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田家二女,白家長男

寧斯很久沒有如此澎湃的心跳了。

凝冰室是一個完全用寒冰雕成的冷室,設立在賢王府寝苑的假山裏。這裏,躺着一個女人,一個沒有心跳,沒有呼吸,一個‘沉睡’了十多年的女人,她就是當今賢王唯一的正室——思朦。

從寧斯有記憶以來,這個美麗的女子就一直是這般沉睡的模樣。他曾經在夢裏,無數次的夢見那雙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的那一刻。

他甚至幻想,如果思朦再次醒了過來,會不會,那個人,也會多看自己一眼,會不會,他今後的生活,亦将随之改變。

寧斯側頭看了身旁的賢王一眼,平日裏的賢王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可每當他進到這冰室裏,看到那冰床之上的思朦,他的眼,又會變得無比的溫柔,無比的,凄涼。

“開始吧……”賢王對着寧斯,盡量壓抑着話語中的激動,輕聲吩咐了一句。

寧斯點點頭,轉目,盯着眼前的那顆碩大的巫絕石,緩緩吞咽了一下。

此時的白雷,正是一副待宰豬羊的模樣,身上捆着三層麻繩,一條腿的褲腿被擄了起來,赤|裸着一直腳丫,就在他的腳底板上,緊挨着一塊黑色的巫絕石。

從寧斯把那塊石頭貼在他腳底板上,他就覺得腳底麻麻的,全身的血液似乎在朝着那一點奔湧而去。那種感覺倒也不是難受,只是,當他的腳底感到似乎有什麽東西拱出來的那一瞬間,他無法抑制的全身都是一抖。通體的每一寸肌肉、骨頭,甚至到關節,都是無比的暢快和近乎解脫的一種快感。

痛是不痛,只是,白雷還是在心中納悶了一下,他分明感到腳底下一波波的有東西拱出來,雖沒細數,卻也有個十幾回了。于是忍不住猜想:這心思鉸莫不是會分身?短短半月的時間,在他體內産了子兒了?

還來不及細究,這邊的寧斯以帶着萬分期待的眼神靠了過來,他伸向白雷的手甚至有些顫抖,緩緩的,将白雷腳邊的那塊黑石帶離了白雷的腳掌。

那一刻,賢王到寧斯,那二人以相近的五官,甚至相似的表情,緊盯着那塊黑石看去。

可下那一瞬,寧斯和賢王,又以同樣的表情,抽了臉……

白雷看着對面二人的反應,登時一愣,伸着腦袋探了過去。

三雙眼睛齊目所向之處,只見一個拳頭大小的墨黑色石頭上,吸附着長長短短,粗細不一的……幾十根……銀針。

尼瑪!不是一根,也不是兩根,三根,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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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滿滿的一層啊!

白雷頓時就奔汗了。心中一陣嘀咕:尼瑪,這心思鉸繁殖能力忒強啊!

賢王開始是處于失神的狀态,未多時,倒也回過了神來。細細看着那石頭上附着的細針,面色焦急的問道:“寧斯,哪個才是心思神鉸啊?”

寧斯也被賢王喚過了神來,細細的看着手中巫絕石上的根根細針,看了半天,才回了句:“那心思鉸本來的面目我也沒有見過,實在,無法确定。也可能,這些……都不是。”

白雷又汗了,看着臉前賢王的臉色在一點點變暗,趕緊晃着腦袋嚎道:“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我已經全力,不,是全身心配合了!真的啊……”

白雷一臉的哭喪,卻也用晶瑩的雙眼寫盡了‘真誠’二字。

“寧……寧斯!”賢王吼了一句,寧斯為那怒吼聲一震,單膝一彎就跪了下去。

“王爺息怒,容,容我些時間,再想他法……”

賢王廣袖一甩,臉色青白。“等,又是等……一年,十年,我,我還能等多少時日啊,你看我,我已經老了,思朦一直停留在那一天,我,我卻已經老去,容顏不再……究竟,還要再等多少時日呢?”

賢王的眼眶開始泛紅,額上的青筋微泛了出來。他猛一擡頭,正掠到了蜷縮在冰室的白雷,怒容又盛,緊握着腰間的長劍就大步走了過去。

寒光铮亮,提劍出鞘。

白雷吓得趕緊縮成了一團,猛地,卻又見一人的背影擋在了身前。

寧斯反應過來自己此時的沖動行為,當是一怔,接着又換做了一臉的恭敬,對賢王說道:“王爺,息怒。既然他人已在這裏了,希望便是近了,王爺切不要因一時沖動,毀了大局……”說罷,又默默地看了那冰床之上的思朦一眼。

賢王緩下臉上的盛怒,手中的劍在空中滞了一會兒。緩緩,才收了回去。

那一瞬間,他凝着寧斯的雙眸,面容,泛了蒼白。

“王爺,忙了一天了,你先去歇息下,若有進展,屬下當即刻彙報……”

賢王應了他,卻又在冰床邊徘徊了很久,望了很久,長嘆出一口氣,退出了冰室。

這裏只剩下白雷和寧斯兩個人,冰室大門的機關被關上,寒意漸漸濃了起來。-

白雷覺得剛剛寧斯替自己擋了那麽一下,心中對他的敵意也漸緩了些,于是喚了他一句:“哎,這兒忒冷,不如……咱們出去再研究吧。”

寧斯看到賢王的背影消失在冰室,這才頹然地跨下了雙肩,側頭看了一眼那窩在一角的白雷,只見他小臉被凍得通紅,鼻子下面還挂着兩條青白的鼻涕,一時間,卻也有些哭笑不得。

抿起一抹澀笑。“對你,我真是……又恨,又喜啊……”

白雷看着他那一雙彎眸,皙白的臉蛋,還有那一臉苦澀的笑,不知為何,腦海中就浮現出了他大師兄白風的那張秀顏。

白雷轉過臉,噘着小嘴,回他:“你,你還真是個矛盾的人。哼!你啊,還是恨我罷!”說着,臉色一緩,又低聲自語道:

“說起來真是奇怪,那個王爺那麽愛他老婆,那麽疼他的小姨子,甚至,都有點變态了,可你是他兒子,為啥……他對你,卻……”說着,一副想不通的樣子,搖了搖頭。

“難道……你是他老婆和別人的……,會不會,就是和我爹的那啥師……”

“住口——!”

一聲怒斥,在空蕩的冰室裏回蕩了數次,才漸漸消逝。

白雷本就本那突如其來的吼聲吓得一怔,剛回過神來,卻見臉前一臉茉白的寧斯已逼到了身前,面露殺意。

“我不想殺你……所以,有時候,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白雷直覺一道涼氣從腳底板蹿到了頭頂,一個猛吸,連鼻子下的兩條快成棍的青鼻涕也吸回了一半。迫于殺氣,他猛點了幾下頭,再不敢說話。

寧斯稍緩了臉色,又對着手裏的巫絕石端詳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說道:

“看來這巫絕石不但能引出你體內的心思鉸,連封針,也引得出來。可是……能在你體內封這麽多針的,究竟……會是誰呢?”

…… ……

“啊,啊——阿嚏!”

白辰揉着通紅的鼻子,晃了晃兩手手腕上的玄鐵鏈,嘴巴一撅:還真是有夠礙事的。

不過,礙事總比斷骨要好。想着,手臂一縮,打了個哆嗦出來。

“話說回來,這賢王府咋這麽大啊!這可咋找啊?”

白辰一面蹑手蹑腳的穿梭來王府的庭院間,一面又要提着手裏的鐵鏈,防止它們碰撞出聲響。自從他和白風二人逃出了地牢,分頭尋找白雷的蹤跡,可白辰都尋了四五個院子了,真是連白雷的一根毛都沒發現。

搜到前苑的時候,他猛地發現身後有一道黑影近了他的身,轉身一腳便掃了過去。

“你……”白辰這一招被對方接了下來。相仿的面容,只是死一般的蒼白。

這就是他師叔白孽霜的‘屍體’,沒有感情和記憶的‘冢衛’一只。

白辰心中本來就對這冢衛的身份有所顧忌,加之他手上還縛着鏈子,攻不如防,防卻也有礙。數十招下來,白辰已被對方從屋頂逼到了地面上。

前廳裏呼啦啦走出兩排人,皆是黑衣的冢衛,走在最後面的,不是旁人,正是那賢世王爺。

只見他此時的臉上怒意騰起,雙目死死的盯着院中逃跑未遂的白辰,殺氣四溢。

“你這卑鄙的家夥,還自稱王爺呢?把,把俺兒子藏哪兒去了?”白辰一面與那白孽霜的冢衛對着招,一面朝着那賢王吼道。

“殺,殺了他……殺了他!”賢王明顯有些盛怒下就的放矢的意思。

他口中的命令一落,十幾個靜立在院中的冢衛,閃身奔了上去。

白辰本來是知道這群‘冢衛’身上死穴的所在的。只是,礙于他現在雙手被縛,使不出全力,而且這個最難纏的‘白師叔’偏偏又沒有什麽死穴。當眼前一片黑衣朝着他湧來時,白辰還是忍不住的罵了一句:

“尼瑪……不待這麽玩兒的。”

白辰閃避不及,只得踮腳欲朝着那房頂奔去,可他身負重物,起身的速度慢了一半,一只腳生生被一道巨力拉了下來。白辰何等敏捷,反身就是一躍,迎面劈手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白辰以為這一鏈劈下去,那偷襲他的人也當重傷,誰料,他這一定睛才看到,那人竟是……持着大刀砍過來的。

許是年紀大了,眼神果然不夠好了,許是……白辰這趾高氣昂的一生,終于要到頭……

盡管白辰已經在最快的時間之內在毫無憑附的半空中做出了最高難度最大限度的閃避動作,可是,畢竟他還是個凡人,加上一身老骨頭……

半個刀刃,還是生生在他左胸前劃了愣大一道口子。

“嘶……”白辰這一站定,原本赤|裸的上身,皮肉間裂出一條血道,鮮紅争先恐後的流溢出來。白辰死忍着痛,擡手點了頸下的三處大穴。

白辰中的這一刀,可算是去了他一半的老命了,可‘冢衛’無情,提劍的,帶刀的,一股腦的又沖了上來。

“尼瑪——!來真的啊!”白辰一個後跳,甩着身上的血道道就開始探後路。

可是,正所謂……天不亡我。白辰側頭向後的一個瞬間,只感耳旁一道冷風撩發,再回眸,身前正迎來了一抹幽香。

‘老大?’白辰腦中閃過的第一個人,便是白風,想到他許是聽到了這院子的動靜趕來相助了。

可當白辰看清了眼前那一抹淡紫色的薄紗,鼻間那幽幽的香味與記憶中的某一縷産生了共鳴。

心中懵然一突,臉上的茉白又重,接着,就聽到身前那清寒又帶着濃濃憤意的女聲,說道:

“年紀大了……就不該到處跑了……”語畢,黑發繞肩,傾國之姿,寒目轉來。

“二、二,二丫頭……?!”白辰幾乎是啞着嗓子,說出了這幾字。腦海中,那個撲閃着一雙大眸子,站在他家院外桃樹下舞着劍的小丫頭,不過一年未見,如今……卻是出落的更加嬌俏了。

“咕咚”白辰默默的咽下一口。若是平時,但凡是個有些姿色的女人,白辰早就撲上去了,可是,此時的白辰,一副老骨頭要散了架子似的哆嗦着,連抖了好幾下,後退連連。

白雨只看過那一眼後,寒顏又回,手中的花雨劍一翻,再次迎着那面前的一片黑衣冢衛,殺了過去。

要說白雨平時與人過招,那都是‘劍劍犀利’、‘招招利落’,可此時的她,犀利之餘,還帶着一身的殺氣,那繞在她全身越來越濃的寒意,逼得人通體發寒。只見她細劍如絲,腳下追仙之步發揮到了極致,劍尖不是鎖喉即是掃目,一時間,血濺滿園。

白雨刺到他們的死穴,對于冢衛來說還是不痛不癢,然而白雨卻依舊沒有半點的猶豫,好似,連招數也更加的犀利了,看她那糾纏與衆人間的身影,正好似殺紅了眼一般。

白辰震驚之餘,倒也不忘暗贊。單看此時白雨的身手,或許,竟也能與他大師兄平分些個秋色。

“二丫頭,莫竟是對着他們的死穴,過他們‘天池’、‘百中’、‘中寒’……”白辰一手按着胸前的傷口,一面提聲對那黑衣間的白雨指揮道。

白雨聞言,櫻唇邊,緩緩挑起一抹微弧。

她意會的極快,配合的更是恰到好處,白辰這廂對着進攻她的黑衣道出了正确的穴位,白雨那邊就轉刀掃劍的攻了過去,未多時,竟也真有五六個冢衛被她剿到了地上。

白辰為了給白雨清路,負傷殺入了圈中,赤手與那‘白孽霜’對着招。除了這個最難纏的‘冢衛’,他相信,只要時間夠,白雨定能清了這群黑衣小羅羅的場。

賢王見局勢瞬間産生了變化,又見那突然插進來的白雨也是一身的崇華服,之前更是在崇華的晚宴上見過,生怕他的大計會有變,憤中吼道:

“你們……崇華,真是要……挑明的與本王對着幹嗎?!你們可知本王在朝中的地位?你們……簡直是……自取滅亡!”

白辰心中不禁一笑,這都什麽道理?官大就能無法無天啦?誰丫的先去崇華傷人擄人了?誰把他們一群人從巫峽山架回來的?他居然還有臉丫的說是我們找事兒。

白辰感覺心中一口氣好是不順,提氣,開口就要罵道。

“你丫……”

“就是要與你對着幹?!你想怎樣——?!”

白辰一愣。這聲音,不是白雨的,這麽尖細的聲音,這種,聽到後有點打心底……毛骨悚然的感覺,是……(見楔子,白辰,鬼叫。)

白辰循聲一看,只見一襲黑色錦衣,束發紅緞,腰間一顆碩大的寶石閃的人眼暈,一個看似二十多歲的姑娘從天而降。

落地之時,竟輕的沒有一點動靜。

那女子一落定,先是瞪了一旁的賢王一眼,接着,緩緩轉過頭,目不轉睛的,只盯着白辰看去……

白辰手下一愣,差點被身前的‘白孽霜’劈中,他一閃身,急手防禦,皺着眉頭便問道:

“二,二丫頭,這個高手,哪兒來的?啥來歷?沒見過帥哥是咋地?”

這一問,白雨不但未回他,反而投給他一個莫名的眼神。

白辰還沒來得及弄明白她那眼神的含義,卻又聽到賢王那變了腔的嗓音,驚異道:

“你,你你你!田,田……”

能讓咱皇朝不可一世的賢王震驚到這樣的,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姑娘,身份絕對是不一般了。

一直盯着白辰看得眼珠都快掉出來的田紫荇終于移開了視線,一抹不屑的模樣,看着賢王,氣定神閑的說道:

“不錯啊!還能認出我……我還當,我被家族驅逐這些年,隐姓埋名的,早沒人記得俺了呢。”

賢王對着她那一雙細目,驚詫之餘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許久,才回道:“這些年,朝廷天天都在貼你的通緝榜,光是因為與你相似而被帶到我這裏來的女子,一天也有三四個呢?你這麽出名的臉,我怎會不識呢?”

“哼!”田紫荇雙手一抱,朝着他撇了下嘴,接着又道:“認得就好,還不叫你這群手下停手,是要連我也一起砍了麽?”

賢王一愣,這田紫荇明顯是認識白雨和白辰這幫人的,若她執意要保這群人,那……他多年來的計劃,豈不是要……

賢王擔心歸擔心。可心中也有定奪,無論白辰還是白雨、白風,于他來說都是死是活都無差,這田紫荇若要保他們,就算真放了他們也無所謂。

可是,只有這個白雷,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人的。

他也不信,這田紫荇,真會為了一個于她沒什麽大關系的小混混,就與自己翻臉。

“好!都給我停手——!”

賢王剛說完,院子裏的一群黑衣冢衛果真乖乖的收了收,一個個有序的,退回了賢王的身邊。

田紫荇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卻再也沒看那賢王一眼,接着,幾步走到了白辰的身邊,将他從頭到腳細細看了一番。一雙大眼,終停在他胸前那鮮血四流的傷口上,淡淡問了一句:“沒事吧?”

白辰愕然地點了點頭:“嗯,死不了。”

田紫荇也點了點頭,沉下臉色,伸手從胸前掏出了一物。

那是一張泛白的信紙,她輕輕的手指帶着些細顫的展開了它,接着捧到白辰的面前,微顫的聲音問道:

“這,這字……可是出自你之手?”

白辰只望了那紙上的字一眼,臉瞬間一滞,雙眼幾乎要凸出框外,驚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遲遲,才點了兩下頭。

就在這一瞬間,田紫荇捧着信紙的雙手一抖,眼眶裏的晶瑩便斷了線似的滾落出來。她似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控制着自己奔湧的心情,啞着嗓子又道:“那,那……那孩子……如,如今……可,可還……”後面的話,卻已是泣不成聲。

白辰一臉的煞白,一張流利的嘴,對着面前這一張淚如雨下的臉,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正當這時,被忽略許久的賢王三兩步踱了上來,同是一臉的驚異,看着那哭泣的女子,驚聲問道:

“你,你說的,該不會是……是杭骥當年的那個……”賢王語間竟也帶上了幾分激動。

白雨走過來,看了那泣不成聲的田紫荇一眼,接着附身将她抖落到地上的那紙撿了起來,輕輕遞到了白辰的手中。對那一臉驚狀的白辰悄聲道:“我在尋你們的半路上,遇到了這個田姑娘,她為尋子,已經在外漂流多年了……”話語間,帶着淡淡的同情。

白辰看了看手中那紙,一張慘白且不知所措的臉望着田紫荇,緩緩道:“那,那個孩子……是你的?那你當年為何要把她……”

白辰的話還沒說完,那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便劇烈的晃了起來,臉上的淚珠被甩去了四周。

泣聲中吼道:“不,不是我的孩子——!!”

白雨和白辰聞此,又是一愣。

倒是那賢王,臉上的激動之色愈濃,當是提聲問道:“真,真的是……杭骥的孩子?”

田紫荇果真默默,柔柔,凄凄,慘慘的……微點了下頭,眼中的淚,卻是更多了。

白辰這下算是徹底弄不懂了,臉上的震驚也逐漸被一副莫名之色所代替,看看賢王,又看看那淚人兒,結結巴巴的問道:

“等,等下。不,不是你的孩子?那,那當初怎麽會……那她到底是……這個杭骥,又是啥人啊?”

白辰顯然已經有些找不到重點了。

田紫荇紅着眼睛,澀聲回道:“是我親姐姐的孩子,當初……只怪我年輕氣盛,為了要讓那人回心轉意,我,我帶着姐姐的孩子……想去騙他,可,可後來,我也不知……嗚嗚。我,我對不起姐姐和姐夫啊啊啊……”

白辰愣了下,抖了抖手中的紙,猛提上一氣,連帶着胸前的傷口也豁的更大了。

“那,那你姐姐,你姐夫……又是哪位啊?這事兒,我咋聽得這麽暈啊!”

田紫荇哭得進入了忘我的境界,白雨遞上的帕子,不一會兒就能擰出水了。

白辰的一問,她沒顧上,倒是一旁的賢王瞬黑了臉,擡眼掃了那白辰一眼,字字铿锵的說道:

“咳咳。她姐姐是南家田氏長女田緋瑩,她姐夫是宋杭骥,不過你們不能喚此名,請喚作……當今聖上……”

“嘶——————————!”白辰當即一口猛氣抽到了底,胸前肋間一道血管爆裂,‘噗’的一聲,血噴如泉。

“啊!”白雨驚的一步撲上去,這才看到,白辰那厮已翻着一雙白眼,暈厥而去。

一張泛黃的信紙幽幽幾番,飄落,不偏不倚,正落到了地上的一灘血泊中,鮮紅浸透,絲絲蒂練……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離家第N天,閣子還活着,一切平安。(這章字數,還算說得過去吧?大蝦本末們,偶知道錯啦~( ⊙o⊙ )~)順便說一句,明天是母親節了,大家要好好疼媽媽哦!

偶攢了錢,給媽媽買了個mini pad,噓,希望老媽明天收到會很哈皮~哦呵呵!O(∩_∩)O

今天田菇涼出場了,不過,沒錯,你們被坑了。從一開始,他就不是,雷子的媽。俺才是女主的後媽呀,有木有?!

‘母子’重逢那驚天動地的場面,噢啦!噢啦!咋都好這口呢!下章就是啦!

【最後,母親節,一定要給媽媽打電話哦!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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