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王府一宴,酒香撩人(上)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這上、下是一章的內容,因為字數太輝煌,就讓俺分開了。
【 注意:】本章的梗子,下章見分曉哦!
白雷從左腳踏入賢王府那一刻起,半張的嘴巴就沒再合上過,一路從正門行至正堂,只是半盞茶的時間,他已見識了精美的雕廊畫棟,氣勢非凡的朱漆青瓦,還有繁如羅雀的各式下人雜役,好是熱鬧又氣派的一座王府別院啊!
白雷掠過那花苑亭中的青玉棋盤,一排口水嘩啦啦地瀉下;又看了身旁兩側數位膚白貌美的嬌俏丫鬟,眼中兩道綠光急射,藏在袖中的兩只手早已是興奮的顫抖不已。
白雷擡頭看了看大師兄,只見他一臉的平淡如常,甚至連一絲側目的動作都沒有,喪氣地又看了看左側的思绫,只見他眉宇間還是夾着淡淡的愁色,似乎還在為沒有把白辰引出來的事而耿耿于懷,可白雷又轉念一想,以她和這賢王的熟悉程度對這華麗的府邸沒什麽感覺也算是正常,于是轉過腦袋,看向了身後的老四和老五兩只。讓白雷失望的是,老四那只除了細目直視,依舊是那誰也讀不懂地深笑,眼中從未有半點的驚豔之色,好在,小五白晴這家夥還是很給面子的。
一張粉嫩的小臉半垂,鳳眼不時地偷掃向周圍幾眼,一臉唏噓,接着又緊跟在了老四的袖子後。
白雷心中大喜,顯然是找到同鄉的‘村民’了,虛慢了幾步,移到了白晴的身邊,悄聲道:
“小五,咋樣,跟着咱……這回可長見識了吧?”
白晴一驚,趕緊收回了四下探望的目光。“什麽叫跟着你,剛剛四師兄說了,人家王爺請咱們來,看得都是思绫姑娘的面子,還有……師兄的面子。”
白雷眉梢一抖。“哎哎哎!要不是我,你們能有這機會嘛!小五,做人可不要忘本啊!”
白晴白了他一眼,顯然是不願再與他糾纏,擠出個敷衍的假笑,緊了緊手中始終抱着的酒壇子,說道:“是是是!別的姑且不說罷,這壇子好酒,确實是因你得來的,等獻給師祖老人家的時候,定會給你加上一功,可好啊?”
白雷一聽‘師祖’二字,兩眼先是閃過一光,接着喜道:“喲!那老子最愛酒了,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候可千萬要提俺白雷的名字,可別忘了啊!”
白晴苦笑着點了點頭,接着又道:“說起師祖了,其實啊,有件事我一直都沒想通。從你私自逃獄下山那天開始,師父和師祖就讓和四師兄還有師姐四處尋你了,但是……唯獨沒有提過師兄也在啊。這次得到你被囚淩胭塔的消息後,師祖也是即刻命我們動身前來搭救,可……師祖若是知道大師兄也在,又何必那麽着急的派我們來呢?我們可是連夜未睡真奔而來呢!”小腦袋搖了搖。“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白雷聞言也是一臉的疑惑,想了一會兒,才道:“不是啊!我初遇大師兄那天,他說了是封師祖的命才來保俺上京的,嗯……我尋麽着,師祖那老頭子畢竟一百多歲了,偶爾犯犯糊塗也是有情可原的,好在,咱現在這不是沉冤得雪了。”
白晴鳳眼一彎,看着白雷一臉的笑意,也點了點頭。“那倒是,師兄你這下洗脫了冤屈,我們可以一起回崇華山了,真是萬幸、萬幸啊!”
“嗯。”白雷被他這一通說得心情大好,還一把接過了白晴手中的酒壇,示意要幫他拿一陣子,白晴起先有些擔心,可見白雷一副拍胸立誓的樣子,無奈,只得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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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時,離這兩只小鬼最近的白霧微微側目視去,早将這二人的對話收入了耳中,暗思一陣,接着轉目看向了始終步履盎然在前的白風。
一襲白衣,青絲如浪,便是一副背影,也知此人應是風華絕代,人中楚翹。
‘只可惜……’
目光垂下,紅衣長袖負手于後,搖了搖頭,嘆出長長的一息。
半盞茶後,白雷一行人越過了前院終于到達了中苑,賢王給下人吩咐了幾句便和幾個侍衛進了別院的小門,其餘一衆人被一貌似管家身份的老叟帶進了正堂的會客廳,白雷等人進去時,那裏已經擺好了三桌酒席,一張圓木大桌立于正中,兩側另設兩張方桌亦可各座十人。
王爺這一走,難免讓一群外來的賓客十分的拘禮,卻見那思绫十分熟絡地吩咐着廳中下人,并張羅着大家各自就座。白雷不懂酒桌的禮儀,只是一眼瞅見那一盤熱氣正騰的燒雞,挂着兩根口水條子就撲了過去。
白風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提了回來。正言道:“那是正賓的位子,不是你能做的。”
白雷腦袋一縮,又看了紅皮嫩肉的燒雞一眼,鳳頭處高聳着一雕花白蘭,真是秀色可餐誘人的緊。只得生生咽了兩下口水,朝着隔壁的位子坐去,可惜,屁股還沒糊上,肩頭又是一滞。
“那是次賓的位子,亦不是你能坐的……”
你、你你、你你你……白雷後退兩步,此時,已距離那盤燒雞隔了五六人的位子,一手指了指位子,切齒問道:“請問師兄大人……這,個,小,的,是,否,能,坐,呢?”
白風看出了白雷瀕臨暴怒的樣子,卻依舊一副理所應當的淡然狀,只是這次還未等他開口,一旁早已就座的思绫看不下去了,揮了揮手,道:“什麽主賓副賓的,我們又不是朝堂上的人哪來那麽多規矩,來來來,白雷,來我這裏坐。”
白雷瞬間破怒為笑,下意識的兩條腿一彎就是要跪的趨勢,心中那叫一個受寵若驚。心想着,剛剛在淩胭塔裏被師兄攪得沒投靠成,這下可是靠山自己靠過來了,咱不靠那就是暴殄天物啊!
想着,白雷一個大步就邁了出去,誰料此時,正廳外一道低沉豪放的聲音傳了進來:“嗯!說得好,思绫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大家随意做,今晚啊……就是随便吃頓飯。這麽長時間來,思绫給各位填了不少麻煩,就當是本王替她向各位陪個不是了。”先聞其聲,後才見其人。
白雷聞聲探來,這才見那賢世王爺不過消失了一會兒,再出現,竟又換了一套衣服,依舊是華麗的刺目,潔白的驚人。
這王爺,果真乃潔癖中的精品,龜毛中的奇葩啊!
當那賢王笑着坐在了主客的位子,白雷心想着終于能安心坐下用個飯了,卻不料,就在他準備繞去那思绫身邊求庇護時,膀子上一沉,竟被人狠狠壓在了那冰涼的木凳上。
哎?
白雷驚異地側頭一看,只見右側的大師兄不知何時也已入了座,此時再尋那一盤讓白雷心心念念的美味燒雞,原來已到了他正對面的位子,幾欲投奔而去的思绫,也和那燒雞一樣,隔岸相望。
眉頭一擰,薄唇一癟,死魚目朝着右側一瞥。
師兄!有病你就看病去,你丫別告兒我你沒有虐待癖,打死爺兒都不信!
可是,一切掙紮都是無用的,只見那白風一臉的無謂與恭敬,好似白雷這一坐與自己毫無半點幹系似的,至于白雷此時心中的憤恨,更是毫無察覺。
這一座,可說已成了定居,即便白雷很想坐去思绫的身邊,可也不能再擡起屁股換個位吧!這點事理,他還是曉得的。既容不得白雷再掙紮,于是索性将手中一直抱着的酒壇放在了腳邊的木凳旁。
擡頭一看,眼前的黃黃白白清清淡淡還是惹得白雷長嘆一氣。可就當白雷死了心準備今夜就抱着眼前離自己最近的一盤老醋小黃豆奮戰到底的時候,這才注意到,原來小五也被老四按在了這不受待見沒啥好菜的旮旯裏——白雷的右手邊。
‘啧啧~’白雷抿着嘴皮兒投去了一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眼神,卻發現那遲鈍小五完全沒讀懂的他的眼神,最令白雷受不了的是,他居然還一副相當滿足十分享受的樣子看着他身前的那一盤……
清水白菜花?
阿彌陀佛!無欲可以原諒,無知你就不要出來禍害人了嘛!你丫瞪大眼看清楚,那鍋是白菜花不是天山雪蓮呀!丫的上面拖的是豆腐花不是尼瑪地豬腦啊!
擱外面也就8文錢的本錢啊,有沒有啊?!才8文錢啊!
痛心過後,也只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瞬變一片寒涼。白雷伸手摸了摸頭上還有些濕漉的額發,趁隙捂着半臉,朝那右手邊的大師兄做了個白眼吐舌的鬼臉。
當然,始終一臉正氣且目不斜視的白風,沒有看到他那醜陋的一副嘴臉。
該看到的人沒看到,不該看到的,卻偏偏看見了。遠坐在正位之席的賢王,笑着看清了這一幕,細目幽暗地又将白雷上下打量了一番,深眸遠思。
衆人落座後,那管家老頭又回到了宴廳,身後跟着四個懷抱酒壇的家丁,‘咚咚’幾聲,幾壇子酒香落地。王爺笑了笑,揮手又道:“今晚可要好好喝他兩杯啊!來人,斟酒!”
接着,一群靜立在後的侍女上前,開始為大家分酒。白雷見此景當是一愣,顯然是沒有料到還會有酒局。想他白雷吃肉喝湯都是好手,單單這喝酒,正是無能。正在發愁,便聽到身旁一側的白風溫言恭敬地說道:“王爺,罪臣的兩位師弟白雷和白晴年紀尚小,王爺今晚夜宴我等,本是美事,飲酒,也不過圖一興,不如就由我和白霧兩位崇華弟子全權相代,陪王爺和思绫姑娘小酌幾杯吧!”
聞此,白雷猛一起頭看了師兄一眼,而那白風卻始終未看向白雷,側頭再看那小五,竟是一臉崇敬與感激之色,而那白霧,臉帶笑意,持袖朝着賢王就是一鞠。
賢王聽到白風的一席話,起初是眉頭微蹙,蹙的白雷也是渾身一抖,可那賢王又蹙着眉頭側頭看了身旁的思绫一眼,雙眸再移,糾眉又展。
“好,老弱婦孺的,就不要勉強了。那……老王,去取些溫熱的米露給這兩個小兄弟和思绫倒上。剩下的,我們幾個爺們兒,可不好推脫了啊!”一臉的灑脫與豪邁。
“是,王爺。”
賢王這話一出,白雷餘光看到兩旁三只肩膀都是微微一沉,白雷也欲學着他們的樣子噓出一氣,卻又聽見那王爺的威嚴之聲再起。
“不過,白風啊!本王倒是聽說你們這些習上乘內功之人,能以力控制氣,喝酒這回事啊,我覺得你說的極好,就是圖一樂嘛!既然如此,你就不好用在這酒場上動武了,你覺如何啊?”
一雙深不見底的幽眸緊盯着一抹潔白,狡黠而凜然。
未幾,白風微微抱拳,依舊是恭敬從命地點了點頭。
白雷還在尋思賢王剛剛那一通話的意思,同時,身後的侍女卻已将冒着熱氣乳白的米露倒進了白雷的杯中,接着,賢王舉杯,衆人相随,宴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