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婁競蹲下身看着這些散落的骨頭,老江湖一時也束手無策。撿起兩顆血紅的玉石看了看,他不知道這是啥玩意,但這應該是關鍵物,就是這一堆狗骨頭,就是埋了?萬一還有什麽蹊跷呢?

婁競想了想,終是打了個電話給班顧,他認識的人裏,也就能平空在監控裏消失的班顧能跟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挂勾。

班顧和陸城來得很快,兩人一精看着地上的狗骨,都有些為難。

“小白……它……”班顧蹲下身,把小白的頭骨拿起來看了看,一半的骨頭都碎了,這能複原回去嗎?試着把一塊血玉塞進另一半沒爛的眼眶裏,怎麽也按不上去,血玉自顧自地掉了下來。“怎麽會放不上去?”

陸城蹲下身:“因為只剩下一點殘魂在。。”

班顧拿起照了照,反反複複地看:“血玉不是聚魂的?小白能變面骷髅狗到處跑不是因為血玉?”

陸城:“小白慘死,又有執念,怨魂不散一直附在白骨上,可它只是一只狗,力量微末,就算有不甘有執念也只能困在地裏,直到有了血玉,才能在陰陽兩個空間的間壁之中自由行動。”

班顧皺眉:“那小白還能好嗎?”

陸城說:“得看整個魂還在不在?”擡頭問婁競,“婁隊,你發現小白時有什麽異樣?”

婁競惆悵地抽着煙:“可能有什麽東西在追殺它,再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也看不見啊。”他現在還半懵着呢,“話說回來,這只狗能不能攻擊人?”

班顧還不知道沈思年家的慘案,機警地說:“小白還是很乖的。 ”

婁競一聽這種不正面回答的答案,就知道有問題:“那就是能傷人,沈思年的父親死狀極慘,疑似死于動物的撕咬。”

陸城和班顧交換一個眼神,這……還真不好說,小白狂暴之下,越過間壁咬死人,還是很有可能的。

“我打電話給祝宵。 ”陸城說。

婁競苦笑,這操蛋事,這大熱天的,他跑得一身臭汗,累得半死,卻像做了個無用功。疲憊地坐在地上,擺弄了一下狗骨頭,說道:“沈思年送進了急救,你們去看看他。”

班顧憂心忡忡:“小白沒了,沈思年那邊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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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城:“先把骨頭收起來。”又對婁競道,“婁隊,祝宵應該會找你了解小白受到攻擊的事。”

婁競無奈:“怕是幫不上什麽忙。”他只是依稀感覺掃把揮出去有幾不可覺的滞感。

班顧很遺憾:“婁隊長要是早點趕上,說不定能救下小白的。”

婁競聽他滿是信賴地話,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的腦袋:“哪裏能幫上忙,也就這段時間,我這個普通人才知道這世界還有另一副嘴臉,我這想不信吧,還不得不信。”

班顧認真地說:“不對,不管襲擊小白的是什麽,肯定是怕婁隊長才跑的。”

婁競訝異:“為什麽?”

班顧:“ 因為氣場。”

婁競:“……”

陸城不得不解釋:“鬼怕惡人,也怕正氣之人,其實要不是婁隊長這段時間頻繁地接觸了陰氣,你根本就不會察覺到這些事。好比光明和陰影,陰邪藏在陰影裏,不會出現光明之中。”

婁競似懂非懂,然後別過頭:“那班顧是?”

班顧一愣,立馬藏在了陸城身後:“我是長在寺廟裏學武術的孤兒。”

“……”陸城。

“……”婁競。

班顧木着臉:“不信你問陸城。”

婁競:“他和你一夥的,他的證詞有可信度嗎?”深深地看一眼班顧,“你們去看沈思年吧,我先回現場。”

在學校門口分別時,婁競拉開車門,忽地回過身,一指班顧:“班顧,這幾起案子,好像多多少少都和你有牽扯。”他翻出兩張照片,“這兩人見過嗎?”

照片上的人一個是追尾惡□□件的兇手,另一個則是小公園襲擊幼童的中年人。

班顧有些茫然無措。

陸城皺眉,接過照片,想了想說:“前一個我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過,第二個……我們遇到過受害者。都是一面之緣。”

“你們?”

“對,我們,當時我都在。”陸城回答。

婁競:“這世上有巧合的事很多,但是,巧合的事太多了就不是巧合。我接觸的這案子裏,最早的是齊述傷人案,因為一個樂年,和你們有了牽扯。陳亞男和陳輿墜樓事件,還是有一條線和你們相關,沈思年,又和你們有關系。”

陸城平靜地說:“以一個人為圓心,連上六個認識的,從而可以把全世界的都連上。現代社會是一張龐大的關系網,能連上不足為奇。”

“不對。”婁競點頭,“你說的對,但這是兩碼事。”

陸城攤手:“如果有瓜葛的話,我們也只會是受害者。”

“這話對。”婁競說道,“我不知道靈異世界的法則,但是,有目的針對,大都數情況逃不過仇、利、權。”

陸城微有怔忡,針對班顧,因為他是不死之骨,利用他,可以屠戮世界……

婁競的目光從班顧身上移到了陸城身上:“我走入一個盲點,坦白說,我一直認為很多事和班顧有關,他來歷可疑,行跡也可疑,但是,陸城,有沒有可能是針對你的?”

班顧一愣,揪着陸城衣服的手一緊:“陸城?”

婁競說:“你的資料很普通,但事實也不普通吧,你從小到大的檔案清清楚楚,但你是孤兒,總有父母吧,有沒有可能,你父母那邊有什麽情況?而且,你是特物處的挂外顧問,肯定也有奇特的地方。”

陸城思考了一會,才說:“婁隊的話,我會仔細想一想。”

婁競點頭:“你想想。”

陸城等婁競競開車離開後,讓班顧上車,替他系好安全帶,看他陰森森的臉:“怎麽了?”

班顧:“我以後要天天跟着你。”

“為什麽?”

“保護你。”班顧說。不管是真是假,敢動他的私有物,就是跟他為敵。

陸城笑了一下:“這麽看不起我,覺得我應付不過來?而且,你不演電影了?”

班顧鄭重地說:“賺錢很重要,你也很重要。”

“先不管這些,我們去看沈思年。”

班顧又惆悵了,小白都碎成一堆骨頭。

他們趕到醫院時,沈思年進了手術室,他媽媽還是接受各種檢查,陪同來的小警察跑上跑下地幫忙。

沈母大概是受刺激過多,瘋

瘋癫癫的,說的話更是颠三倒四,行為完全異常。這種情況還怎麽做筆錄口供啊,只能等沈思年手術後清醒。

在外等手術結束期間,班顧把小白爛掉的頭骨連同碎片拿出來放在椅子上,手裏一瓶偷偷從墓裏掏出來的粘合劑,動動手指,專心致志把碎片一片一片粘回去。

小警察在一邊看得整個都驚悚了:這是什麽恐怖題材的拼拼玩具?做得有點逼真啊,但這造型是不是太吓人了一點了。現在孩子的愛好太特別了。再看幾眼陸城這個大人,給小孩買這種玩具就睡了,還在旁跟着參與。這倆人能真的是來看沈思年的?說是普通同事,怪不得不怎麽擔心,還有心情玩拼圖。

“應該是這片。”陸城粘起一片碎片遞給班顧。

班顧比較了一下,果然是這一片,在邊緣刷上一層粘合劑,拼到上眼眶位置:“會不會有落掉的?”

“太碎的撿不回來。”陸城說。

班顧挑出另一塊碎片,小心地拼上去,他看似慢,實則快,不知不覺半邊狗頭拼好大半多,就是更加猙獰了。他看眼眶看着完整了,從口袋裏掏出血玉裝上去,沒用,骨嘟掉在地上。班顧惡向膽邊生,就想給血玉抹上粘合劑,強行按上。

陸城攔他:“沒用。”

班顧不由洩氣,只好把血玉的事放到一邊,先把小白的頭骨整個拼好,等他放上最好一片碎片,原本粘得好好的頭骨,又散成了碎片。

特物處接到消息,原伽趕到醫院,拿出一份文件打發走了小警察,看着班顧手裏的頭骨,問:“你在幹什麽?”

“拼回去。”

原伽清秀的臉上充滿疑惑:“你能拼回去?”

“不能。”班顧沮喪。

原伽:“這些碎骨上面有一絲異樣的陰氣,你們倆個沒有察覺?”

班顧捏着碎骨:“有……有嗎?”

原伽沉默,然後看向陸城:“你也感覺不出?”

陸城搖了下頭:“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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