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遠遠的,從窗外傳來“梆梆”落鎖的更鼓。窗外的雪積得越發的厚,白茫茫的,銀色的月流淌下來,在那片雪色上,像是落了一道蜿蜒的溪水。
阿娜撥動着木炭,擡頭看了看坐在窗前的君瑞,笑了笑:“姑娘,該睡了。王上在大妃那裏,今天該不會來的。”
“恩。”君瑞收回眼神,桌上豆大的燭火晃晃蕩蕩,她用手攏了攏,“別熄燈。”
“是呢。”阿娜站起身,替她放下床帏,又問了句,“明天起,姑娘是要去大妃那裏請安呢。”
“為什麽?”君瑞笑了笑,歪在床上,“我又不是王上的夫人,不過是個丫頭,有什麽安要請得。”
阿娜猶豫片刻,卻什麽都沒說,只是點點頭。見她閉上眼,似乎睡覺的樣子,便蹑手蹑腳的走了出去。
門吱呀關上,君瑞便睜開眼,側過身縮成一團躺着,怎麽都睡不着。她倒不是擔心圖格慶會對索吉起什麽心思,只是她有了圖格慶依靠,便想着要幫助君德。
正仔細籌謀,就聽門外有人輕聲說話。片刻後,就見門口那處繡着無際草原屏風上,映出人影,那人看似小心翼翼,蹑手蹑腳從屏風後走出,卻是那個穿着鴉青色便服的圖格慶。
阿娜輕手輕腳地跟在他身後,幫他褪下外衣,跪着幫他退了馬靴。圖格慶瞥了眼燭火:“姑娘睡了,做什麽不熄燈。”
“是姑娘不讓的。”阿娜壓低聲音回應,“姑娘在窗前坐了一會,然後睡的時候,說不讓熄燈。”
“下去罷。”圖格慶揮手讓阿娜出去,走了幾步,卻是先站在窗下望了出去。似乎是尋着君瑞的眼神,一一掠過雪色,樹影,還有遠遠的草原。他歪頭想了想,手無意中碰到紫曼花盆,慌慌張張扶住,小心翼翼看了眼床上,見君瑞依然躺着,松了口氣。
轉過身走到紫金香爐旁,手烘了烘,覺得暖和了,才踢掉鞋子翻身躺在君瑞身邊。手順着她白色中衣下擺,探了進去,握住盈盈小腰,嘀咕道:“別裝了,我瞧見你偷看我了。”
君瑞小聲笑了記,擡起頭,雙眸晶晶亮亮,像是窗外月色一股腦兒都湧到她的眼裏。“你怎麽來了,吵着我睡覺。”
“睡覺還點着燈。”圖格慶湊近她,手在背脊上輕輕劃過,“老老實實說等着我多好。”
“我不想你為難。”君瑞牽起嘴角,露出委屈的神情,眨眼功夫又笑起來,“大妃讓我明天去請安,可我不想去。”
“那就別去。”圖格慶輕點她的額頭,“不過等以後,你總要去的,免得別人說嘴。”
“可我又不是你的夫人,”君瑞眨眨眼,見圖格慶想說話,忙拿手指掩住他的嘴唇,“你開個恩,讓我做你的小丫頭可好?”
“好不好?”君瑞重複了一遍,手攀在圖格慶的脖子上,仰起頭看着他,“我要是成了你的夫人,成天就曉得請安,等着你來看我。那真是要活活悶煞我了。讓我跟在你的身邊,你煩了我給你解悶。”
圖格慶手滑到她的胸前,手指輕輕在那處柔軟上繞圈子,卻沒有答應楚君瑞的請求。
沉默片刻,他突然冒出一句:“你一直不肯答應做我的女人,态度卻變化起來。是因為你曉得齊世子要來的消息麽?”
楚君瑞心裏咯噔一下,臉上還來不及掩飾吃驚的神情,圖格慶卻不知為何冷笑幾聲:“你聽到齊昭要來,是不是更不願意留在我身邊。”
君瑞來不及細想,先用力推了圖格慶一記:“你說得什麽話,早上還好端端的。你去哪裏受氣我管不着,你別到我這裏來撒氣。”轉過身,捂着臉,腦中飛速想着利弊,可嘴裏先低低抽泣起來。
齊昭來,是真是假。他來是為了什麽?之前,木裏鄂确實說過派人去找齊昭,但她在臨水閣住了半月有餘,連齊昭的影子都沒瞧見。如今卻在圖格慶剛剛承襲之後出現了,這其中對她是否有利呢。
圖格慶本想摟住她,可手伸了一半又縮了回來。之前索吉說的話,卻不由自主冒了出來。
“一個女人要是喜歡一個男人,必定是會使勁辦法待在他的身邊,必定會想盡主意,要個名分。蓮香姑娘,一定是想要個正式的名分。我讓她明天來見我,商量商量怎麽辦。這可是王上承襲之後,第一件大喜事呢。我一定會辦得熱熱鬧鬧的。”
燭火下,索吉滿是真心歡喜,又帶着刻意委曲求全讨好的笑意。說完後,還催促他快些将這個喜訊告訴蓮香。只是,最後送他出來時,索吉露出為難的意思“聽說蓮香姑娘曾是齊昭世子的心愛之人。他們之間若是不能了斷幹淨,只怕。”她隐下後面的話,幽幽嘆了口氣。
“你,”圖格慶有些艱難地吐出一個字,轉念一想,她現在躺在他的身邊,那些旁的,說那麽多做什麽。
不管不顧地摟住她,手直接伸進她的衣服裏。沒了那些礙事的布料,手下的感觸更是明顯。
那柔柔的兩團,小荷露出尖尖角的紅豆,還有隐隐的薄汗。手指一一劃過,感受到她繃緊了身體,可那種緊張,居然像是染到他的身上。圖格慶覺得自己就像個初識人事的毛頭小子,手握住那處山峰時,竟是微微發抖。
“疼。”君瑞從齒縫裏擠出話語,她不敢張嘴說話,圖格慶的手指夾着她,微微用力搓揉着。那感觸太過奇怪,說疼不疼,說癢不癢,那抓心撓肺的,卻又無從解決。
腦海裏正想着的對策,斟酌着的語氣問話,一股腦兒都不見到天際。所有的感觸,都一下子集中到了那兩個紅點上。
她覺得好熱,額頭上慢慢冒出一層細細的汗,而身後,圖格慶緊緊貼着,強勢地将她腿分開,架到他的腿上。那個曾經在她手裏蹭動的硬物,又開始不老實起來,在她股間摩挲。
君瑞從心底裏冒出害怕來。她使勁繃緊身體,僵硬的不敢動彈。而她的這番動作,卻又惹怒身後的那個男人。
“怎麽,你想着誰!”
圖格慶猛地将她翻轉過來,人趁勢壓了上去。身下的女人,像是抗拒的厲害,這種無聲的拒絕,讓他煩躁起來。撕拉一聲,衣襟被扯開,精致的鎖骨和冰肌玉膚坦露出來。
明顯帶着欲望的信號,讓君瑞在本能的反抗同時,又像是豪賭一般,豁出去似地勾住圖格慶的脖頸。
她心裏明白,這個世界,女人再怎麽強,還是要依附着男人,才能有作為。而被女人依附的男人,必須要對這個女人死心塌地,癡心一片。或是此時的無從選擇,又或是在不知不覺中,那晚帶着滿鬓星光的圖格慶,觸動了她縛着硬繭的心吧。
不過瞬間,君瑞便将賭注壓了下去。
“随你怎麽想,”她咬咬唇,一手勾住圖格慶的脖頸,一手将衣服拉的大開。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露出,而肌膚上赤紅交縱的鞭撻印記,依然隐約浮現在膚色上。“那是我先前洞房時,被打的。要同房,就要挨打是吧!所以我才一直不願意啊。”
她深深吸了口氣,仰起頭,眼淚眶在眼裏,轉啊轉的,“我說什麽你都不信,我能有什麽辦法。你要我嗎,你就打吧。”
“你居然以為我是那種人!”
圖格慶簡直被楚君瑞給氣笑了。可低吼出口,就見身下的女人,倔強地咬着嘴唇,滿臉的豁出去,顯然她是真的以為,同房就是挨打的開始啊。
明明應是怕得厲害,她長長的睫毛上,還沾着滾圓的淚。可偏偏就這麽倔強的擡着頭,顫抖的手依然固執地摟住他,而并沒有躲閃開。
突然之間,圖格慶的心尖上,似被一雙小手用力掐了一記,可卻又松開的無聲無息,那股悵然若失,那股酸楚,就這麽毫無防備的轟得一下,竄進圖格慶的心房。他心底裏因為這股從未有過的感觸,而噗噗冒出酸酸甜甜的泡泡,漲漲滿滿,回味到喉間,堵在那裏,苦苦澀澀,既是含着心酸,又冒着說不出來的喜悅。
“打吧。”
偏偏那美人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般一扇,那滾圓的淚,滴溜溜從眼角流下,明明隐在發髻,卻像是流入他的心底。好心疼,他心道,卻又好歡喜,她是真的喜歡他呢。天啊,想騎馬想喝酒想大笑!
他伸手抱了抱君瑞,好軟好嬌小的女人。低下頭細細吻去她眼角的淚,再擡頭時,見她終于閉上眼睛,遮住一片月色。她睫毛顫抖着,身體顫抖着,只有那绛唇,像是邀約般,微微張開一些。
只是他一動,她便怕的往床裏一縮,複又鼓足勇氣往他身邊靠。一來二去,圖格慶突然有種強搶女人的錯覺。他拍拍頭,嘆了口氣,翻身躺在楚君瑞身邊。
“好了,我不動你。你睜開眼,我和你說說話。”
“嗯?”君瑞睜開眼,疑惑地看了眼圖格慶,“真的?”見圖格慶點頭,禁不住歡喜一笑,投入圖格慶的懷裏,又擔心圖格慶因為沒法得到她,而就此厭倦,一時間躊躇起來。
圖格慶不曉得君瑞此時的心思,轉了念頭,拉扯着她的衣服,快手快腳将她剝得精光,拿了錦被蓋住兩人,面對面縮在被子裏,借着帳外微微的燭火,隐隐可見君瑞臉紅的厲害。
“瞧,我不會打你,只會好好喜歡你。”圖格慶說着,手指點點那紅點,見君瑞往後縮,拉住她不讓她挪動。“我喜歡你,所以不想強迫你,只要你願意。”
說話間,他手指在那凸起上轉了圈,又順着中間線,滑去肚臍,再往下劃動。
作者有話要說: 圖格慶要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