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川跳過一道土坎,回身伸手拉青年。

“我姓楊。”青年拉着秦小川的手跳了過去。

接着楊明就和秦小川攀談起來,秦小川沒有防備,大略說了一下自己的來歷,不過個人感情問題倒是回避了,畢竟這是萍水相逢的人,楊明問他來這麽偏遠的地方工作女朋友會不會不高興的時候,秦小川也只是笑着搖了搖頭。

就在此時,離小江一公裏不到的地方,思罕一行人正馬不停蹄地趕來,子弟兵畢竟素質過硬,雖然晚出發了那麽一刻,但還是很快就趕上了思罕他們的步伐,簡單的寒暄了幾句,思老板就和張連長打聽了一下救援的安排。

“情況我們報上去了,領導很重視,讓我們先過來救援,另外還有兩個中隊也在路上了,後續如果有需要會派舟橋旅過來。”張連長和思老板也算熟人,也就不避諱的把上面的安排說了。

天災人禍,世事無常,可是只要有那抹松枝綠似乎就有了依靠和希望。聽完張連長他們的安排,思罕心中安定了不少,據岩平的說法,小川現在應該是安全的,只是被困住了,這樣的話,只要救援及時,應該就沒有什麽危險了。

可是當衆人趕到和小班寨隔江相望的地方的時候,所有人的心都沉了沉。堰塞湖已經淹沒了小半個寨子,越積越深的江水讓那道因塌方而形成的土壩搖搖欲墜,石塊和土方不斷的滑落,已經在靠近山寨的地方形成了一道小小的缺口,一旦潰壩,被截斷的江水就會如猛獸一般完全吞噬小班寨。

“我馬上打報告讓舟橋旅過來!”張連長臉色嚴峻,他們來得倉促,戰士們都只帶了繩索和工兵鏟這樣簡單的救援工具,面對這樣大的工程量根本是杯水車薪,他們現在需要的是浮橋和挖掘機,及一個爆破小組。

“小川在哪裏?”思罕帶着孔雀和岩平奔到了江邊,焦急的向對岸眺望。

“那邊那邊!”岩平指着百米外的幾個人影說。

“兩點鐘方向,光着膀子那個。”孔雀掃了一眼說。

“咦,你怎麽看清的?”岩平突然覺得自己2.0的視力有水分了,他也只看見一群身影,卻分辨不出哪個是秦小川。

孔雀:秦醫生白啊。

岩平:……

“小川!!!小川——”思罕把雙手攏在嘴邊做喇叭狀,對着那邊奮力呼喊。

秦小川正試圖把一個被埋了一半的箱子從土裏刨出來,身後遙遠的呼喊傳進耳中的時候,他不禁渾身一激靈,一臉難以置信地轉過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太遠的距離讓他只能看見三個小小的人影,但那聲音他卻是不會聽錯的,是思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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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罕,是思罕,他來了,他竟然來了!!

“思罕——”秦小川一臉欣喜若狂,一路跌跌撞撞地向着江邊狂奔而去,沒有注意到他身後臉色驟變的楊明。

楊明驚疑不定看着秦小川的背影,又看了看江對岸的三人,他眯着眼仔細辨認了一會兒,倏然瞠大了眼睛。孔雀!竟然是孔雀,哪怕看不清容貌,但那身形氣度根本是自帶800裏無人區,除了這個大煞神,不做他想!如果孔雀在這裏的話,那他身邊的絕對就是思罕!!

楊明臉色幾變,随即轉身向密林的方向跑去。

“思罕——”秦小川一口氣奔到江邊,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到江裏。

“小心點!”思罕驚得臉色一變,要不是孔雀和岩平拉着他差點就要跳下去了。

“思罕……”等看清了日夜思念的人的容貌,秦小川髒兮兮的臉上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

“小川!”思罕在見到秦小川後,壓抑良久的思念終于爆棚,恨不得把人一把抓進懷裏,而這份念想卻被眼前的滾滾洪流生生掐斷,越發讓他心急如焚。

“大哥,我游過去把秦醫生帶過來。”孔雀看着腳下的江流說道。

“不行!底下有暗流和漩渦!!”岩平立即制止,雖然孔雀很強,但再強大的人類在自然面前也是渺小的。

“讓鈴铛過來。”思罕對孔雀說,眼睛卻一直盯着秦小川。

孔雀稍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思罕的意思。如果這邊無法趕在潰壩前把人都救出來,那麽能帶大家平安穿越密林的就非鈴铛莫屬了。

“思罕,你怎麽回來啦?”秦小川隔江對着思罕喊,要不是周圍還有不少救援的官兵和村民,秦小川真想隔空給思老板幾個大大的麽麽噠,這美人救英雄,來得太及時了。

“你往後退一點兒!!”思罕心驚膽戰的看着秦小川腳下不斷滑動的土石,剛剛急着把小川喊過來,現在卻想把他丢回高地上去。

“秦醫生啊!我們來了,你別害怕啊!”幾個曼松寨的人也看見了秦小川,隔着江水跟他揮手打招呼。

看到思罕和那麽多熟悉的人,秦小川一直沒有着落的情緒也平複了下來,整個人都輕松了。

“這邊要我做點什麽麽?”秦小川問。

“不用不用,你們注意安全就好了,別離水邊太近,不安全。”張連長也走了過來,揮揮手讓秦小川退到安全的地方。

秦小川依言退了兩步卻沒舍得走開,和思罕兩人隔着江水默默相望着,其他人都各忙各的去了,對這兩人的偷懶行為視若無睹,秦醫生那麽細皮嫩肉的人,粗活果斷是不能做的,至于思老板嘛,每次出這種事情,人家哪次不是大把出錢救災。

“我和岩平去看看還有什麽辦法可以過江。”孔雀打了聲招呼也扯着岩平走開了。

“哎,你的事情辦完了麽?”秦小川問。

“差不多了,以後可以多回家看看了。”思罕笑着說。吳老三已經是窮途末路了,就算這次被他跑脫,今後也翻不出什麽大浪了。

秦小川樂得笑出八顆牙。

聊得忘情的兩個人并沒有注意在秦小川身後慢慢靠近的幾個身影,直到他們呈扇形把秦小川圍在了中間。

就在這群人離秦小川不到四五米的時候,思罕終于注意到了這群明顯不是村民的人,一股強烈的不安感瞬間讓他警惕起來。

“哎,你們是什麽人!”思罕大聲喝問。

看見思罕緊張的神色,秦小川也扭頭看身後看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幾個粗壯的漢子突然撲了上來把秦小川扭倒在地。

“小川!!!你們想幹什麽,放開他!!!”思罕瞬間目龇俱裂,怒喝出聲。

聽見思罕第一聲質問的時候,孔雀已經出現他的身邊,虎目一掃,渾身瞬間爆出一片殺氣。雇傭兵!光看幾人的氣質打扮和身手,孔雀已經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他下意識的去摸後腰,一手探空,才想起自己沒有帶槍回來,而此時,對面的人卻已經掏出了槍。

怎麽回事?被按在地上的秦小川徹底懵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筒子找不到小短文,在短篇裏啊,小妖裏面~~

☆、挾持

隔着一條小江,兩岸的氣氛劍拔弩張,聞訊聚集過來的村民和戰士站滿了江岸,雖然在人數上占了絕對的優勢,可是因為一道天塹,一邊是有恃無恐,一邊卻心急如焚。烏黑的槍/口頂在秦小川的額角,而村民們手中卻只有鐵鍬和鏟子,就連戰士們此時也是束手無策,他們匆匆趕來是為了挽救人民的生命財産的,哪知道會遇上窮兇極惡的持/槍歹徒。

“你們是什麽人!”思罕強壓下心中的慌亂,聲色俱厲的喝問對岸劫持了小川的歹徒,這一切發生的毫無征兆,讓思罕的心中充滿了疑惑。

然而那群人并不答話,只是控制住了手中的人/質和他們兇悍的對峙着。

孔雀沉默的站在思罕身邊,掌心裏藏着兩柄十公分長短的利/刃,以他能力,即便是隔着一條河也可以在轉瞬間幹掉那兩個壓制着秦小川的歹徒,但他不敢貿然出手,因為對方總共有八個人,而秦小川孤立無援。

秦小川的心中此時更是一片茫然,額角上槍/管冰冷的觸感讓他止不住的顫栗,亂成了一鍋粥的腦袋裏根本無法做出任何思考,連總是紅潤的唇色也褪成了蒼白,他本能的尋找心目中最安全的所在,無助的目光緊緊地纏繞在思罕的身上,變得狹窄的視野裏,除了那個人什麽也看不到。

小川被吓壞了。他這小三十年,氣是受不過不少,虧也吃得很補腦,但真正的危險确沒遇上過幾次,更別說被人用槍指着腦袋這種事情了,他現在還沒有哭出來或是暈過去已經算是英勇了,他下意識的看着思罕,心裏的念頭竟然是多看看,如果等會兒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眼睜睜看着最重要的人身陷險境,思罕只覺得五髒六腑都仿佛被一只帶鈎的利爪抓撓着,這種無能為力的憤怒讓他痛苦不堪,僅存的理智壓制着他想要不顧一切的跳進水中游到對岸的沖動。

“大哥,我可以從下游過去。”孔雀突然低聲說道。

思罕聞言精神一振,暗中順着孔雀的示意瞟了下游一眼,小江已經被截斷,下游的水位驟降,露出了峽谷中嶙峋的巨石,但落差太大攀爬難度太高,所以并不具備從那裏撤離的條件,不過對于孔雀來說,這并不是什麽難事,原來的目的是脫困,自然不會選這樣的路,可現在是救人也就顧不得這些了。

“我和你一起去。”岩平悄聲說。

孔雀點了點頭,兩個人的把握更大一些,至少在他解決那些雜碎的時候,岩平可以保護秦小川不出意外。

“思老板,你最好讓你的人不要輕舉妄動。”就在孔雀和岩平打算悄悄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從對岸傳了過來,傭兵們也把槍口對準了思罕。

“吳老三!”看着從歹徒背後突然冒出來的幹瘦男子,思罕大驚失色,竟然是這頭喪家之犬!

孔雀一步跨前,想把思罕攔在了自己身後,而思罕卻一手擋開他,站到了最前面,憤怒地看着吳開勝。

“思老板,別來無恙啊。”吳開勝半掩在幾個保镖身後,他非常的忌憚孔雀,但又不想放棄當面嘲諷對手的機會,當楊明跑來告訴他思罕的情人就是秦小川,而且這位秦醫生現在被困在這邊只能和思老板隔河相望的時候,吳開勝幾乎高興得暈過去,他覺得幸運之神再一次眷顧了他。

“吳開勝,我們的恩怨和他沒有關系,你放了他,有什麽,你和我談。”思罕臉色鐵青,看着吳開勝的目光恨不得化成利刃直接戳死對面那個惡徒,思罕自認都把自己最重要的人藏得好好的,卻沒想到心愛的人會這麽毫無防備的落在對方手中。

這簡直就是老天和他開的最惡意的玩笑!!

吳開勝,這鼈孫就是吳老三?!稍稍鎮定下來的秦小川斜眼看着他身邊藏頭露尾的男人,整個人都憤怒了,剛剛不明所以的時候秦小川是恐懼和迷茫的,但現在看到了始作俑者後,小秦醫生怒了,一種同仇敵忾的憤怒,要不是被抓的死死地,他真想上去踹這個鼈孫幾腳。

“思罕,這鼈孫子就是你說那個殺人越貨販毒走私然後一直被通緝現在在跑路的敗類麽?”秦小川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

人群一陣騷動,吳開勝的臉瞬間綠了,一個壞人,哪怕他知道自己是壞人,也不願意從別人口中說出這個事實。

啥?!同樣驚訝還有張連長。殺人,販毒?這還了得!。

“閉嘴!”旁邊持槍的男人狠狠給了秦小川一拳。

秦小川慘叫一聲,肋下的劇痛讓他一時無法呼吸,等緩過勁兒來又不禁露出點得意的笑容。

“你們住手!!”眼看着秦小川被打,思罕急紅了眼,耿直的岩平更是氣得跳腳,嫂子是他弄丢在那邊的,現在被人欺負了,他難辭其咎啊!

這時,吳開勝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吳老三吓得一哆嗦,一個箭步就竄到了一名保镖身後,歹徒們回頭一看,卻發現一群衣裳褴褛的村民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們後面,手裏都持着木棍鐵器,一個站得裏他們稍遠一些的同夥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

“你們快放開秦醫生!!!”阿四拿着一截斷了柄的鋤頭,憤怒的看着這群歹人。

吳開勝的人被吓了一跳,但當他們看清這群人裏除了帶頭的阿四都是一些老弱之後,馬上膽兒又壯了起來。

“媽的!”看着同伴被打倒,一個傭兵把槍/口對準了小班寨的村民,一聲槍響之後,阿四捂着胳膊倒在地上,兩岸的人群頓時鼓噪了起來,戰士們更是氣得咬碎一口鋼牙,只恨此時鋼/槍不在手中。小班寨的老人家們看到秦醫生被抓,阿四被打傷,少數民族血脈中的悍勇被激了起來,竟然無視歹徒手中的武器,拿着木棍和農具就圍了上來。

“住手!!你們住手!!阿叔阿嬸你們不要過來啊!!!”秦小川掙紮起來,按住他的人險些脫手,惱怒的歹徒只能狠狠給了他幾下,才讓他安份下來。

那邊的張連長也趕緊用當地語言讓小班寨的人不要沖動,要相信組織。

秦小川的胃部連受重擊,哇一聲吐出一口血沫子。

“吳開勝,你住手,不然我砸了龍石!!!!”思罕怒喝。

吳老三一聽,果然擡手制止了手下,他轉過身看着思罕,小三角眼中閃着貪婪的光芒。

思罕猜的沒有錯,吳開勝沒有放棄對龍石的渴望,他本來可以不露面,然後趁着救援的混亂偷偷溜走,但就是為了拿到龍石,他選擇了綁架秦小川。

“龍石在哪裏?”吳開勝接過手下的槍頂在秦小川額頭。

“我沒帶過來,不過我可以讓人去拿,如果你傷了他,我保證你一輩子見不到龍石。”思罕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龍石不在自己手上,秦小川也沒告訴過自己龍石放在哪裏,而現在更不能去問小川,那樣只會讓吳開勝挾持着小川逃之夭夭。

“好,我給你兩個小時。”吳開勝收起了槍,小江天塹暫時讓他有恃無恐但總不是長久之計,這一鬧,下一波到達這裏的部隊就不會只帶着救援的工具了,而且邊防緝毒大隊的人還追在他的屁股後面,留給他的時候并不多。

“不夠,東西在昔馬,路斷了,光出去就要兩個小時。”思罕說。

“三個小時,不能再多。”吳開勝想了想,他現在有槍有人質,大不了先跑出國再說,只要有秦小川在,龍石就是囊中之物。

“讓我和小川說幾句話,我得确認他剛剛沒有被你們打壞了。”思罕說。

吳開勝點了點頭,讓手下押着秦小川走到了前面。

“小川!”思罕叫了他一聲。

“思罕,我們不要把龍石給人渣好不好?”秦小川忍着痛對思罕扯了扯嘴角,理智上他知道應該識時務為俊傑,但感情上他是相當的不情願,特別是想到那個死在他眼前的孫富國。

吳開勝的臉又綠了,思罕身邊果然是沒有一個讓他順眼的人!

“小川,不就是塊石頭麽,還能比人命值錢。我這就去拿石頭,順便給你帶件衣服,你衣服放哪兒了?”思罕說。

“衣服架在火塘上,我昨天出門的時候在爐灰裏埋了兩個白薯烤着,你給我帶來,我餓了大半天了。”秦小川想了想說。

“孔雀,你跑一趟。”思罕轉身對孔雀說完,又輕聲加了一句,“東西在火塘灰裏。”

思罕今天剛去過小川的竹樓,火塘是涼的,一看就很久沒生火了,如今秦小川特意這麽一提,他就明白了

“孔雀不許走!讓他去!”吳開勝指了指岩平。他無法放心孔雀離開他的視線,這個鬼魅一樣的男人随時可以取了他的性命,他這一刻離開,也許下一刻就可以出現在他身後。

“那岩平,辛苦你了,記得把火塘裏的東西帶來。”思罕對岩平說到。

岩平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吳開勝用秦小川和小班寨村民的性命威脅張連長的部隊停止救援,而自己的人則開始疏通村後通往拉咱河的道路,等龍石到手他也不打算放了秦小川,這個人是他的護身符。

吳開勝的人一直在監視着對岸的一舉一動,他們的主要目标是孔雀和部隊裏的人,沒有人注意到趕來救援的當地人不知在什麽時候離開了一大半。

密林中,莫隊長帶着人一路追蹤着吳開勝,卻因為地形不熟很不幸的迷失在叢林中。

“報告江大隊長,我們迷路了。”莫隊長懊惱的對着衛星通訊器向上峰報告。

江大隊長:什麽也別說,等這次收拾完了,你,回家,二十次,下面!

莫隊長:%……&*%#

就在莫隊長怨氣沖天的時候,一個小小身影從密林裏閃了出來。

“莫隊,跟我走,吳開勝在小班寨。”

莫大隊長隊:鈴铛?

“快!”鈴铛沖他們招了招手,瘦小的身影靈活的穿梭在密林中。

莫隊長立即帶着自己的人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 哎喲喲,我果然是親媽,這樣就覺得寫得好辛苦……

☆、 十面埋伏

“這只手不要用力,還好沒有傷到動脈。”秦小川撕了一件褂子把阿四的傷口包紮了起來。

吳開勝冷眼在一旁看着,始終不離秦小川身邊,如果不是怕這個村民失血過多死掉激起民憤的話,他是不會讓秦小川和他們接觸的,畢竟這是他最大也最後的籌碼了。

“好了沒有!”吳開勝用槍口捅了捅秦小川,一臉的不耐煩,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雖然離約定的時間只過去了半,但是對于前路不通,後有追兵的吳開勝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

阿四狠狠地瞪了吳開勝一眼,正想發作就被秦小川安撫了下來,對方有槍而村民手無寸鐵,幫阿四治療的機會還是他争取了好久才得到了,不是沒有想過找機會逃跑,可小班寨現在就是一個孤島,困在這裏的所有人都可能成為他的人/質!

秦小川剛剛幫阿四包紮好傷口就被吳開勝的人押着分開了,按思罕和吳開勝的約定,在這兩個小時間裏,他們彼此都不能離開對方的視線,吳開勝是為了監視孔雀,而思罕自然是為了把秦小川留在他的視線中。

“再不動手救援恐怕不行。”秦小川被帶回江邊,憂心忡忡的看着越漲越高的江水,塌方形成的土壩正搖搖欲墜,一旦潰壩,大半個小班寨就會消失在洪水中。

“這不是我該操心的事。”吳開勝冷笑了一聲,寨子後面的小路正在一點一點清理出來,UTV的通過性能極高,只要把倒伏的樹木移開,一般的落石和土坑根本攔不住它,到時候龍石到手,再帶上這個護身符,他就可以遠走高飛了。

“你不會放我的,對不對?”秦小川抱膝坐在江邊,看着對岸坐立不安的思罕,輕聲對吳開勝說到。

“你挺聰明的。”吳開勝看着一身狼狽卻依然冷靜的秦小川,不由露出一絲欣賞的目光。

本來,對于秦小川這樣的人他是看不起的,在他看來,凡是和思罕勾搭上的哪個不是為了錢,男人和男人之間哪兒來的真感情,再說了,這個鄉村醫生雖然長得不錯但在他看來和那些18、9的小鮮肉還是沒得比,但迄今為止,秦小川的表現讓他頗感意外,夠堅強也夠冷靜,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面對一群持槍歹徒的時候卻沒有露出一絲搖尾乞憐的軟弱,甚至剛剛跟他争辯要給那個泥腿子看傷的時候還挺兇悍的,和他預想的那種哆哆嗦嗦哭哭啼啼的兔子形象相去甚遠。不過越是這樣,越讓吳開勝恨得牙癢癢,憑什麽好東西都讓思罕占了!

“對,等我拿到龍石過了拉咱河,我就把你綁上石頭沉到河裏去。”吳開勝露出惡毒的表情,他是還沒有想好最後怎麽處置秦小川,但就是忍不住想恐吓他一下。

秦小川的臉色果然又白了一分,抿着唇扭過頭去,繼續默默看思罕。你個慫貨才不敢殺老子呢!我活着,我家土豪頂多隔空罵你幾句每天祝你早死;如果我死了,思罕不弄死你才有鬼了!!當然,這樣的腹诽秦小川是不會說出來讨打的。

而吳開勝以為他終于吓到秦小川了,心裏終于舒坦了一點兒。

午後,天色又陰沉了下來,黃豆大的雨滴從疏到密,漸漸又把天地連成了一線,山澗裏本來已經變小的溪流又一次湍急起來。

暴雨模糊了視線,兩岸的身影都變得模糊不清。

“思罕,你找個地方躲躲雨啊。”秦小川抹掉臉上的水跡,對着對岸模糊的身影喊。

“吳老三,給小川一件衣服,不然我把龍石砸兩半給你!”思罕寸步不離的守在對岸,看着秦小川光着膀子淋雨,心疼得肝火亂竄。

吳開勝雖然自己打了傘,可是還是被大雨澆濕了半身,他憋着一肚子火讓一個手下脫了件衣服丢給秦小川。

“思罕,還有十五分鐘,再見不到龍石我就把他推下去!”吳開勝指着腳下渾濁的江水說道。

“岩平已經到風垭口了,你不許傷害小川!”思罕吼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從遠處去跑了過來。

“老大,我回來了!!”岩平抱着一個書包,氣喘兮兮的一路奔來。他用最快的速到回到昔馬,從小竹樓裏的火塘中找到了被秦小川藏在炭火灰燼中的龍石,一路上,思罕一直用耳機和他通話,因為距離很遠,所以吳開勝并沒有發現,而岩平則根據思罕的吩咐,一路聯系了不少人,包括鈴铛。

“鈴铛帶人過去了。”岩平跑到思罕身邊,把書包遞給他,壓低聲音很快的說了一句。

“吳老三,東西在這裏,我們交換!”思罕沖對岸揚了揚手裏的書包。

“把書包打開!!”吳開勝一把拽起秦小川,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手把槍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思罕打開書包,把一塊足球大小的石頭捧了出來。

“看看。”吳開勝對身邊的楊明說。

“應該是,看到一點綠。”楊明拿着望遠鏡對着思罕手上的石頭看了半天,除了窗口那點兒綠也沒看出什麽名堂,神仙難斷寸玉,何況隔着那麽遠的距離。

“你怎麽保證是真的?”吳開勝問思罕。

“要我砸開給你看麽!!!”思罕憋着一肚子的怒火,恨不得淩空把石頭砸過去給那個混蛋開個瓢,這一個多小時,看着秦小川被他們拖來拽去,思罕的心仿佛也被拖着在粗粝的碎石灘上滾了幾趟,磨得鮮血淋漓。

“好,我信你。”生怕思罕真的砸了龍石,吳開勝也不敢再找茬,反正人在他手裏,諒他們也不敢耍花招,這一個多小時,思罕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裏,知道自己手裏這個人對思罕有多重要。

不過現在,問題來了——怎麽換?

三四十米寬江面,就算是孔雀也不能保證能把龍石丢過江去,天塹,是屏障也是障礙。

“我讓孔雀把石頭時候送過去。”思罕說。

對這個提議,吳開勝是一萬個不願意的,但是,除了孔雀,在場的還真沒有本事過得了江。

“行,讓他把衣服全脫了,一件不準留,抱着石頭過來。”吳開勝思忖了一下,覺得只有這樣保險些,他是聽說過的,據說孔雀身上就是個軍火庫,雖然傳說做不得準,但小心駛得萬年船。

孔雀:……

思罕:= =|||

岩平:(⊙o⊙)

秦小川:=口=

甲乙丙丁:(ω)

“叔,是不是留點餘地……”楊明小聲的對吳開勝說,這時候把孔雀得罪慘了,這次就算跑路成功,估計以後的日子也夠嗆。

最後,權衡利弊的吳開勝同意給孔雀留條內/褲。

孔雀倒是很坦然的,兩三下就脫掉了背心和長褲,連那雙黑色的作戰靴也脫了下來,當他只穿着一條黑色的三角褲站在江邊的時候,80%的漢子羞憤欲死,張連長怒其不争的橫了自己的兵蛋子們一眼,你們瞅瞅人家什麽身材,再瞅瞅你們自己!回去必須加強訓練!!!

孔雀一手抱着原石,一手拉着藤蔓,從堰塞湖的下游下到了河谷中,所有人都緊張的看着他,吳開勝更是眼都不敢錯一下,生怕孔雀從哪裏變出一把槍點了他。

雨一直在下,江中淤塞的地方開始出現松動,不停的有土石開始滑落,堰塞湖随時有潰壩的危險,所有人都為在河谷中的孔雀捏了一把汗。

“孔雀,快一點,壩要垮了!”岩平心驚膽戰的看着搖搖欲墜土壩。

岸邊的村民和戰士不顧吳開勝方才的威脅,開始奮力的往缺口處填埋,至少保證在孔雀安全到達對岸前不要出什麽意外,吳開勝臉色鐵青的看着,并沒有在阻止,這個時候再去犯衆怒簡直是愚蠢的。

和衆人的緊張相比,下到河底的孔雀卻非常的平靜,赤着腳并沒有影響他的行動,他一手抱着石頭,靈活的在河底露出的巨石上跳躍前進,總能在看似不可能的地方找到落腳的地方。

就在剛才,岩平告訴他,鈴铛已經帶着莫隊長他們趕到了小班寨後面,現在正隐蔽在叢林中等待時機,而部隊的另一撥人也在路上了,大約半小時能到。

大概用了十分鐘的時間,孔雀已經來到了對岸,就在他打算順着岩石攀上去的時候,幾只黢黑的槍管從岸邊伸出來對準了他。

“把石頭丢上來!”楊明站在岸上對他喊道,就算是手無寸鐵的孔雀,他們也不敢讓他近身。

“一是交人一手交貨,不然,我就把石頭丢回去。”孔雀仰頭冷靜的看着上面的人,随手指了一下身後的小江,現在江水雖然被泥石流截斷,但依舊有兩三米水深,而且一旦上游潰壩,別說這幾斤重的龍石,就算是成噸的巨石也能在轉眼間被卷走。

“你敢!”一個匪徒色厲內荏的拉動了槍栓。

“吳開勝!他們兩傷了任何一個,我傾盡一切也不會放過你!”思罕怒喝。

吳開勝猶豫了一會,終于讓岸邊的人撤開,放孔雀上岸。

孔雀在岸邊扯了幾根樹藤纏住龍石把它背在身上,開始順着岸邊嶙峋的岩石向上攀爬。

“哎呀,我家鳥人果然被扒光了。”小班寨後面的密林中,鈴铛拿着一架望遠鏡看得津津有味。

“小鐘,等會我們出去以後,你想辦法把槍給那個人。”莫隊長對身邊一個隊員說道。

“莫隊,槍給外人真的好麽,這不合規定吧,萬一走火。”小鐘有一刻的猶豫,他們丢一顆子/彈都要打報告,別說槍了,真能随便給編制外人員麽?

“将在外,規定我定!放心,槍在他手上比在你手上作用大。”莫隊長蹲在樹上,警覺地看着江邊,孔雀這號人,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一想到傳說中這人出神入化的身手,莫隊長就忍不住欲欲躍試。

而另一邊更靠下游的地方,吳開勝一夥人目不能及之處,幾十個曼松寨的壯漢已經渡過了小江,正氣勢洶洶地向着小班寨的方向潛進。這幫孫子竟然敢綁小秦醫生,必須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婦産科醫生秦小川,在昔馬人的眼中絕對是偶像一般的存在。曼松的漢子們決定讓壞人見識一下追星族的力量!

吳開勝雙眼貪婪地盯着即将到手的龍石,全然不知一張天羅地網已經在他的身邊張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滾回來了,本周争取滾兩次……

☆、營救

“把石頭丢過來!”吳開勝站在一群保镖身後,對剛剛爬上懸崖的孔雀喊道。

“讓秦醫生先過來。”孔雀冷冷的看着他。

“不行,你先把石頭丢過來!”

孔雀四下打量了一下,給了秦小川一個安撫的眼神,默不作聲的取下背上的龍石,單手抛了過去。

龍石掉落在泥地上砸出一個淺坑,骨碌滾了兩圈,吳開勝馬上讓人撿了回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塊曠世奇珍吸引了,只有人群後的一個外籍保镖,他看着孔雀的目光中流露出了徹骨的仇恨。

這人本來是緬北一個小武裝團夥的頭目,隊伍雖然不大,但靠着打劫勒索倒也過得不錯,也許是舒坦日子過多了,心也越來越野,某一次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思罕的車隊上,不但劫了貨還傷了人,結果就是被孔雀帶着他的狼崽子們把老巢抄了,一幫手下死的死逃的逃,就留下他一個光杆司令,最後只能加入了一個傭兵團,仰人鼻息過活,回憶起自己當初的風光,自然對孔雀恨得咬牙切齒。

卸除了全部武裝的孔雀,簡直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那個人偷偷地擡起槍口瞄準了孔雀。

秦小川被一個壯漢押在後面,他對那塊龍石并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想到孔雀孤身前來,自己雖然幫不了他什麽,但能幫他觀察一二,防止有人暗中使壞。秦小川一雙眼睛在人群裏掃來掃去,不想竟真讓他發現了那根偷偷擡起的槍/管,那根粗粝的手指已經摳在了扳機上。

秦小川驚出一身冷汗,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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