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0章
班顧直翻白眼,鬼才知道魚婦是不是魚,不對,他這個半拉鬼都不知道魚婦是啥玩意,居寅居然還想嘗嘗?
倒黴娃于莘為了活命吃了墓裏的一只老鼠就成喪屍人,居寅吃了魚婦怕不是要變成幹屍?
“如果真有,居老師真的會吃嗎?”陸城看向角落的一塊石磚問。
居寅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還是得考慮考慮,萬一吃出毛病來可不得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真有這機會,吃出毛病來也是劃算。誰能有這幸運,吃到魚婦?”
萬教授聽到這話有點哭笑不得:“這魚婦一半魚一半人,尋常人也下不去嘴,再說,如果這種動物真的存在世界上,那肯定受全球保護的,還能讓你吃了?”
居寅大笑出聲。
陸城笑:“魚婦既然是颛顼的轉世化身,吃魚婦不就是吃颛顼?”
居寅蹲在牆角,像是僵了一下:“也不能這麽說,這都化成另外一種生物了,還能算是颛顼?”
“也許有人覺得他們可以劃等號。”陸城說。
萬教授聽他們正兒八經地讨論魚婦颛顼,搖了搖頭,年輕人的世界真是有意思,對着沒邊沒際虛無荒誕的事也能聊得這麽起勁。
班顧已經無聊得全身骨頭都在癢癢了,蹲在地上,拈起一只螞蟻放在掌心,看它在自己手上團團轉,覺得一只挺寂寞的,就又捉一只。
萬教授吃驚:“喲,這山上的紅頭螞蟻個頭大,又兇,要咬人的,小顧快放下。”
“它們不敢咬我。”班顧說得很是驕傲,用小指撥弄了一下螞蟻,他不怕咬,可是這破廟實在是太無聊了。瞄一眼陸城,好像也沒提前開溜的打算。既然不能反抗,只好跟着加入,幫無聊的居寅和萬教授找找毫無價值的石磚畫,也不知道百年前哪個閑得蛋疼的人手欠在石磚上刻了畫。
班顧找石磚畫找得有些不情不願,萬教授有點過意不去:“小顧啊,回去和我請吃飯,随你點。”
班顧扭頭,總算有了點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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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城陪在班顧身邊,跟着一起找石磚畫。
“陸城,這裏所有的一切最多就百來年,磚畫估計就那一幅,搞不好是哪個人上供時無聊随手畫的。”班顧小聲湊在陸城耳邊說。
“不會,一定還會有其它的。”陸城篤定地說。
“你怎麽知道?”班顧不信。
“我們可以打賭。”陸城笑。
班顧立馬在肚子裏盤算開,怎麽提最少的條件占最大的便宜,嘴上還要假惺惺地堅持:“ 可是,這個石磚畫很年輕的。”
陸城:“對,但還是能找到更多,說不定還能拼出有用的信息。”
班顧覺得便宜這種東西,輕易是占不了,得想法子:“那要不,我們賭什麽時候能找到,哪個更接近哪個贏。”哈哈,他可以用感知監控居寅和萬教授,如果早于自己打賭預測的時間,他就作弊把東西給換走,哈哈,他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陸城一眼就看穿了班顧的小九九,但他又不在意輸贏,反而想哄班顧高興,于是裝着讨價還價:“我們五點前應該下山回去,你要選幾點前能找到?”
班顧警惕:“你先選。”
陸城笑看着他,眼睛裏像藏着一甕濃蜜,稠得化不開來:“三點前?”
班顧高興了,他只要往後選就可以,嘴一張正要說四點前,就聽居寅激動莫名的聲音:“找到了,找到了,這裏又有一塊石磚畫。”班顧“唰”得變了臉,氣得五官都快畸形猙獰了,陰森森地甩過頭。
“……” 居寅正沉浸在喜悅之中,完全沒注意到背景整個黑色,表情塊塊皲裂的班顧,“教授看這看這,這可不就又有一塊石畫。”
萬教授也有點激動,連忙走過去。
班顧從鼻腔裏噴出殺氣騰騰的一股氣,這些石畫到底有什麽價值?他的陪葬品随便拿出一件就能秒殺。這個居寅為了這些一文不值的,嚴重破壞他的興致。
陸城捏着他的指尖:“別生氣,我們也過去看看。”
班顧不覺得有什麽好看的,人卻很老實地跟了過去。萬教授高興得跟小孩子似得,石磚畫在最底下,他硬是拗着老腰,拿出一個放大鏡,趴在地上看。
“怎麽樣?我看線條風格都一樣,應該是同一批石磚畫?”居寅興奮得臉都紅了。
萬教授看了半天,腰實在撐不住了,連拍了好幾張照片,這才從地上爬起來。班顧越過他,丢了個視線過去,髒兮兮的石磚畫上畫着一條直挺挺,像是死掉的魚婦。
“這畫上是不是說魚婦死了?”居寅迫不及待地問。
萬教授翻着照片,有點入了迷:“有那麽點意思,但不能靠猜想。”
“那和前一幅畫連起來是什麽意思?”居寅又追問,“這兩幅畫的存在,是不是可以說明魚婦真的存在世界上。”
班顧的白眼快要翻到了天上去,他完全不懂畫和魚婦的存在之間有什麽因果關系。
萬教授也說:“诶,這裏面沒有必然的聯系啊。”
居寅摁下失望,又說:“教授,您說這廟裏的石磚是不是從別的什麽地方挖來的,比如古墓啊或者哪處埋在地底的遺址?所以這個廟只有百年左右,可這石磚說不定是古物?”
班顧轉到陸城身後,趴在他背上,嘟囔:“他胡說八道,這個磚最多百來年。”
陸城扭頭,看班顧的腦袋歪得都快超過了九十度,擡手給他往上扶了扶:“對,他是在胡說八道。”
萬教授有點不大理解居寅為什麽這麽熱衷于魚婦古墓遺址,只當他寫小說需要這麽些素材提取靈感,但他一個學者,不能信口開河地想當然,安撫:“我們再細細看,看看這廟裏還有沒有有磚畫。”
居寅這回還催促上陸城班顧:“陸總和小顧也加油,人多好辦事,重大發現就托在我們身上了。”
班顧有一秒的猶疑,要不要搞點手段,直接把居寅吓暈過去算了。好在沒過一會,萬教授又在石臺一側的角落裏看到一塊磚畫,然後整個人都有點呆怔茫然了,用一種複雜而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居寅:“這……好像還真讓居老師說對了,似乎真有魚婦墓。”
班顧蹭過去,角落裏的那塊石磚畫上用簡單的線條畫着山峰走勢的形狀,下方一座小小的半圓丘,似提示在這座山中葬着魚婦。
“可這……有點奇怪啊。”萬教授理了半天,總覺得有什麽不對。
居寅可不管這些,高興地差點沒跳起來,在廟裏轉來轉去:“真的有魚婦墓,我們得去找找,這找到了不是能佐證上古史?我們得研究研究這墓在哪。 ”
萬教授都有點不忍心潑冷水:“居老師冷靜點,我先聯系人,先把這個廟裏的幾幅磚畫研究透,再去找魚婦墓。”
居寅笑:“教授,這一來一去得多少時間啊,要不我們先去找,也為考察添磚加瓦出份力氣嘛,還節省時間,您老放心,我們只找墓,不做一點的破壞。再說,萬一壓根沒有墓那不也白搭?”
萬教授說道:“居老師,是這樣的,要真有古墓,它藏在山中,沉降在地底,我們幾人手頭上什麽儀器都沒有,也不好找。還不如交給專業的考古隊,勘察勘察。有就有,沒有就沒有。真有墓的話,它完好的,我們就外圍研究,已經破壞了,我們再保護性挖掘。這裏面都是有講究的。”
居寅讷讷地,有些不太甘願:“教授,我們就先瞎找找,找不到就算了,反正這兩天也閑着,就當郊游了。”
萬教授走出破廟,看看連綿的群山,比對了一下山峰的形狀,說實話這裏的群山走勢均勻,都差不離,猛一看還真看不出什麽特殊來。不是專業人士,陷在山裏,還是有一定危險性的,他不得不極力安撫居寅:“這太陽都偏西了,要不了我們先下山去,明天再說?”
居寅擡頭看看西沉的太陽,再看看群山,他們什麽都沒準備,連吃的喝的都沒有了,确實不合适再呆下去,就這麽看了幅磚畫就去找古墓,有點沖動:“也行,先下山去。”
班顧雙目無神地要過地萬教授手裏的相機,翻着磚畫的照片,魚婦墓?哄鬼的吧?身為半拉鬼,他決不上當。
陸城在耳邊輕聲說:“說不定就是于莘掉下去的那座古墓?”
于莘給他們畫的畫就是魚婦,這裏的磚畫提示的也是魚婦,甚至村裏祭拜的魚女也可能是“魚婦”。這麽一想,似乎真是魚婦墓也說不定。
“我們先下山,明天再一起去古墓。”陸城說。
“一起去?”班顧的臉上明晃晃寫着“嫌棄”兩個字,萬教授人還不錯,卻是個體弱的老頭,居寅乍乍呼呼的,都快瘋魔了,怎麽看都是拖後腿的。
陸城看了眼重又鑽進廟裏的居寅:“他這麽想去,不帶上有點說不過去。”
在萬教授的堅持下,居寅一步三回頭的一塊下了山,得知陸城和班顧要去村長家裏,笑着說:“那我和教授厚着臉皮一塊去蹭個落腳地?多給村長他們一些報酬,陸總你看可以嗎?”
陸城說:“村長願意,我們沒有意見。”
他們回去時老村長正擔心呢,站在上山的路口守着,看到他們長長地舒了口氣:“啊呀,咋就上山了,我們這雖不是什麽深山老林,乍進去,也是要迷道的。現在上山的人少了,以前踩出的道又都荒了,不仔細,不知道繞了哪去,有些個草密的地方,看着是地,底下是空着的,踩上去能把人給摔得腿折了。”
老村長抱怨了幾句,又換上笑臉:“可好安全下來了,快快,家去,老太婆把雞啊魚的炖上了。”見萬教授和居寅,“這倆位是?”
陸城介紹:“這是萬教授和居老師,我們一塊來的,沒想到這麽巧在亢莊這邊撞上了。”
居寅笑:“我們也沒想到你們也沒來了這,太有緣了。”
老村長連看了居寅好幾眼,然後笑:“既然是陸先生和大師的朋友,一塊家來吃頓便飯,一塊喝一杯。”
萬教授問:“可別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老村長連連搖頭,“您看我們這村,剩下一溜的老骨頭,走又走不遠,天天閑慌得很,巴不得多來點客人。”
萬教授他們來時沒從亢莊裏面過,而是從莊後的山道上去的,這時看到家家戶戶供着的神像:“村長,你們村供的這是?”
“魚女。”老村長大概也有點納悶,怎麽來一個問魚女,來一個又來問魚女,“我們這莊子後頭不是有個水潭,這魚女就住那裏頭,能幫人過災的。”
“原來如此。”雖然這魚女的形象跟魚婦差不離,所謂的魚女,極有可能就是魚婦,但這是人家的信仰,萬教授識趣地沒去争論。
居寅卻彎了彎嘴角,他覺得這魚女就是魚婦,可見這個地方歷來有魚婦的傳說,進一步為魚婦的存在提供了可能。
老村長搞不懂這年青人在那笑什麽,笑得怪怪,不由問:“居……”
“村長叫我小居就成。”
老村長也不避諱,問:“小居啊,我們這魚女有啥子不對?”
居寅沒想到老村長問得這麽直白,忙說:“我在外面也見過信奉魚女的地方,就是形象不大一樣,所以有點詫異。”
“外頭信的魚女啥模樣?”老村長皺了皺眉。
居寅解釋:“外頭的魚女其實就是觀音的化身,提個魚籃,給人指點迷津,度化人,又叫馬郎婦。”
老村長“哦”了一聲,然後說:“那不就是觀音,咋是魚女呢?觀音是觀音,魚女是魚女嘛!我們莊的就是魚女,住水潭裏,不度人,保災年平順的。”
居寅頓時來了興致:“村長,您老說說你們莊魚女的事。”
老村長看他真的感興趣,綻開笑:“也沒啥,老一輩傳下的古話,說這深水潭連着天水,水裏頭住着漁女,平常見不到,雨大水漲了,魚女心情好就會出來,坐水潭邊上唱歌,遠打遠才瞧得見,走近了反倒沒了。就這麽莊人和魚女相安無事地處下去,一年生了澇,天跟漏了底似得,大雨不停,田裏的莊稼啊,果樹啊,全都沒了收成。缺了口糧,人可不就活不下去嘛,魚女心慈,不忍心,就把水裏的魚蝦抓來送給莊子裏的人。”
“可這大水總不見停,魚蝦貝的也不經吃啊,原先魚女能給人一筐,後來只有一籃,再後來就只有幾條,小娃兒餓得哇哇哭,眼見這魚也要吃完了,人也要死了……”
班顧的臉色變得難看,故事的走向似乎奔向一種令人厭惡的脈絡,他拉住陸城的手,微涼幹燥。陸城回握住班顧的手,将他整個往自己身邊的拉了拉,兩個人之間沒有一絲的縫隙,夕陽拉出的身影,整個交疊在了一塊。
“然後呢?”居寅追問 。
老村長嘆了口氣:“魚女看娃兒哭得可憐,第二天捧上了一塊新鮮的魚肉,讓莊子的裏拿去煮了。莊子裏還是犯愁,這麽一小塊肉能頂得什麽事,只好熬了一大塊鍋的魚湯,說也奇怪,這肉頂餓,一小盅能撐得一天,這麽一塊肉,大夥省儉省儉,竟捱了三天。三天後啊,魚女又給他們一塊肉,這又頂了好幾天。”
“人是活下去了,可這魚女卻越來越虛弱,原來,這是魚女割了自己的肉幫人度過荒災,這下半截的肉,都快割完了。莊子裏的人,都是靠着魚女的肉才活下去的。”
班顧眉心閃過一絲戾氣,他不喜歡這個亢莊,不喜歡亢莊裏的那株老槐,不喜歡這個魚女的傳說。他感到一種名為焦燥失控的情緒無聲無息地纏上他的指尖,然後一點一點蔓延上來,爬過他的手背、胳膊……沿着心髒的方向。
陸城有點擔心地看着班顧,又将他的手握緊了一點,尾戒探出紅線,在班顧的無名指上繞了幾圈。
居寅以為會聽到一個魚女施展法力退水救民的傳說,沒想到卻是割肉救人,透着血腥和詭異,頓了頓問道:“那割了肉的魚女還能活下去嗎?”
老村長橫了他一眼:“咋不能活,魚女是神靈,神靈咋都能活,這肉會長回來。”
居寅還想問,萬教授知道信仰這東西比較敏感,怕他問多了,冒犯到老村長,攔了一下,說:“怪不得莊子裏每家每戶都祭拜魚女。”
“可不咋得。”老村長笑,“救命的。”
他們邊走邊說,沒一會就到了老村長家裏。老村長家院子中壘着一個泥竈,燒得柴火,炖着雞,煙火帶着雞香缭繞開來。
“好香啊。”萬教授感嘆。
“家養的走地雞,有味。”老村長将人讓進院子,“還得拿鐵鍋炖,柴火燒,柴裏還摻松果,這炖的雞肉,別提多香,外頭吃不到。”
老村長的妻子聽到人聲,迎出來,笑呵呵:“大夥坐,我後頭燒着魚,快坐快坐。”
萬教授等捱不過老村長的熱情,在院子裏坐下,村長又去屋裏拿了酒出來:“這是農家酒,自家釀的,糧是自家的,水是後頭水潭的,我們水潭的水是甜的。”他邊說邊開了酒,要給每人倒上一杯,看班顧臉嫩,樂,“大師能喝不?”
“唔。”班顧重重點了下頭,伸手把杯子上往前面推了推。
萬教授聽到這稱呼有點鬧不明白,怎麽叫班顧大師?這麽一走神,老村長已經給他倒了滿滿一杯酒。這沒菜沒飯的幹喝,萬教授有摚不住,忙護着杯子不讓倒。
“甜酒,不醉人,自家釀的,度數低。”老村長大笑。
居寅嘗了嘗:“好喝,是甜。”
“可不嘛。”老村長點頭。他重點照顧在陸城和班顧,仔細問,“陸先生能喝不?”
陸城拿起杯子:“勉強能喝一點。”
“喝得好,再捎一壇子去。”老村長連聲示意陸城喝酒,看他喝了之後點頭誇贊,更加高興了,“好喝,還養人。”
居寅這回也看出差別來了,老村長對陸城和班顧格外上心。
陸城謝過後,看班顧偷偷地咪了一口酒,然後愉悅地眯了眯眼,小酒鬼喜歡這酒。
老村長見酒受到喜歡,滿臉的笑:“不跟你們胡吹,別的莊子釀的酒沒我們這的甜。他們用瀑布下面潭子的水,和我們莊子後頭的水潭不是一道,水質不一樣。”他想起什麽,問陸城,“ 上山有沒有找到廟?破了,沒啥看頭。”
“找到了。”陸城回答。
“一石廟,也沒人供,早荒了。”老村長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萬教授插口問道:“你們村不拜颛顼廟?”
“不拜。”老村長搖頭,“啥人砌的都不知道,就知道有一個廟,像我爹這一輩看廟荒,就想着總是神仙,不信也不能怠慢了,隔一年半載的收拾收拾,逢年過節,記起來也上點供品,正兒八經的,沒人燒香。”
這回萬教授也覺得奇怪了:“難道是外人蓋的?”
老村長:“不大清楚,我小時這廟就在了,以前還有像,有個石爐,後來這石爐沒了,石像聽說也沒了。我爹活着時說,他小時還有泥塑的像,泥塑的這雨沖沖的就沒了,只剩下個石像。”
居寅拿筆畫了磚畫上暗示魚婦墓存在峰巒:“村長,您看這是哪座山?”
老村長接過筆記本,眯着眼看了半天,然後說:“你這畫得吧……像是走了樣的魚女山。”站起身,指着遠處的一座山頭,“這……山頭整一溜下來,像不像個坐着的仙女?”
班顧直起脖子,看得兩眼繞圈圈,愣是沒看出什麽仙女像來,倒是萬教授和居寅倆連聲說像,害得班顧自我懷疑,難道他和人類的差別如此之大。
老村長:“這山讓于家給租了,聽說要種什麽草藥,怕人踩了,叫人給圍了。”
萬教授和居寅一愣:“于家。”
“于濤聲,于家。”陸城幫忙解釋。
“于家在這還有産業的?”萬教授着實吃了一驚。
“于總我們莊的人。”老村長笑。
“哦……還有這麽一回事啊。”萬教授始料未及。
老村長指指村裏的屋宅:“于總好人,我們這村的路啊房子啊,都是于總修的,外頭的那個站也是于總修的。租了山頭種草藥,要能種成,還叫村裏頭人去幹活呢。”
“不讓上山?”居寅問,
“不讓不讓。”老村長擺擺手,“他們種的肯定是值錢的玩意,萬一踩了踏了誰賠,他們都拉了網,還守了人,不過,主要還是防的野豬什麽。”
居寅皺眉:“都不讓上山?”
老村長笑着一指陸城:“陸先生和大師能去啊,于總都交待了。”
居寅和萬教授頓時齊刷刷地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