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只是習慣一個人等待地老天荒

陳遠都在12月的一次模拟考試過後吹着口哨，而齊梧桐幾近崩潰。每次都宅在家裏學習的人，輸給了打球打游戲的同桌。她甚至懊惱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堅持到現在的，自己不是讀書的料。班主任每次表揚齊梧桐，總說，這次有進步。齊梧桐都清楚，這樣的步伐太慢太慢，她帶着千林和羅雯雯的期望慢慢的走着，總歸是沉重的。

陳遠都約齊梧桐去晨跑，可齊梧桐搖頭：“大清早的不背單詞去晨跑做什麽？”

“你要調整到好一點的狀态才有效率吧。”齊梧桐這才點頭，雖然覺得有些奢侈。

周六的清晨沿着街道跑步，齊梧桐慢吞吞的跑在陳遠都後面，額頭滲出細細的汗水。

跑到公園的時候，他們開始慢慢的走着。

“梧桐，你覺得我這個同桌怎麽樣？”

“學習不錯，然後挺好的啊。”

“我希望我可以分擔你的壓力和難過，但你總是什麽都不說。”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下，他想起了什麽。“梧桐，那本日記本你現在還在用嗎？”

“我換了一本日記，怎麽了？”

“你回去的時候看看那本日記本吧，仔細看。”齊梧桐嗯了一聲，算是應允。

齊梧桐揉着酸脹的小腿肚，坐在客廳，拿出那本不用了的日記，她是真的很認真的看了，才看到本子膠套夾縫裏的一張紙條。陳遠都寫道，那個你 每日思念千萬遍的人，最終還是會退出你的記憶。其實你不是別人表面看來的那麽冰冷，只是你不願意承認。齊梧桐覺得心裏有什麽東西在融化成水，興許自己本就不是冷漠的人，只是習慣當刺猬罷了。

打開電腦，浏覽了一下自己的博客，裏面有來自羅雯雯的留言：12月了，願你快樂，安好勿念。齊梧桐打開窗，呼呼的風就吹了進來，她用力吸一口氣，仿佛羅雯雯的氣息就藏在空氣裏。

在她剛習慣沒有千林的日子的時候，羅雯雯也走了。看到留言的時候，她知道自己長大了，終究是要經歷分離才能讓自己成長。父母偶爾的電話關心，節日的清冷，漸漸的都被陳遠都這個男生充滿。他就像哥哥，在她被成績打擊得崩潰的時候給她鼓勵，在她累了的時候給她一個肩膀。齊梧桐失去了很多，卻也收獲了什麽。

高三第一次高考預測劃線，陳遠都是一本，而齊梧桐是三本。齊梧桐對陳遠都說，遠都，你知道嗎，我的人生從來沒有這麽失望過。

陳遠都拿出綜合訓練題給她，“多做題多思考，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在語文老師的陣陣催眠聲中，齊梧桐憂傷了整整兩節課，又開始把自己埋在題海裏。抽屜裏是巧克力，據齊梧桐的話說，是補充大腦能量缺失的良藥。在寒假來臨之前，齊梧桐的成績終于有了起色，第二次高考劃線的時候，她終于到了二本線。齊梧桐迫不及待的到羅雯雯的博客上留言，卻遲遲沒有收到她的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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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遠都有時會開玩笑：“梧桐，你是不是不近酒色啊，我長得這麽帥，怎麽不見你動心？”

“诶呀遠都你聽見有蒼蠅在嗡嗡叫嗎？”齊梧桐故意用書本扇了扇周圍。

“……”

齊梧桐怎麽會不明白陳遠都玩笑話裏的意思，可是現在她的眼裏就只有大學。除了大學以外，她明白自己不會再有其他的情感。

我知道自己更想要自由，一個人等待每一個的明天，才是我最本真的模樣吧。齊梧桐在心裏如是說。

除了偶爾在博客上寫寫心情，現在的齊梧桐甚至忙到沒空寫日記了，這也是她過得好的一大表現吧。她的心裏不再空落落，因為她帶着目标在前進，在努力的到達自己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