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唐至誠繼續專心的聽着我敘述那段往事…

由于寄信買郵票的錢我都沒有,我很不開心,但我不能問母親要錢,我的家庭和別人的不一樣,所以我得很自立。

閻家村村長地裏種的桔子很多,現在馬上過年是桔子收獲的季節,桔子是過年每家每戶都必須的水果,所以村長要年前全部收獲來賣個好價錢,我路過村口聽到他在到處請人幫忙摘桔子,我一聽如果我能去幫忙就能賺到買郵票的錢不止,還可以為上高中的學費準備下,這樣才能再次和閻家升在一起,于是我走了過去。

"村長,我能來幫摘桔子嗎?"

村長狐疑的看着我"你?你媽會不會生氣你來幹這活?"

"不會,我想幫忙幹活賺錢來減輕媽媽負擔"我很認真的回答。

村長瞅了我一眼"5毛錢一天,你要不要做?"

估計是因為我是個小孩而且是外姓人所以他故意黑我,剛才明明聽到他說請人摘桔子一天八毛錢的,我不禁暗罵了他一句"老王八"但我還是要幹這份活,5毛錢對我來說這數目也已經很難得。

"那明天早點來幫忙!"

"嗯…"我高興的回了家。

第二天,天微亮我就起來了,但母親比我起得更早,稀飯已經做好,我只吃了一碗就往門口跑,生怕去遲了村長會取消我的資格,母親不解的看着我往外走"你這孩子一大早的去哪?"

"我約了同學去抓鳥!"我回道。

"這麽大了,還是吊兒郎當的!"母親叨唠了句,我高興的跑開了。

摘桔子對我這種孩子來說一點兒沒難度,這錢還算是比較容易賺,每天幫村長摘完桔子回來我都在本子上以個正字為準畫上一筆,很快第三個正字已經寫好,我開心的笑了,這意味的我賺了七塊五毛錢,我笑着睡着了!

第二天我照舊老早就起床,母親卻懷疑起我來"你每天都起這麽早,中午又不回家吃飯,晚上又天黑才回來,你到底在外面幹什麽了?"

"媽!我沒幹嘛,都是玩去了!"我抓着頭發臉上有些難色。

"淼,媽就你一個兒子,媽不希望你能飛黃騰達,只想你能平平安安,長大後為闵家傳宗接代,平凡到老就夠了"母親又開始了多年來的例牌絮叨。

"知道了!媽!"我還是應付回答着出門了。

今天已經是年二十七,還三天就過年了,我還是在桔子樹上摘着桔子,快到中午,天沒一點太陽,很陰,還刮着幹幹的冷風,手有些僵硬,但我不覺得會難受,或許錢的吸引力太大,讓我樂意被冷風搜刮。

"閻榮,你怎麽了?"是閻家升母親的聲音,很緊張很着急。

閻榮是閻家升父親,是村長請來幫忙摘桔子的兩個男人之一,另外一個是我了,其他幾個都是婦女,我停了下來,往幾米處桔子樹一看,閻榮伯躺在地上,伯母在旁邊握住了他的手臂,我知道出事了,馬上從樹上跳了下來。

走近一看,閻榮伯面目猙獰,很痛苦的樣子,伯母很無助的緊捏住他的手臂,他腿上也有一道大口子在流血,我有些不明白為什麽伯母不是幫忙捂住流血的傷口而是捏住了他的手臂。

"伯母,伯父是怎麽?"我出自真心的關懷而問她,雖然曾經到他們家打探升哥的消息被他們夫妻倆不客氣的攆出門,但是他是升哥的父母,所以我沒半點記恨過。

"他被蛇咬了!怎麽辦哪?怎麽辦哪?"伯母無助的哭喊着。

我才發現閻榮伯的母指叉處有兩個小傷口在流着血,我沒想太多,蹲下拉起閻榮伯的手就往自己嘴裏塞,因為老師說過被蛇咬了就馬上把傷口的血吸出來,我使勁的吸,吐了一口血後再吸,血的味道很腥,讓我有些反胃但我還是忍住了,吐了幾口紅紅的血後,閻榮伯還是一樣的表情,這讓我有些害怕,是不是老師的方法沒有用?

其他幾個大嬸都圍上來左一句右一句的吱吱喳喳讨論着,但沒人告訴我該怎麽辦,伯娘更是吓到沒了魂,我想到的是扶閻榮伯到市集上找醫生,我試着扶起他,他的腳似乎也走不了,我一個人沒法扶緊他,伯母失性的癱坐在了地上。

"誰幫下忙扶另外一邊?我帶他到市集去"我這話問了,在場的幾位大嬸都沒吭聲,估計是怕村長那吝啬鬼扣她們工錢吧!

沒人願意幫忙,伯母個子太小根本就扶不住,我只有背起了閻榮伯,讓伯母先走通知村長,伯母跑得很快,我體會到了什麽叫人情冷暧,那些人為了錢可以見死不救。

我一個人背着閻榮伯邁着沉重而急促的步伐,大概一米七個子的他有點壯,很重,伯母已經沒了影,離市集的路還遠着,背着閻榮伯這大個子這冷天裏奔走,汗水還是滴了下來。

可能是他太重,可能是我力氣不夠大,又或者是鄉野的路坑窪不平,我向前一個趔趄,差點貼地,還好雙手來得及撐着,閻榮伯在我背上順着壓下來,我的手掌擦破皮了,沙子紮了進去流着血,真的很疼,閻榮伯腳上的傷口被這一折騰血流得更大,把我褲子也染濕了,他沒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他很堅強。

我用盡力氣背好他爬起來,繼續走了好遠,到村口時伯娘領着村長推着一輛三輪單車過來,跟随看熱鬧的閻家族人也不少,幾個男的幫忙把我背上的閻榮伯放下後,擡上了三輪車,衆人随着村長推着車往市集去了,我精疲力盡的蹲坐在路邊的石頭上。

我能聽到的是他們"快點!快點!"和伯母"要撐住!就到了"的叫聲,他們越來越遠,我歇了好一會才站起來,拍拍屁股,手掌的痛才讓我想起剛才擦傷了,沙子紮得很深,褲子也被弄破了一個口子,手的傷我并不擔心,褲子破了我回家免不了母親的一頓臭罵。

我在村口愣了很久很久,肚子咕咕的叫了,還是回家吧!才到家門口,被從大門出來的母親碰個正着,她一眼就看到我褲子膝蓋位置的洞"你幹嘛去了你?"

"我…去…去…"我吱吱唔唔的說不出來。

"回房換下來給我幫你縫回去"說完她回房間估計是拿針線去了,母親沒罵我,但我感覺比挨罵更難受,我總是給她添麻煩。

回房換下褲子,拎了出來遞給母親,褲子上的血讓母親震了一下,馬上拉起我的手,手掌上的傷被她發現"你到底在外面幹嘛了這是?褲子上有血手上又是傷"母親慌了。

"哎…大妹子!"我們往門口看,居然是閻家升的母親從門口入走進來,手裏還提了袋桔子,這下完了,給村長打工的事肯定會讓母親知道,母親會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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