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語有些離奇。原仁臣撓起了自己的腦袋。王宮大殿裏鴉雀無聲。但是,原仁臣很快就想起來了。他瞧了一眼餘般若,然後說:“親愛的餘般若,這棵樹就是一個整年,一年的十二個月是它的十二根枝,每根枝上的兩個花束分別是白天和夜晚,三十朵白花是三十個白天,三十朵黑花就是三十個夜晚。原仁臣的話聲剛完,餘般若的臉上浮現出了不安的神色。站在四周的官員和圍觀的人群中贊嘆聲不絕。餘般若迫不及待地提出了第三個謎語:什麽東西需要遮遮掩掩。原仁臣當即回答說:“貧窮對所有人都是需要遮掩的東西,因為無論什麽地方都以低下的眼光看待它。”
餘般若緊接着又問:“你回答,除健康之外,什麽東西最寶貴?”
“當然是友誼!”原仁臣回答說,“好朋友要比錢財更寶貴。”餘般若一連提出了好幾個謎語,原仁臣都一一作出了正确的回答。這時,餘般若又警告說:“勇敢的人,這樣的謎語我要一直提到傍晚,如果你有一點猜不對,就要喪生。”原仁臣不但毫不懼怕,反而笑了。他看着餘般若說:“親愛的餘般若,請你不必擔心,我将猜對你的所有謎語。不過我也有一個問題,并附加一個條件。
如果你能正确地回答了我的問題,就請當場把我的腦袋砍掉,如果你回答不了我的問題,就必須和我結婚。請回答是否同意?”
餘般若斜了原仁臣一眼說:“看來,你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如果你真的這樣想,那我完全同意。”
原仁臣見餘般若答應了自己的條件,非常高興,滿懷信心地提出了自己的謎語:“我騎着我的父親來到這裏,并穿着我的母親來為你效勞,請你回答,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餘般若被這稀奇古怪的問題搞得困惑不解。官廷官員和原狩疆都慌了手腳。餘般若一直想了好長時間,也沒想出正确答案。最後,不得不認輸罷休。第二天,王宮裏舉行了隆重的結婚典禮。典禮結束,原仁臣帶着餘般若要返回父母身旁。滿眼挂着淚花對他說:“孩子,我已經老了,我把這個國家和女兒一起托付給你,治理國家也是你義不容辭的職責啊!還是不走好。”聽了岳父的勸說,原仁臣留下來管理國事,表現出了非凡的才能。幾個月後,他歸還了前一個原狩疆的馬和衣服,把父母接到了自己身邊。由于他治國有方,成效卓著,很快使得國強民富。幾年之後,他以自己的智慧和勇敢,讓他故鄉的人民也過上了富足的生活。花看見他居然大膽闖進他們美麗的家裏來,非常不高興;他們看到他在花裏跳來跳去,那麽可笑地舉起兩手不住地揮舞,他們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實在太難看了,不應當讓他到我們在的任何地方來玩,”郁金香嚷道。“他是個十足可怕的東西!”仙人掌叫道,“他身子矮胖,又扭歪得不成形,他的頭大得跟腿完全不成比例。他的确使我看着不舒服,要是他走近我身邊,我就要拿我的刺去刺他。”“他倒的确得到了我一朵最漂亮的花!”白薔薇樹大聲說,“我今早晨親自送給餘般若,作為生日的禮物,他從餘般若那兒把它偷走了。”于是她拚命地叫起來:“賊,賊,賊!連平日不大裝腔作勢的紅風露草,他們自己也有不少的窮親戚,這是盡人皆知的事,看見都律治也憎厭地盤起身子;紫羅蘭在旁邊謙虛地說都律治的确很難看,可是他自己也沒有辦法,風露草立刻做出很公平的樣子反駁道,那是他主要的短處,而且沒有理由因為一個人有不治的病症就應當恭維他;其實有一些紫羅蘭也覺得都律治的醜陋大半是他自己故意做出來的,并且要是他帶着愁容,或者至少帶着沉思的神情,不要像這樣快樂地跳來跳去,做出種種古怪的傻樣子,那麽他看起來也要順眼一點。至于老日晷儀呢,他是一位很著名的人物,他從前還親自向查理五世國王陛下報告過時刻,他看見都律治,大吃一驚,他幾乎忘記用他那帶影子的長指頭指出整整兩分鐘了,他忍不住對那位在欄杆上曬太陽的乳白色大孔雀表示意見說,誰都知道,國王的孩子也是國王,燒炭夫的孩子也是燒炭夫,沒法希望事情不是這樣。孔雀完全贊成他這種說法,并且的确叫起來:“不錯,不錯。”她聲音那樣大,那樣粗,連住在清涼的噴泉的池子裏的金魚們也從水裏伸出頭來,向那些石頭雕的大神探問世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可是鳥兒卻喜歡他。他們常常看見他在林子裏玩,有時像妖精似地追逐在空中旋轉的落葉跳舞,有時蹲在一棵老橡樹的洞孔裏,把他的硬殼果分給松鼠們吃。他們一點兒也不介意他的醜陋。是啊,夜莺晚上在橙子林裏唱歌唱得那麽甜,明月有時也俯下身子來聽她,連她也并不是那麽好看的。并且都律治過去對待鳥兒都很仁慈,譬如在那個可怕的嚴冬,樹上再沒有果子了,土地又像鐵一樣地硬,狼群居然跑到城門口來找食物,他也不曾忘記他們,他常常把他的小塊黑面包揉成屑給他們吃,不管他自己的早餐怎樣壞,他總要分一些給他們。
所以他們現在繞着他飛來飛去,他們飛過他頭上的時候便用翅膀輕輕挨一下他的臉頰,他們吱吱喳喳地交談,都律治非常高興,他忍不住把那朵美麗的白薔薇拿給他們看,并且告訴他們,這是餘般若親自給他的,因為她愛他。他講的話他們連一個字也不懂,可是并沒有關系,因為他們把頭偏在一邊,做出很明白的神氣,這跟真正了解是一樣地好,并且更容易得多。蜥蜴也很喜歡他,他跪倦了躺倒在草地上休息的時候,他們在他周身爬着,玩着,竭力使他高興。他們大聲說:“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像蜥蜴那樣地漂亮。那是過分的要求了。并且說起來雖然有點不近情理,但事實卻是這樣,要是我們閉上眼睛不看他,他倒也并不太難看。”蜥蜴生就了一種完全哲學家的氣質,在他們無事可做,或者雨水大多他們不能外出的時候,他們常常坐着沉思幾個鐘頭。
然而他們這種舉動和鳥兒的舉動,都使花非常擔心。花說:“顯而易見,這樣不停地跳跳蹦蹦,會有一種很壞的影響,有教養的人總是像我們這樣規規矩矩地待在一個地方。從沒有人看見我們在花朵裏跳來跳去,或者瘋狂地穿過草叢追逐蜻蜓。要是我們想換換空氣,我們就去找了園丁來,他便把我們搬到另一個花壇上去。這是很尊嚴的,而且應當是這樣。可是鳥和蜥蜴卻不懂休息,并且鳥連一個固定的地址也沒有。他們不過是跟吉蔔賽人一樣的流浪人,他實在應當受到對那種人的待遇。”他們便昂起頭,做出高貴的神氣,過了一忽兒他們看見都律治從草地上爬起來,穿過陽臺往宮裏走去,他們非常高興。
“他應當一輩子都關在房裏,”他們說,“看他的駝背同他的彎腿。”
他們吃吃地笑起來。可是都律治對這些一點也不知道,他很喜歡鳥和蜥蜴,他以為花是全世界中最好的東西,自然要除開小餘般若,但是小餘般若已經給了他一朵美麗的白薔薇,她愛他,那就大有區別了。他多麽希望他同她一塊兒回到林子裏去! 她會讓他坐在她右手邊,對他微笑,他永遠不離開她身邊,他要她做他的游伴,教給她各種有趣的把戲。因為雖然他以前從沒有進過王宮,他也知道許多了不起的事情。他能夠用燈心草做出小籠子,關住蚱蜢叫它在裏面唱歌,又能把細長的竹做成笛子,吹起調子來連牧羊神也愛聽。他懂得每只鳥的叫聲,他能夠從樹梢喚下歐掠鳥,從小湖裏喚起蒼鷺。他認識每頭獸的腳跡,能夠憑着輕微的腳印追趕野兔,靠着大熊踐踏過的樹葉追蹤大熊。風的各種跳舞他都知道,秋天穿着紅衣的狂舞,穿着藍草鞋在谷上的輕舞,冬天戴着白的雪冠的跳舞,春天果園中的花舞。他知道斑鸠在什麽地方做窩,有一次捕鳥人把老鸠捉去了,他便親自擔負起養育幼鳥的責任;他在一棵剪去頂枝的榆樹的洞孔裏為它們造了一個小小的鸠舍。它們很馴,已經習慣了每天早晨在他手上吃東西。她會喜歡它們,還有在長鳳尾草叢中竄來竄去的兔子,有着硬羽毛和黑嘴的鳥,能夠蜷縮成帶刺圓球的刺猬,以及搖擺着頭、輕輕咬着嫩葉、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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