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血親相見,動地撼天
白雷的身體,變得有些奇怪。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長時間低溫狀态下的影響,總之白雷感覺不止是自己的肉體,包括他的精神,都變的有些……不正常了。
其實确切的來說,肉體上的不正常,是從他還在冰室上面的時候就有所顯現了。首當其沖的就是他的聲音。
都說人對自己聲音的感知不夠外人來得準确,可白雷這嗓音兒變得實在是太明顯了,連他自己都有點兒不适應了。
“咳,咳咳……”白雷又清了兩下嗓子,可越是咳嗽,他越覺得自己嗓音陌生到不行。連清了幾下,白雷終于忍不住的伸手去扯自己的頸嚨。可這一摸,登時又是一叫:
“啊—————!”這尖銳的一嗓,白雷自己竟給自己滲出半身的雞皮疙瘩。
“怎麽了?”白風焦急的探去。
白雷臉色晗白中還帶着些許的慘白,手指了指自己的頸部,結結巴巴的說道:
“俺……俺,俺的喉突……給凍,凍沒了呀!”
白風聞言當是一怔,接着,便随着她手指向看去。只見白雷那白皙細嫩的頸部,除了微微浮現的幾根青色的血管,果真是平滑的一點凸起都沒有。
白風本就知道了白雷的女兒身,心理上雖然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可說到底,生理上還沒有完全接受‘她’的轉變。
自從剛剛凝冰室一遇,他便漸漸的發覺白雷與往日裏有些不同,無論是聲音還是他身上的觸覺,似乎……各個方面都比平日裏……更加……(你懂的)
“師兄,你,你幹嘛那麽看着我?!”白雷咕嚕着大眼,疑惑的看着白風。
細眸只是淡淡的看着,不同的是,那平日裏淡漠的眸光,此時卻暗隐了三兩的星光與其中,破寒融水,大有躍躍欲出之勢。
白雷回看了師兄一會兒,可發現對方似乎看得起勁,完全沒有解他疑惑的意思,于是,垂頭又收回了目光。白雷兩只手扯着自己脖子下面的皮肉,擰一會兒,撕一下,好像不把那消失的‘喉凸’找回來就不罷休似的。
就這樣,在白雷那變态的蠻力之下,不多會兒,脖子下面一團肉已經黑紅難辨了。
白風見此,眉頭一蹙,下意識的就伸手握住了他那雙不安分的小手。
白雷雙手一滞,莫名的擡起頭,接着,就對上了師兄那雙已然亮了的雙眸。
說完了白雷的生理,且再來看看他的心理吧。話說打從剛不久前他在大師兄的肩頭靠了那麽一下下,白雷心裏頭那叫一個火燒了屁股的小鹿,在他胸裏撞的是狗血淋頭啊!
有意無意的避開了師兄的目光還好,偏偏他剛這麽一激動,正巧将師兄那雙汪汪春水一般的明眸,再次映進了他那雙牛蛋兒眼裏。
白雷心中那頭渾身撞得血淋淋的小鹿,一個垂死中的仰天長嘯,撒腿又奔了起來。
‘咚咚咚咚~!!’
白雷與師兄對視的那短短的時間裏,只顧得安撫心中那頭不受管束的‘小鹿’了,以至于他忘了,忘了将自己手從大師兄那雙帶傷的大手中及時抽出來,忘了,自己那不堪的屠戶身份,甚至,連自己剛剛在想的啥,總之什麽什麽,都忘了……
不只是白雷,就連平日裏以冷靜和自制而著稱的大師兄白風卻也忘我了。
他手上帶着傷,那傷口本是鑽心的疼,可此時握着白雷雙手的那一瞬間,停留在他寒手上的,卻只有她手上傳來的那一點溫存。雖是那一丁點點的溫熱,卻又占據了他整顆寒涼的心。
曾幾何時,也是在這樣冰冷的地方與她相遇。那是崇華雪峰之頂,那一年,霜寒雪凝,那一天,走火入魔,他眼前看到的,全是大火焚盡一切的景象。除了嘶喊,除了破壞,他好似再也找不到能夠抒發心中那怒火的方式。
即便後來多少次去悔恨,去痛恨,也曾經無數次的設想,如果那年,在他失去理智的那一刻,‘她’沒有出現,而自己,也沒有出手。
或許之後的這五年,會是另外一番景象吧。
那一掌碎心而擊,是白雷五年裏最最可怕的噩夢,而那一瞬的事,又何嘗不是折磨了白風五年呢。
想到這裏,白風不自覺的,微微加重了手中的力。
原以為白雷這一生都不會原諒這個險些殺了自己的‘師兄’,可是,誰又敢想,原來,她,從未恨過他的。
這樣的釋懷是五年裏白風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同樣的,白雷也永遠不會知道,那時的白風在親手将白雷擊去崖下的後一刻,當他初找回自己那一絲所謂的理智的時候。
七脈自斷,只留……半息……
白風微微泛紅的眼中,淨是白雷無法讀懂的糾結。只有二人彼此微用了力的手,在傳去各自的心跳……
古人說,男女之間,最甜美的,莫過于往昔的‘人生只初見’;而最凄美的場面則莫過于‘執手相看淚眼’。此時這二人,确也算得上是‘執手相看’了,而此景于各自的心中,正也擔得上‘美景’一詞,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當然還是那個以‘煞景’出名的白雷。旁人美就美在那眼角的一滴淚,一份情,偏偏,他流的,不是什麽淚……
而是,一縷,哦不!是兩條,鮮紅刺目的——鼻血?!
“你……”白風終于從那短暫的美景中抽回神來,确切的說,是吓回了神。眼看着白雷鼻中留下的血越來越多,甚至都滴到了他的衣上,神色一慌,擡袖就要為他擦拭。
“哎尼瑪?!嗚,嗚嗚,最,最近……咋,咋這麽多血可流啊……”白雷一下從剛剛那深情的對視中抽回來,心中的亂卻還沒穩下,慌裏慌張的,擡着腦袋,努力讓自己的鼻孔朝着天。
“趕,趕緊……擦一擦!”白風正要為他擦拭,白雷卻只顧逃避他目光,一個側頭就連他的手也躲了過去。
白風無法,只得起了身,從上方看下,撚起袖角湊到白雷的臉前。
眼見白風那張俊秀非常的臉龐從天而降,白雷心中一騰,鼻中那兩道血卻是更盛了,兩眼一閉,趕緊側頭又躲。
‘尼瑪,這身子這是腫麽了?!要逆天啊!’白雷心中一陣暗罵。避過了師兄的臉,趕緊揮擺着雙手又道:
“沒事沒事,師兄,那,那啥……你瞧你衣裳裏外白淨的,別,別!俺,俺自己來。”說罷,白雷慌亂地拿手胡亂在自己鼻子下面抹了兩把,孰知那血量忒大,這一抹,倒是在他下巴外暈成了一片。
話說白雷之前在那巫峽山的山頂耍帥的時候不是随手朝那賢王扔了跟木簪嗎?!沒錯,從那時開始,白雷的頭發就是披散的。經剛才她這麽一折騰啊,耳旁的幾縷頭發,被黏上了血,濕濕嗒嗒的,好不惡心。
白風瞧她手忙腳亂的,偏是不讓自己插手,也不好強來,無法,只嘆了口氣,接着随手解下了自己頭上的那緞束發的青帶。
有句詩裏說的好啊‘萬條條垂下了綠絲絲縧’哇!
白風起手又落的那麽一個瞬間,高聳的束發傾瀉而下,根根分明,烏黑如浪,垂在他潔白的肩頭,落的輕柔,落的飄逸。原本那猶如鬼斧神工雕琢過的面龐,此時被襯的是更加俊逸如仙了……
‘哔~!’一聲。
只見兩條鮮紅色的小型噴泉從白雷那兩個圓咕隆咚的鼻孔裏朝天就噴了出來,突突地往外冒,近處,是濺了一臉,遠處,甚至波及到了白風那潔白不染的衣角。
白風低頭再看時,臉色瞬間就顯了個煞白!
那白雷仰面朝天,半開的口,微凸的雙眼,半張臉,全是血……
正可謂之:血盆大臉啊!
白風見景,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了。白風這一輩子,還真是見過不少人流鼻血的,其中,尤以女子為多,血量多少也有不同,可能流到如此壯觀的,白雷,當真是第一人啊!
如果說每個人每個階段,都要經歷上那麽幾次流鼻血的事件,那麽,白雷這架勢,那是攢了多少年的啊?!
白風忍着嘴角的那一抹苦笑,擡手打了他頸下兩處止血的大穴,接着,俯下身子,以最快的速度将白雷那一頭黏了血的亂發綁在了她的肩後。
直到白風這一套流利的動作結束,白雷還在維持着那一副看天的英烈姿勢,不同的是,他的臉上多了兩道緋紅,只是,沒顯多久的時間,就又被他臉上那四溢的鮮血給蓋住了。
“師,師兄……”
白雷直勾勾的看着冰窖的天頂,卻不看他所喚的白風。
白風笑着,微點了點頭,應道:“嗯。”
“師兄,我是不是很髒……”說着,白雷微微撅起了小嘴,四肢也漸漸恢複了動作,輕輕的,擦着自己臉上的血跡。
白風笑着,知道他好面子,于是稍稍移開目光,看着別處又道:“不髒,一點都不髒……”
“誰說的,師弟妹們都在說,我和老爹,是崇華最臭最髒的。”
白風聞言,悄側過頭,正看到白雷那嘟着小嘴看着天的樣子,心中不禁一軟,臉上的笑卻是更盛。緩緩,又道:
“我不覺得,許是,我也不是什麽太愛幹淨的人……”
白雷撅得老高的小嘴,終于微微放下了一點,接着,又道:
“師兄,那我是不是很丢人?”
“無所謂,我本就是不太在意旁人眼光的人……”
“師兄,你,你是咱們崇華這輩中……最最厲害的,師兄啊,我,我可是,最最末尾的。”
白風終于笑得彎了眸子,淺淺的搖着頭:
“不見得吧。我,可從來都不是……最厲害的那一個呢。”
因為這一輩子,有一個人,白風,窮盡一生都無法贏過‘他’呀……
…………
…………
凝冰室的地下,寒是寒,洞內卻是陽春裏的三月,桃花燦春花燦,楊柳拂風如綠苑。
可一牆之隔的室外卻是風聲鶴唳,那叫一個所峙之物,草木皆兵啊!
“宋學钰!我告兒你,一句話,這人,你放是不放?!”田紫荇本來就不是什麽‘良家婦女’,雖說對方是個王爺,但對于她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來說,基本上等于沒差。
只見她雙手叉腰,一指朝前,那架勢,孰見孰怕。
賢世王也算見過大場面的了,對于這個當今皇上的小姨子,說到底,頭疼多過害怕。連皇上都對她沒轍,你說,他能咋辦?
“我說了,這是誤會,之前并不知道有杭骥的這層關系在這裏,不然,血親關系的,我怎會将人盲目的綁了來。”
白辰身上的傷還疼着,瞧着賢王那推脫的樣子就打心底裏厭惡,不二話,狐假虎威誰不會啊,學着田紫荇那潑婦樣,動作都是一模一樣的,叉腰就指着那賢王又道:
“少在這兒廢話,不是說掉到冰窟裏了嗎?!都說是暗道了,肯定還有其他路啊,還不趕緊帶路?!”
思绫緊挨在白辰的身邊,一步都沒離開過,似是生怕她一個轉頭白辰又要不見了,她不懂白辰和田紫荇之間是何關系,甚至多出來的這個‘女兒’她也可以不過問,只是,再不能讓白辰從她眼前消失了。
思绫臉色也不太好,仗着賢王平日裏對自己的溺愛,此時倒也替白辰說起了話來。
“姐夫!瞧把這一群人急的,帶我們過去不就好了,救人要緊,那冰窟裏,天寒地凍的。”
賢王聞到此處,果真多看了那說話的思绫兩眼,接着又側頭看了身旁那負了一身傷的寧斯一眼,寧斯似乎也是經過一番躊躇才給了他個想通的眼神,接着賢王點了點頭,又道:
“人,一定會放。只是,在這之前,我想讓白辰,你,能答應本王一個條件。”
“喲呵?!”白辰痞子笑一露。“咋着?!想趁機勒索,要挾我啊?!尼瑪——!爺兒這輩子啥都吃,就是不吃你這套,我告兒你,你甭……”
大義凜然要回絕的話還沒說完,白辰直覺一道伶俐又充滿殺意和詛咒的視線直沖自己側面而來,側目一看,竟是那身旁和自己動作一致的那個霸氣姑娘——田紫荇。
那猶如催命閻羅一般腥紅又淩然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白辰,似乎在說,‘回啊!你丫的給我回一個看看,我丫等了十五年,你他娘的給我回個‘不’字看看?!’
“咕咚!”白辰生咽下一口,猛地正回頭來,雙目嚴肅的看着賢王,字字铿锵道:
“說罷?!啥我都幹,屎我都吃,別啰嗦,趕緊救人吧?!”救我啊!
此話一出,在場的衆人,臉上皆是一陣黑線……
…………
…………
這凝冰室的地下冰窖果真不是一個死路,它的後門就在堆冰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移開那冰就能穿過一條細窄的通道,通道的盡頭就是賢王府後花園的一座假山。
當賢王一群人走到假山旁的時候,那個早已按耐不住的田紫荇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邊跑,她身上幾處關節就跟着‘卡巴卡巴’的作響。沒錯,她正使出的就是南派田家祖傳的‘縮骨軟筋功’,只是她這激動的身子還沒奔到假山下的那個黑洞旁,賢王便開口說道了:
“你不用去了,這洞窄小,只能供一人進出,你這一來一回時間都耽擱了。”
田紫荇聞言,果真收回了四肢的縮骨,接着,賢王走到那石洞口,俯身提着氣朝裏喊道:
“裏面的人——!聽到嗎————!”
未多時,洞裏果真傳來了一道喊聲,聲雖弱,卻也能聽得清:
“在!你哪位啊——!”
白辰初聞這聲,倒是一愣。側頭看了看身旁,卻未見白雨,再回頭,不料,一個袍子披在他□的身上,接着,便是那遲來的白雨。
“哦,謝……”白辰的話還沒說完,白雨卻是毫不在意的打斷了他,只蹙眉看着那石洞口,說道:“雷子的聲音,怎麽……怪怪的?”
白辰先是一怔,接着收回了目光,同看着那黑漆漆的洞口,跟着點了點頭。
“是在裏面凍的吧?”
田紫荇聞言,肩頭一抖,趕緊催着身旁的賢王道:“快叫他們尋着路出來啊!凍壞了可怎辦?”
賢王點了點頭,接着繼續朝着那石洞中喊話。
話說那冰窟裏的白風和白雷二人,照着賢王的指揮,果真沒用多久就尋到了冰塊後的暗道。
白雷一下就樂了,三兩把抹着臉上那血糊糊的一片,笑着說道:“走走走,終于重見天日了!”說着,就要俯身往裏爬。
白風伸手攔她,沉聲道:“那賢王為何突然為我們指了暗道,又有意放我們出去,這當中,恐防有詐。”說罷,他命白雷在後,自己先進了暗道。
…………
這條冰窟通往後院假山的暗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算短。
從裏面沒了動靜到現在也就半柱香的時間吧,可洞口處那雙手緊握的早已汗透的田紫荇卻覺得好似過了十年那麽久。
當她凝目看着那漆黑的石洞口,直到那一團黑色的影子漸漸模糊在視線裏,淚水,再次無法抑制的流了出來。
那是十五年的等待啊,那是,五千四百多天的期盼啊!
直到,那黑暗的假山中終于浮現了一抹刺目的潔白,風來,撩起那緩緩擡起的散發,白面映陽,薄唇凝光。
那是一張清秀到無法言喻的面龐,不同于田氏一家的溫婉,似乎,這孩子,是真的多随了他英俊的父親一些,多了一絲英氣。不,她超越了她的父親,這樣的容顏,當真是‘傾國傾城’‘天下無雙’啊!
怎樣都好,怎樣都好。只要是那孩子,其他的,她可以什麽都不在意的。
山洞裏那露出的半張臉漸漸現出了身子,可還不待那一身的潔白立起,田紫荇噙着滿眼的淚花傾身奔去。
‘嗵’一下,将‘她’抱了個滿懷。
不,确切的說,田紫荇心中也微微驚訝了那麽一下,她這一抱,竟沒将這孩子的膀子包過來,勉強也只能稱得上是半抱。
不不,這些都不是關鍵。
田紫荇在‘她’的懷裏,早已泣不成聲,嗚嗚哝哝間,卻是連個她最最熟悉的‘寶寶’二字也喚不清晰。
“嗚嗚,嗚嗚嗚……寶,寶寶啊……嗚,吾啊,是乃……姨,小姨娘呀。嗚啊啊啊,姨娘對不幾乃哇啊啊啊啊!”
“這,這……”被他楞‘縛’住的人欲言,卻又有些不知該如何言,擡頭看着眼前還有幾張熟悉的臉龐,于是趕緊詫異的目光看了過去。
白辰光顧着驚訝了,居然失了神兒,倒是那一旁的白雨還算冷靜些,一手拉過白辰,幾步上前,正要開口解釋:“田姑……”
就在這時,就在這混亂不已的場面還未來得及緩和時……山洞裏,晃晃悠悠的又露出了一張臉來。
那時白辰正被白雨拉到了洞口,順勢低頭那麽一掃,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哎呀尼瑪?!妖怪啊啊啊啊————!”
衆人随目看去,這才見,那假山的洞口處探出的一顆腦袋:蓬亂的頭發,滿臉黑紅的鮮血,鼻子口上還結着兩團黑色的老渣渣,嘴唇上濃厚的黑血幹的崩了皮兒,看着好似裂開的嘴一般,額頭上是汗還是血也分不出了,全是一條條深深淺淺的紅印子,總之,那場景……
根本就是老妖洞裏爬出來的一只千年血魔哇——!
別說是上了年紀見過大場面的白辰賢王了,近處那田紫荇更是被吓得跳了下腳。
正當白辰一手抄起腳底的破鞋準備一鞋底呼過去的時候,突然,那個駭人的‘血魔’瞪着一雙怒目就開口了……
“老爹——!!!妖尼瑪怪啊——!瞪大你那狗眼看清楚哇啊啊啊啊——————!”
“…………”
“…………”
“…………”
“…………”
“…………”(呃,這些人,自行入號吧。)
“啪!”一聲脆響,白辰手中拿着的那只破鞋,随着他眼中無法抑制的一滴熱淚……
雙雙落地。
許多年後了,某個人在回憶這段的時候說了這麽一句:
‘那天有個淚了的,有個笑了的,有個想死的,有個抽了的,有個不在狀态的,我嘛?哦,我是先哭,後吓,最後……暈了的!’
你猜猜,這位是誰呢?
作者有話要說: 【ps:】這是兩章合一了,本來甜蜜蜜是一章,小姨見面是一章的,合并了。明兒還更!!!前段時間對不住大家哇!要罵的娃子們,容我說一句,閣子現在是畢業,考試,工作一把抓,真真是hold不住啊!_
俺收到負分了。。分了。。。了。。。。
原來。。。是這種感受。。。感受。。。受哇啊啊啊啊。。
T-T T-T