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前因後果,成敗春宮
白風比白雷年長五歲,而且是這一輩的入室弟子中年齡最大的一個,在崇華門下衆多弟子心目中,除了師祖白洛英和掌門白聞律,這個大師兄白風的形象同樣也是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的。(咳咳,某師叔被自動屏蔽,原因你們懂的……)
以前白風還在崇華上峰路修行的時候,每日清晨天還未亮他就會去劍鋒上練劍了,當他修行完畢提劍回寝的時候,正是劍鋒弟子們上山修行的時間。當一群浩蕩蕩上山的人群對上了那逆流之中的一抹白衣,人群總會自動的退開一條路,衆人停下腳步,凝視着那一路翩然而來的大師兄,周圍,安靜的仿若無人之境。
那人群中為白風開出的一條路,似乎因為他的輕步拂過,而墜上了耀目的光輝,旁人,再不敢去涉足那條細道。
曾幾何時,那樣一個清晨,那一抹白衣,也曾是多少崇華第子百看不厭的畫卷。
當然,提到了崇華入室的大弟子白風,就不得不提一提排行第二的白雨了。想白風日日勤于修行的時候,身為衆人的師姐,白雨自然也是不敢懈怠。從小,她就從各方面上與這個師兄較量,雖無法勝過他,但,已是崇華當之無愧的第二。只是,說起咱這有着傾城之貌的白雨仙子,偏偏有一身的強迫症,不止潔癖,性子怪癖,而且,對于自己的作息也相當嚴格,每日日出而起,日落而息。
于是,當年,劍鋒上的弟子們偶有機會見到這麽一幅畫面:
那時,晨光落地,寒霧凝霜,晨練歸來的大師兄從那千石梯上攜風而來,腳下輕盈,卻踏碎了一地的晨露銀光,當衆人看那仙人之姿看傻了眼的時候,驀然一個回首,卻見那石梯下不遠處,正幽然掠近了一抹桃粉。
幼年的白雨,十三四歲,卻已出落的标致非凡。當二師姐那裙角的一抹幽香劃過衆人的心頭,腳下微晃,幾乎天旋地轉。
“師兄,早……”櫻唇微啓,當她那絕色容顏微微朝着白風一點,鳳眸中如星璀璨,讓人不敢直視。
如此年紀,就已挂上了‘冷美人’的稱呼,可想,她的心思是多麽的成熟。而在此情此景下,但凡是在場的崇華弟子,無不頓感鼻中一股熱流襲來,渾身的熱血更是澎湃的激昂。
白風依舊是那萬年不改的一臉淡然,只是在走過白雨身邊時,微微停了下腳,颔首回了句:“師妹,早……”
就是這樣淡淡的兩句,一個落凡的‘天神’一個脫俗的‘仙子’,錯身而過,再不着一絲的牽連。只餘下,他們身後傳來的一陣陣嘆息。
明明是一對天造的璧人啊!
當衆人扼腕而歸的時候,卻無人可見,就那石梯下方,一個嬌小不起眼的身影正疾步奔跑而來。
“讓一讓,讓一讓……”他細瘦的肩頭上,挑着一個又寬又長的扁擔,兩頭的筐裏壓着重物,每跑一步,那擔子就是一晃。
“都讓了,都讓了啊!啊,大師兄……早啊!”白雷額上細汗滿布,卻也顧不上擦,擡頭正瞧見下山的大師兄,只打了個招呼,腳下只慢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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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歉的皺着小眉頭,稚氣的小臉上卷起抹苦笑。“師兄,俺、俺趕着上藏劍閣填瓦去,聽說昨兒大雨,漏水了。”
直到這一刻,白衣終于停下了身,盯着他額上的細汗看了一會兒,只輕輕回了句:“嗯,去罷,小心些。”
“好咧,那我走啦,大師兄。”
“嗯。”他微微點頭。
那晃悠悠的擔子又起,細瘦的身影,大步向着山頂跨去,接着,便聽到他那洪亮有力的聲音,響徹山路:
“哎哎,前面的,讓一讓了。就,就你,看着點,別撞了,這是上好的紅漿泥瓦,碰碎了,一片賠我三文錢啊!”
“你丫還碰?!”
“擔子?擔子也不能碰!這是我吃飯的家夥,你若碰它,那就等于是碰了我的飯碗!你沒聽過?跟乞丐搶飯碗,那就是要他的命!”
“你,你什麽你?叫三師兄!”
“小?小也是你師兄?!”
“前面的,還不給我閃丫……丫,呀?師姐?是你啊?嘿嘿,早啊,二師姐……”
越來越遠的身影,越來越小的聲音。直到那身影漸淡,知道那聲音消散,白風才恍然一個回目,停立許久後,步伐又起。
垂眸間,微微一彎。那笑,似是一朵塵封已久等待多年的花苞,幾經風霜,忍受寂寞,只為這一刻,在這百年的冰峰之上,燦爛而綻。
“大師兄,早。”
“嗯。”他仍笑着,卻沒有斜目。
“大師兄,早啊!你今天又來這麽早啊?”
“嗯。”他始終揚着的嘴角,似乎還沒有放下的趨勢,因為那笑容,他目中的溫潤更加明亮,含笑回道:
“你們也早,四師弟,五師弟。”說罷,徑自又去。
“……”
“……”
只剩那呆立在原地的老四和老五兩只,互相瞅了瞅。白晴摸着微紅的鼻頭,垂頭羞道:“寒,哦!不是,四師兄。剛剛大師兄朝着咱那一笑,我咋覺的……心頭一跳呢。”
白霧聞言,先是一怔,接着眉頭一蹙,轉身步子又起:“看樣,大師兄今天心情不錯。”
白晴見四師兄走了,趕緊又回頭望了白風的背影一眼,接着疾步跟了上去,笑着又道:“昨晚下過雨,今天天氣确實很好。四師兄呢?你不覺得……嗯,今天神清氣爽嘛?”
白晴腳下微快,額上的眉頭又緊,低低回了句。“本來挺好,現在……不好了。”
“嗯?”
白霧正欲開口,一擡頭,卻正對上了那直立在石梯高處正注視着這邊的白雨。
白雨也不知是從何時就站在那裏看着這邊了,一臉的沉思。當她發現白霧也正盯着自己望的時候,猛然一個轉身,又是那一臉的寒霜,輕步又去。
“怎麽了,四師兄?”白晴見他停了步子,繼而問道。
“沒什麽。”白霧擡目又看了眼那遠去的師姐的身影,目光又深,更遠處,那是一個東倒西歪挑着擔子的小童;轉身,大師兄白風的身影,也漸漸走到了那下路的盡頭。
白霧邊走,一面沉思着,口中則幽幽念叨:“風雨雷霧晴啊……”輕嘆出一氣,又道:
“風?太快,輕時撩人,猛烈時,卻又是常人承受不了的。雨?嗯,這倆倒是挺像,小雨綿綿自是怡人,若變作暴雨來襲,那可就遭殃了。雷呢?除了噪雜的聲音,誰會說它是美景啊!都求着不要劈到自己才好啊!呵……”
白晴聽得風裏霧裏,正欲問,卻又見那身前的師兄擡臉望着天邊升起的朝陽,仰面含笑而道:
“乘風,破雨,經雷,散霧……方能見晴天啊!”他回過頭,臉上墜了點點金光,望着身後的白晴,終說出一句:
“人世如天色,變換無常啊,好在,我喜歡的……是晴天啊。”垂眸,正對上了,那清亮如泉的一雙墨瞳。
…… ……
…… ……
那一年,白雷十歲,在崇華還是個打雜的童工,跑跑腿,賺賺外快,榨榨油水,惡名在外;
那一年,白風十五,文武兼修,在崇華,上享師門重視,下受弟子萬千仰慕的目光,前途無量;
沒有人想到,數十年後,身為入室長弟子的白風居然沒能坐上掌門的位子。而白雨,後來卻在《崇華野史》的《大話情緣篇》中,這般說道:
‘從我懂事以來,每次看見大師兄我都有一種感覺,他……太不尋常了,因為他太過獨特,所以,我總覺得,将來有一天他……一定會‘出櫃’的。’
就因為白雨的這一段話,皇朝上下又是一片腥風血雨,‘謠言’滿天,直到有一天,有人拿出了一個有力的證據,就是這爆炸性的‘物證’,将白風斷袖的流言,瞬間炸了個屍骨無存。
你問這爆炸性有力證據是個啥?
咳咳,那你可歹調好心脈,含好吊命丹參,然後……掏幹淨耳朵,不,是瞪大眼睛看清楚了。
這證據,要回溯到白風十五歲那年。那天,白洛英将白辰喚進明月閣內,屏退一切閑雜人等,秘密詳談了一段話。
而談話的內容,主要是針對白風最近一段時間在白辰處修習醫蔔成果的。然而,白辰何等滑頭,自然看出了師父的不對之處,一頓打聽下來才知道,竟是這老頭子擅作主張要把白雨許給白風,而白風那小子居然當場就将他拒絕了。
白辰乍一聽,心中也是好一番思量。可白洛英的意思是,白風最近與白辰走得太近,怕被他教了些旁門去。白辰嗤之一笑,卻向師父拍着胸腹保證,有法子能讓他寶貝徒孫重回康莊大道。
于是,重料來了。沒人猜到,白辰所謂的‘藥方’,就是一本‘春宮圖’?!
白風起初不覺,當是本醫術就一起抱回了房裏,可直到掀開那第一頁……
于是,第二天那書被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白辰大驚。“什麽?看不下去?你,你你……你跟我過來?!”
“哐!”大門被帶上,插上了闩,四扇窗戶被閉緊,落了撐子。白辰一臉嚴肅,半臉呈青,輕聲道:“你,你真看了以後……那,那個,沒什麽……就是,那個。”
“師叔,咳咳,我還是覺得……這樣看去了那些女子的身體,非君子之道。”明明人不大,卻好似道理懂得挺多似的。
“唉!”白辰說着說着,自己竟不争氣的探出一口大氣,接着捶胸頓足的自言自語道:“莫不是你太小了,師父那老頭子是不是着急的有點過了?不過也是,好苗子要先定下,将來便宜了別人可賠本了。可是,十五,也不小了啊?我十五那會兒,一天能,咳咳……可是,憑你的悟性,給你本‘百行經絡’你半晚上就通了,這,這個……這麽淺顯的東西,你咋會不通呢?”
白風依舊一臉的淡然,那情景,就好像,白辰是個十五歲還心浮氣躁的孩子,在一旁上蹿下跳的;而白風,卻是個陳年人那般,端莊沉穩的樣子。
看到白風越是這樣一臉平淡無奇,白辰就越是有氣。“哼!真想看看你小子……也能有不知所措,大驚失色的那麽一天。”
白風起身要走,白辰望了桌上被他丢下的書一眼,又将他塞回白風手裏,不由分說道:
“管你看不看得懂!你就把,上面,咳咳……”白辰說着,在自己胸前比劃了兩個圈,接着又道“把裏面那些,就,就這裏,大大圓圓的那些……當成是哺乳動物來看就好了。這就沒什麽不君子了。”
不待白風再說些什麽,白辰卻開始攆着他往外推去。“趕緊,趕緊帶回去。把他放在床頭下面,這是師叔的命令!我會抽查啊!你要不照做,就……我就再也不認你這個師侄了!”
白風無法,只得從命。
那時的白辰,蹲在自家門口一臉狼嚎狀的做着一副‘夠膽問蒼天’的動作,自然沒有看到,那時遠遠走去的白風,餘光瞥了自己手中的那書本的一角,耳邊,微微犯了抹紅色;
而那時的白風自然也不會知道,師叔‘假公濟私’的告訴了白洛英,說白風在床頭下藏着一本‘春宮’,就這樣,換來了師祖爺爺那白發白眉間臉泛紅光的一個滿意之笑。
而那些個未知,在未來,卻成為了擊破白風‘斷袖之言’的有力證據。
那一本‘春宮’正可謂是白辰這一生最滿意的傑作啊!
就像那天夜裏,巫峽山萬丈斷崖之下,白辰在白風的耳邊,偷偷說了這麽一句:
“老大啊!其實你師叔我撒了個彌天大謊,其實,白雷他……就是那本春宮裏的‘哺乳類動物’……”
作者有話要說: 【就‘閣子滴三更’發起的講話】:要死了。。。如此下去,今兒個三更完了,明兒我鐵定沒氣了,于是,閣子抱着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心情。。。。
(撲閃着大眼)咱們給條活路行不?畢竟,三更拆成兩次二更,死的會稍。。。。健康一些吧。。。
今晚更兩回。(更晚下章,估計就淩晨了……諸位,別等了)
然後明兒我再二更。。。(不要說閣子食言啊!千萬不要吐口水啊!閣子真的,真的有苦難言哇,老媽今晚都在罵了,熬夜滴姑娘傷不起哇~~~)
跪拜~好,碼字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