人是不會在乎村民的死活的,他們在乎的是小班寨那條唯一的通路,那裏,連着拉咱河。
作者有話要說: 50章內完結,拖延症末期……
☆、求援
思罕和孔雀買了最近的一般飛機趕回滇西,早上六點半的飛機,登機前思罕沒有給秦小川打電話怕打擾他休息,給岩平打了,沒想到也是提示不再服務區,思罕也沒有太在意,畢竟曼松寨還是偏遠,有時候山路轉個彎信號就沒了。
由于起飛延遲,到達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思罕下了飛機就給秦小川撥了電話,依然不再服務區,連續十幾個小時聯系不上秦小川,思罕心裏不踏實了,再撥岩平的電話,還是不在服務區。
“大哥,也許秦醫生昨天出診完了就住在老鄉家裏了。”看着思罕眉頭緊皺的樣子,孔雀開口說道。
“那岩平又死到哪裏去了!”思罕禁不住有些暴躁,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失聯實在讓人心緒難寧。
出了機場,思罕也等不及出租了,直接找了一輛黑車直奔昔馬。
“哎,你們去昔馬啊,哎呀呀,這兩天那邊下雨嘩嘩的,路都塌了不少啦。”黑車司機也和出租司機一樣健談,完全無視一冷一黑的兩張臉。
“哪些地方塌了?”思罕懶得理他,倒是孔雀少見的搭了句話。
“昔馬還好啦,小車還進得去,裏面就不知道啦,我聽人說很多寨子的路都斷了。”司機說。
思罕低頭摩挲着手裏的手機,在嘗試了無數次後,他放棄了撥打,只想趕快回到昔馬。
11點左右的時候,車子終于到了昔馬。思罕和孔雀下了車就直奔小竹樓而去,秦小川的排班表就在思罕心裏記着,今天應該是他休息的。
可是,小竹樓裏并沒有人,被子整整齊齊的鋪在床上,火塘裏的灰燼也是冰冷的,一看就是主人昨夜沒有回家的樣子。思罕折身出門,一語不發的向衛生院快步走去。
“思,思老板,你怎麽來了?”正在辦公室裏發呆的金多多被突然出現的思罕和孔雀吓了一跳。
“秦醫生呢?”思罕問。
“啊?”金多多一下沒反應過來,傻愣愣地看着思罕。
“我問你,秦小川呢?”思罕此時非常同意岩平的論調,金多多五行屬呆的!
“啊,我小師傅今天不上班,應該在竹樓裏吧。”金多多指指竹樓的方向,自從和秦小川學習用B超儀器,金多多就算認了師傅了,不過秦小川是小師傅,排在老醫生後面。
“不在,打電話也沒有接。”思罕環視了一下四周,辦公室就巴掌大,秦小川的桌子就和金多多的對着,桌上收拾得很整齊。
“啊,我昨天幫家裏修豬圈去了,小師傅一個人坐班的,也許有人把他叫出去了,我查查。”金多多難得的靈光一閃,連忙按了桌上電話的來電查詢,果然在昨天下午的時候有一通來電。
“我問問。”金多多說着回撥了電話,“哎,關機了?”金多多又試着撥了兩次,還是不通,再擡頭的時候卻發現思罕和孔雀都不在了。
“哎,人呢?”金多多抓抓腦袋,一臉茫然。
“大哥。冷靜點兒,按打電話的時間,如果小川是被吳老三的騙出去的,那我們現在應該已經接到勒索的電話了。”孔雀追着思罕跑出衛生院,一把拉住那個急暈了的人。
思罕知道孔雀說的有道理,可他就是無法冷靜下來,秦小川失聯,岩平失聯,疑似把小川叫走的電話現在不通,這怎麽看怎麽不正常了。
“去岩平家!”思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孔雀跑到路邊攔下一個騎摩托的年輕人,交談幾句又指了指思罕,年輕人點了點頭,把車子借給了他們。
“謝謝!”思罕看也不看的從錢包裏抽出幾張粉紅爺爺塞進青年手裏,就和孔雀跳上摩托風馳電掣的往曼松寨去了。
“多多,哥今天請你午飯!”借出了摩托的年輕人晃悠進了金多多的辦公室,對着小金醫生搖了搖手裏的一疊鈔票。
“岩峰,你哪裏來的黑錢!”金多多驚訝地指着竹馬,岩峰被他老婆管得嚴,身上哪裏見過紅色的毛爺爺。
“嘿嘿,剛剛在外面遇到思老板了,他借了我的摩托,錢是他塞給我的。”岩峰得意的笑。
“思老板,我也有摩托啊!!!”金多多聞言飛身撲了出去。
“早走啦!”岩峰揪着他的衣領把人提了回來,“對了,思老板他們那麽急是去哪兒啊?那個是傳說中的孔雀吧?”岩峰不由好奇,思老板身邊那人他知道一點,似乎是那個很牛逼的孔雀,都聽說孔雀輕易不離開緬北,這次突然出現,還找他借車,別是出了什麽事了。
“不對,我小師傅可能出事了!”金多多眨了眨眼睛,突然反應過來了。
“啥?”岩峰呆了一下。
“我小師傅,秦醫生,秦小川啊!”
“啊?”
“啊個毛線!快走!”金多多抓起自己摩托的鑰匙,拉着嚴峰沖出了衛生院。
金多多和時下許多小年輕一樣熱愛手游,但是他那山寨機玩起來實在不給力,就央着秦小川時不時把蘋果4借他爽一下,秦小川也不避諱,直接把手機丢給他玩,所以金多多在游戲的時候不免就會看到彈出的微信信息,其中自然有思老板的肉麻問候,剛看見的時候,金多多是震驚的,但随即他就淡定了下來,小師傅和誰談戀愛關他屁事啊!小師傅那麽好的人啊~金多多這麽想着,繼續捧着秦小川的手機手游。
如今秦小川失聯,思老板一臉焦急,金多多再蠢也知道事情不好了。
思罕趕到岩平家的時候,竹樓裏只有岩平的老父母。
“阿平說去找秦醫生,昨晚沒有回來呢。”岩平的母親也有點憂心忡忡的,最近氣候那麽差,出門真的不安全。
“阿媽,我們去找找,應該沒什麽的。”思罕沒敢在老人家面前表現的太過焦急。安慰了岩平父母幾句,就和孔雀離開了竹樓。
“走,找人問問。”思罕帶着孔雀向寨子的幾個路口尋訪,如果岩平出了寨子應該會有人看到,知道他從哪裏出去的,就知道大概的方向了。
走到寨子後面的時候,思罕看見幾個人拿着鋤頭鏟子向寨子外走去。
“岩桑,你們去哪裏?”思罕叫住一個相熟的年輕人。
“思老板,是你啊!”岩桑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剛剛岩平哥回來說小班寨被泥石流埋了,我們正趕過去救人呢!”
“什麽?那岩平呢?”思罕一聽不由大驚失色。
“有部隊在寨子外面拉練,岩平哥去找部隊了,我們幾個想先趕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岩桑指着張連長他們拉練的方向說。
“部隊在哪個方向?就他一個人麽?”思罕追問。
“就岩平哥一個人,就穿個大褲衩,一身泥水,也不知道遇上什麽了。部隊在東邊,羊角岩下邊。”岩桑說到。
“走!”思罕跨上摩托,孔雀一擰油門,摩托向着羊角岩方向飛馳而去。
“大哥,小川醫生應該是去了小班寨了,但應該沒有遇到危險,不然岩平不會一個人跑出來。”孔雀說道。
思罕臉色肅然的撥着電話,把小班寨遭災的消息告訴了鄭隊。
思罕和孔雀趕到羊角岩的時候,正遇上岩平從營地裏跑出來,身上穿着部隊的作訓服。
“岩平!!”思罕大喊了一聲。
“老大!?”岩平驚訝的看着突然出現的思罕和孔雀。
“小川呢!”思罕幾步跑到岩平身前。
“嫂子昨天去小班寨出診,天晚了就住下來了,半夜的時候我們遇上了泥石流,還好嫂子睡得淺,我們逃過一劫,但是路斷了,老鄉們出不來,嫂子讓我出來找救援!”岩平邊喘邊說,張連長他們正在集結,他放心不下秦小川就打算先回小班寨,卻不想再這裏遇上了思罕。
“上來!”思罕挪了個空位,讓岩平也上了摩托車。
一路上思罕不停的詢問小班寨和秦小川的情況,當得知小班寨邊的小江已經形成堰塞湖的時候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對了,老大,你們怎麽回來了?”岩平問。對于思罕的計劃他是知道的,不過不知道事件關鍵的龍石其實在秦小川身邊。
“吳開勝逃跑了,我怕他狗急跳牆來找你們的麻煩。”思罕說。
“卧槽,那老狗也有今天啊!”岩平狠狠拍了一下大腿,激動得差點從車上跳起來。
“岩平,你再亂動我就把你丢下去。”孔雀冷冷地說了一句,一輛小摩托載三個人已經是勉強了,這個傻大個還不安分。
聽了孔雀的話,岩平默默地把自己縮成一朵安靜的蘑菇。
摩托車的通過性要比汽車好不少,思罕三人一直開到離小班寨還有四公裏的地方才無法通過,三人只能棄車步行。越靠近小班寨道路越坎坷,一路上,三人陸陸續續的遇上了不少曼松寨出來幫忙的人,大家都聽說秦小川也給困在了小班寨,紛紛加快了腳步,直嚷嚷着要去救秦醫生,種善因得善果,秦小川這一年的兢兢業業,淳樸的山裏人都記在了心裏。
想辦法讓別人對你說謝謝,一定會有好報的。這是秦小川無意間對思罕說的一句話,當時思罕并沒有放在心裏,作為一個商人,他并不太需要有誰對他說謝謝,做善事也不過是傣家人篤信佛教的緣由還有就是對家鄉的情意,反正左右不過是出錢的事,說句俗話,思土豪缺什麽就是不缺錢。可是秦小川不同,他的一切付出都是他僅有的,思罕心疼他太辛苦,一直不願意他這樣奔忙,可是出于對愛人的尊重,思罕也不好太反對。
如今,看着老鄉們急急奔走的身影,思罕真切感受到了這句‘謝謝’的能量。
小川,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轉過一道山梁,遙遙已經看到了江對岸的小班寨,堰塞湖的水不斷上漲,溜索的痕跡已經完全消失,小班寨地勢較低的地方已經被完全淹沒,不大的高地上站了幾十個小小的人影,背後,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國慶小短篇過兩天發~
☆、遇險
“你們是來這邊探險的麽?”秦小川友善地對這個年紀和他差不多的年輕人說到。
剛剛,就在秦小川對着一群老弱婦孺愁眉不展的時候,幾個年輕的男人從後方的密林裏走了出來,這個年輕人告訴他說他們是業餘探險隊的,走到這邊遇上了泥石流被困住了,看到有寨子就走下山打聽路。這個年輕人雖然是本地人的樣子,但是能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這讓秦小川大喜過望,現在他雖然能聽懂一些方言的,但卻一句也不會說,一村子老弱要照顧,阿四又要忙着照顧人又要給他當翻譯,有些忙不過來了。
秦小川找年輕人幫忙,畢竟都是落難人,年輕人自然熱心的答應下來,一邊安排和他一起了幾個人幫着尋找村民被埋的財物,一邊跟在秦小川身邊幫他忙,不時的打聽一下這裏的情況。
“後山那條路也斷了麽?”年輕人問。
“可能斷了吧,我同伴是趁着水還沒有漲起來的時候順着溜索潛過江去求援的,如果還有其他的路,我們也不必冒險了。”秦小川邊說邊拿一根木棍在土裏戳戳打打,遇到松軟的地方就刨兩下,看看能不能找出點兒被埋的東西,他現在能做也就這些的,畢竟就算他是藍翔畢業的,現在也沒有一臺挖掘機給他使喚。
“他出去多久了?”年輕人的目光閃了閃。
“三四個小時了,按他的腳程先估計早就到曼松寨了。”秦小川說着又從泥水裏拖出一條被子,可惜不能用了。
“你們是曼松寨的人?”年輕人又問。
“嗯,我是昔馬衛生院的醫生,我朋友是曼松的,昨天過來出診,沒想到被困在這裏了,還好他跟了來,不然我們連出去求援的人都沒有。”秦小川嘆了口氣,他不後悔出這趟診,畢竟他不來的話阿四媳婦還真不好說會怎樣,而且沒有他和岩平的話這場泥石流造成的傷亡會更大,想到這些還是有點小自豪的,可從利己的一面來講,他想自己昨天要是沒來就好了……
年輕人突然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幾眼。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吳開勝的遠房侄子楊明。楊明見過秦小川的照片,但和死板的照片相比,秦小川本人要靈動很多,有一股很吸引人目光的魅力,所以楊明第一眼沒有認出他,現在留心看了幾眼,可不就是思罕那個疑似的姘頭麽!
“怎麽了?”秦小川摸摸臉,以為自己臉上沾了什麽。
“哦,沒什麽,就是沒想到你會是鄉裏的醫生。”年輕人笑笑,“你同伴叫什麽名字,我從小也是這邊長大的,難說認識呢。”
“岩平。”秦小川想也沒想的說,“對了,你那些朋友好像不是中國人啊。”秦小川看了看年輕人的同伴,這幾個人似乎對幫助村民并不熱心,而是慢慢聚集到寨子後面被埋斷的山路附近。
“哦,他們有幾個是緬甸的,我們一起出來玩邊境探險,本來打算從這裏去拉咱河的,現在路斷了,他們也有點兒着急呢。”年輕人說。
秦小川哦了一聲,非我族類,不可強求,既然是外國人,那對方出工不出力也沒有什麽可指摘的。
“我們的戰士應該一會兒就到了,等架通了橋你們也從這邊出去吧,後面的路可能暫時來不及搶修了。”秦小川指着堰塞湖的對岸。
年輕人不置可否的笑笑。
“醫生貴姓啊?”又跟着秦小川走了一段,年輕人突然問到。
“免貴姓秦,秦國的秦。你呢?”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